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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我不懂,我做错过什么?”
“你不应该勾引上官阜,我可以原谅你抢走主播位置、可以原谅你比我优秀,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对他的非分,他是我的,你听懂没有?他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他一再强调。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把我弄糊涂了,我并没有抢走谁,你是在嫉妒吗?我和上官阜曾经有过的那一段,你都知道的。你了解、你清楚、你说你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说我们要相知相借,所以我们才会有今天这场婚礼。我不明白你的情绪,不明白你为什么恨……”头很昏,她是不是又做错什么,把自己弄到不能收拾。
她才刚走入婚姻,妈妈的心才放下,怎么一个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的情境会摆在眼前。她在作噩梦吗?那么快些醒醒吧!她的心再禁不起摧残。
“你故意听不懂我的话。”他暴吼一声,巴掌甩过。
痛!真真实实的痛觉!她呻吟一声,这……不是噩梦……他的残暴是事实、他眼里的怒涛不是幻觉,他恨她,确确实实的恨。
咬住牙,深呼吸,她要赶紧弄清状况,她必须自救,这时候不会有人来,谁会相信她的新婚夜是在恐惧中度过。
“你再说一次,我保证仔细听,如果真是我做错了,我愿意尽全力弥补。”
“谢妤盼,你真是个聪明女人,难怪‘他’会那么喜欢你。不过……你知道吗?‘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他说他欣赏我的主持风格,他一心一意想栽培我坐上主擂台。
我允诺过会尽全部力量,一步步爬、一步步攀,努力升到他的身边。我们会朝夕相处,我们会发展出一段恋情,至死不渝。虽然,这要等上好久的时间,但是我不在乎,我爱他,他是我的偶像……”他陶醉在自己的梦想中。
“你说的‘他’是指上官阜?”
天啊!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他说的失恋、说情人要结婚,对象不是他,里面的主角居然是上官阜……匪夷所思……
他攫住她的脸颊,力气之大几将她的颈骨捏碎。
“谁准你喊他的名字,你这个淫秽的女人,一定是你用这种娇滴滴的声音去迷惑地,让他忘记他爱我,让他转移目标爬上你的床。你真是邪恶的巫婆,我要消灭你!”
“可是,他和你不一样,他不是同性恋,他喜欢的是女人。”
刷地连续巴掌,她又尝到嘴硬下场。
“你不要挑拨离间,他说女人是麻烦动物,他时厌女人,懂不懂,他讨厌,”
“不是这样,他一直和女人有交往,他甚至可以称得上风流……你忘记那个喧腾过一时的吴馨雅……”
“闭嘴,他跟我解释过,吴馨雅和你一样,都是善使手段的烂女人,她想栽黑锅让总裁背,可是,人家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
“可是,他要结婚了啊!你没看到他的未婚妻吗?她美丽娴雅……”
“我叫你闭嘴!闭嘴、闭嘴、闭嘴……”他怒不可遏,两手紧勒住这个吵杂的多嘴女人,他失控拼命摇晃。
“他结婚是要掩人耳目,都是你们这群肤浅的世俗人,不懂我们的特殊,自比为是上帝、白认高我们一等,你说,你们有什么资格讨伐同性恋,我们碍着你们了?凭什么我们的生活圈就叫玻璃圈,凭什么我们的婚姻就不能合法?凭什么你们可以用有色眼光看我们,凭什么、凭什么……”
他不停摇晃、不停怒吼,想吼出满腔不满,再回神时,他发觉妤盼已然晕厥。
松开手,他心一惊,没有,他没想杀她,他只是要惩罚她,是她的错,她淫荡、她无耻、她招蜂……全是她的错。
“谢妤盼,你给我醒来,不准你死掉,醒来、醒来!你睁开眼睛!”抓住她的肩膀,他又是一阵摇晃。
妤盼还是没有分毫反应。他惊住了,几个却步,望着床上那个全身雪白的女人,他急急喘息。
好半天,他鼓起勇气,往前走,伸出食指,他在她鼻间探到轻微的呼吸,他放下心。
“我就知道你是装死,女人——最善于作假的动物。”转身,他到浴室里提来一桶水,当头浇下。
几个呛咳之后,妤盼悠悠醒转,再触到他的眼神,她知道噩梦尚未结束。
“你要我怎么做?”轻轻问,她别无选择。
“把主播位置让出来。”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去找新闻部经理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主播位置是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那天下午,我们和总裁面谈过后,你就上了他的床取得这个位置。”
“你跟踪我?”天,她是落入怎样的可怖陷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几日,他找到当时和他们进行最后一次面试的七个人,本想访问他们对谢妤盼的负面看法,没想到在问到庄玥甄时,问出了这条大八卦。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以此把柄,要求总裁和她交往,不让他将她撤下主播台,否则一个小小的女主播怎能威胁得了总裁?
知道这件事情后,彭敏为更加确定了他的计划,他不仅要将她赶下主播台,还要她身败名裂,从此再也不能在社会上立足。
他取出一管针药,轻轻在她眼前摇晃。“要不要试试,感觉很棒的。”
“那是什么?”摇摇头,她眼底刻划着恐惧。
“一种会让你飘飘欲仙的好东西。”说着,他拉起她的手。
针扎下,疼痛从未稍神经传递到大脑,汗水迅速从额间进出,在这寒冷的十二月天,她汗流浃背。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你也懂得痛呀!你都不知道,当你告诉我总裁是你的X情人时,我的心有多痛,比起你这种皮肉痛要痛上千千万万倍呢。”他的嘶吼声震撼了她的心。
冷颤在周身泛滥,她说不出话,眯着眼,她数着秒数,不知道痛苦的尽头在哪里?
“晚安啰!我美丽的小妻子,新婚夜快乐。”
门开、门关。她的泪在瞬间爆发。她后悔了、后悔极了……她的骄傲……为了她的骄傲,她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阜……请你救救我……请你……
当晚,上官阜在酒精中安抚他莫名的心惊和不安。
※※※
清晨,彭敏为带进来一瓶牛奶,笑盈盈的对一夜无眠的妤盼说:“我的小妻子,同事们都说我运气好,娶个又能干又美丽的女人当老婆,这辈子我都不用发愁。”
别过脸,不看不听,她不要再多说一句话。手臂上的疼痛渐渐麻木,她不想再为自己制造新伤口。
“哇塞,你有黑眼圈了,告诉你哦!再美丽的女人有了黑眼圈都会变丑的。是不是换一张床睡不着?你要乖乖睡觉嘛,不睡觉是折磨自己,苦不了别人的。”
“我要回家……”她好疲倦,试了一晚,她找不到方法将自己从地狱中救出。
“先别说这个,喝杯牛奶吧!你体贴温柔的好老公帮你带早餐来啰。”
她瞪着他手中的吸管,嘴巴紧紧闭起,不张口。
“你不喝牛奶,不是又要劳驾我帮你打点滴,皮下注射我是还可以啦!要是打静脉血管,我可能要多试几次。”说着,他作势将牛奶拿走。
“不要,我喝。”她大声叫回他的身影,一口气将瓶中牛奶吸尽。
“我就说,太倔强的女人没人喜欢的嘛!还是像现在这样子,乖乖听话才会惹人怜惜,我想再调教个几天,你就会人见人爱了。”
“我要回去……”她虚弱无力。
他没理她,自顾自说:“打一针吧!这次你肯定会睡得又香又甜。”
偏过头,抿紧唇。痛一下子就过了、只要一下子,不怕,这一点点痛为难不了她……不要让恐惧控制她,不要害怕他,不求他……她不求他……她忽略痛觉,不断为自己作心理建设。
“不好玩,你不哭不叫,又是那个无聊的自尊在支撑你,自尊,这东西能帮得了你什么?不过,放心啦!这好东西再打个几天,什么狗屁自尊都会消失不见,到时,我要你舔我的脚趾头,你也会乖乖照办。”
“你能绑我一辈子吗?等我走出这里,我会揭发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魔鬼。”她倏地回头,狠瞪他。
“你不会,你太骄傲了,恐怕到时你连求我离婚的勇气都没有。”
“你这个变态。”
他脸上的笑突地消失,他恶狠狠地冲到她面前,扯住她的头发。
“你居然敢骂我变态?变态的是你,一个甘愿出卖灵魂的下贱女人;变态的是这个社会,容不下一群特殊而优秀的我们,变态——变态是你、是你们!”几个连连巴掌摔过,妤盼被打得头昏眼花。
喘口气,他离开她濡湿的床褥,脸上带着满足愉悦的笑容遥望她。“下次记得管好你的嘴巴,别自讨苦吃。”
他绕着她的床,用围捕猎物的神情看她。
“你说说,两个星期的婚假我们要做什么好?总要玩点有趣的,啧啧唢……玩有趣的、有趣的什么好呢?”
“有了!”他走向前,拉起她的礼服裙摆。
“你要……做什……”药效在她身体上发挥作用,她拼凑不出完整字句。
“我要玩井字游戏,你玩过吗?很简单,就是先画一个井字……”他一面说着,一面拿出美工刀。
会痛……很痛很痛……她尖叫哀鸣,看他满血腥的红眼充斥满足……她,谁来救……
“你先下还是我先下?好吧!女士优先,你的X要画在哪里?”
屋外,雷声震耳、风雨交加,屋内,魔鬼肆虐。她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
※※※
一个星期过去,她还好吗?对她,彭敏为有没有温柔以待,他会不会计较她的过去?上官阜的“好风度”在她嫁出去的第一个晚上崩盘。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在最后一刻喝止他们的婚礼,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向她的骄傲妥协。欧洲市场他可以用别的方法取得,不见得非要娶凯萨琳,就算真得不到,他还可以往别的地方发展。
就为了一个赌约、为了胸中无解的骄傲,他失去了她,赢了父亲又如何,他终究失去她了呀……
一直以为爱情来来去去,断了这段,新的恋情会随时发生,一直以为,不过是个女人,分了就分了,他总有办法找到替代品。
然而,看到她披嫁裳那刻,强烈的沉痛袭上心间,莫名的恐惧霸住脑海,他不懂那种感觉,不识那种恐惧,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迫得他不能呼吸。
这几天他拼命寻找“爱情”,他和无数女人狂欢,他用酒精麻痹自己,但心仍得不到满足。
渐渐地,意识清明,他同意克仰的话,那些不是爱情,是“性欲趋迫”,是他为下半身需求发展出的爱情口号,然而,真正的爱情来临,他却相对不识、擦身错过。
他不知道妤盼有没有后悔,他已经后悔了!
他想追回那段,但她已是人妻,他亲手葬送自己的权利、自己的爱情。
那时,他的预言没错,两个不肯牺牲骄傲的人,到最后只能牺牲爱情。
爱情牺牲掉了,还能重新找回来吗?不能吧!从此他只能在电视机前面,远远地看着她,悲悼错失。
叹气,他很少对事情无力,这回,尝过、没尝过的滋味,他全碰透了。
门敲。他没应声,但门被推开。
“对不起,我进来了。”伴随柔软声调出现的,是一个曼妙身影。
是凯萨琳?她来做什么?眼前,他没心力应付她。
“我想我们必须谈一谈,自从订婚之后,两个星期以来,我们没见过半次面。”她陈述事实。
“你是抱怨?”将来她恐怕要抱怨更多。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