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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垂了头却不答应,欢郎还有甚么疑惑的,心中大怒,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是他?”
小娥将他一看,半晌方道:“不怪他,是我不好。”
欢郎便不再说什么,帮她理好了衣襟,把帘子拉起,将她脸儿摸了摸自往外边去了。
欢郎出了门就将守在铺外的小厮叫过来,吩咐了几句,往县衙里去了。
小娥直等到天色将黑徐彦青方回来,经了欢郎这一出,不免有些惴惴的,只端着小心同徐彦青把铺门关了,归了家,幸喜这夜徐彦青不曾为难她。
隔日两人一早就到铺里,直等到午时张氏方同易仲过来,接替了两个。
小娥腹中饥饿,自往巷尾食铺里要了两碗鱼丸来吃。徐彦青等她吃毕往身上掏银钱时却摸了个空,方记起钱袋搁铺里了,叮嘱小娥坐一会,自家转回了铺里。
等他拿了银钱刚走出半条巷子,迎面有两个抬了盆景的人急急走过来。
徐彦青便往边上侧了侧身子,谁想两个经过时,一个脚一拐,带得另一个把身子一晃,顿时连人带盆景往徐彦青身上栽来。
徐彦青吓了一跳,将身一仰,那人便跌在他脚上,把盆景也摔在地上,断做几截。
前头那个看着盆景叫起屈来,另一个爬起身,只向徐彦青叫道:“这是甚么道理,如何这般不长眼!?”
徐彦青见他语气不善,心头气恼,却也不想惹事,只说他明明别了脚,却与自家什么相干?
两个听见这话,登时把脸色一变,一个伸手便来扯徐彦青衣襟,口口声声叫道摔了人东西,还想浑赖!
徐彦青脸上涨红,刚挣出句:“如何这般无赖……”便被人一拳打在鼻梁上。
醒过神时他人已跌在巷墙边,只觉两团热乎乎的物事从鼻中滚将下来,伸手一抹,却是一手的血。
小娥听到动静赶过来时,两人已扬长而去,她从人群里挤进身子,便见徐彦青摊着手脚靠在巷墙下,乌青着两个眼儿,鼻血兀自滴滴答答地落在前襟上。
小娥手脚发颤,上前让他将头儿仰了,一路扶着走到铺里,易仲两口儿见了这光景,满口里叫出来,忙不迭拿了清水与他擦拭。
忙乱了一阵,将将扶到家里,林氏哭天喊地,拍膝打掌,只骂短命不绝。一时又扯着小娥撕闹,说莫非她成日出去,定要汉子相陪,如何弄出这般事体,说着将两只手尽力捶在小娥身上。
小娥又疼又气,待要分说,却见徐彦青闭了眼睛躺在里间,少不得忍了这口气,走过一边。
一会便有大夫过来开了膏药,林氏扶着儿子,与他摩挲头顶,眼泪止不住地滚下来,只说再不许他出去。
小娥适才便已将情形知道了七八,静下心来一想,不免多了层疑虑,等徐彦青睡了,便说要回铺里拿些药酒过来,林氏板着脸儿,哪里应她。
小娥出了门便往欢郎那处所在走去,赶到门首方将门儿一敲,门便开了,应门的正是欢郎,倒像早便等着她一般。
小娥见他如此愈加笃定,不由在脸上带了些怒色,走进门来,却不进屋,立在阶下便向他问道:“你如何使人来打他!”
摊破
( )欢郎见小娥问他,也不分辨,只看着她道:“他怎生对你我便怎生对他,说来还算便宜了他,身上一块油皮也没去。”
小娥咬着牙看了他半晌,不觉在肚里叹了口气,半晌方扭开脸,低低道:“他,他会那般对我,也是…也是因为……”终究没曾说出口。
欢郎如何不知她未尽之意,微微一笑,抬手便将她揽在怀里,却听小娥道:“今后你莫要再如此。”
欢郎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将头搁在她颈间,小娥受痒不过,将他一推,奈何被他箍紧了腰肢。
两下里拉扯了一阵,欢郎渐渐有些情动,小娥也觉得了,红了脸只顾推他道:“他还受了伤躺在那里,你,你莫要…莫要……”
欢郎见她脸儿红红的,眼里似要滴出水来,越发心痒难熬,哪听得见她说的,只将口唇在她耳边厮磨。
小娥交他弄的险些儿立不住脚,耳边却传来了几下钟响,正是开元寺的钟声,不由僵直了身子,将他略略推开,别了脸道:“勿要这般,他已有些知觉了,再这般下去迟早会休了我。”
欢郎将眉头一皱,板过她的脸儿看了会,忽然笑道,“怕甚么,要休早休了,不过是气不忿,若不然也不会这般对你了。”
小娥气苦,冲口便道:“他会这般对我还不是因为你!”
欢郎只一笑,把手一紧,另一手却在她颊间轻轻触抚,柔声道:“我怎舍得你受苦,定不会叫他知晓,勿怕。”
小娥默然无语,半晌方道时候不早,要回铺里拿跌打酒,却被欢郎扯着,只叫了小厮去,一会便买了来,欢郎自塞与小娥。
见小娥真个拿了跌打酒回来,林氏面色稍缓。第二日徐彦青两只眼儿连片紫将起来,有心陪小娥出门,无奈模样见不得人,林氏又在一边虎视眈眈,只得罢了。
却说小娥去了铺里,正低头写账,顶上忽有人道:“烦娘子将把扇子来一看。”
小娥听了声音心中惊怪,抬头果见欢郎在柜台前笑嘻嘻瞧了她,不由将唇一抿,自取了把高丽扇儿递与他。
欢郎将扇儿接在手中,左看右看,道了声不好。小娥也不多说,又取了把出来,欢郎仍道不好。
连换了几把他总说不好,小娥便把他看了一眼,欢郎就笑道:“如此便要娘子手中这把罢。”接扇子时却顺势在她掌心里一挠。
小娥缩了手,瞪了他一眼,门边便有人冷哼了一声,两个扭脸瞧去,不是珍娘又是哪个?
原来珍娘多日寻欢郎不得,见了这眉来眼去的景象,不免又气又恨,当下便走到小娥跟前,谷都着嘴道:“哥哥还在家躺着,嫂嫂倒有闲心与人拉扯。”
小娥哪里应她,早低头将过帐本,做了个记帐的模样。欢郎便将扇儿一展,将出些银钱来放上柜台,转身出了铺门。珍娘见他全不理睬自家,跺了跺脚,还管甚么小娥,一径追了去。
小娥这才发现欢郎放下的银钱远多于扇子的价值,欲喊他,早没了人影。回去时她满心忐忑,见徐彦青无异,方放下心来。
第二日欢郎又来买扇子,小娥哭笑不得,原来欢郎要讨她欢喜,图个长久往来,免不了将出些熟惯的手段来,见小娥不甚将银钱看在眼中,倒另眼相待起来。
隔日欢郎又拿了些滋补的物事过来,小娥不要,欢郎便说奉与易仲补身子,几番推来让去,小娥又怕人看见,到底由了他。
小娥想起林氏脸色难看,亦将了些回去,林氏只当是媳妇从铺里带回来的,想那铺儿本就是自家儿子相帮方开起来的,只觉是该得的,也不在意。
话说小娥在铺里这一坐,便被好些浮浪子弟睃在眼中,起先徐彦青在时,那些人尚安分,现下见小娥一人坐柜,如何不粘上来,逐日只在铺前摇摆。
这日有大胆的耐不住,涏着脸凑到柜台前,只说要买虾干。小娥见了那人嘴脸,将虾干称了,远远撇在柜台上,如何肯近前。
那人将虾干一掂便怪叫起来,只说称不准,要诓小娥近前。
小娥哪信他,呆着脚不动,谁知又进来几人,满口嚷嚷娘子如何这般短斤少两,先头那个便弯身在柜台上,将眼儿飞着小娥,夹七夹八讲些风话。
小娥把脸儿气得通红,正烦恼,有人低低地咳了一声,抬头便见欢郎进来,登时把心一松。
欢郎将几个一打量,也不说甚么,只冷冷一笑,满城里谁不认得他?有乖觉的就上前奉承,欢郎只爱搭不理。
那晓得些影象的自便离去了,偏有两个不醒事,舍不下小娥颜色,仍皮着脸说了好些风话,欢郎将两人看了一时,笑盈盈地去了。
转头便有人叫两个出去,两个方出了巷口,就被人将麻袋套了头,拿了棍棒一通好揍,险不曾连屎尿也丢下来。
打人的方一住手,两个连麻袋也不曾抛去,各自抱头鼠窜。
如此几番下来,还有哪个敢到小娥跟前歪缠的,小娥不知欢郎手脚,只暗暗欣喜。
且说欢郎连着几日在巷中盘桓,一回县衙便被许知县叫过去好一通责备。
原来许知县见他总不着家,将几个小厮叫来一问一打,还有甚么不知道的,当下恼怒非常。
往日欢郎走马章台,许知县也只说谁家少年没个风流的时候,现下听说他调诱有夫之妇,只怕他弄出什么来损了官声,厉声要他断了。
欢郎正当情热之际,哪里舍得,虽把话儿应了,也没十分当真。
而徐彦青将将养了七八日,面上青痕已退了七八。那里珍娘却好不苦恼,好容易见了欢郎一面,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她,再去只寻不着人。
这日她把徐寿的花雕摸出来,喝了小半缸,方在院里摇摇摆摆,猛见小娥过来,拉着小娥便要她递话给欢郎,小娥自说见不着人。
珍娘恼了,扯着小娥便叫道:“你胡说!若不是,若不是他看我面上帮了你…你家…你家的事体如何能罢休……你得了这般好处…还这般凉薄…连这样的忙也不帮…如何有你这样的人……那天还与他拉拉扯扯……”说到后头更高声哭叫起来。
小娥只急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能拿东西堵了她的嘴,猛听见身后砰的一响,回头便见徐彦青站在墙角处,脚下一个盘子摔得粉碎。
暴风雨
( )小娥见徐彦青直勾勾看着自己,心头一震,不由退开两步。
珍娘哪容她走脱,愈发扯紧了她衣袖,冷不防被徐彦青一推,险些栽着,满心的委屈都跟着酒劲涌上来,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徐彦青哪管她,扯着小娥便往屋里走,林氏赶过来,只当他护着小娥,欺负了珍娘,一边扶起女儿,一边在后边骂骂咧咧。
这里徐彦青将小娥扯进屋便关了门。
小娥被他一甩,左腰正撞在案角上,当下便疼得说不出话来,徐彦青见她缩成一团也不叫喊,愈觉她心虚,一时忿气填胸,采过头发便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小娥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心头却阵阵发凉,徐彦青已压着嗓子道:“不要脸的贱人!那人是谁!?”
小娥晓得到此际说什么都无用,只任他捶打,脑中却想着若自己被休逐还家,父母会如何?
徐彦青见她一声不吭,当她护着野男人,愈发动怒,又想起那日她身上的红印儿,一下奔到厨下,拿了把菜刀便奔进房来。
那里林氏听得动静,早在儿子房外听了半天壁角,无奈徐彦青压低了声音,只不得要领。
正纳闷,却见儿子面红耳赤地奔出来,转身又拿了把菜刀进去,唬得要不得,将一片看热闹的心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紧跟着儿子冲进房来。
小娥恍恍惚惚瞧见徐彦青拿了菜刀进来,猛吃了一惊,扳了桌子就要后退,被徐彦青扯着裙腰拽过来。
却听嗤的一声,原来是徐彦青用力过猛,把小娥的衣裳也扯破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来,徐彦青一怔,却被林氏抱住了胳膊。
林氏见小娥蓬头肿脸,心中快意,又怕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