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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按照入伍的先后顺序安置好自己后,安德沿着房间的过道对他们进行巡视。他的战队几乎有三十人都是新兵,是直接从他们的连队里抽上来的,他们连一点战斗经验都没有。有些人甚至比平均年龄还小——最靠近门口的那个队员明显的比其它人小一大截。安德想起了他自己在刚到火蜥蜴战队时波让·马利德是怎么看他的,可是马利德要应付的仅仅只有一个小于平均年龄的队员。
在老兵中没有一个参加过安德的晚上训练课程,也没有一个曾经当过小队长。实际上,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比安德自己的年龄还大,这意味着,甚至是他队伍里的老兵也没有超过18个月的战斗经验。有些人他甚至不认识,他们都是些小角色。
他们认出了安德,这是当然的,因为他是学校中最出名的学员。而有的队员,安德可以看出来,却对他满怀怨恨。至少他们还是给了个面子——我的队员中没有一个比我还大。
等队员们都找好床位后,安德立即命令他们穿上闪光服参加训练。“我们按照早上的训练安排,在吃完早餐后直接进行训练。有时在早餐和训练当中可以有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等着看你们的出色表现。”三分钟后,虽然很多人都仍然在穿着衣服,他命令他们离开宿舍。
“可我还光着身子!”有个队员叫道。
“那你下次就快点。在我发出命令后三分钟,你们就必须离开宿舍——这是这个星期的规定。下个星期改为两分钟。快点!”很快,就在学校的其它战队里流传了一个笑话,说飞龙战队笨得连衣服都不会穿了。
队伍中有五个队员身上完全赤裸,他们抓着闪光服跑出了走廊;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是完整着装的。当他们通过打开的教室门口时,其它学员都看得捧腹大笑。每个人都恨不得找条地缝追进去。
在通向战斗室的走廊里,安德命令他们往回跑,快速地冲进礼堂。当那几个光着身子的队员都穿好衣服时,他们身上都微微渗出了汗珠。然后他带着他们走到上方的门口,这个门口开在战斗室的中部,就象在真实比赛中要攻破的大门。他让他们跳上空中,利用天花板上的扶手晃到房间中去。“在远处那扇墙集合,”他说,“把自己当作正在向敌军的大门前进。”
当他们跳上空中时,他们的实际能力就显而易见了,这一次只有四个队员通过了大门。但在这四个人当中几乎没有人知道怎么设定一条直接的路线到达目标,而且他们到达对面时,还有少数几个新兵甚至连怎样稳住身体和控制反弹都没搞懂。
最后一个冲出来的是个很小的小孩,明显低于平均年龄。他好象对天花板的扶手一筹莫展。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使用侧壁的扶手。”安德说。
“甭管我。”那个小男孩说。他猛地一个飞跃,用手指勾住了天花板的扶手,将身体甩向空中,象只无头苍蝇一样的穿过了门口,他的身体立刻在三个方向上旋转着。安德不知是该对他的拒绝照顾感到欣慰,还是该对他的不服从命令的态度感到生气。
最后,他们终于都在墙边集合在一起,安德留意到他们毫无例外地以头上脚下的姿势站立着。于是安德有意针对这种情况教会他们怎样在零重力下控制方向感。“为什么你们都头上脚下,士兵?”他询问道。
有几个队员开始倒过身来。
“注意!”他们止住了身子。“我是问为什么你们头上脚下!”
没有人回答。他们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我是说为什么你们每个人的脚都朝向空中,而头却朝向地板!”
最后终于有人答道,“长官,这个方向就是我们从门口进来时的方向。”
“这就是有重力和没重力的区别!难道我们准备在走廊里战斗吗?这里有一丝一毫的重力吗?”
没有,长官。他们齐声回答。
“从现在开始,在你们通过那扇门之前,你们要忘掉重力。重力已经不在了,消失了。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你们觉得有没有重力,当你到达那扇门时,你要记住——敌人的大门是在下方。你们的脚要朝向敌人的大门。你自己的大门是在上方。北面是那边,南面是那边,东面是那边,西面是——哪边?”
他们一起指向了西面。
“那正是我要想的。你们唯一要掌握的方法就是怎么去忘掉重力,你们在这里表演马戏吗!这叫做集合吗!这叫做滑行吗!现在每个人都听着,滑到天花板去,在那里集合!快!行动!”
如同安德期待的一样,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本能地弹了出去,他们不是朝向包含着大门的那扇墙,而是朝向在安德称为北面的扇墙,在走廊里,这个方向是他们的上方。当然,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的错误,但太迟了——他们只能等到达北面的那扇墙才能作出反弹来改变方向。
而在同时,安德暗暗地将他们分成学得快和学得慢的两类。那个最小的小男孩第一个到达了正确的目的地,他已经远远地穿过了大门,并敏捷地止住了身子。他们应该向他学习,他做得很好。而同时,他也是个骄傲和叛逆的家伙,他可能还会对安德怀有怨恨,因为他是那群被迫光着身子穿过走廊的队员中的一个。
“你!”安德指着那个最小的孩子说,“哪里是下方?”
“朝着敌人大门的方向。”回答很迅速,而且很不耐烦,好象在说,OK,OK,现在该学习一些重要的东西了吧。
“姓名,小家伙。”
“这个士兵的名字叫做比恩(原文为bean,豆子——译者著),长官。”
“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个子象豆子还是脑袋长得象豆子?”其它队员发出一阵哄笑。“好吧,比恩,你学得不错。现在听我说,因为这很重要,没有人愿意冒着被击中的风险穿过大门,以前在你移动之前,你还有十到二十秒的时间来准备。现在如果当敌人出来的时候,你没有象激流一样快速的穿过大门,你就会被冻住。当你们被冰冻时会发生什么事?”
“不能移动。”其中一个队员说。
“那就是冰冻的意思。”安德说,“但你会发生什么事?”
这次回答的是比恩,他显得从容不迫,聪明地答道:“你会沿着当初的方向以当初的速度继续移动。”
“正确。你们,在后面的那五个,行动!”
那几个学员惊诧地看着对方,安德将他们全部冻住。“再来五个,行动!”
他们移动着身子,安德也冰冻了他们。但他们继续保持着运动,朝着墙壁漂去。而那最先的五个队员正在大队附近无助的漂荡着。
“看看那些所谓的士兵,”安德说,“他们的指挥官命令他们行动,你现在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是在这儿被冻住的,成了我们的拌脚石,而另五个队员因为听从命令进行了移动,他们是在那里被冻住的,他们塞住了敌人的路径,挡住了敌人的视线。我想你们五个会明白其中的要点。而且毫无疑问比恩是你们当中的一个,对吗,比恩?”
他起初没有回答。安德盯着他,直到他回答说,“是的,长官。”
“那么要点是什么?”
“当你被命令移动时,要移动得快一点,这样一旦你被冻住时,你会弹开去而不会挡住自己队友的行动。”
“非常好,至少我还有一个士兵能够明白怎么回事。”安德可以看到其它的队员的怨恨正在增长,他们变换着重心,互相扫交换着眼神,但他们避免望向比恩。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为什么非得让一个士兵成为众矢之的?难道因为他们曾经这样对待地我,我就要这样来对待他吗?安德很想收回成命,他想告诉其他的队员,这个小家伙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他们的帮助和友谊。但当然,安德不能这么做,至少在第一天不能这么做。在第一天里,甚至是他的错误也必须被掩饰成训练计划的一部分。
安德用勾子将身子移近墙壁,然后把其中一个队员推了出去。“保持你的身体成一条直线。”安德说。他在半空中转动那个队员的身体,让他的脚朝向别的队员。当那个学员继续移动着他的身体时,安德冰冻了他。其它学员笑了起来,“你能射中他的身体多大的一部份?”安德问那个正跟在被冰冻的学员脚下的男孩。
“我几乎只能射中他的双脚。”
安德接着问下面一个男孩,“你呢?”
“我可以看见他的身躯。”
“还有你呢?”
那个在墙下稍远处的学员回答说,“整个人。”
“脚的目标不大,而且缺乏保护。”安德推开了那个冰冻的士兵。然后在他下面曲起双脚,就象跪在半空中一样,他朝自己的脚开了一枪。他的闪光服的腿部立刻变得僵硬起来,让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安德在空中盘旋,滑动到其它学员的上方。
“你们看到什么?”他问。
更小的目标,他们回答。
安德在他两腿间拔出枪,“我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尖端。”他说,然后开始向正在他下方的队员开枪射击。“阻止我!”他大喊,“试着冰冻我!”
直到他冰冻超过了三个队员,他们最后才醒悟过来,朝他进行射击并冻住了他。他用拇指拔弄着他的钩子,解冻了自己和其它队员,“现在,”他说,“敌人的大门在什么方向?”
“下方!”
“我们的攻击姿势是什么?”
有几个人回答了他,但比恩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从墙上跃起,双脚盘曲,笔直地朝着墙壁对面的方向飞去,在滑行的过程中,他的双手一直在双脚间进行射击。
在那一刻安德想喝住他,然后给他一点惩罚。但他没有这样做,制止了自己狭隘的冲动。为什么我要对这么小男孩这么生气?”难道比恩是唯一知道怎么做的人吗?”安德吼道。
全部队员立刻从对面的墙上弹了出去,在半空中保持跪姿,在两脚之间进行射击,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叫着。或许会有一天,安德想,这会成为我所需要的一个战术——四十个杂乱无章尖声高叫的队员。
当他们全部都到达另一边时,安德让他们攻击他,所有人都立刻朝他射击。对,安德想,做得不错。他们给了我一支未经训练的队伍,素质平平,但至少他们都不是不开窍的傻瓜,我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
他们再次集合到一起,高兴地互相说笑着。安德开始教他们真正有用的东西,他让他们冻住了自己脚,保持跪姿。“现在,在战斗中你们的脚最适合做什么?”
什么都不适合,一些队员说。
“比恩并不这样认为。”安德说。
“它们是离开墙壁的最佳方式。”
“正确,”安德说,其它队员都抱怨说离开墙壁是移动方式,不能算战斗。
“没有一场战斗是不需要移动的。”安德说。他们都静了下来,更加憎恨比恩。“现在,你们的脚象这样被冻住,你们能离开墙壁吗?”
没有人敢回答,他们都怕答错。“比恩?”安德问。
“我从未试过,但或许你面向墙壁,然后在腰部用力——”
“有对有错,看着我,我背向墙壁,脚被冻住。因为我现在是跪姿,我的双脚正对着墙壁,通常当你弹出去时,你不得不朝下用力,这样你就会象一串豆子似弹出去,对吗?”
一片笑声。
“但现在我的腿被冻住了,我用同样的力度从臀部的大腿往下推,现在它只会让我的肩膀和双脚向后移动,我的臀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