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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哗哗间,只听舱外那人催着几人快行,又过了一时,耳边渐渐嘈杂起来,小娥趁那人不备,把身儿一转,正瞟见外边光景。却见周边都是大小船只,又有些穿短打的人迭声吆喝着,抬了货物上了前方一艘大船。
她心头一跳,顿觉冷汗由背心里迸出来,一下就湿透了,正把眼珠儿乱转,便听得船头一声响亮的唿哨声,远处有人高声应了,一会小船一动,有人跳上船来。
那人说了几句,便跨进舱来,方把她脸儿板过来,喜色便在眼中一闪而过,脸上只做出个平平的模样,沉声道:“几多钱?”
小娥心一沉,晓得这是个人贩子,这时先头出声的汉子已比了个手势,贩子却不应,显是嫌多了。
那汉子也不着急,把眼睛往小娥身一溜,倒笑将起来,只看着贩子徐徐道:“再磨下去,这朱大官人便要开船了罢?”话音方落,最后一箱货物已搬上船去,几个水手就要撤板子。
贩子有些发急,回头吆喝了一句,又把小娥打量了一番,到底露出个肉疼的模样来,搁下两锭元宝,急急将小娥掇到肩头,又拿过个箱子,也不管小娥挣扎,把她团在箱中。
小娥叫又叫不出,挣又挣不动,惶急中险些流下泪来,只觉身子在黑暗中随那人上下颠簸。箱中严丝合缝,一丝气也不透,不到片时她身上就透出汗来,正昏昏然,箱子一震,同时耳边哐的一响,已被人搁下地来。
贩子开了箱子,一股带着霉味的汗臭迎面扑过来,小娥被他提出来,往地上一搁,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狭小黑暗的舱房里。舱中只得一张床,床边是个木桌,那人把她拴在床脚边就出去了。
她隐身黑暗中,想着今日这场横祸,胸口一抽一痛,到底忍不住流下泪来。半晌强把泪收了,将手乱挣,谁知那人绑得极牢,直挣得手腕红肿也动不了分毫。
隔着木板,头顶各种声响传来,小娥心内如走滚一般,思来转去,只把耳朵贴在板壁上,猛听得一阵脚步声,却是贩子开了门,把两个馒头扔在她脚边。
小娥见他也不解开绳索,只把拴着她的绳儿略略放开些,竟是让她用嘴啃的意思,当下别了脸,看也不看那馒头。
谁知贩子却蹲在她跟前,摸着她脸儿笑起来,道:“小娘子还有些倔性……”刚说得半句,被小娥把头一扭,挣开了他的手。
贩子甫见小娥就酥了半边身子,忍到现在,再按捺不住,见舱外无人,去了小娥口中布团,凑过去就要吸她唇儿,淫/笑道:“小娘子,对个嘴儿,一会便弄碗热汤你喝……”
小娥向后急闪,奈何身后就是板壁,没处闪躲,竟被贩子吸在脸上,只觉胸中翻涌,正作恶,贩子又把手摸她胸前,顿时连声尖叫起来。
贩子猝不及防,向舱外一瞅,忙忙用手堵了小娥嘴儿,一个劲把她往床上扯。
两个扭扯间把板壁撞得咚咚响,小娥到底是女子,力气不及,没几下就被贩子喘吁吁压在床上。
贩子底下早竖了铁杆一根,一边往她身上拱,一边把自家衣物脱个精光,方去扯小娥裤儿,虎口上一阵剧痛,却是被小娥一口叼在手上。
好容易抽出手来,便见手上两排带血的牙印,心头火起,就要抽小娥耳光,小娥哪里怕他,只高喊救命。
贩子手忙脚乱,方寻布团儿,就听外面有人大力拍门板,只得把衣裳胡乱塞在小娥口中,套上裤儿,开了门。
小娥这时方觉口中一股咸沁沁的血味,满背的虚汗都透出来,正觉浑身脱力,隐隐听得一阵人语声,不由侧耳细听,却是一人断断续续骂道:“……我这番…私自让你上船…若闹将起来……交大官人…听见…担待不起…吃了排头……”
那贩子便做小伏低,说了许多软话,连连保证下船前再不闹出动静。小娥听了,约略明白过来,心下一喜,已拿定了主意。
一会贩子开门进来,见她垂头缩在床下,按不下一点淫心,又上前拉扯,被小娥将身子撞在板壁上,腿下乱顿,弄出许多声响来。
门外便有人骂将起来,贩子慌了手脚,松开手,又压不下火,不免嚼出好些猥亵的言语来。
眼见天色向晚,贩子过足嘴瘾,把小娥呸了一口,自上床睡了,不一会就打起呼来。
小娥早交绳索勒得手脚发麻,见贩子睡了,使了半天的劲,方把塞口中的衣裳一点点顶出来,吐在地上。举目在舱中搜索,却半点器物也不见,想了一想,又累又困,终究倚在壁上睡了。
到第二日,清早就有人在甲板上走动,那贩子也不出舱,自在包裹中拿出干粮吃了,又出去讨了碗水进来。
小娥心中一动,只把脚儿挪动,做出些响动来,贩子见她眼巴巴盯着碗儿,不由笑嘻嘻蹲下来,在她脸上捏了几把,只道:“小娘子渴了?可要哥哥喂你?”
小娥忍着恶心点了点头,贩子见她乖顺,愈觉心神荡漾,当下抱过小娥,把碗凑在她嘴边。
小娥方喝了半碗水,贩子伸手就往她裙中捏揉,被她把身子一扭,撞在碗上。贩子不防,登时把碗摔在地上,碎做几片。
小娥只做出个害怕的模样,滚在一边,缩了身子,却暗自藏了块略为尖利的碎片在脚下。
贩子少不得骂骂咧咧说了几句,小娥只低了头一声不吭,等贩子收拾了出去,便把瓷片拿在手中,好容易用两指拈了瓷片往绳上磨去,又不得力,折腾了半晌,方悟出些门道来。
饶是这般,她磨磨停停,到天黑时绳索方有些松动。
又磨了个多时辰,眼看绳索只得两丝连在手上,小娥正要发力,就听得脚步声过来,刚坐直身子,贩子已开了门。
见小娥胸口起伏,贩子只当她害怕,也不在意,只说要放她起来吃东西,伸手便去解绳索。
零落
( )小娥唬了一跳,刚把身子贴紧板壁,贩子已停了手,把眼睛盯在她胸脯上,小娥脑中急转,索性在口中哎哟了一声。
那贩子果然道:“小娘子哪里不舒爽?可是胸口痛?”说着便向她胸口摸来。
小娥哪由他碰着,把身子一扭,便放声尖叫起来。
贩子方要寻物事堵她的嘴,小娥又停了叫,才挨进身她又叫起来,几番下来便晓得她有意为之,心下恼怒,有心要她多受些罪,偏生在船上,一时也奈何她不得,遂把她踢了两脚,骂道:“贱人,诈我么,到下船时再与你理会!”嘀咕了半日,也不放小娥起来小解,自倒头睡了。
小娥捱到他睡熟,方挣开双手,割起脚上的绳索来,等她双脚也得了自由时,已是夜半时分。
她顾不得揉手脚,开了门,就见舱房外一条暗黑的走道,夜风从梯口吹下来,把乱发刮在眼中,小娥也不理会,只按住扑扑乱跳的心房,一步步往甲板上走去。
不一时黑浓的天空便在她头顶壮阔起来,层叠的墨云间隐约夹着几个星子,海风一阵阵吹在脸上,大船如扁舟般在海上起伏,小娥何时见过这般景象,瞧着黑黝黝的海面,只把手抓紧了船舷。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船头隐隐传来值夜水手的笑声,她吸了口气,愈觉腹中饥饿,四下看了一时,自找个角落蜷起了身子。
长夜沉沉,小娥又冷又累,只望定了天际。渐渐地,一缕浅浅的霞光从海天交界处浮现出来。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刚到船舷边,便见一人从前方的舱房里出来,朦胧的天光里,那分明是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那人猛一回头,小娥缩头不及,被他撞个正着。
霞光照在他脸上,那人约摸二十五六模样,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极深极黑,被他这般注视着,小娥竟觉身周的雾气都淡了好些,不由自主退开了一步,心头砰砰乱跳,只怕他嚷将起来。
那人将她上下一扫,看到她蓬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中衣时,诧色在眼中一闪而过,接着便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小娥如何不知他想些甚么,脸上一红,方抬起下巴,那人又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脸。她松了口气,正要躲藏,顶上便有人吆喝了一声,却是船要靠岸了。
小娥大喜,巴紧了船舷就往前望去,不多会功夫,陆地的影子就慢慢出现在眼中。
她正盘算着一会到码头时如何混下船去,便听得舱房下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把心头一紧。
原来那贩子早上起来不见了小娥,如雷轰顶,在底舱偷偷搜了一遭,不见人影,想起自家花销出去的两锭元宝,心内隐隐作痛,又想时辰尚早,上面未必有人,心一横,便往甲板上赶来。
小娥听得动静,着急间左右乱看,谁知天光一亮,甲板上一目了然,就是藏了,也捱不过一时三刻,当下也顾不得羞耻,冲到那人跟前扯了他衣袖,只叫道:“救救我!”
那人也不见惊讶,只把她一瞥,便淡淡道:“我为何要救你?”
眼见梯上脚步声咚咚响起,小娥一发急乱,只迭声道:“我是被人掠来的,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我家中一定会重重谢你……”
冷不防听那人道:“谢?我却不要人谢,你便是说做牛做马报答我,还看我高不高兴,何况这区区一句重谢?”说着将手一扯,把袖子从小娥手中扯脱,随手拍了两记,仿佛衣上粘了灰土一般。
这时脚步声已到了甲板上,小娥心头绝望,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叫道:“你要怎样才肯救我?!”
便见那人笑将起来,只道:“却也不难,只是你来不及了……”
一言未了,小娥头皮上一疼,已交人扯了头发,同时有人在她身后叫道:“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娥踉跄着后退,方要呼喊,就被人捂了嘴,退到梯口时,她没命地抓上了扶手。
有一瞬她对上男子静静的双眼,然后她就落向身后黑暗的走道中,眼看着他的靴尖一点点隐没在头顶的舱板上。
三日后,泉州城东南角一处小院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青石板上,一个婆子蹲在井台边捣衣,不时把眼睛睃在小娥身上。
小娥坐在石凳上,想起几日间的事体,仍有些怔怔的。
那日她被人扯到舱里,缚了手脚,喉中正呜呜乱叫,舱门就被人推开了。
贩子出其不意,脸上便有些不好,却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方欲拿言语遮掩,就被那几个水手模样的汉子扭在地上,结结实实捆了。
小直到贩子被几人提将出去,小娥方醒悟过来,晓得必是方才那人所为,当下把脚挣在板壁上,想引人来解了绳子,谁知半晌也没人下来。
隔不多久又听得外边响动,却是船靠码头卸货时的声响,她正发急,又听外边一人嚷道:“求大官人饶了小的,饶了小的!委实不知那人是拐子,小的一时不察……”跟着便是阵磕头声。
那声响须臾就消失了,随着货物渐次上岸,船上的动静亦慢慢消停下来,一会又有人下来,却是两个短衣汉子,一人便看着小娥道:“这小娘子却如何处置?”
另一个道:“大官人说既是拐带人口,自该送交衙门处置。”
先头那个便露出些不忍的模样来,小娥哪知端的,兀自满腔欢喜,只想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