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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温情片刻,就各自起身。
徐子青着衣后,也将体内情景查探一番。
昨夜双修过后,对他却有许多好处。
他那万木之界里,本来死气与生机相比仍有许多不及,双修时师兄之杀意进入,就越发相助他将小乾坤打磨得稳固起来。他体内生死轮回之道化作青色长龙,与师兄无情杀戮剑道所化黑金长龙交|合,本身就有互相弥补之意。其中许多意境,双方切磋、磨合之下,都有了长足进展。
而他元婴境界不仅被好生巩固过,是修为提升,一直到了元婴初期巅峰,再有一线之隔,就可以步入元婴中期了。
这叫他恍然有些明白,恐怕是因着他刚刚结婴、内世界里有诸多提升,这时双修,本来就大有裨益。
不过相比他而言,师兄应当收获多才是。
想到此,徐子青就看向云冽:“师兄,你如何了?”
云冽开口:“已至元婴后期。”
徐子青一惊。
怎会突然提升一个境界之多?
照理说,原本师兄是刚刚步入元婴中期不久,理应不会这般才是。
云冽便道:“你结婴之后,天道馈赠仍体内,我与你成婚多年,便也相助于我。”
他两个原先盟誓时诚挚真切,天道早有印记。徐子青本身又以传奇功法得道,初期虽是颇为弱小,可一旦结婴,瞬时实力暴涨,小乾坤内,万木以太极两仪之态阴阳循环,生机是无数。
如此境况之下,云冽同他双修,就将徐子青难以消化之物皆汲取,且两人小乾坤相合时,弥补了剑域里一些疏漏之处,也首度自徐子青处得了回馈真元。
多方效用之下,就叫他生生提升了一个境界。
但也不过只这一回有如此用处,日后再双修时,便不会有这些好处了。
这原本,也是结婴后修士脱胎换骨之故。
过了这一个关卡,修士仙途就要平坦不少,自然也格外奇异。
两人探过体内修为,就不房中久待,走出门去。
云冽照旧前去求剑会馆,徐子青随他而往,那处众多剑修已然论剑许久,见到两人过来,都是招呼。
下一刻,就有人觉察出来,惊道:“云道友境界……”
其余人等也是发现,都是诧异不已。
姬文靖就说道:“两日不见,云兄居然再度突破,当真可喜可贺。”
云冽就与徐子青坐下:“多谢。”
众人虽不曾多问,不过此时也想了明白。
既然云道友与徐道友乃是双修道侣,这两日房内不出,是因什么缘故……他们略作思索,便心中有数。
而云道友为何修为大涨,自然也与此事有关。
就有几人心里生出暧昧之意,只是藏心中,并不拿来说笑调侃罢了。
倒是姬文靖,细细打量了两人。
他便发觉那性情冰冷云冽,每逢目光落徐子青身上时,总是有几分柔和,比之望向他人时那般毫无波澜,要显得亲近不少。
打量过后,他心中就有一叹。
看来这两人果真是双修道侣,且情意深厚、早有盟誓,既然如此,他那妹子,便嫁不得云冽了。
多少有些可惜。
但木已成舟,姬文靖也不多想,他妹子约莫这两日就可到来,到时论剑大会总还是可以去瞧上一瞧,若再有年轻俊杰堪于匹配,也是不迟。若是没有,也不必如何急切。
他姬文家女子,总不怕没人看重。
这般想过,众人都又论剑起来。
徐子青听了片刻,不过因着他本身并非剑修,所习亦非剑道,虽能听懂一些,到底非他所长。
如此稍作陪伴后,他就与师兄作别,出了会馆——
他虽有元婴修为,自己也要勤于修炼才是。
城中处处剑气,诸多剑修周身气息凝聚成一股洪流,城池上形成一条剑道长龙,包含无数意境。
此非刻意为之,却对城中论剑者极有好处,反之,对并非剑修修士,就有一定克制作用。
以徐子青如今境界,这克制本无太大影响,可若是清静之地潜修,自然好。
略想了想,徐子青直接走到城外。
那里有群山掩映,木气旺盛,而城中剑道意境不会影响到城外来,对他而言正是再恰当不过。
而且……昨夜双修过后,他与师兄之间牵系多,百里之内,倒是很容易寻到对方踪迹。
就不必太过担忧了。
很寻了一处树林极繁茂山峰,徐子青就来到其中山腰几株大树之下,盘膝而坐。
周遭布下几个禁制后,他就闭上眼,专心打磨修为起来。
昨夜他所得不少,也要好生消化一番。
这一入定,许多木气自山中、半空里席卷而来,化作倒锥漩涡,直直灌入徐子青头顶,他丹田里,绕元婴不断旋转。
他两手各握一枚上品灵石,将内中灵气不断汲取、压缩,化作真元,经脉里如大河涌动,流淌不休。
现下他每次修行,传奇功法运转,早已是从前数十、数百倍不止,灵气流转间,因体内脉络宽阔,呼啸如穿堂之风,跃动如奔雷之声。
之后,他就如同化作一尊枯木,静寂无声。
不知不觉间,便有三四个时辰之久。
·
丛林里,窸窣之声细细碎碎,一双姐妹自草藤里钻出来,又急急往林子深处奔去。
她两个生得花容月貌,步子却有些踉跄,竟像是受了伤,慌不择路。
正这时,空中一声霹雳般厉喝响起:“两个小贱|人,还想往哪里跑!”
两姐妹越发慌乱,素手轻扬,连连打出数道符箓,身后形成重重阵法,隐藏自己踪迹。
然而一道剑影袭来,只见一口飞剑焕发出耀目光芒,几次斩击后,所有阵法皆破除,而原地也现出一位中年带须男子身影,气势凌人,眼里有邪恶之意。
他看一眼阵法破碎境况,稍一嗅闻,就往林子一处追去。
前方气息明晰,丝毫不能将他瞒过。
两姐妹跑得极,亦用出遁术,林中穿梭。
但她们所用遁法非是木遁之术,这林木对她们并无多少帮助,尤其又身受重伤,很就面色苍白,越发难熬。
而两人身后,那凌厉身影越逼越近,叫她们几乎就要绝望起来。
终于,又逃了数里后,身后人追了上来!
那中年男子一抬手,就有五六支如同灵蛇一般宝锥破空飞出,两姐妹前方形成一种阵势,如若她们想要逃走,就必须从其中通过。
可追兵已然来到,又怎么让她们有时候破除那阵势?
正是将人堵住了。
两姐妹惨笑一声:“上天不肯护佑我等,今日怕是要死此处了。”
中年男子见她两个停下,露出一丝狞笑:“两个小贱|人倒是逃得,如今照旧被爷爷抓住不是?还不将东西交出来,否则……”
两姐妹里,年长那个捏紧手指,怒骂道:“你这贼子,休想!”
年幼那个也道:“纵然是死!也决不让你得逞!”
刚一说完,做姐姐已经吞下一粒丹药,骤然修为复,还暴涨数倍,直接扑向那宝锥阵势,大声呼道:“妹妹逃!将东西护好,来日为我报仇!”
做妹妹眼中含泪,却是一咬牙,就立刻飞奔出去!
中年男子大怒,手指一点,飞剑立刻扑向年幼女子:“哪里逃!”
年长女子见状,却立刻回转过来,将那飞剑堵住。
与此同时,年幼女子却越发横心,跑得了。
她绝不会辜负姐姐为她留下逃生机会!
中年男子被年长女子缠住,怒火炽,出手为狠辣,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让年长女子伤上加伤。
他到底耐性不佳,很连连打出重手,终于一掌将年长女子击飞出去,重重落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也不去多看,他就循着另一女子去路,急速追赶。
年幼女子拼命逃走,然而她姐姐为她争取时间也是不多,才不足半刻,后方又被追了上来。
她心头恨极,却无可奈何,眼看就要被追上——
突然间,就见到前方有一个人影,当时也不及看清,就已然开口呼道:“前辈救命!前辈救命!小女子必有厚报!”
竟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410
再说徐子青;他入定数个时辰;体内循环本还未到极数;忽然间;却是心中一动。
有人闯进来了?
既然如此;自不能继续打坐下去,他便睁开眼;站起身来。
此时细细一听,果然就有声响自远处传来;徐子青方待要以神识观之,那声响愈近;就不再刻意而为。
三五呼吸后,就见一女子踉跄而行,后方有人急追而来,像是被追杀。
那女子满面恨色,忽而抬眼过来,神情凄惶,就求救。
而后方那中年修士却是厉声喝道:“莫管爷爷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杀了!”说罢劈手打出一件锥形法宝,杀气腾腾,正是往这边而来,十分狠辣。
徐子青一听,眉头微微皱起。
原本修士之间互相争夺残杀不少,他二者都不识得,不知来龙去脉,也不好胡乱插手、管这闲事。
但此时那中年修士未照面间先下重手,可见并非心怀仁善之辈,而观其面目颇有狰狞之感,就对他先没了好感,再看前方女子修为远逊那中年修士,便知他乃是恃强凌弱……当下,就决意要与他一个教训。
徐子青神情平淡,手指一点,就有一道青藤倏然冒出,直接将那女子腰肢缠住,直把她拉到后方,避开中年修士攻势,却也不曾让她逃走,只绑缚一旁罢了。随后他再点出一指,就有一缕青光迸发而出,直接追向那修士,就要将他打中。
那中年修士不过金丹期修为,哪里能够抵挡?当下被青光击身上,立时就有一股颓败之意自那处往四周扩散,一个呼吸之内,他遍身都被禁锢,皮肤化作枯干老树模样,唯独眼能看、嘴能说、耳能听。
转眼间情势急变,不论是得了性命还是口出不逊,全都被束缚了住。
中年修士很是惊怕,不由自主地再看一眼那青衣修士。
只见此人面相年轻,但双目里神光温润,周身气息看似平缓,实则又显得很是飘渺玄奥,让他才稍想要看得仔细些,已然是头晕目眩,竟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到此时,他方知自己是惹错了人,这青衣修士境界莫测,分明远他之上,就算是金丹后期修士,也不能叫他这般狼狈……莫非,莫非是一位元婴?
刹那间,这中年修士满心骇然,再想起先前言行,当即后怕不已,连声求饶:“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晚辈不过是追寻偷宝贼而来,绝非故意冒犯前辈,还望前辈原谅!”他一边恳求,一边又道,“晚辈情愿将宝物献给前辈,只要除去此女,晚辈定然能将宝物献上!”
他话语说得极,生恐自己被人打杀。
那女子听得此言,不由破口大骂:“无耻恶徒!哪里是你宝物,你欺骗大姐、害她性命,还想贪图大姐之物,亏了大姐机敏,强撑一口气把宝物送到我姐妹手里,才没让你得逞!可惜我与姐姐躲藏多日,到底被你寻到,你却敢如此大放厥词欺瞒前辈,诬陷我等!”
中年修士也连忙说道:“前辈,此女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