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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做了孽了么……
第096章:月圆之夜(1)
回将军府的马车上,本来随行的官兵皆已彻去,反而换上不少太监宫女随行。
叶无澜一脸丧气的坐在车中软榻上,抬眼看看她那将军老爹,却见岳迁亦是一脸古怪的瞅着她。
“爹,你女儿马上就要被弄进宫里当个童养媳了,你怎么刚刚在大殿里都不帮我说说话?”叶无澜哭丧着脸,哀怨的嘀咕。
岳迁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失笑道:“澜儿好福气,适时那益芫殿中与皇上岁数相当的姑娘不下十人,皇上却独独选中了你,为父震惊之余只有惊喜,又何来帮你说说话这等之事?”
叶无澜撇了撇嘴:“那爹的意思是,你很想做这个国丈?就这么把你女儿推进那水深火热的大坑之中……”
“莫要胡说。”岳迁皱眉,抬手在叶无澜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拍:“傻丫头,你可知被皇上与太后选中入宫,几年之后便可进行封后大典,这一切代表了什么?你日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这天下间所有女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身份。”
“是么?那还真是值得欢喜呢。”叶无澜轻轻的反问了一句,又默默低语,根本也没想等他回答出什么所以然来囗。
当太后下旨将她就那样定了之后,她便已经醒了。
岳迁带她进宫之前,应该已经得知太后有意在今夜给皇上选妃,而他偏偏带她进宫,究竟是早已有这一切的安排,还是怕皇上在选人时选中他的另外两个宝贝女儿?
要知道,真正疼爱子女的父母,都并不想女儿进宫,否则,便是比死别更痛苦的生离,隔着一道宫墙,几乎一辈子也见不了几次面,而且,也永远剥夺了那深宫女子的自由。况且岳迁已经位高权重,根本不需要让女儿进宫为他助力。
这就是天下间所有女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身份?
进宫?
做个太后手下的傀儡?做个小皇帝手中的玩?物侦?
她倒不是怕,那太后不过二十六七岁年纪,比她叶无澜的灵魂也大不了几岁,若比心计,或许太后也不是她的对手。
唯今,最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仿佛有一双手在暗中安排,推动着她一步一步朝着某一个她未知的方向前行。
而她的将军老爹,仿佛,便是那幕后黑手之一!
一瞬间,叶无澜隐隐的打了个寒颤,略抬起头,以眼尾的余光看向坐在身旁闭目养神的岳迁,心下越来越凉。
终究是什么人都不可信。
看来,她自己又犯了一场大错。
*
马车缓缓步入将军府正门,停下时,外边有公公道:“太后与皇上有旨,请无澜小姐今日回将军府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随奴才们进宫见驾。”
“公公辛苦,来人,请各位宫人到厢房休息。”岳迁下了马车,随即便转身欲牵车中的女儿。
却见叶无澜安静的自己走了出来,越过他伸来的手,轻轻的自己跳下马车,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她的余林院走去。
“澜儿?”岳迁知她心情不好,便轻轻唤了她一声。
“爹,澜儿今日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天等我进宫之前再与我说罢。”叶无澜面无表情的背对着身后的一切,目光淡淡的看着天边满月。
岳迁看着她冷寂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才对身边的家丁说道:“去送三小姐回房。”
叶无澜正想说不必,却忽然顿了一顿,没再说什么,不理那跟过来的家丁,径自往回走。
刚刚进了余林院,她见自己的阁中有淡淡的烛光,想必是思思在她房里候着,不由的,她瞳光微闪,转身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丁:“我到了,你可以回去跟我爹复命,不必再跟着。”
“是,三小姐。”那家丁忙应道,见她乖乖的走进院中,这才转身匆匆回去复命。
待那家丁走远了,叶无澜正要跨进阁楼中的脚步便那么一滞,募地,她收回脚步,转眸淡淡看了一眼院外无人,又抬头扫了一眼阁楼中的烛光,静了片刻,摸了摸自己腰间精致的小荷包。
没多久,趴在圆桌上的花思思便仿佛听见房门的响动,以为是三小姐回来了,连忙站起身,却还未看得清门前身影,鼻间飘过一阵奇怪的味道,便赫然眼前一花,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瞬间,一道红色的小身影蹿入房里,匆匆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裳和一些零碎的可以变卖钱财方便携带的首饰,打了一个包裹背在肩上,顺手拿起墙上所挂的孤月剑,转身打开窗子看了一眼窗外,见无人在附近监视,这才跃了出去,直欲直奔将军府后院后门,却是忽然又瞥了一眼天边满月,脚下一僵,募然回头看了一眼余林院后方的那座的厢楼。
“每年八月的月圆之夜都是我最虚弱的时候,从八月十四到八月十六,而十五那夜我更是形同死人,对周身之事无法感应,若有人在十五月圆夜加害于我,我是百死无疑。”
“我当然……是要你保护我。”
“因为在世上,只有我知道,你是如何来到这里,又该……如何回你想回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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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月圆之夜(2)
鹤离的话在脑中千百次的回响,她本欲趁夜逃离将军府,却忽然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任她怎样,也动不得。
许久,黑夜中一道娇小的身影迅速蹿至余林院后院的厢楼,刚一走到那附近,便仿佛嗅到漫天妖娆的异香,其中亦夹杂着血腥气。
她一滞,募地直奔了进去,却乍见血光满室,只见鹤离红衣白发,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却是漫身散发如那股异香也红光,红光似乎越来越弱,仿如他的生命一般,仿佛正在一点点削减。
他果然没有骗她!
叶无澜怔了怔,正欲上前,却是陡然眼中寒光一闪,回头看看四周。
这屋中还有其他人在,且杀气重重,再又见那蜷缩在角落中的鹤离红衣之上竟带着几滩血迹,他受伤了囗?
正要上前一探,却忽然耳根一动,身后一道劲风掠过,似乎有刀锋直劈向她背后,她眸光一亮,骤然一个翻身而起,同时孤月出鞘,刹那间金光大摄,照清了那欲偷袭的贼人,却见他一身黑衣脸带面罩,一看就是个见不得光的。
叶无澜举剑便刺,那贼人似乎没想到眼前一个忽然闯入的十岁孩童能有这般强劲的功夫,回过神来时,肩上已多了两道伤,见那孩子举剑便要趁势取他面罩,他一顿,连忙一侧身,低咒了一声,以刀挡剑,又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角落里仿若死人的鹤离:“算你命大!就让你再多活一年!”
话落,他赫然飞身而去。
叶无澜正要追,却是又募地停了下来,转身见鹤离脸上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连忙收起剑,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抬手在他脖侧的动脉处轻轻一按,隐约还能感觉到浅弱的心跳,她不由蹙了蹙眉:“这是什么古怪的毛病,八月十五就能虚弱成这种样子?”
“喂,你怎么样了?”见他没反映,叶无澜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还是没反映,索性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喂!鹤离?你醒醒!”
眼前那张本来白白嫩嫩的比女人还娇美的脸上缠绕了几缕银丝,叶无澜抬手将他脸上的银丝撩至一旁,才感觉到他满头白发比他的身体还凉,明明是头发,却寒凉的如冰丝一般侦。
看着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叶无澜叹了口气,转头见那只被他一直养着的兔子正缩在他宽大的衣袖里,不由一怔,顺手拎起那兔子耳朵将它提了起来:“豆包,你知不知道你家主子还能不能活过今晚?我看他似乎不妙啊……”
那兔子一双红红的眼睛连看都不看她,在被提起来的刹那竟然将眼睛闭上了。
还真是训练有方,连个眼神都不允许泄露半分。
“既然这样,鬼才能救你!”她赫然将那兔子扔回鹤离怀里,却见那兔子粘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后,转身便轻轻舔着他胸前的血。
叶无澜一怔,刚刚就隐约觉得这空中的异香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淡淡香气,不由伸手摸了摸他手臂上的血,收回手来放到嘴边,小心的舔了一口。
奇怪。
鹤离的血竟与她的血一样的有一股奇怪的甜味!
叶无澜仔细看了看他,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异样,独有一个眼看着就快断了气的红衣白发的妖怪!
“真是麻烦!”她低咒一声,抬手握住他冰凉的有些渗人的手腕,以为他灌了些内力,却见他似乎不能适应她玄罡夺魄的内力,忽然隐隐的蹙起眉来,剧烈的喘息。
叶无澜忙收回手,她没为他灌多少,只是以少量内力为他催息,按理说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反映,正要扶起他,却是刚刚侧过身抱住他胳膊,他却骤然闷哼一声,猛地从中口中喷出一滩血来,溅的她裙子上都是。
“你怎么了?”顾不上裙子,叶无澜急忙俯下身,见他面色灰白发青,无力的靠在她身上,伸手抚上他嘴角的血迹,在黑暗中察觉到这血的颜色竟是微微发黑。
“他……刀上有毒……”鹤离募地又喷出一口血,靠在她怀里,有气无力的低喃,浑身发颤,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棵浮木一般虚虚的抓住她的衣袖:“我大限……已至……你……快逃……吧……”
“你怎知我要逃走?”叶无澜瞪了他一眼,见他眼睑下也已青黑一片,忙转身将桌上一支蜡烛燃起,再回头时,果然见他嘴角的血发黑,连身上的几处伤口流出的血也已慢慢呈黑色。
“鹤离?”见他没了动静,叶无澜忙俯下身去探他鼻息,
却是正要拽他起身,外边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糟了!
应该是将军府中有人发现刚刚那个贼人逃走的方向,朝这边过来了!
鹤离现在这样,恐怕是根本不希望被更多的人发现,而她……
叶无澜眉心一蹙,骤然俯下身,虽然年纪小,但力气还算可以,而且鹤离现在竟是轻到可怕,她忙忙将他背了起来,又捞进那只傻兔子往包袱里一塞,索性背着他跳出窗子,小心的躲着将军府中众人的视线,从后门悄悄离开,然后连夜奔出二十里之远,见鹤离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便只好顺手给她上了些妆,然后背着她进了一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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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这等风‘情
“快快快。”
夜半之时,鹤离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小小的叶无澜一脸焦急的命着太夫给他诊治,又在那边叫小二端些热水来。
然后便静静睡去。
再睁开眼时天还没亮,似乎大夫刚刚离开,模糊的眼前只有一道小身影小心的拿着粘了温水的布巾轻轻擦拭他身上的刀伤。
“你醒啦?”见他睁了眼,叶无澜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抬眼看他:“感觉怎么样?你身上那毒不是很严重,大夫已经替你解了,只是你现在实在太虚弱,所以那一点小毒就差点要了你的命,不过你既然能醒,就代表还死不了。”
她的眼睛清清亮亮的,似乎很爱笑,所以眼尾像是含笑一般的轻轻飞起一角,看起来十分特别。
鹤离仿佛没有什么力气说话,只是看了她许久,最终才支撑不住的再次合上了双眼。
翌日近午时。
叶无澜出去了一整个上午,直到现在才手里捧着刚刚叫小二熬好的药,走进房来,便只见鹤离一身粉衣黑发,安静的站在窗前,不知在朝外眺望什么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