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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能生木,可若是水太大,便也不成了。
藏字诀乃藏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以万木冬日落寂之心为基。可是雪亦为水,它能覆盖一方天地,却不能冻结大海茫茫。
因此就在海水之意将要泛滥时,一道淡淡的青影骤然破浪而出,瞬时出现于半空之中。
海浪尚不能激得那般壮阔,徐子青屏息凝神,钢木剑挥出,就是一招“惊雷俱下”!剑光出处,好似有雷光闪烁,雷能透水,即便季蕊两人剑法合璧,也不能逃脱自然法则。
果然雷电急下,紫色电光骤然击破海浪气势,径直劈向季蕊!
季蕊顿时大惊,连忙反手换招,长剑刺出时,有溪水灵动之妙,但也因这剑招变换,方才营造的海水意境霎时消散。
徐子青见攻破此招,便不再御风,剑招一变,烈火炎炎,转手又是秋风萧瑟,落叶飞舞,四季之意轮番变化。
季蕊与吴安义双剑合璧,却也被徐子青剑法变化之多而震动不已,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也是两人所在宗门里剑法颇少,虽有《江海剑法》威力极大,却不及《四季剑法》奥妙无穷。
两人选了以剑术对敌,正是以他们之短处攻人之长处,即便修为相仿,短时间里也是给克制了住。
徐子青占尽上风,剑法绵密,有如神助。
但是突然间,他却背脊一麻,身子也有些发软。
丹田里似有一把幽火烧起,竟是自微妙到火热,很快遍袭全身。
如此感觉前所未有,徐子青几乎不能自控,这一道热流过处,像是都变得麻软起来。这、这是……
他心中暗道不好,想起方才吃下的兽肉,莫非是受了暗算不成?可似乎又不很对,若是那兽肉上有什么异物,以他木性敏锐,定也不会轻易忽略。
心中思绪百转不得其解,但眼下并非追究之时。
徐子青只觉得难以克制,脸上也烧得发红,脑子更是晕眩,他已知不能再坚持许久,此时定要速战速决才好!
可如今手臂也已无力,连剑也要不能擎起……
而那吴安义与季蕊见状,却是大喜。
他两个原先还在想着此人难缠,不料徐子青忽然这般情状,倒是让他们放心不少。不过吴安义也有惋惜,他本以为那兽肉对徐子青没用,如今看来,却不是没用,而是徐子青体质特殊,作用得慢了……
吴安义长剑刺出,一面说道:“师妹,既然他左右要死,待会不如你就将他采补,掠夺精元,也算他最后的用处。”
季蕊自然愿意,手头的攻击也加紧几分。
徐子青眼前发黑,听得吴安义与季蕊这样猖狂,心里怒极。
剑法不成,莫非他们便以为吃定了他么?
当下不再犹豫,只说道:“容瑾且去!”
话音刚落,一直乖乖缠在徐子青双臂的两条玉白藤蔓霎时窜起,一左一右,极快地往那对师兄妹心口刺去!
吴安义与季蕊双目圆睁,都是被藤蔓捅穿,眨眼间,一身精血已被叶苞吸出,全数喂给了那嗜血的妖藤。
正是死不瞑目!
徐子青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便顺着墙边无力滑下。
他眼里昏昏沉沉,五感却很敏锐。
就在不远之处,他极为熟悉的冰冷气息正极快掠来……
142章
幽暗的地底,灵符祭起的火焰不能轻易熄灭。
火光掩映中,面容俊雅的少年浑身无力,正偏头靠在墙上。他面上泛起红晕,双眼半张半合,衬着那乌黑的发丝,显得尤为动人。
少年双腿微曲,手里却逞强似的握着柄黝黑的木剑,手指微颤,却用力捏得发白,像是在防备,又仿佛力有不逮。他的衣衫上有些破烂,裂口处晃出一抹莹白,越发显得有些可怜。
他微微张口,轻轻喘息,周身似乎笼着一层热气,额上细汗黏腻,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既是坚韧,好似也有些脆弱,真让人觉得有些矛盾起来。
这少年身前有两人跪伏在地,两根长长的藤蔓绕少年手臂而出,连着两人的躯体,鲜艳的血液在蔓身中快速流动,娇嫩欲滴,很是美丽。不多时,藤蔓抽尽了鲜血,就猛然一抖,将那两句尸身甩开,缠绕在少年身边。
血藤、尸身、面色酡红的俊秀少年,如此交织在一处,越发生出一种诡异的艳丽来。
云冽身形如风,掠过无数岔路地道,终是到了此处。
然而他一到此处,见到的就是这般情景,登时便顿了住。
徐子青也不知为何。
他方才分明在与那对师兄妹打斗,忽然间身子里头就生出了种种奇异之感,使他如坠油锅之中,只觉得诸多煎熬,很是难受。
与往日里因心魔所生的感觉不多,如今他是身躯发热,一道热流汇于脐下三寸,酥麻感更是自尾椎而起,霎时就让他头皮发麻,脑子发昏。
如此感觉从未有过,通身的火热让他几乎想要立刻褪下衣衫了。
只是徐子青到底还算有几分理智,他双腿屈于身前,轻轻磨蹭,身子又紧紧靠住背后冰凉的石壁,才算是舒服几分。
四周仍是危机四伏,他如今热汗淋漓,勉强不倒已是极限,如何还能防备?不过是勉强撑着罢了。
然而徐子青万万没有想到,他才软倒在地上,就感知到那极为熟悉的气息。
是师兄来寻了!
若是他还清醒,心里自然万分欢喜,可他现下这般姿态,若是落在了师兄眼里……想到此处,徐子青真真是既尴尬,又窘迫,若非心志还算坚定,恐怕就要控制不住哭出来。
徐子青不觉惊呼道:“云、云师兄……”
他以为自个呼声极大,却不知其实声如蚊蚋,是微弱得很。
不过以云冽之能,自然是听到了。
他见到这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师弟抬起头,一双眼里已是水光氤氲,且红晕满面,衣衫上更碎裂了十余道口子,裸露出的白皙皮肤也是泛红,看着尤为脆弱。
看清此景,云冽哪里还不知徐子青遭遇?便目光略沉,人也向前走了两步。
徐子青原本就恨不能缩入地缝,没想到师兄竟是往这里走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声说道:“师兄,你、你莫要过来!”
话一出口,他面色更红。
原来就在这极短的工夫里,他身上的热流窜得更快,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传到下头,使得那处胀热,竟是缓缓硬了起来。
徐子青大为慌乱,他前世病弱,从未有这等反应,今生一心求道,更加清心寡欲。故而此时那处苏醒,就不知所措了。
而且这反应如此羞耻,师兄就在面前,若是给瞧见了,那、那可怎么是好?
一时间羞愤不已,徐子青双腿并紧,身子微微侧过,正是极力掩饰。
他心里既恼怒,又羞窘,只觉得在师兄面前是全然失态,不觉蜷缩起来。
之后,他声音发颤,坚持说道:“师兄,你莫过来……”
云冽被他一喝,脚步自是顿住。
随后他目光随徐子青动作略下移,就见到他下衣处微微有些突出,霎时明了。
云冽因修炼无情杀戮剑道,七情六欲尽冻结于无尽杀念之下,比之徐子青来更为无欲。不过他到底见多识广,许多邪魔外道手段,也是了然于心。
只是这许多年来他不过也只认了这一个师弟,如今师弟如此狼狈,饶是他这等心如磐石之人,也终是生出一丝苦恼。
如今他若还要教导师弟,似乎有些不妥;若是要出言安慰,却也不知如何措辞。因而也只是静静看着,并未开口。
可怜徐子青本来就是满心羞怒,但他敬慕的师兄虽是不再走近了,目光却落在他的身上不动,真是让他满身的不自在。
于是这一个站着,一个斜靠,站着的盯着斜靠着的,而斜靠着的却紧闭着眼,是绝然不愿去看那站着的。
这般气氛诡谲,偏生站着的丝毫不觉不对,斜靠着的则退避不得。
徐子青感觉到云冽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正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越久,他身上的热度越大,打从下头胀硬,就更加难以忍耐,甚至有许多麻痒之感自后椎而起,要他想去蹭上一蹭,却是半点不敢动弹。
云冽思忖良久,才道:“你如此反应,是为受人暗算,非你之过。”
徐子青听得,也是想要转一转这难忍欲念,立时回道:“师、师兄教我?我……”他慢慢呼吸,想要说得顺畅些,“我不知是怎么被、被暗算,莫非,是那兽肉么?”
他也是极力思考,脑中虽浑噩,好歹也记得之前发生之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季蕊手中得到的一条兽腿最是可疑,他自个不能确信,想来师兄该是知道的。
云冽闻言,就朝旁边走去,目光也自徐子青身上移开。
徐子青就立时松了口气。
师兄的目光虽是并无情绪,可在此等情境下,仍是让他很吃不消。
云冽低头,看一眼落在地上的那支兽腿,就已明白。他便说道:“此为聚阳红牛之腿,因内含极阳之气,女子吃来无事,男子吃来动欲。”
徐子青把身子缩得更紧,颤声问道:“我之前并无所觉,与他们对战时,方才、方才如此……”
云冽说道:“你曾服用先天乙木之精,甲木为阳,乙木为阴,乙木之精沉寂于你血脉之中,自是使你体性也偏了阴去。有此压制,故而初食时无事。”
徐子青复问:“那后来,又为何……”
“你修道至今,元阳未泄,虽不算纯阳之体,却仍是纯阳之身。体内一点元阳被乙木之精压制,早已蛰伏,使你能克制欲念。”说到修炼之事时,云冽便并无之前的迟疑之感,缓缓为徐子青讲明,“然而你食用聚阳红牛,极阳之气汇聚体内,促发元阳,乙木之精难以久久压制,一朝激起,反应更加凶猛。”
种种缘由之下,徐子青反应更比寻常食用此牛之肉者更甚,还能说出话来,已然实属不易了。
徐子青听到此处,心中已有不妙之感。
果然云冽续道:“若要止住,需泄出元阳,如若不然,恐怕经脉俱焚。”
徐子青顿时僵住:“竟是、竟是不能忍么?”
云冽以为徐子青不懂其事,略沉吟,言道:“无需惧怕,你可以手捋元阳之根,出精即可。”
徐子青脑中“嗡嗡”,师兄怎能说得这般轻易,这、这……他简直不知如何言语,只觉得许多年来心境都不曾如此震荡。
他非是不知如何行事,可仅是一个犹豫,师兄便如此教他。一时之间,他已是无数念头掠过,百味繁杂,哭笑不得。
云冽见他仍然不动,神色略沉:“事不宜迟,师弟,你若不能,莫非要我……”
徐子青一个激灵,失声叫道:“不必了,多谢师兄好意!”他头回打断云冽言语,连声说道,“只是师兄眼前我不敢冒犯,还望师兄背过身去。”
云冽见他受教,略点头,转过身去。
他此时已知乃是少年羞赧,不肯将私密之事暴露人前。想明之后,他自是不会勉强,也就依言为之。
因云冽之前所言,徐子青即便欲念旺盛,仍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若非及时反应过来,当真被师兄为他、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