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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撞在坚硬的结界上,随之而来的是颈间强烈的压迫感,空气被一点点挤出胸腔,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甚至能模糊的听到结界之外守护者们担心焦急的喊声和一波波妄图打破结界的攻击,但是最清晰的,却是身前白发男人呢喃一般的低吟:“既然如此,那次……呢,记得?”
他睁大了金红色的眼睛,愤怒的想要反驳,却被忽然涌上脑海的陌生画面所震惊。
灼热的呼吸,
肢体的交缠,
翻腾着酒精与欲望的记忆……
指环里的泽田纲吉脸色苍白,“是精神共鸣。”
小型白龙尖锐的箭头狠狠的穿透了肩膀的皮肉,将少年钉在金红的结界上。白兰向后退了几步,欣赏般的注视着。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角,“真美……”
结界外的嘶吼声传完全不到少年的耳朵里。
六道骸眉头紧锁,“纲吉君很不对劲!”,精神链接者独有的波动让他感觉到了那股异常的力量。
——有种强烈的直觉,他被什么东西所影响了
六道骸意识到这一点后就不再犹豫,三叉戟的尖端划破手指,沾着流淌的血液快速在地上划出繁复精致的圆形图案。
“幻术之三?链接?封印!”
三叉戟敲在图案上,瞬间荡漾开金红色的波纹。
几乎同时,结界中的少年手指动了动,迷乱茫然的眼神也略略恢复了清明。
白兰弯起嘴角扯出一个兴味的弧度,“呀,封印了记忆吗~?”
侧身躲开猛烈袭来的死气之炎,白兰微笑:“醒过来了呢~”
垂着头,褐发少年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欺身上前和白兰缠斗在一起,他的速度和攻击力还有灵敏的反应完全不能和刚才相比,直接导致白兰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但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双金红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本能的攻击着敌人,理智得不含一丝感情。
守护者显然发现了这一点,尽管压制住了白兰值得高兴,但年轻首领现在的情况却使人不安起来。
狱寺狠狠抓住六道骸的衣领,狠狠道:“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六道骸皱起眉,大量失血让他的脸色有些惨白,犬和千种上前制住狱寺,分开二人。
“我封印了他的人格,只留下了死气状态的战斗意识。”揉着额角,六道骸解释着,“刚才纲吉君的样子很不好,虽然听到白兰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但肯定是能够影响他甚至的话,有可能使他动摇,而这种只保留战斗意识的状态可以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他的实力。”
“那师弟现在……”迪诺眯起眼睛,“根本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行动!六道骸,这样做……”
“无须担心。”瞥了迪诺一眼,六道骸继续道,“这个术是彭格列初代教给我的。”
“接下来,我们只需等待胜利的时刻即可。”
唯一不确定的……六道骸看看自己的手心,他在火焰大量流失的情况下所施展出来的术——并不能维持多长时间。
一瞬间涌上来的十年间与白兰相处的记忆和大量的情绪波动让纲吉眼前一片漆黑。
淡淡的温馨和得知被背叛后的打击,这一切的反差和动荡泛上心头,喉间一阵不受控制的酸涩。
不想,不愿,不能……却一次又一次被现实所击倒,不可否认他对白兰有着不同的感情,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一切只将他一个人置于心中。
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容不得他成为某人的唯一。他所深爱的人他无法舍弃,也不想让深爱他的人失望,肩负彭格列家族这样的重任他甘之如饴,而逃避永远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在家族和友人之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脆弱的平衡,并期望这样的平衡永远不会被打破,滴水不漏的掩饰自己的情感,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势在必得和隐藏在灿烂笑容下的阴鸷眼神。
一旦暴露,必定是至死不休的纠缠。
——泽田纲吉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和荣耀。
——白兰?杰索却不会选择忍耐着寻求分享。
他要的是唯一,是专属,那是强烈到令人颤抖的独占欲
而当这独占欲发狂之时,灵魂深处偶尔出来作祟的欲望便如同出闸猛兽,再也无法克制的开始毁灭与烙印。
泽田纲吉深知他的疯狂,却痛恨自己无法忍心下手。
当局者迷。
于是,他来了。
在意识深处睁开眼睛,纲吉望着身上松动的金红色纹章,轻轻一挣,纹章就碎裂开了。
眼前一片漆黑,片刻后,当意识回到身体时,映入眼中是白兰嘴角异常温柔的微笑——和撤回攻击的动作。
褐色的眼睛顿时睁大,炸裂开的金红色宛若喷涌的岩浆,热烈而恐怖。
还未完全掌控的身体遵从理智的指挥,最大FV的X Burner在指间展开,顷刻间吞噬了男人的身体。
“不……”
他想要收回或减弱招式的攻击力却无计可施,颤抖的唇只能发出一声简单的音节。
烈焰中的男人望着少年痛苦的表情灿然微笑,淡色的唇开合着。
“这样……我就是唯一了。”
——这是咒。
是白兰?杰索以生命为代价下在泽田纲吉身上的咒,无法磨灭,无法消除,不死不休。
黯淡的玛雷指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阳光反射出少年脸上的透明水迹,水晶一般美丽。
“永远……”
“……是的,永远。”
完结
清晨,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万籁俱寂,灰蓝色的穹窿逐渐淡下来,变成远处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泽田奈奈打开门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天空笑容温柔,“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她这么说着,走到门口去取今天的报纸。
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跑步声,黑发少年从街道转角跑过来,看到奈奈的同时眼前一亮:“奈奈妈妈,早上好!”
“啊啦?早上好,山本君。”奈奈笑着招手,“是在晨练吗?”
“嗯!”被称作山本的高瘦少年点点头,琥珀色的双眼亮晶晶的,汗水从脸侧滑下来,视线往泽田宅的二楼望去,他自然的问道,“奈奈妈妈,阿纲还没起来吗?”
“是呢。”奈奈略带苦恼的说,“纲君如果也天天晨练的话,一定能像山本君这样健康活泼的!唉,他就是太懒了。”
“啊哈哈!”山本摸摸头笑的爽朗,“阿纲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啦,不过我也很希望每天能有个一起晨练的搭档就是了。”他说着,适当的露出小小的遗憾和失落。
“这样呢……”
“一会儿我来接阿纲一起去学校,奈奈妈妈,再见!”
奈奈捂着胸口看黑发少年向她招手告别,消失在转角,眼底闪着暧昧不明的光。
“这才是标准的天然黑啊,极品素材呀~”
回身打开邮箱,今天的报纸上面压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嗯?这是?”奈奈眨眨眼睛拿起信封,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惊讶的捂住嘴,“录取通知书?”
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汤,奈奈哼着歌正在切菜,表情轻松愉悦。
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的黑发男人端着杯子走进来,他的头发又黑又浓密,两颊的鬓角弯曲着,面容俊美冷冽,黑色的眼睛半眯着,似乎还沉浸在美好的睡梦当中,只是那眼底的一抹精光让人不敢忽视。他单手插在睡裤的兜里,下巴微扬,整个人显出几分任性妄为的气息,更奇特的是,这样一个气势不凡的男人,身上穿的竟然是画满白色小兔子的幼稚睡衣,半敞的领口露出一片蜜色的胸膛,混合着成年男人的性感和个人独有的孩子气,相当的吸引人。
似乎对自己的魅力毫无所知,他懒洋洋的伸手:“奈奈,给我一杯咖啡,谢谢。”刚刚睡醒的低哑男声充满诱惑力,不自觉的勾引。
但是奈奈显然属于免疫人群,她视而不见并自然的接过杯子,倒了只占杯子一少半分量的香醇咖啡给那男人,“喝太多的咖啡对身体不好哟,里包恩先生。”
“……”男人捧着杯子皱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端着分量明显满足不了他的咖啡走了出去。
“啊,对了!”奈奈回头叫住里包恩,“桌子上有一封给纲君的信呢,纲君好像是报考了哪所国外大学,里包恩先生知道吗?”
“……我不知道。”里包恩冷哼一声,上楼,“哼,玩了四年还不够,当学生当上瘾了?”
卧室里睡得天昏地暗的褐发少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翻个身,继续睡。
不大的卧室里,床上的白色蚕蛹偶尔蠕动一下。
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绺稍长的褐色头发,软软的散乱在白色枕头上,无端的抓挠人心。
指针转过七点,床头的闹钟叮铃咚隆的响起来,裹在被子里的人翻了几个身,不胜其扰,不耐烦的从被子下伸出一条白皙的胳膊,抓起闹钟大力的甩在门上。
咔嚓。本月的第十二个闹钟光荣牺牲。
今天十五号。
噪音没有了,蚕蛹满意的蠕动几下,安静了。
五分钟后,门外再度响起了打扰他睡眠的声音。
十岁的蓝波和十三岁的风太手拉手站在门口,对视一眼,目光里是完全的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然后他们互相点了点头,一齐对着可怜的门板拳打脚踢。
“纲哥起床了!”
“阿纲!要迟到了!”
“纲哥今天是高中毕业典礼啊!”
“迟到了阿纲你就永远别再想吃葡萄味的糖果了!”
“对啊纲哥葡萄味糖——不对,这是蓝波你最喜欢的食物啊。”
“啊咧?”
“……”
两只小动物望着毫无动静的门板,憔悴了一会,手拉手又下楼了。
——迟到了也是纲哥阿纲活该。
礼堂的门被推开,少年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走了进来,阳光洒在他微长的褐色头发上,泛起金色的光芒,他的领带松垮垮的挂在颈间,露出点点脖颈的细嫩皮肤,接近一米七五的瘦长身形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慵懒气质令人着迷不已。
眯起褐色的眼眸,在一致的注视下寻找熟悉的人影。
“十代目!”一个银发少年兴奋的站起身,“这里!”
“啊哈哈~毕业典礼迟到,阿纲很厉害哦!”他身边的另一个黑发少年也笑眯眯的站起身,“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呢?”
“笨蛋!十代目是独一无二的用不着你陪衬!”银发少年怒斥黑发少年,回头又露出委屈的神色,“十代目不和这个笨蛋一起是天经地义的,那为什么也不和我这个左右手一起上学呢?”
“唔……”少年走到他们身边坐下,困倦的揉揉眼睛,“一起迟到不好……”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时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台上致辞到一半的校长忍无可忍……也还得继续忍下去。
他左侧靠着墙壁远远站着的冷冽黑发少年轻飘飘的瞥了他一样,他就觉得脊背凉飕飕的,什么火都压下去了,憋屈着接着致辞,然后心里自我安慰着:
没事没事他们今天就毕业了啊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