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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早知马古翔臭名,深不以为然,但禁不住手下这么多人说他好话,便唤来一见。
马吉翔一见李定国,立刻下拜叩首,称赞道:
“晋王您有再造国家之功,千古无匹,从此以后,青史流芳。我马吉翔今天能活着见到您,死也瞑目,至于我自己的是非冤苦,皆不足说!”
京棍如此能讲,真有高超至极的舌辫。他根本不为自己诉冤,就一下子博取了李定国的好感。
大悦之下,李定国与他握手谈心,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并留马吉翔于府中数日。
李定国是个憨直人,从没见过这种京油子,很快被马古翔哄得身心俱软,堕入其术中而不觉。
永历朝廷活〃曹操”(7)
由于老马情商极高,他不久就把李定国左右军将皆哄得团团转,交口称赞他是好人。
一次,酒席宴间,马吉翔对金维新等人讲:“晋王功高得封,你们却仍旧是原职。如果能让我在皇上左右奔走,必定为诸公讨得高爵。”
诸人大悦,马上劝李定国:
“马吉翔原本朝廷旧人,应该让他重新入朝担任要职。如此,他归诚殿下,日后一定会在朝中照应我们。”
李定国深以为然。于是,他就推荐马吉翔入阁办事。
永历帝深恨马古吉翔,但又不能驳自己的“恩公”李定国面子,不得已而从之。
马吉翔否极泰来,重掌朝权。相比之下,太监庞天寿就智商低得多。李定国一入安龙,他就畏罪自杀了。
马吉翔入阁后,一方面挟李定国之威以要胁永历,一方面又借永历之宠以耸动李定国。内外大权,未满一月,重归马吉翔之手。
十八忠臣地下有知,肯定是冤气冲天。
由于以为可以与孙可望相安无事,永历帝就派刘文秀率兵入川。既然得封蜀王,刘文秀很积极,在永历十年春,他提兵复入蜀地。
一年时间不到,由于孙可望犯滇,李定国急忙把刘文秀招回。由此,南明就无法再对川地加以经营,听任清军蚕食鲸吞。
贵阳方面,心有不甘的孙可望遏制不住怒火,蠢蠢欲动。
翰林方于宣为当“开国功臣”,更是一力窜掇:“如今皇上在昆明,李定国相辅,人心渐归。臣希望国主早正大号,封拜文武世爵,则人心自定!”
于是,孙可望意志益坚,日夜训练兵马,随时准备进击云南。
当时,明朝的四川巡按钱邦芑被软禁在贵阳的大兴寺中,深忧国事。他通过人找到白文选,让他为国出力。
白文选为难:“我本人决不负朝廷,但只身一人,决难成事!”
钱邦芑说,“孙可望属下的马宝、马进忠、马维兴三人,皆是朝廷昔日勋臣,世受国恩。孙可望如果犯阙,一定选用你们为将,到时候,他们三人一定帮忙。”
听此言,白文选心中稍安,私下与三马相见,相约扶国。
永历十一年(1657年,顺治十四年)八月初一,孙可望于贵阳誓师发兵。他以白文选为“大总统”,以马宝为先锋将,合兵十四万,直扑云南。
十八日,兵渡盘江,云南大震。
昆明城中,王尚礼私约龚彝等人为内应。人在楚雄的王自奇本来约好要与孙可望夹击昆明,但他先前因醉误杀李定国营将,畏罪逃走,率兵远达永昌,所以没能及时策应孙可望的军事行动。
行至距曲靖三十里以外的交水,孙可望列三十六座大营,军威赫赫。
昆明城中,李定国、刘文秀二人相顾失色。
刘文秀表示,“昆明城中有王尚礼等人为孙可望作内应,再迟二十天,王自奇在永昌得知消息,肯定会引兵而来。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不战自溃。不如现在我们还有时间逃往交趾,犹可自全。”
李定国摇头。“交趾兵也有不少,我们兵力总共才不到三万,拖家带口,怎能占领交趾呢?不如我们往沅江、景东方向进发,攻取土司地方安身。”
商讨二日,终不能决。关键时刻,曲靖的孙可望手下“大总统”白文选突然率全营万余兵将拨营而出,决意拥戴永历帝。他安排好自己的部队后,先带十余骑出奔,直入昆明,入宫与永历帝相见。
李定国、刘文秀不知情实,闻讯大骇,连忙入宫。
白文选说:“此时我们应该迅速出兵与孙可望交战,马宝、马维兴等数将皆暗中与我有约,稍有疑迟,事机必露,大事去矣!”
李、刘二人犹疑,以为白文选使反间计,不敢听信他的话。
白文选看出二人心思,大声道:“如再迟不发,我辈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我有一字诳骗皇上、有负国家,当死于万箭之下!我现在先赴阵前,你们马上整兵速进!”
言毕,白文选上马驰去。
李定国、刘文秀二人,此时亦无退路,只得整兵策兵,前往交水安营。
他们与孙可望士军只隔十里。对方有三十六营,而李、刘二人仅三营而已。
本来,当白文选忽然叛走之时,孙可望恐人心不附,打算退兵,召诸将计议。
马宝害怕大军回贵州后,自己先前与白文选的密谋泄露,便挺身激劝:“白文选所领不及万人,而我军十倍于对方,为什么国主您以白文选一人之故为进退,难道我辈不是人吗?”
孙可望手下猛将张胜也拍案而起,大叫:“我一个人出马就可活捉李定国!白文选什么东西,何必拿他当回事!”
这样一来,孙可望大喜,以为军心可用,笑说:“诸将如此,吾复何忧!”
大清早,孙可望登高,算了算李定国大营人数,知道昆明之兵尽出,就对张胜说:“你可率马宝等人简选七千精骑,连夜走小路去昆明城下突袭。城中有王尚礼等人接应。昆明一破,李定国一军家属尽在城中,定无战心!”
张胜得令,约马宝一共进兵。马宝忙遣人持密信至李定国营,催促对方马上出战,否则张胜提前一步到昆明,大事皆去。
这一天,是九月十八日。本来李定国约孙可望二十一日决战,接此信,骇然大惊,忙遍召诸将,命令连夜拔寨,于十九日黎明提前总攻。
永历朝廷活〃曹操”(8)
孙可望心中有底,从容应战。
对阵之初,刘文秀手下大将李本高从马上摔下,被孙军杀掉砍头,刘文秀军小却。
见状,李定国心慌。孙可望在高岗山望见此景,急挥令旗,命令诸营进击。
李定国、刘文秀与孙可望共事多年,深知其谋多智广,又众寡不敌,心中生惧,商议阵前退兵。
幸亏白文选拍马而来,在旁怒斥:“张胜已提兵往袭昆明。如果现在退兵,孙可望以精骑蹑追我军之后,士兵肯定惊溃散亡,我们不可能活着回到昆明。前进死于战阵,难道不比后退死于追兵马蹄之下强吗?何况,孙可望军中马维兴等人均与我有约,假如我们决志而前,他们必定阵前反戈!”
见李定国、刘文秀仍旧沉吟不决,白文选大喝一声,策马而前,先率手下五千铁骑直冲孙可望大阵。
望见马维兴军阵不动,白文选知道对方有心,直奔过去。马维兴军不放一箭,忽然开阵,腾出空档,放白文选马队驰入。片刻之间,二将合营,直抄孙可望后阵。
他们所向披靡,连破数营。
孙可望在高岗见此情状大惊:“马维兴与诸营都叛我啊!”其余诸将见此惊骇,皆无斗志。
直到这时,见孙可望军中旗帜渐乱,白文选、马维兴二部合力击杀,李定国、刘文秀立刻抓住时机,率军队突前奋击。
孙可望军败如山崩,拨马返身狂逃。
见战场胜负已决,李定国要刘文秀与白文选等人继续追击孙可望,他本人率兵疾驰,回救昆明。
孙可望手下将张胜地走小路,五天内即赶至昆明城下,准备攻城。城中王尚礼披挂骑马,正欲接应,却被沐天波骗入朝中,软禁起来。
张胜等了半日,不见城内有人接应,只得硬着头皮下令攻城。欲挥令旗时,他忽然看见城内碧鸡坊的门楼上高悬“飞报大捷旗”,非常纳闷,就问城外居民那大旗是什么意思。
居民讲:“李晋王在交水杀败秦王,昨夜差人报捷,故而竖旗。”
马宝趁机说:“我们大营兵败,李定国必派兵截我们后路,现在只能撤退为上!”
于是,张胜、马宝等人再不敢攻城,纵兵城外大掠一番,趁乱逃走。
城中被软禁的王尚礼听说张胜撤走,知道事情败露,惊慌中以腰带上吊自杀。
张胜回撤途中,在浑水塘正遇李定国,双方列阵死战。由于只有这一条退路,张胜挥兵拼死杀前,一时间杀得李定国军几乎不稳阵脚。
刚经交水大战,未及修整,又连夜赶路,李定国军战斗力消耗极大,打了近一个时辰,疲态顿现,李定国属下士兵扛不住,呈现全线溃败之势。
列于张胜阵后的马宝发现情况不妙,马上向张胜兵阵连发大炮,呐喊杀来。
张胜虽是勇将,见此也不得不惊,大叫:“马宝也反了!”拍马就逃。
跑了一宿,张胜半路见自己部将李承爵来迎,心中大喜,庆幸自己终于逃得一命。
二人正寒喧间,忽然冲出数名兵士,把张胜击于马下,五花大绑。
张胜大骂:“汝为部将,何敢叛我?”
张承爵回道:“汝敢叛天子,又安能责我!”
张胜哑口无言。他被押送昆明后,永历帝下令送入闹市斩首。
十月一日,孙可望逃至贵州境内,忙令留守大将冯双礼把守威清等地要路,相约说:“如果刘文秀追兵至,可速放三炮通知我。”
冯双礼早得到李定国让孙可望疾逃的指令,没过多久就点放三炮,吓得孙可望连水也没有喝一口,携妻儿亲信以及大批金银辎重逃出贵阳城。其实,当时刘文秀大军离城尚远,刚到普安。
众叛亲离之际,孙可望这个“国主”狼狈至极,行至新添,他的妻妾、辎重,尽为冯双礼手下所劫掠。
到达偏桥时,孙可望随从只剩二十个人。路过镇远、平溪、沅州等地,南明守将以及他昔日手下将皆闭门不纳。
到了靖州,他才得喘一口气。
穷愁之下,孙可望有如下几种选择:
第一,隐退山林,与李定国讲和。毕竟二人从前一个锅里吃饭,他政治上已经失势,李定国饶他一命应该不难。
第二,招收旧部残兵,伺机反扑。看上去虽然很难,随时间的推移,仍旧存有可能性。
第三,最下的一招,就是向清军投降。
孙可望选择了最下的一招,恨恨表示:“孤不惜此数茎头毛(指剃发),当投清营借兵,以报与李定国之不世之仇!”
孙可望最后确实狼狈,明兵追杀之下,仅与十余人投往武冈清营,身几不免。
不久,李定国与马宝进兵永昌,擒杀王自奇,其余孙可望兵将,皆束手归诚。至此,云南、贵州大定。
论功行赏,永历帝下诏,封白文选为巩昌王,众将赏爵有差,皆获厚封。
至于那位永历帝先前赐金簪让他与孙可望请和的张虎,情急之下率残兵投奔老同事刘文秀。
刘文秀立马派人把他捆绑,痛斥说:“天子派你去讲和,你却挑拨说是让你用金簪行刺,真是小人!”立刻把他押至昆明。到后,遭凌迟处死。
那位一直窜掇孙可望称帝的方于宣,本来正在靖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