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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商量妥当,几位主人家不敢怠慢了客人,忙又分头去招呼人。一场夜宴宾主尽欢,圆满落幕。
郁心兰回府后,又拿出那只死蜘蛛翻看,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真想请吴为来帮忙看一看,这东西到底有多毒。”
赫云连城用牛皮纸将蜘蛛包住,淡淡地道:“明日我带去给他看。”
吴为不知怎的中了建安帝的计,打赌输给了建安帝,不得不在宫中任了个五品太医,平日里虽然不用管宫里的那群娘娘,但必须要负责帝后二人的安全。前段时间大肆抓捕安亲王一党,建安帝怕宫中还有其同伙,下毒谋害他,所以不让吴为外出,现在应当算是安全期了,吴为的行动也就自由了一点。
第二日赫云连城去上朝之后,郁心兰便开始掰着指头数时辰,直到掌灯时分,赫云连城才从郁府回来,朝郁心兰无奈地笑道:“只抓到了一个管事婆子,因你娘亲发现她中饱私囊,免了她的差事,所以怀恨在心,听得十儿和翠儿议论说是院子里无人,她便大胆去放蜘蛛。”
郁心兰蹙眉道,“那也得她有这蜘蛛才行,十儿跟翠儿没事议论院子里无人干什么?我才不相信有这般巧合的事。”
赫云连城道:“蜘蛛是那婆子在厨房后的抓到的,一瞧便知有毒,当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郁心兰顿时就怒了,“我不相信!这事跟王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挑拨离间的事她最会干了。”
赫云连城道:“都问了,跟你嫡母没有关系。……不过,我觉得她与那位伍夫人,应当是熟识的。”
郁心兰用力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她肯定认识那个寡妇。若说这事儿跟伍夫人和王夫人没有关系,我是坚决不信的。”
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道:“此事老太太已经警觉了,旁人应当讨不了好去。她老人家虽说年纪大一点,不过比你娘亲还是有魄力得多了。”想了想又道:“吴为看了,他说,那只蜘蛛已经被人拔了牙,就算咬了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郁心兰顿时将眼睛瞪得老大,“什么意思?那婆子怎么说?”那只蜘蛛虽大,可要给它拔牙也属于精细活了。
“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蜘蛛肯定是有人放在厨房后,引她去发现的。”
郁心兰顿时蹙起了眉头,“毒蜘蛛没了牙,那就不能将毒液注射进皮肤里,自然不会有大事,可是,他们辛苦办这么一桩事,又是为何?”赫云连城拍拍她的小脸道:“这事儿你一早觉得与谁有关?”
郁心兰想了想道:“王夫人,还有那个伍夫人。”
赫云连城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问道:“为何会有伍夫人?就算她想跟了岳父大人,也不用除去龙哥儿。”
郁心兰撅起小嘴,“我就是这么觉得,没有理由。我想娘亲也是这么觉得的。”
赫云连城眯了眯眼,寻思了一下道:“那就好说了。”
郁心兰忙凑到他身边,追着问道:“怎么说?”
赫云连城笑了笑道,“若是你娘亲怀疑是伍夫人下的手,以后自然会针对她,那么岳父大人就会觉得伍夫人受了委曲,愈发地偏向她。……这应当才是她的目的。”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郁心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事情,郁老爷极不愿让旁人知晓,因而对于四姑爷主动要求来帮忙的举动,心中是不喜的,只是当着老太太的面不敢说,事后便向温氏说道,“兰儿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以后你别什么事情都同她说,丢了咱们郁府的脸面,日后瑞儿、龙儿如何在姐夫面前抬得起头来?”
温氏一听便怒了,当即冷声问道:“难道兰儿救下自己弟弟、想抓出幕后凶手也有错吗?还是老爷觉得兰儿不应当救下龙儿,应当让龙儿顺了那些人的心,一死了之才好?”
郁老爷闻言便蹙起了眉头,“说什么这些人那些人的?明明已经查得很清楚了,这事儿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王婆子干的,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你这向暗指的是谁?”
温氏冷哼一声,“四姑爷都说了,这蜘蛛是西南丛林里才有,如何会在咱们府中出现……”
郁老爷跺脚道:“宁远城可是在东南,并非在西南。”
温氏冷然道:“老爷如何知道我要说东南边的人?”
郁老爷被堵得无语可说,只得站起身来,一拂袖道:“不可理喻。”说罢怒冲冲地抬腿便走。
出了竹院,抬头见天色已然全黑,又不想回前院的书房,郁老爷郁闷无比,只得一人背负双手,溜达到花园里慢慢散步。没走得几步,便到了小花园偏东南角的假山处。忽听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传来,吹奏的是相思之曲。
这只曲子郁老爷听伍夫人吹奏过多次,知道这是她的亡夫最爱的曲子,当下不知怎么的心中一滞,怔怔地看着东南方向发呆。“咦?郁老爷,婢子给老爷请安。”十儿不知何时提了灯笼出来,见到郁老爷,忙屈膝福了福。
郁老爷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面带微笑地问,“这时出来,所为何事?”又睃了一眼十儿手中的食盒,不由得大皱眉头,“怎么,这个时候你才去厨房取饭?”
十儿忙道:“回老爷子话,不是的,婢子是去送食盒给厨房的林大娘,这食盒是林大娘的。”
郁老爷愈加觉得不对劲,拿起一府之主的架子要十儿实话实说。十儿这才吞吞吐吐地道:“是……因为二娘似乎不大欢迎我们夫人和少爷住在府内,所以我们夫人说了,尽量不要麻烦贵府,每日里吃的饭食,夫人都要婢子算好银两送给厨房。只是……我们老爷留下的银钱少,所以平日里,夫人都只肯要两素一荤。昨日府中来了贵客,厨房里有不少好吃的,今日林大娘就给我们夫人和少爷送了一些过来,说是她请的,因上回夫人帮她绣了一双鞋,十分合脚……夫人这才收下。婢子这便是去还林大娘食盒的。”
郁老爷一听,顿感伍夫人高风亮节且极有骨气,不肯受嗟来之食,反观温氏却鼠肚鸡肠,明里暗里排挤人家孤儿寡母。这般一想,只觉得自己对不住同窗的托孤之请,抬了脚便往小院子里去。
林管家不得不咳嗽一声,“咳咳,老爷,夜深了,您明日还要早朝,应当歇息了。”
郁老爷这才察觉时间不对,忙让十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则与林管家回正房歇息。可是这心里头若是动了念头,人就会特别惦记着,第二日下了衙回府,郁老爷便直接去了伍夫人与伍少爷住的小院,温言问候了一番后,又关心起伍少爷的功课,详细给他讲了一篇论策,不知不觉,天色就暗沉了下来。
十儿提了饭盒进来,将饭菜布在小厅的圆桌上,两素一荤一汤,四样小菜,配上三碗白米饭,看着十分简朴。郁老爷原本要走了,这会子却又改变了主意,吩咐林管家将他的饭食提到这来,与伍夫人与伍少爷一同用。林管家觉得这样传出去不好听,只得咳嗽提醒老爷。可是郁老爷铁了心,还瞪了他一眼道:“若是病了就休息两日,别过了病气给小伍子。”
林管家只得含着两泡热泪退了出去,吩咐人将老爷的饭食提到别院中来,又暗中差了人去禀报二夫人。温氏听了讯儿,当即带了丫头过来,亲自来请老爷回竹院用饭。
郁老爷冷淡地道:“我在这用就行了,一会儿还要辅导小伍子的课业,我既然答应了伍贤弟教好他的儿子,就不能食言与人前。”
这么一来一去的,郁老爷便喝高了,伍夫人忽地话峰一转,含笑问道:“大人……老爷……老爷可还记得,您以前帮皇上做过什么事吗?”
郁老爷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之人,一时分不清是温氏还是谁,便嘟囔道:“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想问问,老爷的印章刻得很好呀。”
郁老爷得意地一笑,“这……是自然,皇上还夸过……我呢……”
伍夫人的眸光闪了闪,笑得愈发轻柔,“皇上为何夸您呢?您帮皇上刻了什么吗?”
郁老爷得意地将两手食指和大拇指扣在一起,合成一个大大的圈圈,“这么大的印章,都刻得一样一样。”
“这么大?那是什么印章?”
郁老爷的眼神忽然凌厉,瞪视着伍夫人,吓了伍夫人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靠了靠。郁老爷却又随即迷糊了下来,只嘟囔道:“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说了会死。”
说完这话,郁老爷便咕噜一声滑到了地下,伍夫人忙拉开门,让小厮们进来,扶郁老爷回正房。
次日一早,十儿便出府为伍夫人采购针线,她走着走着,便到了丞相府的小角门,一名丫头早就等在角门处了,听到动静,忙将门拉开。
待十儿进了丞相府,一道黑影从树荫处闪出来,几个纵身没了踪影。下了早朝,庄郡王便收到了一张便条,上面分明地写着,“郁、假章。”他神色一凛,暗蹙了蹙眉。
而昨晚,郁老爷说的话尽管含糊不清,也尽管声音很低,但守在门外的一名小厮,还是耳尖地听见,忙不迭地跑去找王夫人领赏。王夫人迅速将消息传给了郁玫。
仁王面如死灰,喃喃地道:“若是被朝中大臣们知道……”
秦小王爷正想说话,门外便听得太监唱名道:“王丞相来了。”
仁王忙将王丞相请了进来,王丞相也不避忌,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可以说是王爷的一个机会。”
仁王听得心中一颤,“什么机会?”
王丞相胸有成竹般的一笑,“请皇上禅让的机会。”
一百六十章
仁王与秦小王爷对望一眼,不由得心中又是警惕又是惊疑,秦小王爷几不可见地微微摇了下头。
仁王立即会意,垂了眼眸,半笑不笑地威严道:“小王只盼着父皇身康体健长命百岁才好,何来逼宫之说?小王念在王丞相为国为民操劳一生的份上,就当此话没有听过,以后切莫再提。”
王丞相哪里是这般好敷衍的?当下便摅着胡须大笑道:“殿下千万别说你还不知道,你那岳父大人曾干什么事情!仁王殿下若是不愿与本相相商,本相这便回府歇息。反正这件事传将出去,将会如何,相信仁王殿下你比本相更为焦急。”
说着,就真的起了身,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仁王和秦小王爷便知道王丞相已经全盘知晓了,再隐瞒也没有意义。而且王丞相敢来直言,就必定留有后招,若是惹得他不快,只怕后果更为严重。毕竟这事情就象王丞相所说的那样,着急的,只有他们这几个皇子,因为父亲的皇位来得不正统,若是被臣子们知晓,父皇的龙椅坐不坐得稳都难说,他们这几人就更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了。秦小王爷忙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拦住王丞相的脚步,“老丞相何必大动肝火?殿下并非不信任丞相,而是身为人子,做不出伤害父亲的事情来。”
王丞相驻了脚步,却只是半仰着头看墙上的字画,并未重新落座,也未发出一言。仁王见此情景,忙绕过书桌,向王丞相揖了半礼,含笑道:“还请老丞相就座,咱们慢慢商量。”
王丞相的眸光在仁王含着谦逊笑容的俊脸上回转一圈,这才回了座,秦小王爷亲自给王丞相斟了一杯新茶,将茶盅双手奉入王丞相掌中,含笑道:“殿下与我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