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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跟她的事。”他装腔作势地耍狠。
直史哼地一笑,倏地抓起他的衣颌,“不再是了。”话罢,他使劲地振开了山门清次。
山门清次悻悻然地瞪着他,却不敢多说什么。
“哼!”他嗤哼一记,掉头离去。
看着山门清次懊恼地离开,楚人总算是回过神来。
她微蹙着眉头瞅着一旁的丰川直史,一脸疑惑,“你刚才说什么?”
“我?”他想了一下,“我说不再是了。”
“不是这一句,再前面一点。”她神情凝肃地瞪着他。
他微怔。她想考他的记性吗?虽然他觉得这样实在很无聊,却还是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他被判出局?”
“不是,”她几乎要发脾气了,“再前面。”
“我是候补选手?”他撇起唇角,笑得有几分狡黠。
楚人瞪着他,“你说‘就是他’,”
这个狡猾的家伙,可别告诉她,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噢,”他恍然明白,“对。”
“对什么对?!”她气呼呼地质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满不在意地一笑。
“什么没什么意思?”跟她耍白痴?他以为她那么好骗吗?“那句话好像你知道他是谁一样!”他耸肩笑笑,“我是知道啊!”
“你怎么会知道?”太奇怪了,她和山门情变的事情连办公室里的人都不知情,他这个新来的怎么会知道?
难道在他回国之前,已经将她的底细、身家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他这是在搞什么飞机?他凭什么连人家的私事也不放过?
“你调查我?”她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他皱皱眉心,笑得漫不经心,“我没那么闲。”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谁?”她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没那么闲,依她看,他就是太闲了!
“是你自己说的。”
她一愣,“我说的?”
“我在大厅曾听见你和一位铃木小姐的对话,所以不难猜到他就是三角习题中的那位男主角。”
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再笨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猜到,更何况是他这种聪明敏锐的人。
“你偷听我们的对话?”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偷听?!太严重了吧?”他攒眉一笑,“如果真是秘密,你就不该在那儿谈。”
他思路敏锐,机锋百出,简直不是她所能应付。
“你!”因为说不出话,她只好恶狠狠地瞪着他。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你真差劲!”未等他说完,她劈头就骂,“想不到你会做这种探人隐私的事!”
他州起浓眉,有点不满,“也许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下次要谈什么事情时,记得隔墙有耳。”
“你……”她气得涨红了脸,“你无赖!”
看她气得面红耳赤,他不禁笑了起来。
见他笑,楚人更是光火,“你笑什么?!”“日本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不可以笑?”在国外待久了,他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特有的幽默方式。但是显然地,性格有点保守的她并不明白他的幽默。
“莫名其妙!”说罢,她掉头就走。
“风间小姐!”他伸出手,轻易地就攫住了她的手臂。
“做什么?!”她没好气地转头瞪着他。
他不愠不火、不卑不亢地笑睇着她,“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她不耐地道。
“他配不上你。”他一脸认真,连口气都相当严肃。
望着他那认真的神情,楚人不禁怔愣了一下。
“真的。”他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虽然她已经听多了别人对她的恭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恭维是她所听过最动听的。
她好强、对自己充满自信,她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也知道别人对她的评价有多高。但,即使是这么自效的她,在听见他的动人恭维之际,也难以自持地有点飘飘然。
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可思议,简单地说,他并不是能经常碰见的那一种男人,但是,他绝对是她梦想中的那种男人。
她对他感到好奇及兴趣,但同时也充满了戒慎恐惧。
越是能吸引她的男人,她就越该提高警觉;因为她不该,也不能因此而落了下风。
她浪漫,也需要浪漫,只是她的浪漫必须建筑在现实之上。
他有她所欣赏的那种优雅,却不落为温吞;他表现出一副非常有文化的样子,却不因此变得无趣。他是个很有个性的男人,外表是,内在更是。
年轻时的她或许会一下子就沉沦其中,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了。
现在的她成熟、世故,而且刚结束一段不愉快的感情,这样的她不会因为他的惊人魅力而心慌意乱——不,也许她是有点意乱情迷,但是……她绝不会露出一丝痕迹。
“是吗?”她挑挑眉头,挑衅地睨着他,“你怎么知道什么人才配得上我?”
他一笑,又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也许你需要一个更成熟稳重、更痴情专一的男人。”
“噢?”她哼地一笑,“那个人绝不会是你吧?”
虽然他口齿伶俐、反应灵敏,但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的敏锐及机智教他对她更是刮目相看,但同时,这样的她更引起他的兴趣了。真正漂亮的女人并不多见,像她这样既美丽又聪慧的女人更是难得。
“你对我还有敌意,为什么?”从今天一见面,他就明显地感觉到她对他的不友善。
她撇唇一笑,“也许你正好是我讨厌的那种人。”
当她对一个男人好奇,而他也深深地吸引着她时,她的口吻及声调就莫名地显得严谨而凌厉。她不明白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太好强、太倔强吧?
他的两道浓眉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有点受挫地叫起,“那真是太不幸了。”
他是她讨厌的那种人吗?这真是青天霹雳,他对她可是超有好感、超有兴趣呀!
“不幸的人应该是我吧?”她冷冷一笑,表现得极度冷淡且高傲。
听出她话中带话,他的眉心越是紧蹙。
“这样的开始会不会影响我们日后的合作?”他问。
“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合作,”她脸着他,“因为你才是‘老大’。”说罢,她旋身而去。
凝睇着她翩然离开的窈窕背影,直史的脸上突然出现一记欣然的微笑。
“有趣的女人……”他喃喃地道。
“你有护照吧?”第三天,他出现在她面前,面带微笑地问她。
她一怔,“当然有。”
这是什么烂问题?他是闲慌了找不到事做,还是存心找她麻烦?
觑见她眼底的戒备,他不动声色地说:“应该没过期吧?”
“没有。”她非常确定地说。
“那太好了。”他一笑,忽地将一张金色的邀请函搁在她桌上,“明天到香港。”
“香港?”看着桌上的邀请函,楚人不觉怔愣了一下。
直史站在她桌前,俊朗的脸上还是一抹自若的微笑。
“嗯。”他点头。
“这是什么?”她问。
“FashionShow的邀请函。”他说。
她眨眨眼,“噢。”她经常到海外参加一些服装秀,因此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还有谁?”公司里不只她一个设计师,她想应该还有别人吧!
他顿了一下,“你希望还有谁?”
“难道就我一个人?”她蹙起眉头,有点疑惑。
“还有我。”他若无其事地说。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还……还有你?!”“怎么?”他狡黠地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好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愕地望着他。
老板带员工出差实在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她以前也曾经跟丰川社长一起去过巴黎、米兰等地。
只不过对象从面貌忠良的丰川社长,变成性感迷人、具威胁性的丰川代社长,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光是想到这一路上她都要对着他,她就忍不住开始发抖。
“可以让别人去吗?”她问。
“你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吗?”他促狭一笑。
她蹙起眉心,一时找不到话来“顶撞”他。
“别那么紧张,”逮到机会,他想好好地捉弄她一下,“又不是蜜月旅行。”
她脸上倏地一红,鼓起来的红润双颊活像颗华盛顿苹果。
看她一副懊恼的模样,他就打心里得意起来。
他绝不是个无聊到一天到晚找她斗法的男人,但他不得不说,跟她玩还真是有趣极了。跟这种女人在一起,一定永远不嫌无聊吧?
“MayChan是香港非常知名的设计师,这两年她的设计也慢慢在法国及米兰受到注意,我认为你有必要去观摩观摩。”
人家说得义正辞严、正气浩然的,她要是硬说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分轻重、不识时务、不知好歹?罢了,去就去,难道怕他把她吃了?
“知道了。”君要臣死,臣岂敢不死?
“明天早上出发,你不必到公司来,我会去接你。”他说。
“什……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去接她?
他笑睇着她,“又怎么了?”
“来我家接我?”她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要不是觑见其他人的疑惑目光,她可能会满屋子跳。他又是一笑,“不行?”
他知道她会有多吃惊,而他就是想看见她那惊讶的模样。
她压低声音,“你……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
“员工资料档里不是有你家住址吗?”他若无其事地说。
看他说得一派轻松,她更是心浮气躁了起来。“我……我不用你接!”
他微蹙眉心,“别见外,反正也顺路。”
“不用麻烦你了。”她说。
“我知道你没开车。”他淡淡地说。
他对她的事几乎可以说是了若指掌,但却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好像那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吗?”为了不让别人观见她跟他之间隐隐的火光,她尽量压抑着脾气及声线。
他弯下腰,挨近了她,一点都不避嫌,“那得看是什么人了。”
他突然的靠近,教自认已经成熟到“不动如山”的她涨红了脸。
觑见她颊上的红霞,他促狭一笑,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明天见。”他说。
直史一边收拾着衣物,唇边也不时漾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向来都是个积极的人,但是他只对工作积极、对开疆辟土积极,而从来不曾对女人积极。
为什么她却能例外?为什么她就是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勾起他对她的兴趣及渴望?
这……也许是个无解的习题。
他想,这是一辈子只会碰到一次的事情。
每当他看着她,接近她时,他能从她那酷酷的脸上见到一丝悸动,他知道,她对于他的存在及出现是介意的。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看起来是非常感性的人,为什么又偏偏倔强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绝不是个自满自大的男人,但是他可以确定她的心里有着和他一样的渴望。
在她眼底,不见一丝因为情变而落落寡欢的眼神,有的只是因他的出现而显露的忐忑及心悸。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有多积极,那种积极的程度绝对不输他在工作上的付出。有目标总不会是件坏事,不管那所谓的目标是什么,这是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出国,但他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期待着出国。
突然,他想起小时候期待着春游季旅的心情——这一刻,他雀跃兴奋的心情应该不输当年吧?
第三章
楚人不安地在房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