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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副将,你是没有亲眼看到那帮人,真是与土匪无疑,果然是祁连以北的牧民,连个教养都没有!”
“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绝招。”
只见眼前之人嘴唇轻抿,不禁双眼放光,“尹副将可有良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修养身体之时尹尘四处打量了周围地形,拉特之地以北只有峡谷为唯一通道,而通道相当于南凌与北戎商品交换的集市,只是多年以来战争频繁,经济的交融也逐渐萧条起来,最终只有寥寥数人驻守。南凌以两侧的祁连山为自然屏障,将边境设于峡谷以北的山脚下,一旦拉特失陷,便会有源源不断的兼并,失去了屏障的南凌会如同失去了双羽的鸟儿,无法翱翔的同时也会从空中跌落,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这城门,一定要守住!
可若是利用空城计瞒天过海,期间暗度陈仓,再在对方按耐不住之时声东击西,欲擒故纵,最后反客为主,如此连环计岂不杀北戎个措手不及?
只是瞬间,便将计划的雏形在脑海中形成,嘴角轻扬,尹尘仿佛已经看到了北戎之军一败涂地的景象,眼中的自信让裴英瞬间张大了嘴巴。
“尹副将?”
“来人,请忠义将军入军营,商议战事。”不理会裴英满脸的疑问,径直坐下,嘴角弯起的弧度让周身焕发出卓越风采。
裴英也不再多言,既然是君上钦点,定是人中龙凤,若非有十足把握,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一连数十日的败仗已经让这个出身名将之子面上无光,此刻看到眼前之人,仿佛找回了裴焰昔日指点作战的安全感,内心的无措也得到了些许平息。
☆、第三章 戎装相向
军营中的闷热似乎要将人烘干水分,尹尘铠甲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白皙的脸庞素面朝天,汗珠顺着发髻滴落到身前的沙盘中,眼中的沉稳一如既往。
“忠勇将军,北戎王祁冥生性如何?”知己知彼,方可取胜,自己对敌方的一切一无所知,所以部署之前,定要做足准备。
面色稍有尴尬,有瞬间的停顿,“抛开两方立场看,北戎王的确是骁勇之士,行军部署也是无懈可击,又仿佛对我军所使的阵法了如指掌,似乎只要双方对战之前,都将所有的可能性推算个彻底,让我军很是受挫!”
眉头紧锁,“心思缜密之人必定生性多疑,以我之见,此计可行。”
“何计?”冷寒与裴英异口同声。
“打开城门,邀君入宾。”嘴角轻扬,朱唇轻启,仿若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飘渺的醉意,只是瞬间,二人同时一惊。
“城门被破便是失陷,尹副将,你确定方才的话本将没有听错?”防备之心油然而生,望着面色丝毫不改之人,眼中尽是不信。
“忠勇将军,尹副将是君上的生死之交,若非有万全之策,不会冒然说出此等荒唐之词,你且静下心来听完整个部署。”冷寒倒是不慌不忙,尹尘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莫玄伏法之事,若非她暗中相助,也不会如此圆满。
“忠勇将军,若是将目标锁定在城门之上,自然无法纵览全局,你且将目光放宽,”玉指轻扬,指向峡谷两边,“可看出这地势的鬼斧神工之势?”
男子面容满是胡须,已经多日未曾打理,脸色苍白,呈现出疲倦之态,但是经尹尘提点,骤然双目放光,“尹副将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裴英恍然大悟,虽不知完整的计划如何部署,但只凭方才这清秀的男子稍作点拨,便醍醐灌顶,骤然作揖,“一切听从尹副将!”不想牵动伤口,面上顿时一阵扭曲。
“将军小心。”尹尘伸手扶起裴英,眼角笑意不减。
一切敲定之后便开始分工协作,暗魂的十五万精兵个个可以以一敌二,又是才入军队,在外人眼中如同边关告急而临时选拔的新兵,若是让其留守拉特,便会滋生对方的轻敌心态,不失为另一种假痴不癫之计。
而峡谷两侧,可供攀爬之地甚多,若是合理利用,不失为天然的战道,从高处俯瞰,一切都会被尽收囊中,百万大军,哼!
战士再骁勇,长矛再锋利,也难敌巨石压身,祁冥,你军苟延残喘之际,便是我军反客为主之时!
“忠义将军,劳烦你即刻挑选出三十万精兵,开采祁连山巨石,与此同时放出消息,我军军粮途中被劫,战士饥饿难耐,暂时停战,给敌军挖掘食物之假象。”尹尘目光犀利,嘴角闪过邪魅之色。
“可是,祁冥如何会善罢甘休?若是他攻进城内,我军岂不伤亡惨重?”想到之前的种种,不免有些惧怕。
“我笃定,他不会。”一个能将敌方阵法研究透彻,各种突破都给予应对策略的君王,怎会在不胸有成足的情况下冒然攻击?“给我准备一只木笛,明日开城,只留下老弱残兵清理街道,暗魂之人驻守在暗处,其他士兵火速开采巨石,日暮关闭城门,将巨石运往峡谷两侧,越多越好。”
得令之后,冷寒即刻行动起来,裴英因有伤在身,不得不休养生息。尹尘的出现,仿佛濒临绝望之夜的指明灯,让裴英多日悬起的心脏安定了不少,头刚枕到床沿,便酣睡过去,尹尘微微摇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心疼。
夕阳映在军营的帐篷边缘,斜斜的照进撩起的帘布之内,洛漓,若我真的还剩下不足一年时日,至少,可以再帮你做些什么,否则,凭何去让你刻骨的缅怀?这一次,是我自私了。
一夜休整,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忙碌,晨光将四周照亮之时,拉特城门也缓缓开启,北戎恭候多时的百万大军顷刻间战马飞扬。
一阵厮杀声划过天际,在祁连山的阻隔下回声阵阵,为首的男子眸中嗜血般张狂,面具将容颜遮掩了半边,望着南凌将士誓死守卫的城门突然畅通无阻,迅速扬起手臂,大军骤然停在城门以北不足千米之外。
一阵悠扬的笛声徐徐飘出,若影若现的敲击着男子耳膜。
轻眯双目,不羁的眼神慵懒而邪佞,坐于战马之上,缓缓上前些许,身边之人欲阻止,男子却只是挥挥手臂。
只见城门楼上之人白衣飘荡,玉手置于木笛之上,曲风婉转悠扬,与千军万马之势格格不入。凌厉的目光扫视城内,只有寥寥数人,也只是佝偻着背脊百无聊赖的挥动着扫把,整座城池空空荡荡,与探子所报的援兵已至截然相反。
再次抬起头望向城上之人,仔细辨析容颜,只是瞬间,便挺直背脊。眼中满是不解之余嘴角也多了一丝玩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女子一袭男装,墨发束于脑后,白皙的肌肤在毒日的照射下微微泛起红晕,眼中却沉着冷静,嘴角微微上扬,冷眼俯瞰面前的浩荡。
“王,今日南凌如此反常,恐怕有诈!”身后男子正直壮年,粗犷的胡须将脸庞衬托的极具英气,面露狠色,让为首的男子眉头一蹙。
“纳古斯将军的意思,今日不宜攻城?”虽是询问语气,胸中似乎已经笃定这诡异的反常。
“待末将仔细打探虚实,以保万无一失!”
“就依将军之言。”
深邃的目光透过炎炎烈日的倾洒定格在女子脸庞,许久,未看到一丝惊慌,扬起手臂,做出撤退之势。
调转马头,缓缓离去,将士即刻护住男子身后。直到大军已经走远,尹尘才放下木笛,手心渗出细密的汗液,背后已经被浸透,不知是日头的毒辣所致,还是千军万马中那抹眼神的凌厉太过强烈。
“果然是君上钦点的军师,真是料事如神!”裴英一脸大快人心之色。
“将军莫要高兴的太早,祁冥城府极深,不出数日便会被他识破,我们要抓紧时间部署峡谷,不容有失!”
“这是自然,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就会葬送整个拉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本将明白!”一脸的快意洗刷了昔日的愁容,不禁对尹尘又增加了些许敬意。
☆、第四章 舍身取义
一连数日,两军只是对峙,尹尘的木笛声在每个人的心上拨撩着,或是整装待发却风声鹤唳,或是假意沉着却心惊胆战,祁冥派出的探子从来都是有去无回,这咫尺之城的内幕一直不得而知,男子却也不急不躁,静观其变。
时机成熟之时,内心算是尘埃落定了,故意放走探子,和空城计的表面部署,是时候行动了,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尹尘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城门一如既往的开启。
女子一如既往的吹奏。
祁冥薄唇轻抿,眼神不屑的扫过仍然一层不变的布局,缓缓抬起手臂。
“本王要吹奏之人,活捉!”
一声令下,厮杀声,马蹄声,此起彼伏。
滚滚尘土卷起半身之高,顷刻间,兵临城下。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收起木笛,转身奔下城楼,翻身上马,落荒而逃。
城中遗留的残兵脸上错愕的表情被无限放大,落在北戎士兵的眼中,竟成了兴奋的催化剂,越是慌乱,他们越是得意,越是得意,越是大意!
轻而易举的攻破城门之后,望着落荒而逃的南凌守卫,不经高呼,“杀!”
狭小的峡谷顿时拥满北戎的将士,他们将战旗插入这片垂涎多年的土地上,各个争先恐后的拼命向前冲,唯恐自己稍有怠慢,便被甩在身后,埋没在人海。
祁冥的视线始终盯着那抹落荒而逃的白色,那样瘦弱的身躯却有着可以撑开天地的力量,为何她会走这步险琪,陷南凌于不顾?
斟酌间女子突然勒紧马缰,只见战马一声长嘶原地转了个圈,女子嘴角得意的上扬,不见了方才的惊慌,稳住身体后缓缓抬起手臂,轻启朱唇,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放!”
心中顿时一紧,还未来得及思考,只听见轰轰隆隆巨石撞击山脉之声,由远及近,只闻其声。马匹原地旋转,骤然抬头,瞳孔中巨石翻滚,从头顶上方源源不断的朝峡谷通道中砸下。
“噗”的一声,马上的将士胸口被重重撞击,鲜血喷了一地,只是须臾,便坠马身亡。
更多的死亡接踵而来,原本鲜活的生命仿若断了的琴弦一般,“铮”的一声戛然而止。
军队顿时一片混乱。
“快撤!”声音还未发出,就与巨石撞击地面之声融为一体,与峡谷两侧半山腰的呐喊声融为一体,与马蹄声嘶鸣声融为一体!眼中一片腥红,转身回首,不远处女子坐于马背之上,笑靥如花,眼中的快意几乎要将一切吞并,白色长袍在风中展动如同不倒的战神!
百万大军顷刻间损兵折将!
巨石仍在继续,仿佛永无止境一般,祁冥的恨意充斥着双目,已然入魔!墨发凌乱的散落在风中,原本狼狈不堪的模样,却在恨意的包围下越发显得鬼魅,尹尘,他日你若是落在我手中,我必定将你折磨致死!
面具骤然掉落,女子脸色瞬间一变!
罅隙之地的生死相随,不断呓语时不由自主的呢喃不要离他太远,想要抽离手掌却被攥的更紧,一幕幕浮现在脑海。立场本就注定,奈何其中还是千丝万缕的纠缠,亓鸣,祁冥,我竟没想到,早在戎装相向之前,我便已经与你势不两立!
突然的天旋地转,睡意顿时席卷全身,女子因身形不稳而左右摇晃,最终从战马上直直的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