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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帝则被赫云连城的话给架在了半空,堂堂敬国公府、忠义伯府的嫡出小姐,又是淑妃的亲戚,皇上自是没有让她们当妾的理由,可赫云连城既说了旁人无法越过郁心兰,又强调是他钦赐的,他总不好再塞两个平妻过去,再再恬着脸问,“这三个都是朕钦赐的,现在三人的份量在你心中都一样了吗?”
就冲刚才二美一见到赫云连城脸上的疤就吓得惊叫这一条,皇上都自个儿能估摸出答案来。
皇上面现尴尬之色,有个人却笑得百花失色,不用问,自然是郁心兰了。
她根本就没想到赫云连城会这样委婉地拒绝,毕竟能让圣上指婚是件荣耀的事,毕竟那两位的容貌的确是出色的,而男人自古就是美人不嫌多的,而她与连城的感情,还没到生死相依的地步……今儿真算是个意外地惊喜了。有了相公表态,郁心兰便没那么急了,悄悄松开一直紧攥的拳头,这才发觉手心里全是汗,忍不住在心里小小鄙视了自己一把,真没个沉稳劲儿。
淑妃的心里被怒火烧得旺腾腾的,赫云连城开口就是“不可纳妾”,她堂堂皇妃的亲眷,在他眼里就是个妾?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四品带刀侍卫,若不是有个掌兵权的父亲,谁会膈应他?
大殿一时寂静,赫云连城还躬身站着,长公主便圆场子笑道:“靖儿,你这孩子,你皇舅只是让你帮他看看人,你说那些个有的没的干什么?你们夫妻恩爱,也不必拿到你皇舅面前显摆,你皇舅和皇舅母可是恩爱了几十年的。”
一开始赫云连城自称:“微臣,”一是不想妄自托大,二是不想皇上拿君主、长辈的双重身份来压他,长公主却一口一个皇舅、皇舅母的,免得皇兄恼了儿子,虽说之前儿子那番说辞没什么开罪的地方,但就怕有心人吹枕头风,因而现明确一下亲戚关系,告诉皇兄,靖儿可是您的外甥,您怎么也要担待一二。
话中含义皇后如何听不出来,皇后原是与长公主关系极好的,自是有心帮衬帮衬,况且长公主的那句“你皇舅只是让你帮他看看人”,也给了皇后一个提示——后宫的女人不怕多,怕的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皇后优雅地抬袖掩面,笑嗔道:“清容,这话也是能浑说的?什么恩爱不恩爱的……”
明子期笑嘻嘻地接着话道:“皇姑姑哪是浑说,天下间真再也找不到父皇母后这般恩爱的夫妻了,儿臣原就一心想效仿呢。”
他开了腔,旁的人自然是一股脑的附和,直赞帝后二人是天下夫妻的表率。
皇上原本有些僵着的表情也放柔了,他极是敬重皇后,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当得极是称职。
大殿里又热闹起来了,可怜那五名采女脚跟都站麻了,皇后便轻轻一笑:“各花入各眼,这二位采女臣妾瞧着,倒是极好的。”
“哦?”皇上心思一动,“皇后想将她们指给谁?”
他先已让两个单独出列,又问了长公主和赫云连城觉得如何,虽没明说,但指婚之意明显。现在硬塞给赫云连城是不成了,但就这么让人退下去,又觉得失了面子,若皇后能给她们二人指门亲,便是最好不过,之前问长公主的话就算是帮着相看相看好了。
皇后端庄一笑,指着敬国公的小女儿问:“皇上可觉得玉媚与淑妃有几分神似?”
被点名的玉媚俏脸一红,屈膝福了福,“谢皇后娘娘之赞。”
就这么一蹲身的当儿,杨柳细腰轻轻款摆,的确与淑妃的娇柔十分神似,皇上微眯了眼,含笑颌首。
皇后便轻声道:“皇上仁厚,已有八年未选妃了,可臣妾却要为皇上着想,以往入宫的妃子们年纪已大,服侍皇上力不从心,淑妃妹妹却又有身孕,不若将此二人纳入宫中服侍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皇上沉吟,又微微打量了玉媚一眼。
几十年的夫妻,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儿子。
明子期便笑道:“依儿臣看,此二美理应服侍父皇,一则品性有淑妃担保;二则此番选美也未说只是给儿臣们选妃。父皇整日操劳国事,理当有两朵解语花相配才是。”
皇上板起脸斥道:“天下间哪有你这般给老子挑人的?不懂规矩!”
长公主却笑道:“十四也是一片孝心,皇兄您就莫斥责他了,依臣妹看,后宫本就是由皇嫂统领,皇兄您也莫拂了皇嫂一片好意。”
众后妃也极力附和,反正自淑妃入宫后,她们便极少见到皇上了,再多进二十个人也不碍事,若能由此夺了淑妃的宠,倒还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皇上便肃容道:“那就由皇后定夺吧!”
皇后端容笑道:“传本宫懿旨,封江梅为江才人,傍刘贵妃而居,玉媚封媚才人,傍德妃而居。”
二女忙磕头谢恩。
淑妃恨得拧断了帕子,好你个皇后,还说端庄淑贤,我看你才是最阴险的!明知此二女都是我的亲戚,却赐居到旁人的宫殿,不就是摆明想分我的宠吗?
她满心希望皇上能说道两句,至少让一个住到自己的梓云宫来吧,可皇上什么都没说,看过最后一批采女,便带领众臣去御书房了。
待皇上的龙辇走远后,宫妃们便小声恭喜刘贵妃与德妃,她二人的宫中有了新人,皇上也能多留宿几日,可不是值得恭喜么?
唯有郁心兰纠结得那叫一个深,真想大声问出来,难道就没人注意到江才人是淑妃的侄女吗?姑侄两同侍一夫算什么事儿?就没人注意到么?真的没有么?
这个问题纠结得她秀眉难展,长公主以为她是为了之前指婚的事儿不开心,在宫中又不好宽慰,便早早地向皇后告罪请辞。
皇后挽留了一番才允了,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郁心兰笑道:“可得早些让你婆婆抱上孙子,这般体贴的婆婆可是天下少见。”
郁心兰自是知道长公主一开始便有心帮自己推了指婚的,忙磕头应道:“心兰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笑道:“这孩子还害羞了,本宫的教诲便是让你早生贵子,为何不敢直接应了?”郁心兰被说得羞红了脸,心道:“这我如何敢应,孩子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若是可以,我也想早生个儿子出来巩固地位呢。”
皇后这厢已转了话题,对长公主聊起十四皇子,愁道:“……好说歹说,才敢指个侧妃与他,抱孙子还不知是哪年哪月。”
长公主便安慰皇后:“十四还是个孩子心性,我看皇嫂这回给他挑的侧妃温柔敏慧,定能帮着收手心的,再不济,我让靖儿好好开导开导他。”
皇后道:“那便好,十四自幼就爱粘着靖儿,日后让丁瑶也多与兰丫头走到走到,让她跟着学学怎么笼络夫君。”
郁心兰垂头不语,只让长公主出面应付,她心里毛毛的,她哪知道怎么笼络夫君,她好象就没讨好过连城呢。
出宫的时候,连城也随同一起,他今日还不用当值,仍旧是三人同车回府。
待马车离宫门渐远,赫云连城方问母亲:“母亲,前两日您入宫的时候,皇后可曾向您提过今日之事?”
长公主轻轻一叹:“没有,当时还说让兰儿晚几日再入宫谢恩,昨日接到内务司传回的帖子,我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来,是淑妃的意思了,却不知她到底何意。”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忠义伯府最近与丞相府走得很近。”长公主怔了怔,随即蹙眉,“这么早就开始为肚子里那个谋划了?”
郁心兰听了几句,便猜出了个大概,皇上龙虎精神,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若淑妃一举得男,又一直受宠的话,所生的皇子日后也有争夺皇位的机会,可那时只怕已经立了太子,想推翻太子重立,就得有实力,所以淑妃的娘家便寻上了丞相,还想拉拢连城,恐怕是看中了侯爷手中的兵权,以及长公主与皇上的关系。
但这事儿皇上不是一点都没察觉吧?要不然,怎么会将郁玫指给十二皇子,将王姝指给十三皇子,一个孙女一个外孙女,王丞相帮一个就得打压另外一个……淑妃也是王丞相的外孙女,怎么算来算去都是王丞相赢?
“想什么呢?”赫云连城看着她问。从马车里起,小妻子就拧着眉不知想些什么,小嘴里还嘟囔囔的,偏偏他又听不清。
郁心兰被问得一怔,说出来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告诉她,便索性反问他,“连城,今天……那个……在大殿上,你为何要那样说啊?不怕拒绝了皇上,皇上恼你么?”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女人麻烦,而且她们是淑妃的人。”
郁心兰黑了脸,咬着唇问:“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赫云连城头也不抬地问:“还要什么原因?”
就不能是你自幼看母亲与大娘争来斗去觉得这样不好,因而立志终身不纳妾么?弄得好象是我自作多情一样。
郁心兰悲愤的腹诽,不过她也知道不可能,婚前没有感情基础,婚后才四个月,就算要日久生情,这日子也不够久。况且,她好象也没刻意讨好过他,平日里他喜欢自己动手,她顶多就是为他盛几碗饭,缝了几身衣……花还不是自己绣的。
郁心兰想来想去,决定从现在起认真讨好相公大人。
于是讨好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这倒是稀奇了,赫云连城挑眉瞥了一眼她讨好的笑容,心下了然,老实不客气地点了一串菜名,颇有几分为难她的意思。
不过郁心兰从很小就自己做饭了,烧菜自是难不倒她,虽然有几样没听过的菜色,但问了厨娘方法就成了。
郁心兰说干就干,差人将菜名送去大厨房,让厨娘将食材配好,几样没听过的菜色,着芜儿仔细打听清楚炒制程序,便在小茶房忙开了。
小茶房里有两个煤炉,火焰也不小,郁心兰忙了一个时辰后,六荤两素总算置办好了,就在小耳房里净了手和脸,洗去油污味,才随着丫鬟们回上房。
赫云连城已坐在偏厅的圆桌前打量那一桌菜了,郁心兰带着矜持的笑容,坐到他身边,夹了一筷她最拿手的五香栗子鸡,放在他碗中,淡定地道:“尝尝看,与厨娘做的可有不同。”
赫云连城细细品了,却没说话,将目光放到冬菇扒鸭掌上,郁心兰忙又夹了一筷给他,他品了后仍不说话,直到将所有菜色都尝完,郁心兰终于忍不住了,娇嗔道:“好不好吃,给个话呀。”
“还行。”赫云连城淡淡地道。
郁心兰泄了气,她本来是对自己蛮有信心,吃过她的手艺的人都说好,可是也保不住众口难调啊!
低头闷闷扒了两口饭,再抬头时,发现五香栗子鸡已经空了,郁心兰嘴角直抽:“只是还行,你吃那么多。”
赫云连城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这道菜,炒什么样都吃。”
郁心兰又再次泄了气,待连城扫完三份菜色,郁心兰终于爆发了,“也得给我留一点吧!”呜……抢的都是她爱吃的。
赫云连城勾唇一笑,附耳低喃:“一会我喂饱你。”
……这个色男!
没两日,明子期跟着赫云连城一同回府,看见郁心兰便笑:“表嫂,我是来蹭饭的。”
郁心兰给他见了礼,抿唇轻笑,“不知殿下想吃什么菜,我也好叫人准备。”
明子期颇有当客人的自觉,当然,是在赫云连城的注视下,违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