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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上来就占了上风,我只好连连退避,三招一过,我已被他逼得从窗中逃了出去。
他呵呵大笑,立时也从窗中窜了出来。
我逃出窗,身子侧了一侧,把他紧逼的势子找了回来,他才一出来,我大声呼喝,向他展开了一轮急攻。卓长根兴致大发,也大声酣呼,跳跃如飞。
我们两人,自屋中一直打出去,打到外面的空地上,把所有的人看得目定口呆,有两个身形高大的法国人,不知道我们是在“过招”,还以为我们真在打架,上来想把我们两人分开来。
我和卓长根同声呼喝,要他们走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两个人一片好心,可是不自量力,我和卓长根在倾全力过招,他们怎么插得进手来?两个人才一接近,就大声惊叫著,向外直跌了出去,趴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了身。
白老大已被惊动,他奔了出来,一面叫道:“没事,没事,他们是在闹著玩。”
他扶起了那两个人,在他们身上拍打推拿著,那两个人直到这时,才哇呀叫起痛来。
白老大在一旁看了一会,兴致勃发,双手一拍,也加入了战团。
这一下,真是热闹非凡,三个人毫无目的地打,有时各自为政,有时两个合起来对付一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远,谁也不敢接近。足足练了将近一小时,三个人才不约而同,各自大喝一声,一齐跃退开去。
白老大大声道:“好家伙,老不死,你身体好硬朗。”
卓长根咯咯笑著:“老骨头还结实,嗯?”
白老大后参加,停手之后,也不由自主在喘气,我也在喘气,可是看卓长根时,他却全然若无其事,当真是脸不红,气不喘,除了光秃的头顶,看来发亮之外,根本看不出他刚才曾经经过这样激烈的运动。
像他这样的年龄,身体状况还如此之好,这简直违反生理自然!
我忽然想起贾玉珍,这个已成了“神仙”的人,由于服食了一些“仙丹”,返老还童,越来越年轻。卓长根是不是也曾服食过甚么对健康特别有用的东西呢?
一想到这里,我脱口道:“卓老爷子,你是不是吃野山人参长大的?”
卓长根怔了一怔:“小娃子胡说甚么,我天生就那么壮健。”
白老大调匀了气息,才道:“你和他说甚么,他是外星人的种,自然比正常人健康。”
卓长根的神情有点愠怒。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开惯了玩笑的,可是在那一霎间,我心中一动。我想到的是,卓长根的健康状况和他的年龄如此不相称,其中一定有特别原因。
原因是甚么,不知道,但一定有原因!
第五部︰严守秘密一言不发
我这样想,不由自主,盯著卓长根看,卓长根骂了一句︰“翁婿两人,狼狈为奸。”
我叫起来︰“我又没说甚么。”
卓长根一摆手,大踏步向外走了开去︰“你看人的眼光,不怀好意。”
我笑著,在他身后大声叫︰“这真是欲加之罪了。”
卓长根不再理我,迳直向外走了出去,走向一个马厩。他还未曾走近,马厩中的马,已经匹匹欢嘶起来。白老大来到了我的身边︰“平时,你对外星人十分容易接受,为甚么这次,我一再说他的父亲是外星人,你一再拒绝接受?”
白老大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想了一想︰“不是完全不接受,但是我总觉得,他父亲如果是外星人,应该还有别的能力,不会只是识得牧养马匹。”
白老大指著我,笑著︰“是你自己说的,外星人各种各样,无奇不有,又焉知没有一种专会养马的外星人?”
白老大有点强词夺理,我道︰“那么,他用甚么交通工具来的?在他出现前后,好像从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物体,自天而降。”
白老大一本正经地眨著眼︰“一艘隐形的太空船?”
我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白老大摊开手︰“好了,你有甚么别的解释?”
我道︰“一点头绪也没有,总有古怪。他父亲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而去,我看,和马金花的神秘失踪,有某种程度的联系。”
白老大陡然一挥手︰“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父亲是从另一空间来的,回去了,马金花进去过,又出来了!”
我微笑著,白老大和我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他对我的记述的一切,倒是滚瓜烂熟,我记述过的一些事,他都可以顺口引用出来。
我道︰“他父亲看是来自另一空间,那另一空间中生活难道用同一语言,也养马?喜爱白玉的佩饰?”
白老大笑了起来︰“由得你去解这个谜团吧,他父亲不来自别的星球,不来自另一个空间,难道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这时,我自然未曾将白老大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一直到日后,再谈起来,白老大自己拍著胸口︰“我说如何?山人掐指一算,早就算到了。”
我当时道︰“我看马金花如果能说出她的经历,对我们的解谜就很有帮助。”
白老大有点感慨︰“是啊,年纪大了,有甚么话要说,就得赶快说,不然,人一死,甚么话也不能说了,我近来,也很有写回忆录的意思。”
此时不投外父之所好,更待何时?我忙道︰“真是,你的一生,写起回忆录来,太多姿多彩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老大一副自得的样子︰“可以计画一下。”
他一面说,一面向我望来,我忙道︰“我可以替你找一个人,你讲,他写。”
我唯恐他把写自传的责任,放在我的身上,所以才这样说,平心而论,白老大的一生,的确多姿多彩,他壮年时,身为七帮十八会的大龙头,可以说是中国自有秘密帮会以来,地位最高的一个,当然有许多精采的事迹可供记述,但是我生性好动,若是留在他身边一年半载,那就苦不堪言了。
白老大笑了一下︰“不急,不急。”
我想起了一个需要立时解决的问题︰“你这里没有电话,白素要和我们联络的话 ”
白老大打断了我的话头︰“放心,里昂离这里又不是太远,照我看,小素如果有办法,她就能把马金花请到这里来。”
白老大对白素的能力很有信心,我想了一想,也觉得如果能把马金花请来,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到了傍晚时分,白素人没有回来,却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卫,速与卓老爷子齐来里昂,迟恐不及,马教授中风,现在里昂第一疗养院。素”
电报送到我手中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又花了二十分钟,把卓长根从溜马的地方找了回来,卓长根一看就发了毛。他真的急了,竟然对白老大道︰“小白,那怎么办,你这里又没有甚么快马。”
我自然笑不出来,白老大一时之间,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已经道︰“卓老爷子,你放心,我驾车,保证最快到。”
卓长根用力拍著他的光脑袋︰“是。是。我真是糊涂了,再快的马,哪有车快!”
讲了这两句话之后,半分钟也没有耽搁,我们就奔向车子。车子小,卓长根的身形高大,司机旁的座位已尽量推向后,可是看起来,卓长根高大的身躯,仍然不像是坐,而是堆在座位上。
卓长根也不理会舒不舒服,一叠声催著︰“快!快!”
我也想快一点到里昂,所以一路上,将车子驶得飞快。在可以看到里昂市的指标之际,还未到午夜时分。
卓长根也不禁喟叹︰“时代真是不同了,再快的马,也得天亮才能到。”
我倒不担心马快还是车子快,只是担心马金花,她的病况,一定十分严重。一个九十一岁的老人,本来就是风烛残年,像卓长根那样,是极其罕见的例外。中风之后,言语机能有没有障碍?是不是还能把当年的那一段秘密说出来?
如果她不能说话,那么,是不是能用其他方式来表达?
我想的全是这些问题,卓长根不住不安地转动著身子,变换坐的姿势,只要他一动,车子就会震动一下。
等到车子进了里昂市区,我对街道不是很熟,问了警察,开始问到的几个,根本不知道“里昂第一疗养院”在甚么地方,后来问到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官,才道︰“哦,里昂第一疗养院,那是有钱人休养的地方,在西区,向西驶,再去问别人。”
法国警察那种对外地人的爱理不理作风,真叫人生气,如果换了问路的是白素,那只怕得到的待遇,就大不相同,可能有警车开路都说不定。
驾著车向西驶,又驶出了市区,才算是问明白了,那是一家小规模的私人疗养院,车子停在门口,向内看去,是一个树木十分茂盛的大花园,黑暗之中,也看不到疗养院的建筑物。
我和卓长根下了车,奔向大铁门,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没有人来开门,我就和卓长根一起攀门进去。我们才一奔到门前,一阵犬吠声传来,两个壮汉,每人拖著两条大狼狗,向大铁门直奔了过来。
狼狗的来势极劲,一来到大铁门前,人立了起来,狺狺而吠,样子十分凶恶。
那两个大汉跟到了门口,事情倒比我想像中顺利得多,其中一个立时道︰“卫先生?卫太太正在等你。”
我吁了一口气︰“请你开门。”
那两个大汉一面喝叱著狼狗,一面打开了铁门,我和卓长根又进了车子,从打开的大门之中,直驶了进去。
这个疗养院,以前一定不知是甚么王公贵族的巨宅,花园相当大,林木苍翠欲滴,还有几个极大的花圃,和石雕像、喷泉。
等到可以看到那幢巨大的旧式洋房之际,一个穿著制服的人奔了过来,阻住了车子︰“请尽量别发出声响,病人都睡了。”
我和卓长根下了车,在那个人的带引之下,进了建筑物,上了楼梯,经过了走廊,一转身,我就看到白素,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她招手令我们过去,卓长根一路上心急如焚,可是到了这时候,他却踌躇起来。我在他耳边低声道︰“快去,迟了,可能再也见不著了。”
卓长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脚步放大了些。白素轻轻推开房门。
那是一间十分大的房间,布置也全是旧式的,灯光柔和,我一步跨了进去,就看到了传奇人物马金花。
在一张大床上,半躺著一个老妇人,她即使是半躺著,也给人以身形十分高大之感。可是,若是把她和卓长根形容中的马金花比较,那一定大失所望。岁月不饶人,七十多年过去了,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时间都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时的马金花,只是一个一动不动半躺在床上的老妇人。
在屋子的一个角落,有两个护士。半躺在床上的马金花,看来像是睡著了,双手安详地放在胸口。
卓长根来到了床前,望著床上的马金花,双眼之中,泪光闪动。口角抽搐著,喉际发出一阵激动的“咯咯”声。
看卓长根的情形,彷彿他仍然是二十岁,而床上的马金花,仍然是十八岁!他心中的激情,显然未曾因为岁月的飞逝而稍褪。
我要开口,白素在我身边,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别出声。卓长根挣扎了好一会,才挣扎出了两个字来︰“金花。”
床上的老妇人震动了一下,睁开眼来。
她看来虽然老迈之极,但是双眼却还相当有神。我悄声问白素︰“中风?”
白素也悄声道︰“不算太严重,下半身瘫痪了,头脑还极清醒。”
我吁了一口气,向白素作了一个询问的手势,问她马金花是不是讲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