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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那天发疯划伤自己震住了他,令他消停了些。但是安秀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
路过何松财门口时,安秀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窜逃回了自己的院子。何树生与何玉儿吃过饭就早早睡下了。安秀也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清早,何玉儿最先醒来,看到安秀放在灶台上的山鸡,尖叫了起来:“啊,有鸡吃,有鸡吃!”
安秀与何树生还在睡梦中,被玉儿一喊,顿时都醒了过来。安秀无奈地揉了揉眼睛,摸着玉儿的小脑袋:“早上咱们不吃鸡,中午才吃!”
“为什么?”玉儿嘴巴一撇,很不高兴,拉着安秀的手臂晃来晃去,“秀姐姐,玉儿要吃鸡,玉儿要吃鸡。”
安秀打着哈欠:“山鸡要炖的,咱们没有木柴,根本煮不熟。怎么办呢?”
何树生突然插话:“秀,后山很很多的枯树枝,咱们可以去折些回来烧。”他很久没有吃到肉了,看到山鸡,有些眼馋。
大树上,总是一些枝枝杈杈因为这种或者那种原因枯死了,但是没有掉在地上,需要用东西去把他们勾下来或者爬上去折下来。何树生瘦小,却动作灵敏飞快,爬树堪比猴子。
安秀想着炖狐狸肉也是要大量的柴火,笑了笑:“也好。晚上还有些剩饭,咱们用油吵了吃,吃完就去后山折柴火。”
025节蛇胆与金雕
“用油炒饭?”何树生一听便心疼不已,不满地抱怨,“秀你太不会过日子了,怎么能用油炒饭呢,油是用来炒菜的。”
安秀捏住他的脸,使劲地两边扯:“忘记了上次姐跟你说的话?不准你操心钱!树生,油炒饭不算什么,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树生从安秀的手里逃脱,脸却被她扯红了,埋头帮她烧火去。安秀先烧了水,把山鸡泡上。用沸水泡,鸡毛才会脱离,剥鸡毛的时候就不会扯坏了鸡皮。
水烧开后,泡上山鸡,才开始炒饭。没有火腿,没有腌肉,没有青豆,没有青菜,这顿炒饭做得有些单调,仅仅是放了油盐。安秀尝了一口,却比自己以往任何时候做的都好吃。
很久不曾吃到这般油腻的东西了,胃里里暖和顺滑。
何树生与何玉儿也吃得很开心,长这么大第一次吃油炒饭。油何等宝贵,他们这样的家境怎么可能如此奢侈。这个地界吃的都是菜籽油。菜籽比较贵,每家每户都只留五六斤油,准备吃一年,剩下的菜籽都换成现钱。
“秀,原来剩饭一炒,很好吃呢!”何树生吃得风卷云残,不住地吧唧嘴,也不抱怨安秀浪费、不会过日子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多吃点,回头掰枯树枝就全靠你了,我跟玉儿都不会爬树。”安秀将自己晚上的半碗减给何树生。虽然她只有半饱,但是何树生正在长个儿,安秀不想他再受饮食上的委屈。
“秀姐姐,玉儿会爬树!”听到安秀说她,何玉儿仰起脸骄傲道。
安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她似红苹果般娇嫩的小脸:“不准你爬树,要是摔下来,撞着脸了,以后就跟万春一样丑了。”
何玉儿一听,立马捂住自己的脸,她对继母带过来的女儿万春容貌十分瞧不上,认为她长得可丑了。听到安秀说摔下来可能摔成万春那样,何玉儿顿时不敢说话了。
何树生也笑了起来,他无奈地看了看玉儿,这些年父亲太宠爱她了,令她越来越不像农家姑娘,现在安秀也对她的宠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不知道,其实他也是同样溺爱玉儿。
三个人带着草绳与板子,就去后山了。后山离庄子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而且山势平缓,三个人一会儿便爬了上去。
有几个庄子里的人过来打些野味、砍些柴火的,遇到了安秀等人,彼此打个招呼:“秀,树生,你们做啥呢?”
“我们掰些枯枝回去烧。”安秀笑道。
众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安秀新分家,他们都知晓,家里没有柴火烧,又砍不动树,只得掰些枯枝回去。一个比较好心的中年人,是伯伯辈分的,心疼道:“秀啊,你们真不容易,都是半大的孩子,却要自己讨生活。”
安秀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同情,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彼此分道扬镳,各自忙活各自的。寻了一棵参天古树,半边树枝被雷击中,早已枯死,何树生道:“秀,我上去掰了,你们先不要在树底下,免得被枝杈砸到头。”
说罢,他伸手矫健地爬上了树。
安秀把玉儿搁在旁边一个大树的底下,让她不要乱跑,自己等着何树生掰下树枝。
噼噼啪啪,不一会儿地上就落满了枯枝,有些摔得粉碎,有些却很完整。安秀看着这满地的柴火,道:“树生,可以下来了,枯枝已经够了。”
“秀…”何树生没有下来,声音却发抖。
安秀抬头,只见与何树生相邻的树枝上,传来急促的啭啭鸟鸣,一个鸟窝里三只羽翼尚未丰满的幼鸟正瑟瑟发抖,发出恐惧的叫声;离鸟窝不远处的树枝上,盘旋着一条大蛇,粗大的身躯、斑斓的花纹,安秀虽不知道品种,但是一定是毒蛇。
何树生紧紧握住树枝,黧黑小脸一瞬间苍白,他一下都不敢动,喘着粗气。因为那毒蛇的注意力已经不再那窝幼鸟身上,而却转向了何树生,冲他吐出鲜红的信舔。
安秀不禁对何树生刮目相看,这等恐怖情景之下,他没有因为手脚发软而掉下来,也没有尖叫,像个勇敢的成人。
安秀不停地看着这条毒蛇。
下一瞬,毒蛇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尘土掀起一层。何树生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别怕树生,快下来!”安秀对此并不解释,只是舒了一口气。这条蛇大约三米,碗口粗细,一看便知道年月已久。没有短刀或者匕首,安秀只好用地上的碎石割开蛇皮,取出蛇胆,弄得满手都是鲜血。
何玉儿睁大眼睛在一旁看着,凝神屏气,好似非常兴奋:“秀姐姐,蛇胆可以卖很多钱!”
安秀眼睛一闪,看着她。何玉儿一愣,继续脸上浮起一丝胆怯:“秀姐姐,好多血!”
安秀却一直盯着她。她不过是八岁的农家女孩儿,怎么知道蛇胆很值钱?这种东西庄稼人知道的应该不多,毕竟很少用到蛇胆。安秀前几个月见过庄子里人捕到蛇,把蛇胆先挖出来丢了,免得弄苦了蛇肉,然后再野地里架起锅煮肉吃。
蛇肉不准上灶台,否则灶神会怪罪的。
安秀见被丢在一旁的蛇胆,正想去捡,一个小孩子调皮地一脚踩上去,弄破了,她顿时心疼不已。
可是何玉儿知道蛇胆很值钱!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安秀正想盘问她,何树生兴冲冲跑到安秀身边,手里端了一个鸟窝:“秀,快看,我捉到了一窝小鸟。”
三只幼鸟,全身羽翼很少,好像刚刚出生不久,却有一只成年的母鸡大小,全身栗褐色,颈脖处有一圈金色的光圈,嘴巴似金钩,安秀眼前一亮:“这不是小鸟,这是金雕!”
只是金雕应该筑巢在悬崖峭壁,怎么在这树林里能看到金雕?
再看这雕巢,显得很小很拥挤,应该不是它们自己的窝,难道是迁移,刚刚歇脚在此处?那么金雕爸爸妈妈呢?
026节三婶来占便宜了
“金雕是什么?”何树生不解地问道。
安秀不想把何树生培养成杨过,所以这金雕对他的作用不大,于是想了想:“金雕就是很大的鸟儿。回去把它们的翅膀都绑起来,放在家里养,半个月就能吃肉了。”
“秀姐姐,这鸟儿这么大,是吃谷子么?”何玉儿仰面问道。
安秀才想起来,金雕是肉食动物,他们自己都没有肉吃,哪里养得起?只是,何玉儿好像知道金雕不吃谷子,故意问道。安秀蹙了蹙眉,这个小姑有问题,她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不吃谷子!”安秀摸了摸她的脑袋,满心疑问却没有问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继而看向何树生,“树生,还是放了吧,想吃肉咱们另外捉些山鸡。金雕精贵着,咱们不造孽了。”
金雕养来吃肉,的确有些暴殄天物。
“那我还放树上去。”何树生不反驳安秀,端着鸟窝,一只手攀树,竟然速度不比两只手慢,一会儿就哧哧爬到了树的顶端。安秀觉得他灵巧得跟猴子似的。
安秀将柴火放在带来的木板上,用草绳捆紧,然后拖着,这样不是很费力,至少比扛着轻松些。然后将那条已经被她开膛破肚的毒蛇缠在身上,一股子腥臭味令她作呕。
但是蛇肉是好东西,蛇越毒,肉越嫩,安秀才不想放过,吃不了统统腌上,做成肉干慢慢吃。
何树生则受不了,差点吐了出来:“秀你干嘛?这蛇有毒,你弄回去做啥?”
“吃啊!”安秀咧嘴笑道,“傻孩子,这你就不懂了,这蛇有毒的是牙齿,又不是肉!蛇肉可好吃了。”
“可是秀,蛇肉不能放在灶台上,否则祖宗会怪罪的!”何树生急忙又道。他从小胆子很大,就是对蛇有些害怕,特别是这种花花绿绿的蛇,一看到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安秀不以为意:“咱们的灶台还没有请祖宗呢,不跟他们上供,他们才没有空闲管咱们的闲事,不用担心滴!”
在这个年代,每户搭了灶台,第一件事就是摆上香案在灶台的最里面,请祖宗回来坐镇,逢年过节要上香,祈求祖宗保佑一家四季不缺吃喝。
安秀那房子,灶都拆了,现在勉强支起锅,哪里还有祖宗香案?只得等再次搭灶台,重新请祖宗回来。安秀不是迷信的人,却不愿意与整个时代的风气抗衡。没有意义,白费力气。
何玉儿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对蛇肉充满了盼望。
下山的时候,何树生在前面拉木板,安秀在后面拉住,不让它掉得过快,不一会儿便回庄子们。有人路过,看到安秀身上绑了一条大粗花蛇,都退避三舍,不住地咂舌:“秀丫头哪里来的蛇?这么毒的阿什物她也敢往家里弄,胆儿真肥。”
“又腥又臭的,她弄回来干嘛?灶台上不准煮蛇肉的。”
安秀冲他们每个人都笑笑,却不置一词,转眼便回了房子。回到家,何树生与何玉儿把柴火都抱回来,安秀将身上的蛇解下来放在角落里,蛇胆珍贵地搁在放狐狸的竹筐里,等着明天赶集一起拿去卖了。
离何家庄比较近的两个集镇,大约二十里的是王集镇,大约三十里的是尤集镇,都是两天一次集市,双号逢集。昨天正好逢集,今天闭集,明日才又逢集。
安秀昨天没有赶上,只好等明天再去。
好在狐狸皮不重,可以步行而去。安秀想,等她这次换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头牛,再买辆牛车,以后赶集就方便多了。庄子里四五十户人家,只有七户有牛,何有保就是其中一户。
如果不是萧氏刁钻刻薄的性格,安秀倒真不想买牛。买了牛,每天都要花时间去放养,如果不看着,牛就会吃庄稼,到时被庄子里人骂。所以说,有牛也麻烦,安秀不想让何树生做个放牛娃,他不久要学习狩猎射箭,还要读书识字的,有限的时间要用到有意义的事情上。
当然,也可以培养他学习李密牛角挂书的情操。
两个小家伙把柴火都搬进了厨房,安秀把狐狸肉放在锅里,加了生姜、大蒜、茴香、醋,添了水煮,让何树生烧火。自己则开始给那只山鸡褪毛,开膛破肚,挖出内脏。
何玉儿一直蹲在安秀旁边看着,模样很好奇,完成是个小女生的模样,安秀心中微微疑问又打消了。可能是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