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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马匪头子赶紧道,“我们雁字军有你一个师爷就够了。”
“小白脸,你要的专用电池。”正说着,一名身姿窈窕的女马匪扭着小腰走了上来,先将一个袋子扔给师爷,又施施然地摘下了头上的“七饼”头套,顿时间,满头青丝就如同瀑布般倾洒而下,秀发掩映间,却是一方欺霜赛雪、宜嗔宜喜的绝美娇靥。
“多谢七姐。”师爷接过袋子,又向马匪头子道,“大当家的,有大利市!”
“大利市?”马匪头子顿时就来了精神,道,“师爷你快说说,哪个方位?”
“枣庄!”师爷沉声道,“国军要打枣庄,八路军鲁南游击队将协同作战!当然,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将腾县、台儿庄还有临沂方向的鬼子给引出来,然后在半路上伏击他们,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雁字军绝不能错过这场盛会!”
“打枣庄?”马匪头子皱眉道,“师爷,鬼子会出动么?”
“肯定会。”师爷断然地道,“因为打枣庄的不是一般的国军,是宝山旅!”
“宝山旅?”马匪头子挠了挠头,道,“这名有些耳熟啊,跟我们打过交道?”
“这不可能。”师爷断然摇头道,“不过提起四行仓库大当家的你就应该知道了!”
“对,四行仓库!”马匪头子猛然一拍额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守四行仓库的那个宝山营对吧,现在都成宝山旅了?”
“早半年前的事了。”师爷道,“大当家的,这次行动我也要参加。”
“就你!?”不等那马匪头子答话,旁边那女马匪却上前用马鞭轻轻掂起师爷下巴,满脸不屑地道,“你个小白脸,留在寨子里掐掐算算,捣鼓捣鼓你那啥电台还行,真要到外面舞刀弄枪的,姐还真怕吓着你。”
师爷有些不高兴地推开马鞭,道:“七姐,这次我必须得去!”
“成!”马匪头子最终拍板道,“师爷入伙也这么些天了,而且也替咱们雁字军立下了不少功劳,是该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了。”
师爷又道:“大当家的,你打算伏击哪路鬼子?”
马匪头子不假思索地道:“黑风口,我们伏击腾县方向的鬼子!”
…………
抱犊崮,黄龙洞。
彭明治小声嘀咕道:“政委,上级给的都是什么人哪,就俩学生娃?”
“老彭,你可别小瞧他们。”吴法宪语重心生地道,“他们是刚走出校门不久,可只要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会成长为优秀的**战士的。”
“得了。”彭明治翻白眼道,“枪都不会使,还战士?”
吴法宪摇摇头,转移话题道:“老彭,伏击哪路日军想好没有?”
“这个不用想。”彭明治道,“我早看好了,台儿庄和临沂方向都没合适的伏击地形,唯独腾县通往枣庄的公路要经过黑风口,黑风口地形险要,山高林密,埋伏几万人马都不成问题,我们就在黑风口外打鬼子的伏击。”
说此一顿,彭明治又道:“不过,宝山旅真能把腾县的小鬼子给引出来?”
“这个应该不成问题。”吴法宪沉吟着道,“岳维汉虽然没明说,但我相信宝山旅突围的部队绝不可能就那五六百人,没准枣庄附近还有他们的部队。”
“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彭明治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
枣庄以西十里,打草谷。
经过大半夜的急行军,岳维汉终于带着部队抢在凌晨四五点钟赶到了目的地,与早就已经隐蔽在这里的刺刀营顺利汇合,当李玉龙带着刺刀营官兵兴匆匆地从山谷里迎出来时,岳维汉早已经标枪般挺立在星空下了。
“旅座!”李玉龙啪地立正,举手敬礼。
“不错嘛?”岳维汉看看李玉龙身后黑压压的队伍,微笑着道,“看这架势,刺刀营该有上千人枪了吧?再努把力,你小子就能干团长了。”
“是!”李玉龙轰然应道,“保证不让旅座失望。”
“你小子……”岳维汉微笑摇头,旋即又将李玉龙拉到旁边,神情凝重地问道,“部队的情况怎么样?”
李玉龙当然知道旅座问的是原刺刀营的伤亡情况,当即神情凝重地道:“我们遭到了日军摩步大队的追击,伤亡比较大,尤其是三连二排,几乎全部阵亡!另外,弹药储备也只剩半个基数不到了,不过只要能炸开城门,打下枣庄不成问题!”
岳维汉道:“刚收编的伪军最好别上,当心他们阵前反水。”
“旅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李玉龙瞥了眼不远处的队伍,杀气腾腾地道,“这群龟孙子,借他们天胆也不敢反水!”
岳维汉见李玉龙一副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突然说道,“李玉龙,我正式任命你为攻占枣庄总指挥,四连和炮连也暂时编入刺刀营,由你统一指挥!但我有言在先,这次攻打枣庄不能夜间偷袭,必须白天强攻,而且不能过快拿下枣庄!”
李玉龙先是一愣,旋即猛然挺直身板,厉声道:“是!”
第四卷 鲁南风云 第177章 阵前立威
第177章 阵前立威
清晨,天色微明。
伪军班副侯三背着汉阳造,骂骂咧咧地从门房里走了出来,先移开城门的门栓,又费力地将沉重的城门推了开来,然后走到城门口掏出那话儿对着城墙根撒起尿来,正撒得欢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城外似乎有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
这他娘的什么玩意?侯三有些懒洋洋地转过头来。
待看清那竟然是一大片趴在地上的国军时,侯三顿时吓得半泡尿又缩回了肚子里,旋即发了疯似地冲进城内,又以最快的速度关上城门、栓好门栓,然后扯开嗓子大吼起来:“不好了,国军打过来了,国军打过来了……”
顿时间,城门内的整个伪军营房就炸了锅了。
百余名伪军胡乱穿上衣服,乱哄哄地从营房里冲了出来,有许多伪军士兵甚至连裤子都只穿了一只脚,一边就倒拖着汉阳造乱哄哄地拥上了城头,负责守备西门的伪军连长一边督促士兵登城死守,一边赶紧派人报告城内的日军宪兵队长。
…………
枣庄城内,宪兵队司令部。
小泽大尉刚刚起床,勤务兵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猛然收脚立正道:“长官,皇协军三连报告,枣庄西门外发现大量中国军队!”
“什么?大量中国军队!?”小泽大尉脸色微变,旋即下令道,“命令,步兵中队立即集结,宪兵队维持城内治安,但有上街滋事者,格杀勿论!还有,马上给刘桑、马桑打电话,让他们十分钟内带人赶到西门与我汇合!”
“哈依!”勤务兵猛然低头,旋即领命而去。
小泽大尉匆匆披上武装带,再挎上祖传武士刀,大步而出。
宪兵队司令部大院内,六辆边三轮摩托以及大约四个小队的鬼子步兵已经整装待发,小泽大尉疾步跨上其中一辆边三轮摩托车的边斗,旋即挥手喝道:“开路……”顿时间,六辆边三轮便风驰电擎般窜出了司令部大门。
…………
枣庄西门外,国军阵地。
刺刀营的三百多老兵正在城外明目张胆地挖掘战壕、构筑阵地。
刺刀营已经得到了李玉龙的命令,这会是存心想吓唬吓唬城内的汉奸伪军。
一溜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已经在阵前摆了开来,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正散发出冷幽幽的寒光,直看得对面城头上的汉奸伪军牙齿打颤,更让汉奸伪军心惊胆颤的是,在那一溜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后面,居然还有一溜四门迫击炮!
我的个娘唉,又是重机枪又是迫击炮的,这伙煞星是打哪冒出来的?
看到国军这副阵势,城内的汉奸伪军别说主动出击了,就连弃城逃跑的心都有了。
…………
离刺刀营迫击炮阵地五百米外,被刺刀营收编不久的汉奸伪军土匪以及会道门武装人员已经全部被集结了起来,六百多人排成了前后六列散乱的步兵队形,李玉龙正在对这群刚刚转正不久的“伪国军”训话。
“你们这群龟儿子,孬种,王八蛋,杂碎!”李玉龙挎着两支净面匣子,就像只发了情却没找不着母熊的黑瞎子,一边原地绕着圈,一边恶狠狠地骂娘,“都给老子瞪大眼睛看仔细了,好好看看我们刺刀营是怎么收拾小鬼子的!”
“伪国军们”凛然噤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谁他娘的要是胆敢逃跑,或者阵前捣鬼……”李玉龙咧了咧嘴,霎时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齿,满脸狰狞地道,“哼哼,你们懂的,剥皮抽筋点天灯那都是轻的,老子会找上百个壮汉来轮你,让你个龟儿子爽到死!”
伪国军们顿时神色如土,李营座的意思他们真懂。
李玉龙这才施施然地回到了刺刀营的阵地上,有了刚才那番训话,借这群“伪国军”天胆也绝不敢阵前反水了,至于他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李玉龙却懒得理会了,待会只要跟小鬼子来场白刃拼刺,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取舍了。
…………
枣庄城头。
小泽大尉刚上城头,刘麻子和马耀武就赶紧迎了上来。
“八嘎牙鲁!”小泽大尉不由分说先抽了马耀武两记耳光,怒骂道,“你的,为什么不出城消灭支那军?”
马耀武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人家手里有重机枪还有八零迫击炮,冲出去那不是找死么?
旁边的刘麻子见马耀武神色不善,赶紧打圆场道:“太君,城外的可不是一般的国军,你瞧那装备,又是马克沁重机枪又是八零迫击炮的,兵力也多,少说也有将近两千人,皇协军的兵力虽然也不少,可装备却远远不如人家呀。”
“八嘎牙鲁,借口的不要!”小泽大尉却根本不领刘麻子的情,冷然道,“皇军的会告诉你们,支那军的,不堪一击!”说罢,小泽大尉又回头向山下少尉道,“山下君,你的率领第3、第4小队,击溃城外的支那军!”
小泽大尉这是存心想要借此立威了。
在小泽大尉看来,两个小队的皇军对付三百多国军溃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换成是中央军,小泽大尉绝不敢如此托大,可城外的国军明显不可能是中央军,多半就是从徐州战场或者从鲁中战场上溃败下来的散兵游勇,摆几挺马克沁和几门迫击炮吓唬得了谁?大日本皇军可不是吓大的。
“哈依!”山下少尉猛然低头,旋即领命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紧闭的枣庄城门重新打开,两个小队的日军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城门里冲了出来,旋即又呈战斗队展开,向着刺刀营阵地呼喇喇地碾压了过来。
两千米外,李玉龙嘴角顿时绽起了一丝狞笑,这群小鬼子真是不知死活!
倏忽之间,日军已经逼近了五百米内,然后鬼子兵们便开始加速,李玉龙和刺刀营的三百多老兵们却是神情冷然,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来说,这样的阵仗简直就是小儿科了,连鬼子最精锐的“钢军”都见识过了,他们还会在乎这些个守备旅团?
距离两百米时,鬼子兵们纷纷开始射击,刺刀营老兵们却仍是不为所动。
倏忽之间,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