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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已久,要回去。
原来易仲两口儿来了几月,见女儿女婿和美,放下心来,又记挂着铺儿,就动了返身的念头。
小娥吃了一惊,哪里肯应,刘海石知道时,也出言相留,无奈张氏主意已定,只得罢了。
接下来几日,小娥与张氏和易仲各制了身春衣,又交人买了好些干果海货,到第六日上,与刘海石起了个大早,将易仲两口儿送到郊外,眼看着两个上了车。
回来小娥见人家炊烟袅袅,又有卖早食的小贩推了车在巷中往来,一路把调羹敲在碗内,叮叮作响,就有人出来,叫住那贩子,买扁食。
两人默默走在巷中,就听深巷里有人叫起来,却是挎了蓝儿卖杏花的,刘海石见那杏花方采下来,红红白白,犹带了露珠,当下买了枝递在小娥手中。
等回至家中,刘海石见小娥眉眼间带了些倦意,只交她再去睡,小娥摇摇头自往厨下去了,不一时便端了两碗锅边糊来,同刘海石吃了。
刘海石吃毕就要出去,交小娥扯着,说天时渐热,让他把棉衣换了。
刘海石刚着了夹衣,就听周敏过来,走到厅里便见周敏一脸怒色,诧异上来,方要开口,周敏早赶前一步,只叫道:“你做得好事!”
刘海石怎知恁的,但把言语问他,方知端的。原来这遭恰逢福州知县重修地方志,用的便是易笺,谁知编修尚未过半,就发现纸页随手而裂,检阅间,又有册页零落不堪,几个编修的书吏又气又急,扯了周敏就要见知县。
周敏好说歹说,银子使遍,暂把事儿压下,不由气个发昏。
刘海石愈加诧异,想想只把头一摇,道:“此事绝无可能!易笺远非寻常竹纸可比,纸质柔韧,比宣纸亦不少逊,如何能这般脆裂?”
周敏大怒,扯了刘海石,口口声声要他抵偿。
交刘海石挣开手,只说看了纸页方知长短,周敏哪里听他,嚷了一时,抽身便走。
小娥问明原委时,方惊疑不定,周敏又带了赵安来,定要刘海石以千两白银相偿。
刘海石方与之争论,那厢小娥早忿气填胸,叫过小厮就要报官。
赵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向前便说休要仗势欺人,周敏也道既要见官,何不往福州?也好把易笺之事解说清楚。
双方各执一词,赵安想起周敏许下的好处,一字不让,反是周敏松下口来,说没银子时方儿相抵也得。
小娥直气得手足麻软,至此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当下急匆匆走回房里,抓过笔墨就写了张条儿,交马婆子送去县衙。
马婆子才走两步,就交小娥叫住,见她团团走转,又不说作甚,待要问她,就听厅外连片儿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没有包子吃同学的地雷~!
虎摸安安~
这几天后面的情节滚滚地出现在包子眼前,啊啊啊,真想快点写到后面啊啊啊啊,狗血的情节啊,你就是包子的动力,握拳
信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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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赶至厅里,见周敏扯了刘海石分争不已,赵安只在旁冷笑,心头火起,当下便扬声道:“只凭一面之词便在人家中撒野,是何道理!”
周敏还不曾言语,赵安已笑道:“娘子既这般说,何不同往福州见官?”
小娥怒极,嚷道:“你要告自管去告!莫要在我家中喧嚷!”
赵安吃她一呛,也恼上来,只向周敏调了个眼色,周敏就向刘海石道:“也罢,口说无凭,在下回去便拿册子来请刘兄一观,是与不是,自见分晓。”说罢冷笑一声,拱一拱手,自扬长而去。
小娥一口恶气难出,交人把门扇儿重重合了,见刘海石不言不语立在一边,还当他气着,强压了怒气,方把好言语宽解,就被刘海石拉了手儿道:“娘子不需气恼,我造的纸心里有数,断不至如此。”
小娥想想只道:“官人的话我自然信,只是他们既敢这般,想必已做了手脚,真打起官司来,还不知怎样。”
刘海石沉吟片时,只把头摇了,道:“周敏未必会真和我打官司,他这样行事,无非要我们害怕,好谈条件罢了。”
小娥默默无言了半晌,只道:“他想要这方儿,却没这么容易!”
刘海石一怔,转念已明白过来,一时百般滋味涌在心头,只看了她欲言又止。
小娥见他神色有异,心念电转间已猜得了七八,无端竟生出股愧悔来,把嘴张了两张,到底把头来低了。
刘海石暗叹一声,待要走过她身畔,又觉脚下一顿,不由自主摩在她发顶,柔声道:“我知娘子为我担心,放心,我的事体自家心里有数。”
小娥越低了头,停了一时,方哽声道:“什么你的我的,都说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刘海石也不应声,但把她手儿握了,两个静静站了会,刘海石想起一个相知常年在福州走动,同小娥说了几句,自换了衣裳出去了。
小娥转回屋里,想了一程,终究唤马婆子过来,取了条子往手中揉了。
马婆子怎知其意,不免发急,只劝道:“这事却不是耍的,老身少不得多句嘴,娘子还是往那边打个招呼的好,总归是亲戚,再没有不相帮的。”
见小娥只点点头,说:“我知道。”就把笔砚拿来,重往纸上写了,始放下心来。
小娥把来去细细写了,临到末了,方要落款,一个迟疑,只把笔收了,将纸页折在个封儿里,交马婆子送去不提。
马婆子去后,小娥在屋里还等不到半日,就听院中一阵响动,方转到厨下,马婆子已三两步踅进来,笑嘻嘻递过个信封儿。
小娥抽出信纸,抬头便见表妹如唔四字,略略一顿复往下看去,方看了几行,忽将信纸一团,抓在手中。
马婆子吃了一惊,还当欢郎不允,连声追问,小娥哪里答应,顾自掉了头走回房里,气鼓鼓往窗下一坐。
半日方觉纸页扎着掌心,看着那纸团,恼起来只往桌上一掷。
偏生马婆子进来,拿了纸团,摊平在手中,就要拿出问小厮,冷不防交小娥夺了,背转了纸页拍在桌上。
马婆子见她脸蛋儿红红的,咬了唇一语不发,竟有些羞恼交加的模样,想了一回,只悄悄带了门出去。
晚上小娥等到酉时方见刘海石转来,见他神色欣悦,亦把心头一松,一壁与他换衣裳,一壁问他,果听他说起友人写了信往福州探问,几日后必有消息。
小娥满心欢喜,与他并肩坐了,两个说了一程,商定周敏再来时,权把事体拖延几日再作道理。
第二日周敏果带了册子来,交刘海石验看。
刘海石见那纸面虽光润洁白,捻在指间却稍嫌薄脆,再一使力,竟隐隐有开裂的景象,当下把眉头一拧,只说这绝非易笺。
周敏如何肯认,沉下脸来,只道:“这些俱是我从你工坊中购得,一路运到福州,再无差错,如何不是!?”
刘海石少不得与他分争,交小娥把衣袖一扯,会过意来,便说需交众人细究方知端的。
周敏猜得缘故,不禁从鼻中哼出一声来,笑吟吟道:“刘兄自家造的纸还要别人来看?莫不是想拖延时日?”
小娥耐不住,把马婆子一看,马婆子就向前扶了刘海石,口中夹七夹八,只道官人休要气恼,身子要紧,扶了人就往里走,周敏冷笑两声,说既如此下回再来讨教。
两日间周敏又来几次,渐以言语相侵,刘海石往友人处探问数次,不得消息,眼见周敏相逼愈甚,不免焦躁。
小娥不得已,这日方将马婆子叫来,嘱咐了几句,便听院门急响,晓得必是周敏,一阵火窜起来,闯到院里,正撞着周敏弯身长揖,又说俱是场误会,实与刘兄无干。
说罢,也不等刘海石应声,回过脚儿就走,恰像有人赶着一般,倒把刘海石呆在当地。
小娥犹不深信,暗使小厮前往打探,果听得周敏往福州赶去,一时间只与刘海石面面相窥。
小娥忽地转起一念,心中一动,只把头来低了。饭后刘海石便往作坊去了,小娥只默默走回屋里,拿了账册往窗前翻看,一会渐觉天光昏暗,抬头一望,见顶上阴云四合,却是要落雨的光景,刚同马婆子把衣裳收了,就听雨点子打在瓦片上。
那雨下了一程,越发大了,不一时便从瓦檐上淋下许多水柱来,邻家两个小童兴冲冲撑了伞往院中玩水,一身尽湿,交那家的娘子几个栗暴凿在头上,吵嚷声直喧过围墙来。
小娥记挂着刘海石,只交人送伞去,却听得拍门声,开门便见青童立在阶下。
小娥方不自在,青童早收了伞,走到檐下,向小娥行了一礼,从怀里抽出个信封儿递上,径自转身去了。
小娥捏着信封儿,慢吞吞走回屋里,抽出看时,总共三行话语,只说那日便往福州去了信,今日方得消息,已托父亲旧日的书吏将事体查验明白,一两日间必有动静,交她不消担心。
小娥呆呆坐了一时,猛觉阳光透过帘儿射在眼中,方知骤雨初歇,而檐下雨脚兀自滴落,一下下打在青石板上。
再说黄监生事后听吴氏说起方晓得这场缘由,当下一蹦三尺高,把周敏整骂了半日。
思来想去,如何安心,只叫吴氏设法,吴氏便要笑不笑地将他一瞅,道:“他是你表弟,你不去,我一个妇道人家有甚么法子?”
黄监生打躬作揖,只道求贤妻设法,吴氏交他缠不过,第二日就提了吃食往工坊见刘海石,说黄监生挂念他身子,特交她送来。
刘海石自不免连声谢过,待见她半日不走,又不好说她,只道:“表嫂若要寻拙荆说话,自管往家中便是。”
吴氏笑一笑,只往小屋里走,一头道:“你哥哥有事交我问你。”
刘海石说又说不出,拉又拉不得,无可奈何,只得跟了她进来,道:“表嫂有事尽管问。”
吴氏但把眼儿睃在他身上,慢悠悠往椅儿上坐了,掠一掠鬓角,又玩一玩镯子,半晌不开口。
刘海石耐不得,但说坊中忙碌,实抽不开身,有话还请速讲。吴氏格的一笑,便说腿软动不得,刘海石就要叫轿儿,冷不防交她扯了袖子低笑道:“实对你说罢,我是胸口疼,得人揉一揉便好……”
方将身子倚过来,早交刘海石一挣,走脱开去,急急合了门扇。
吴氏就听他隔了门吩咐小厮请小娥来,只把嘴一披,喃喃笑道:“可惜了这幅好皮囊……”想起黄监生嘱咐,自往四下搜检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呼,包子可以睡了
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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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自那场暴雨后,城中连着几场雨下来,转瞬又是暮春时节。
这日刘海石饭后便往工坊去了,小娥见连日阴雨,屋中潮闷,一等阳光出来,忙与马婆子将衣裳被褥晒在院里。
回头见墙边蔷薇紫薇凤仙挤挤挨挨,只微微笑将起来。原来这花木得了雨水,又逢着天气和暖,一气儿往上疯长,你挣我攘,交缠在一处。
小娥拿剪刀修整了一番,阳光下,渐觉额上浸出层薄汗来,方往花荫下立了,就听一声悠长的调子从深巷里传来,却是卖芜糕的小贩。
小娥想起刘海石甚爱这带着薄荷清香的芜糕,当下出门叫住小贩,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