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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帮你做作业的,”他说。
过了一小会,她才意识到这是句玩笑话。“哈,”她说,“这里就象真正的军队一样,在战队里学习的东西和新兵连的完全不同,有历史、战略和战术、虫族生态学、数学和飞行理论,所有成为一名机师或指挥官需要的知识都要学,你会慢慢了解的。”
“那么你是我的朋友了。有什么奖励吗?”安德问,他在模仿着她狂妄自大的口吻,好象她对什么事都不屑一顾似的。
“马利德不会让你参加实战的,他只会让你带着电脑到战斗室里学习。从某个方面看,他是对的,他不想让一个完全未受过训练的小家伙弄砸了他精心策划的战术。”她模仿着一口粗俗的英语说
,“马利德,是个精于计算的人,他非常小心谨慎,在盘子里撒尿也不会溅出来。”
安德咧开嘴笑了。
“战斗训练室整天都开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和你到那去,教你一些东西。我不是个伟大的士兵,但我相当出色,而且我懂得的东西肯定要比你多。”
“好的,随你安排。”
“明天早饭后开始。”
“如果有人要使用训练室怎么办?在新兵连里,我们通常都是在早饭后到那里去的。”
“没问题,那里总共有九间训练室呢。”
“其它的几间我从未听说过。”
“它们的入口的相同的。战斗学校的正中心,也是这个环状空间站的中间部位,就是战斗训练室。它们并不象空间站的其它部位一样随站空间站一起旋转,这就是在它们产生零重力状态的原因——它是静止不动的,不旋转,也不往下掉。但他们可以通过安排,使得每个我们要使用的训练室都出现在入口的走廊。一旦你们进去之后,他们就将它移到旁边,让另一个训练室移到入口位置上。”
“哦。”
“说定了,明天早饭后。”
“好。”安德说。
她准备离开。
“佩查”,他叫道。
她转过身来。
“谢谢。”
她没有说话,再次转身沿着走廊走了出去。
安德爬上了自己的铺位,将制服脱了下来。他光着身子躲在床上,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乱涂乱划,试图证实他们有没有取消他的登录密码。很明显,他们清除了他自己创建的安全系统。在这里他不再有自己的东西,甚至包括他的电脑。
灯泡变得暗淡下来,快到睡觉时间了。安德不知道他们用的是哪间盥洗室。
“门口转左。”旁边的一个男孩说,“我们和野鼠、秃鹰、松鼠战队共用一间盥洗室。”
安德谢过了他,准备去盥洗室。
“嘿,”那个男孩说,“你不能就这样走出去。任何时间走出这间房子都必须穿上制服。”
“去盥洗室也要吗?”
“特别是去盥洗室。还有,你不能和其它战队的学员说话,在食堂和盥洗室都不行。在游戏室里的时候,当然,或者是教官让你这样做的时候,你可以不遵守这个禁令,但如果让马利德抓到,你就完了,明白了吗?”
“谢谢。”
“还有,如果你在佩查面前光着身子,马利德不会饶了你。”
“我进去的时候,她会光着身子在里面洗澡,对吗?”
“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但你必须得穿着衣服。这是马利德的命令。”
这太愚蠢了,佩查看起来还象个男孩,这是个愚蠢的规定。这条规定将她和其它人隔开,让她显得与众不同,破坏了大家的团结。愚蠢,太愚蠢!连好一点的办法都想不出来,马利德是怎么当上指挥官的?要是阿莱做指挥官的话,一定比马利德好,他懂得怎样使一个集体团结在一起。
我也懂得怎么使集体团结,安德想。或许某天我会成为指挥官。
在盥洗室里,在他洗手的时候有人对着他说话。“咦,他们把一个小婴孩塞进了火蜥蜴战队的制服里了?”
安德没有回答,他烘干了手。
“嘿,大家看!火蜥蜴战队来了个婴孩!他甚至能从我的裤裆下面走过而不碰到我的那话儿。”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那根东西,丁克。”有人回答说。
当安德离开时,他听到有人在说,“他是安德·维京,你知道,就是那个在游戏室里的聪明的小混蛋。”
他嘴角带着微笑,沿着走廊回到了宿舍。对他们来说,他或许是个小家伙,但他们知道他的名字。当然,他们是从游戏室里得知的,这虽然不代表着什么,但他们会发现他将成为一个出色的军人。他们已经很快地知道了他的名字,虽然不是在火蜥蜴战队里,但这已经足够了。
佩查在战斗室前面的走廊里等着他,“等会儿,”她对安德说,“狡兔战队刚刚进去,要等几分钟转换到另一间训练室。”
安德在她身边坐下来,“我还有个关于战斗室的问题,”他说,“例如,为什么在战斗室外面的走廊里有重力而在里面却没有?”
佩查闭上了眼睛,“你还想知道如果战斗室真的是自由转动的话,当有个人走到门口和走廊中间的时候,战斗室突然转动,会发生什么事?还有为什么它不和学校一起旋转呢?对吗?”
安德点点头。
“这是机密,”佩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要打听它们。最后一个打听这事的学员发生了可怕的事故,有人发现他被倒吊在盥洗室的天花板上,头被塞进了马桶。”
“那么我不是第一个问这些问题的人喽。”
“你要记住,小弟弟,”当她说小弟弟的时候,听起来代表着善意而不是轻视,“他们从不让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但每个有头脑的学员都知道自从马泽。雷汉和他的无敌舰队随时间则消逝之后,我们的科技已经有了很大进展。最明显的是,我们现在够控制重力作用,使它产生或消失,改变方向,甚至产生反射──我想在飞船上的重力武器和重力引擎还可以做很多类似的事情。我还猜想飞船是怎样飞近行星的,可能是通过反转行星自身的重力,从另一个方向集中到细小的一点从而产生动力。但他们根本不教我们这些。”
安德从她的话中听出了更多的含义。不教我们怎样操纵重力只是其中的一件事,教官们还对我们隐瞒了更多的事情。最重要的信息是:大人是我们的敌人,而不是其它学员。他们从不告诉我们真相。
“来吧,小弟弟,”她说,“战斗室准备好了,佩查的手如山峦一般镇定,打得敌人心惊胆战。”她傻笑着说,“他们都叫我诗人。”
“他们还说你是个疯狂的笨蛋。”
“那你最好相信它,小混蛋。”她在袋子里装了十个目标球。安德一手扶站她,一手扶着墙壁,使她保持稳定,她用力将它们扔向各个方向。在零重力下,它们沿着各种路径在撞到墙壁后反弹回来。“放开我,”她说。她用力一蹬,飘到了空中,故意旋转着身体,然后灵巧的挥动手臂让自己保持稳定,小心地朝着一个接一个的目标球瞄准。当她击中目标球时,它会从白色变成红色,安德知道这种颜色变换只会维持两分钟。在她将最后一个球击中时,只有一只球重新变回了白色。
她准确在墙壁上一蹬,高速飞向安德。他抓住了她,让她减缓冲击力。这是他们在新兵连教的第一个技巧。
“你做得很好,”他说。
“没有人做得比我好,现在你来学习怎么射击。”
佩查教他伸直手臂,用整个手臂来瞄准。“大部份的学员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当你的目标越远,你必须让枪口的光束保持一个两厘米粗的圆圈的时间就越长。这虽然是十分之一秒和二分之一秒的差别,但战斗中这就能决定胜负了。很多学员认为当他们瞄得很准却打不中的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移动得太快。所以你不能象使剑一样的使用你的激光枪,想劈哪就劈哪,你得瞄准。”
她用回收器吸回了目标球,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慢慢将它们扔出去。安德向它们射击,但一个也没打中。
“很好,”她说,“你没有养成坏习惯。”
“我也没有养成好习惯。”他说。
“我会帮你做到的。”
他们在第一天的早上没有做太多的练习,大部份时间都在讨论,例如你在瞄准是怎么想?你得同时在脑中考虑你的敌人和你的移动速度;你得将手臂伸直,用身体来瞄准,这样一旦你的手臂被击中冻住的话,你仍然能够继续射击;了解枪支的扳机扳到什么位置才能发射,这样你在实战中就不用扳得太过。放松你的身体,不要紧张,它会让你颤抖。等等……
这是安德在那天的唯一的练习,在下午的队列操练时,安德被命令带上他的电脑在屋子的一角做功课。马利德不得不让他所有的队员都到训练室,但他并不需要让他们都参加训练。
但是安德没有做他的功课,虽然他无法象士兵一样进行操练,但他可以学习马德利是如何指挥他的队员的。火蜥蜴战队分成四个标准的小队,每队10人。有些指挥官将最好的士兵合在一起组成A队,而最差的则组成D队。马德利则是将他们混合编排,每个小队既有能力强的士兵也有能力差的士兵。
在B队里只有九名士兵,安德想知道是谁被调走了,他很快就看出了B队的队长是新任命的,难怪马利德对他如此厌恶──他被换走了一个小队长而换来了安德。
而且马利德还猜对了另一件事,安德根本没有受过训练。
他们一直在做突击行动的练习。有的小队在练习如何进行熟练的互相配合;有的小队在练习如何快速的变换方向而能保持队形。所有的士兵都表现出高超的技巧,他们都有良好的着陆技术,动作轻盈,定位准确。他们还练习利用被冰冻的士兵作支撑,随意的在室内飞行,还有在空中翻转、旋转、躲避的技术。其中最困难但最有实战价值的技术是如何沿着墙壁滑动,因为这样敌人就无法在你的后面出现。
虽然安德懂得不多,但他也看出了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他觉得那个排列整齐的编队有个弊端,它虽然能使得士兵能够立即收到指挥官通过喊叫发出的命令,但它也同时暴露自己的战术意图。而且,赋予每个士兵的能动性太少了,当编队改变时,他们不得不立刻跟上队伍。还有这里没有空间让他们练习在面对敌人时应做的队形调整。安德把自己当做一个敌军的指挥官来研究马德利编排的队形,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如何打破编队的方法。
在晚上自由活动的时候,安德请佩查和他一起练习。
“不行,”她说,“我以后想成为指挥官,所以我现在要去游戏室里打游戏。”这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教官会监视他们在打游戏时的表现,然后记下谁有成为指挥官的潜质。但安德很怀疑这种说法,其实作为一个小队长比玩任何的电脑游戏有更多机会表现他们的指挥能力。
他没有和佩查争论,她能陪他在早饭后练习已经是很慷慨了。但是他还是想去练习一下,不过除了一些基本的技巧外,他无法独自一人进行练习,大部份高级的技巧都需要一个同伴或一个小队一起来练,如果有阿莱或沈在旁边一起练习就好了。
对呀,为什么他不和他们一起来练呢?虽然他从未听说过有战队队员和新兵学员一起训练,但也没有规定说不行呀,只是没有人这样做过罢了。新兵学员受到了太多的轻视,既然安德仍旧被人当作是个新兵,而且他又需要有人陪他训练,那这样做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