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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直奔昭明殿,却被李长拦住:“娘娘请回吧,皇上吩咐了谁也不见。”菊清为我撩开轿帘,我崴伤的脚此刻裹上了厚厚的纱巾,我强抑着焦急道:“本宫有急事求见皇上,麻烦公公替本宫通传一声,本宫感激不尽。”
李长苦着脸道:“娘娘若是为了菀贵嫔的事,还是请回吧——皇上刚刚生了大气呐。”我绞碎了帕子,道:“当真不能求见?”李长点头。我伸手示意菊清喜儿来扶,领着李长走开几步,赛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给他:“请公公指教,菀贵嫔所犯何事?”李长不动声色的将荷包退回来:“娘娘素日待奴才们宽厚,奴才提醒娘娘一句,这件事犯了皇上的忌讳,娘娘千万不能多打听。”
我默然,执意将荷包赛给他,“多谢公公。”又等了一会,实在无法才回去景春殿。景春殿里眉庄一看见我就向我扑来,“嬛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可打听出来了?”我道:“方才我去昭明殿求见,被皇上拒了。太后那里怎么说?”眉庄急的团团转,“太后只吩咐我不可插手此事,我百般求情也不行。”
我也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勉强劝慰眉庄道:“眉姐姐莫急,嬛姐姐素来得皇上爱重,或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呢?”眉庄气道:“上回嬛儿小产,皇上就冷了嬛儿半年。如今这么大动作,只怕嬛儿要困死棠梨宫了!”想了想,又急哄哄的往外赶,“我去找敬妃打听!”
甄嬛到底是被幽禁了,侍卫重重把手,近靠近不得。我知道宫里人最现实不过,惯会捧高踩低。如今甄嬛衰落,不知要怎样被那些人苛刻。借着在内务府为宝哥儿挑选小内侍的机会,向朱德顺表示了对棠梨宫的关心。因我有儿子又颇有圣宠,朱德顺立刻保证不会克扣棠梨宫的份例。
然而我也不能说的更多,朱德顺毕竟是内务府总管。即使心里不怎么放心,也只能回去。自甄嬛被幽禁之后,我心中常有一种危急感,愈发频繁的使竹锦带着宝哥儿去向太后请安。自己也刻意低调,把玄凌往外推。皇后趁机大力提拔翠儿,不过短短半个月,翠儿就已升为正六品贵人。
事情过去第十七天,听说甄嬛病了,她身边的大宫女流朱为请太医,撞死在守卫的刀下。皇上知道后,将害死流朱的侍卫打入暴室服苦役。又派遣温实初为甄嬛看诊,却诊出甄嬛有一个月的身孕。玄凌也给甄嬛提升到嫔的待遇。
我和眉庄得到消息都异常欢喜,这个孩子来的太及时了。甄嬛毕竟与玄凌相伴了三年,即使玄凌在她身上寻找纯元的影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吧?否则怎么不见玄凌宠翠儿如宠甄嬛一般?等待孩子降生,甄嬛的幽禁也该解除了。
我与眉庄私下常托了温实初捎带些东西给甄嬛,或是一些小点心,或是一些小肚兜之类的小玩意儿。我悄悄的托温实初带话,让甄嬛小心皇后。不几日,甄嬛求玄凌将她的胎托付给皇后照看。我微微放心,她这一胎应该能平安落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更新到一点半,把作息颠倒了,今天一天昏昏沉沉的不得劲。先上个短小君吧,先将就着看看
第四十三章 八月初七,我母亲进宫的日子。早上向皇后请安回来后,我就眼巴巴的数着时间,时不时的遣小钱子去打探母亲行踪。诗韵见惯了我沉着稳重的模样,再看我现下坐卧不宁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起身向我告辞离去。
巳时三刻小钱子来禀:“安宜人来了!”我喜得立刻起身要往宫门迎去,喜儿劝阻道:“娘娘,今时不同往日,娘娘是君安宜人是臣,娘娘切莫坏了规矩,落下把柄。”我听了只得按捺下激动的心情,重又坐下,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门外。
终于母亲在萧姨娘和两位陌生的姑娘搀扶下进来。我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扑上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颤声唤道:“娘……”泪水夺眶而出。母亲抬起无焦距的双眼往我的方向看来,饱含惊喜和思念,“容儿?”再次亲耳听到母亲唤我的小名儿,我早已泣不成声。
与母亲抱头痛哭了一场,在喜儿和萧姨娘的劝慰下擦了泪。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不放,挨着母亲坐下,萧姨娘并另两个年轻的姑娘向我见礼。我亲手扶了萧姨娘起身,一面打量那两个姑娘笑道:“妹妹们出落的越发标志了。只是怎么装扮的这么素?”向喜儿道:“把皇上赏给本宫的金累丝红宝石步摇及那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取来。”
萧姨娘连忙道:“劳娘娘牵挂,只是小女孩子家不好打扮的艳丽。”大妹妹和三妹妹也跟着推迟。我亲手为她们插戴上,欣赏一番,才道:“跟自家姐姐何必客气?”转向萧姨娘道:“妹妹们青春正好,娴静美丽才好看呢。”
又和母亲说些离别的话,说一阵笑一阵哭一阵。我听母亲只练那快活的话说,苦一些的、痛一些的半点不提。我又何尝不是?这三年来几番性命垂危只字不敢涉及。
茶过一轮,母亲拉着我的手道:“听说娘娘生了位皇子?”我笑道:“是,小名唤作宝哥儿。今早太后想他,便托了惠婕妤带去太后那里请安——惠婕妤为人正直,是女儿在宫里的好姐妹。”
母亲就露出安心的神色,笑道:“娘娘福缘深厚,产下皇子,若能再生下皇女,一子一女成了好字,臣妾也就别无他求了。”我心中一酸,我今生再也不能有别的孩子了,脸上却不露分毫,轻轻将话题引开。
说了一会子话,萧姨娘欲言又止的望着我,我心下一动,道:“一别三年,我有满肚子的话要与母亲萧姨娘说,竟冷落了妹妹们。难得进宫一次,宫里菊花争芳斗艳,很有几种稀奇品种。妹妹们去赏赏?”大妹妹敛衽谢过,我使卷丹山丹领着她们出去。
萧姨娘拉扯了一下母亲的衣摆,母亲会意道:“敏儿(大妹妹)如今大了,有两家分别上门说亲。臣妾见识浅薄委实抉择不下,想向娘娘讨个主意。”上次安比槐升职,我特意问了弟妹们的婚事,母亲以为我有用处便拿来问我。
我掩口轻笑道:“敏儿也十七了吧?我刚还在纳闷娘亲怎么还不给敏儿说亲,原来是一家有女几家求,倒愁煞了父母。”于是问道:“都是哪两家?”萧姨娘道:“一家是浙江知府江大人的第二子,想求取咱们家敏儿为妻室。一家是老爷同窗牵的线,说的是浙江张家三子。”
我心念一动,江知府?那个送我进京应选的江知府?“江大人乃朝廷正四品大员掌一省政权,怎么看上了敏儿?”想了想又问:“江大人的二子是嫡是庶?”萧姨娘笑道:“是庶子,但是咱们敏儿也是庶女。”我观母亲和萧姨娘颜色,都对江大人二子满意。
我也颇有些意动,我自家家世浅薄,若妹妹们能为我带来一门有力的亲戚,于我是十分的好事。正直眼下皇后势大……于是问道:“江大人二子是什么情况?”萧姨娘道:“江大人二子单名一个礼,年十八,与江大人嫡子自小一起长大,十分亲厚。生母难产去世,是江夫人养大的。虽是庶子,倒像是半个嫡子。”
我听着萧姨娘决口不提江礼的学识,不由问道:“读书怎么样?可有功名?”萧姨娘道:“考了秀才,如今帮着江夫人打理家事。”也就是说不准备继续考举人了。与嫡出大哥关系融洽,又得江夫人信任,可见他在江家颇有地位。虽条件不错,但他只协理家事,不读书不出仕,恐怕将来难有成就。
遂问:“那个张家是做什么的?张三郎品性如何?”萧姨娘道:“张家大伯从商,张三郎父亲中举后做了知县。张三郎名靖国,嫡出,二十,去岁中了举人。”母亲在一边补充道:“在浙江的时候,夫人间走动,都说张三郎很有几分才干,为人处事较他父亲还强些。”
如此说来,这张靖国也不错。我思忖了一息道:“江礼虽好,却是庶子。张三郎家世虽薄些,但他自己也算是有出息的。伯父是商,父亲是官,家里日子定不拮据。才二十就是举人,他再吃些苦,考上进士也不是不可能。若将来为敏儿妹妹挣一个诰命,也是我们安家的荣耀。”
母亲听了连连点头,“那便定了张家罢。张家大伯在京里,张三郎也要赶来准备明年大考,正好可以把事情办了。”说罢,我又问了些瑾儿读书的事情。喜儿来报宝哥儿回来了,我吩咐竹锦领着来见他外婆。絮絮叨叨间,已经到了母亲出宫的时候。我紧握着母亲的手,眼眶湿红,心里满是不舍,只能依依惜别。
八月十二,祺嫔之父告发甄衍在平汝南王之乱时首鼠两端,与汝南王过从甚密。平乱后又居功自傲,欲纠结薛家、管家、洛家自成党群。
因管家一向与甄家交好,又有儿女婚约。玄凌当即信了五六分。再有平汝南王之乱时,甄衍养的外室佳仪作证,玄凌信了八分。大怒,夺甄家一门爵位,甄衍和薛氏,甄衍之子皆锁下大牢。甄大人甄夫人幽禁家中。
有结党的嫌疑,薛家、洛家自然不敢在此时上表为甄家洗名,一时之间朝中竟无人肯为甄家说话。此事一出,我和眉庄立即联手肃清棠梨宫附近行踪可疑的人。这件事决不能让甄嬛知道,她七个月的身孕,现在不仅是她自己复出的希望也是甄家的救命稻草,决不能出事。
我一直没有插手朝政之事,起初是因为我没有获宠,获宠之后是没有足够的家世支撑。现在我和宝哥儿更是托庇于太后,她是最厌恶后宫干政的。我不敢以情义二字为由为甄家求情——我承受不起失宠于太后的风险。
然而我还是去了御书房求见。玄凌冷冰冰的看着我,“容儿是来为甄家求情?”我摇头:“甄家之事,乃是前朝之事,臣妾属于后宫不敢妄言。”玄凌闻言缓和了神色,亲自扶我:“容儿很少来御书房。”我搭上他的手,温顺道:“是。御书房机密要地,臣妾不敢随意过来。”
玄凌揽着我的腰,亲密道:“诗韵能坐稳胎,容儿功不可没。容儿想要什么?朕都允你。”我几乎一惊,抬头觑到他洞悉一切的幽暗双瞳,不敢再隐瞒,跪下道:“求皇上免薛氏母子牢狱之罪。”
玄凌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这就是你的不敢妄言?”我谦卑的低下头:“男人们在外面做事,家里女人如何知道?汝南王事发前,甄衍为了一个烟花出身的外室欲与薛氏和离,闹得满京城风风雨雨,薛氏更是带了幼子回娘家居住。更何况薛氏之子才一岁,襁褓婴儿能知道些什么?那大牢潮湿阴暗,饭食馊霉,弱女幼子如何经受得住?求皇上怜悯,放薛氏出来。”
玄凌眉峰一动,沉吟着不肯答应。我膝行上前抓住他的衣摆,哀求道:“皇上,甄衍此次犯事不小,皇上要杀要刮那是朝廷上的大事,臣妾不敢置言。可是那孩子是甄家唯一的孙辈,求皇上看在菀贵嫔为皇上孕育着子嗣的份上,给甄家留一条血脉!”
玄凌终于动容,道:“看在容儿和菀贵嫔的份上,朕许薛氏及其幼子回甄府禁闭。”再看了我一眼,转身回桌案后,“你回去吧,仔细照顾马嫔的胎。”我心下一凉,玄凌人前人后从不称呼甄嬛封号位分的,甄嬛当真失了圣恩。不敢再多说,起身行福礼:“臣妾告退。”
我才出仪元殿就被眉庄截住拉到僻静的地方:“怎么样?皇上肯重审甄衍的案子吗?”我看了喜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