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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啥呢?他不是来找我的”何娟顿时脸颊浮起红潮,慌忙狡辩。
何有福见她这样,也笑道:“娟子,你母亲没说那后生是谁,也没说来找谁,你咋急了?”
何娟砰地放下碗,急得一张小脸全部红了:“你们真是…我不吃了。”
李二元最近的确来得勤快,今日这个借口来一趟,明儿那个借口来一趟,娟子被他弄得心神不宁的,问他要干啥,他总是憨厚地笑,说不干啥,就是来看看你。
何娟自认为做的隐蔽,没有人知道,不成想爹娘早就听人说了,只是嘴上不讲而已。
何有福夫妇也看好李二元那后生,人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结实、憨厚,见人就冲人呵呵笑,一副好脾气。李氏见过他干活,又漂亮又麻利,家里没有兄弟,父母老实本分,不是刁蛮的公婆,算是很好的人家了。
宋媒婆托他们家的口信给李氏好几次了,李氏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不阻止何娟与那个后生见面,明眼人都知道,这算是默认了,只等男方上门行节礼,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李二元上次送了何娟一匹红色绸布,何娟藏在箱子底下,李氏装作看不见,任由他们去。
李氏与何有福见何娟的窘态,都笑了。何凤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见爹娘都开心,自己也跟着咯咯地笑了。
何江生低头吃饭,半晌都不抬头。
一夜的饱睡,安秀体力得到恢复,睁开眼见外人的阳光明亮,透过窗棂投在房间里,光束中轻尘嬉戏,犹如飞舞精灵,伸伸懒腰,安秀穿衣起床。
何树生把菜地翻了一遍,喂猪喂鸡,伺候兔子,何玉儿坐在门栏上绣花。今日歇一天,不去二妞家了。她绣得越来越好,学着用头发绣花,虽然不及二妞的好看,也慢慢成形了。
“秀姐姐起来啦?”何玉儿放下手中的绣活儿,“我窝了粥。”
窝粥,就是用密封的瓷罐装上水和米,搁在灶膛里用火烤,窝出来的粥不仅仅异常的香醇,还特别营养。就是做起来比较麻烦。
安秀欣慰一笑:“咱玉儿真能干,会窝粥”
何树生正在给乌龟换水,听到何玉儿抢了他的功劳,顿时不悦:“玉儿,明明是我窝的,咋成你窝的啦?”
“可是,火是我烧的呀”何玉儿歪着脑袋,一副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抢了哥哥的功劳。
安秀笑得前俯后仰,这两孩子时而正经八百,时而又天真童趣,十分可爱。听何玉儿一说,才觉得自己的肚子是真的饿了,笑得:“树生,你去弄出来,我都饿了。”
昨天早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晚上熬了稀饭,安秀勉强吃了几口,胃里不太舒服,顿时不敢多吃。然后又跑去那么多叔伯家澄清误会,嘴巴都酸死了,肚子里那点东西早消化得一干二净。
何树生从灶膛里把瓷罐掏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渍,开启用泥封住的口子,米粥的香气四溢,安秀与何玉儿都吸了吸鼻子,道好香。
“好香秀,树生,你们弄啥呢?”大门没有关,何早生的媳妇许氏领着小女儿月月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用红布掩上。
“嫂子咋过来坐坐?”安秀忙笑道。
“听说你身子不舒服,家里存了些鸡蛋,给你送些来。”许氏笑道,这些鸡蛋都是她自己喂养的鸡生的,每日能产十几个蛋,但是大部分要给婆婆,自己只能留三四个。
上次乌龟的事情,安秀没有说出去,许氏一直心存感激,早就想来拉拢安秀,和她套套关系,毕竟都是叔伯妯娌。将来何早生的媳妇过门,若是同自己不一条心,自己还有安秀这边的关系。
无奈一直没有寻到借口,要是平白无故送安秀东西,许氏的婆婆唐氏肯定会疑惑,回头闲话一堆。许氏耳朵都起了茧子,不想再听这些多余的话。昨儿听说安秀的事情,许氏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一清早就理出了鸡蛋,送了过来。
唐氏舍不得,一个劲说她傻,安秀又不是啥重病,吃坏了肚子而已,送这么些鸡蛋
许氏不听,提着鸡蛋就出来了。
安秀隐约能猜到这些鸡蛋跟乌龟事件有关,笑着接下来。收了她的东西,就是告诉她,自己不会乱说,安秀懂得这个理儿,笑眯眯道:“谢大嫂子。这几日玉儿正跟我说要吃鸡蛋,我想着去买呢。有了这些,省了我一笔钱。大嫂子,回头等我的鸡下蛋了,再还你。”
许氏听她这样说,知道安秀是聪明人,懂得自己的意思,眯起眼睛笑:“吃几个鸡蛋,哪里说得起还不还?喜欢的话去我家拿。这些鸡都是我做绣活儿换钱抱的,又是自己割草捉虫喂的,娘分了好些蛋给我。”
“那我先谢着,回头没得吃了,去大嫂子家里拿。等我的鸡下蛋了,月月想吃,也来拿。”安秀笑道。许氏瞒着婆婆存私房钱,只怕是有了分家的打算。她为人善良忠厚,何早生也是能干的人,安秀不介意与他们走得近些。何树生没有亲兄弟,将来在庄子里有没有割帮衬的人,只得多依靠叔伯兄弟。
“好。”许氏笑道。突然感觉胃里翻滚,忍不住呕清水。
见她突然想吐,安秀吓得差点手中的鸡蛋掉在地上:她这房子里招邪不成?安秀一向不怕天地,不信鬼神,此刻也慌了:“嫂子,你没事吧?”
许氏半晌才把那股子恶心压下去,脸上浮起一丝幸福的羞赧:“能有啥事?害喜都这样。”
安秀一愣,这才明白她为何想吐,她是真的怀孕了,舒了一口气,忙祝贺她,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氏笑了笑:“只怕是早有了,一直不晓得,这两天才害喜。忙起来自己也粗心,葵水好几个月没有来,也不曾留心。”
“太好了嫂子,这回指定是个男娃”安秀知道许氏一直想要个儿子,顺着她的想法说道。
小月月奶声奶气笑道:“秀婶子,等我有了小dd,让你陪他玩儿。”好像小朋友慷慨地把心爱的玩具让给别人。
安秀笑了,知道这是小月月跟她示好呢,顿时捏了捏她的小脸:“好,月月真乖”
“那你家的小兔子能不能送我一个?”小月月这才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小姑娘学的鬼精鬼精的,谁对她善意的好,她能感觉到,才敢开口要东西。倘若安秀很冷淡,她不会开口。
安秀与许氏一听,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许氏轻轻捏月月的脸:“咋不知羞?要婶子的小兔子。”又向安秀道,“不懂事,见啥好都想着要,你别理她。”
许氏送来的这些鸡蛋,能换好几窝短耳兔,安秀也不是吝啬的人,当即捉了最肥的一只给月月:“你要好好养它,等它长大了,还能生好多的小兔子呢。到时你和小dd都有兔子玩了。”
月月一听,眼睛都放光:“是真的么?”
“当然”安秀肯定道。
许氏忙阻止,想把月月手里的兔子接下来还给安秀,嘴里笑道:“秀你别惯她。要顺口了,将来啥都想要,再说一只兔子不好养,给她也是被她玩死了,怪可惜的。”
月月见娘亲要抢她的小兔子,身子一扭跑开了,躲在何玉儿的身后。何玉儿比她高一个头,同样是水灵的小女娃娃,冲许氏笑道:“大嫂子你就让月月玩吧。兔子很好养的。”
许氏不好扫了大家的兴,笑道:“小姑姑帮你说情了,你就留着。要好好养。”
月月见许氏松口了,才抱着小兔子从何玉儿身后冒出头来,咯咯地笑。
安秀与许氏被她的模样逗乐了,跟着笑了起来。
071节卖蔬菜与肥猪
刚刚吃过早饭,三婶姜氏便上门了,手里拎着点心。换了件体面的衣裳,但是胸前、袖口都有黑色污垢,长年累月没有洗掉,都吸附在衣裳上面;头发挽了个发圈,却散发出汗馊味,应该是个把月没洗。
那双胖乎乎的手上,竟然拎了一盒子点心。安秀看到那盒子点心,觉得眼熟,怎么都像是自己昨天拎去的,后来被姜氏沾了鸡粪。想到这里,安秀只差吐了,胃里又开始泛酸水。
“秀丫头,听说你昨儿病得厉害,婶子瞧瞧你来。”自从上次被安秀吓唬了一顿,姜氏现在对安秀毕恭毕敬,不敢再骂她,好远就冲安秀笑,黄渍斑斑的牙齿缝里,留了一颗绿色菜叶,十分显眼。
安秀站着没有接那盒子点心,也不跟她绕门子,淡淡笑道:“三婶,我都好了,多谢你惦记。若没事,咱们现在去族长家里,把买田卖田的事情谈了吧。”
姜氏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安秀反悔,现如今听到她这般说,顿时心花怒放,忙道:“成咧,成咧。咱现在就去吧?”
安秀不想留她在家里坐,怕她那身臭气沾染了自己的房子,当然说好,现在便去。然后进房拿了二十五两银子,剩下的仔细包好,发现所剩不过六十多两,顿时知道自己不能再疲懒,要积极去挣钱了。
临出门的时候,姜氏非要将点心留在安秀家中,说是送来看她的。安秀冷眼瞟去,那点心仿佛拆开过,用浆糊又沾上了,觉得非常恶心,急忙道:“真不用三婶,我们做小辈的,哪里敢吃你们长辈的东西?你拿回去给水生、湖生他们吃。”
姜氏虚假地推辞:“哪有往回带的理儿?还是留给树生和玉儿吃。”
“树生不爱这些东西,玉儿换牙,不能吃甜的。三婶,您还是带回去,心意我领了。”安秀有些不耐烦,举步便走了。其实何玉儿早就换牙了。
姜氏重新拎起点心,快步跟上,心里美滋滋的。昨儿一整晚都在忧心这事成不了,怕安秀知道河滩荒田的事情后会反悔,如今看着,自个儿多忧虑了,老天爷还是帮她的。
族长不用下地,专门断庄子里的家长里短、买卖物什,庄子里的庄户每年都会给他口粮。上一任的族长死后,才会选出新任族长。现任的族长是前年才新选出来的,不过五十出头,精神烁睿,心思缜密,又短文识字,是庄子里一等一的能人,安秀服他。
安秀与姜氏说明了来意后,族长微微蹙眉,看着姜氏一身的脏臭,厌恶用手帕掩了掩鼻子,才道:“有禄媳妇,你卖田的事儿,你家男人晓得吧?”
“晓得,晓得”姜氏忙道。面对族长一双犀利的眼睛,姜氏有些害怕,不免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
族长找出一本族谱,泛黄的纸页,上面记了一族人的点点滴滴。看罢,族长突然抬眼盯着姜氏:“你家才六亩水田,卖了五亩给安秀,你们一家五口人指望啥吃饭啊?”
姜氏强自镇定,急忙狡辩道:“不是还有一亩水田?种上三季水稻,能吃个半年。农忙的时候去帮人家做做工,挣些钱,我家水生不喜欢做农活儿,想农忙后学个手艺。还有六亩旱地,种些棉花、油菜的,也是收入啊”
“一亩水田,你们一家五口吃半年?水生去学手艺,学什么手艺?”族长不悦道,“有禄媳妇,丑话可是说在前头,这田卖了,以后可不许反悔。你家水生若不规规矩矩的,咱们族里可容不得他。”
姜氏一个劲地点头说:“族长放心,我都晓得。”
族长又看了看安秀,道:“买卖要公平自愿。秀丫头,你晓得官府开垦了河滩的荒田,不久便要卖出吧?那荒田虽然荒芜了些,但是二两银子一亩,非常便宜。养个三五年,就是良田了。你非要买何有禄家的?”
安秀一愣,这事儿她的确不知道,不禁问道:“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晓得?”
姜氏心底突然冷了,族长插了这一手,估计田是卖不成了,脸上顿时开了颜色铺,异常的难看。
安秀瞪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