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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苹香呆了,那她不是无路可走了?
黎琬倩忿恨的踢了呆滞不主的她一脚,“走走走,快给我走,若是被那个野丫头看到了,我就惨了。”
宫苹香幽幽的抬起头看着婆婆和小姑无情狰狞的面孔,再低头看着怀中仍然睡得香甜的孩儿,心想罢了,她还是离开好了,天涯之大,难道没有她的落脚之处?
这儿原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人、事、物了,自己留在这只是为了让女儿有个不被风吹雨打的屋瓦可以安身……
她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宛如蒲柳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跨出房门,凄凉的身影似乎发出无言的控诉,她走错了一步棋,竟落得全盘皆输。
“娘,她真的走了。”
“走了就好,免得看得碍眼!看样子她是想通了,知道再留下来,她们姊妹俩都有苦头吃了。”林宜玲冷酷的拉起女儿的手往外走去,“今天贾员外说要过来送我们三只奇异的猫,听说那是洋人最珍爱的波斯猫,他可是托人从外地带来的,你也赶紧打扮打扮,贾员外会主动示好,也许就是为他儿子贾俊男来说媒的呢!”
“他儿子?”黎琬倩嫌恶的拧起眉头,“那个又矮又瘦又色,长得又丑的丑八怪,不、不要,我才不要嫁他呢!”
“那又如何?好姑娘家十四、十五、十六就有人说媒了,你到了十八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林宜玲瞪她一眼。
“那我可以找个人赘的嘛,至少也要找个英俊的,像黎皓那样子的。”
“别伤了,黎皓你也管不住的,至于入赘的也不会真心待你,再说我也不会将黎家的财产全交给你,你终究是个女的,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黎琬倩忿恨的嘟高了嘴,原来母亲也舍不得将财产给她,哼,亏她和母亲这么贴心。
天空乌云密布,雨势奔腾,雷声齐吼,一脸青红肿胀的宫苹香以双臂紧紧的将女儿护在怀中踽踽独行……
宫紫姻拿着伞在雨中优游漫步,她摇头晃脑的来回注视着热闹的街道,对路人惊艳凝视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现在最心烦的莫过于找不到“听话的牛”,因为她今天原本要送几头牛进黎家玩玩的,但碍于昨个儿那些不听话的羊不分敌我,乱七八糟的胡咬一遍后,今儿个她当然得慎选牛只了,只是逛了一早上的市集,牛是挺多的;但却没有一只听话的,真是累死她了。
她现也了解了,她想将一些鸡、鸭、鱼、免、羊、马、牛儿等动物全送到黎家作客的整人计划根本行不通,惟一可行的是先将姊姊和甥女送出黎家,还有将黎皓的东院以高篱笆团团起后,她方可以放心的将黎家闹得天翻地覆,甚至面目全非,也不会波及到她喜爱的人。
宫紫姻就这样走着晃着,突地,她注意到一个蜷曲在墙角,浑身湿透的女子,“咦,她身上那件衣裳挺熟悉的,不是姊……”
她讶异的赶忙冲了过去,将伞移向宫苹香,“姊姊,下雨天的,你怎么没带伞就跑出来了?”她将宫苹香转向她,在惊见姊姊那张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凄惨容颜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眶随即浮上热泪,“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你打成这样?”
宫苹香摇摇头,她不能让妹妹再回黎家,若是婆婆找来了武林高手,那妹妹一定会受伤的,她咽下喉间的酸溜,“不,是姊姊不小心跌倒受伤的。”
“胡说,这明明是被人打伤的,是那对冷血的母女对不对?”
“不、不是,真的不是!”她焦急的拚命摇头。
宫紫姻那张粉雕玉琢的芙蓉面闪过一道邪冷的犀利之光,她眨眨眼,将心疼的泪水逼回去后,轻轻的拉起姊姊,再看看姊姊怀中早已湿透并发着冷颤的甥女,“我们得回黎家,而这一次我敢保证她们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
宫苹香见着她略带邪气冷峻的怪异神情,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她吞吞吐吐的道:“我们只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不,姊姊,有的人就是欠教训,而一旦我们表现得过于软弱,那她们就会将我们啃得尸骨无存,你明白吗?何况,再这么下去,安平可能就得病丁。”宫紫姻笑中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寒气。
宫苹香无言的随着妹妹返回黎家,只是她的心却没来由得为婆婆和小姑感到心惊胆战不已。
宫紫姻带着姊姊一回到黎家,即将她安置在黎皓的房里,而在迈入黎家之时,为防有仆人向林宜玲母女等人通风报信,她是一路点穴,让每一名仆人全成了动也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口的“蜡像”;另外还指使一名吓得宜发抖的仆人拿干净清爽的衣物让姊姊换洗,待仆人惊惧的拿来衣物时,她俐落的以一指功同样将之变为蜡像。
宫苹香忧心忡忡的看着美丽的脸庞上一直带着千年寒冰的妹妹。
“姊姊,你什么都不要过问,只要待在这儿便成,我相信黎皓是不会将你赶出去的。”语毕,宫紫姻立即怒气冲冲的直往黎家的宴客厅而去。
宴客厅内,林宜玲母女正和贾员外有说有笑的把玩着
那三只可爱的波斯猫,但一见宫紫姻那张变色的丽容,母女俩面色一黯,身子竟也不由自主的直打起哆嗦。
五十多岁的贾员外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下子色胆就上来了,他色迷迷的朝她贴近,“怎么黎家何时来个天仙美女都没有人告诉我?”
林宜玲吞咽到口的恐惧,柳眉紧皱的道:“这是我那口媳妇的妹妹。
贾员外拭了差点流出的口水,上了打量着,“美,真是美极了。”
宫紫姻冷冷的瞄向他,再看看他们三人怀中各抱着的三只波斯猫,瞧它们一副“猫”眼看人低的模样,就知道它们的主人是什么鸟样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林宜玲。
“你——你要干么?!”
宫紫姻冷光一闪,—伸手就将她怀中的猫拎到自己的手上,“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连一只猫都愿意将它护在怀中,却狠心的将自己的媳妇、孙女赶到街头淋雨?”
“没——没有的事,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宜玲这下可后悔极了,但她哪知道纪总管这么驴,请了老半天的武林高手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宫紫姻冷笑,突地用力的将猫扔到窗外,这个举动让室内的人全成了惊弓之鸟,一时之间全屏住了气息,动也不敢动。
一见美人儿成了冷面罗刹,贾员外一张色脸成了苦瓜脸,他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而退,宫紫姻一旋身,身形一转,拉起他的手即用力的将他扔向厅外去,贾员外哎哎呀呀的爬起身,赶忙以狗爬式离开黎家。
宫紫姻冷凝着脸走到怔愕不语的林宜玲母女前。
黎婉倩早吓白了脸,她颤抖着指着手上肥肥胖胖的披斯猫,“呃——我帮你,好不好?”一说完,她就使尽全身力气将那只猫扔了出去,猫儿喵喵叫的声音显示受伤不轻。
宫紫姻冷冷的睇着她,“谁教你甩的?”
“我——我以为……”她捏一把冷汗。
宫紫姻冷凝一笑,突然一伸手将林宜玲俩全身的穴道全点了,独留“嗅觉‘那个穴道。
下一秒,她用力的分送母女俩各八个耳光,由于两人动
弹不得,只能任由她啪啪啪的打个不停,不过,也庆幸被点了穴道,两人连一丝疼痛的感觉都无。
宫紫姻满意的看着脸颊都肿成“发糕”的两人,“这下子没有你们两人的噪音,耳根子是清静多了,而这脸看起来也比较配合你们这两个蛇歇心肠的毒妇!”
语毕,她走到室外,将四名被她点穴的男侍解穴后,吩咐他们跟着她回到厅内,指着形同两尊腊像的林宜玲母女。“将她们两人分别抬到你们仆侍所用的茅厕去!”
“这……”四名刚获得自由的仆人全傻了眼,他们用的茅厕位在仆役院的小角落旁,平时虽有清洗,但一股陈年恶臭却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以往他们总是憋住气速战速决,这会儿将金枝玉叶的她们送到那儿,成吗?
宫紫姻见他们不动,挑高了柳眉,冷声道:“还是你们要跟着杵在那儿‘闻香’?”
四人慌忙点头,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她再冷哼一声,“没看见她们没意见吗?快去!”
四人互望一眼,他们早看不惯林宜玲母女俩的跋扈,这次也算是逮到机会吧,他们异口同声的对着她俩道:“大夫人和大小姐可不要怪我们,我们是被逼的。”
林宜玲母女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瞪着那双忿恨的小眼睛。
跟看着四名仆从将两人抬到茅厕后,宫紫姻那张冷峻的丽颜终于恢复一丝甜笑。
黎府内,幸运的躲过宫紫姻怒炽台风的仆役忙着跑出的外面寻找黎展彦和黎皓,好不容易才在“杏花楼”拉出众女相伴、喝得微醺的黎展彦。
他在仆役们七嘴八舌的争番相告下,总算明白家中发生的事,只不过宫紫姻的个性不比宫苹香,他就算回去黎府,能应付得了她吗?
“我弟弟呢?”他扔摇摇混沌不明的脑袋。
“黎二少不在家中,仆人们正在找他。”
黎展彦明白这下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回去了,要不然,母亲和妹妹恐怕得待在茅厕一整天了,惟今之计,他也只能先去拜托宫苹香帮忙,只是她被母亲及妹妹打得鼻青脸肿的,她肯帮他吗?
望着仆人焦虑的脸,内心忐忑的黎展彦终于还是起身回家。
黎皓心事重重的踏进黎府,今日在洞庭湖畔巧遇曾有一面之缘的扛湖友人邓奇,据他说他曾听闻毒郎君宋青在近日会来到此地;而且是应本地一富商之寡妇重金礼聘而来。
宋青在江湖中是个又色又毒的狠儿色,听到这消息,他的内心隐隐的泛起一股不安,先前大娘就曾放言要雇请—名武功高手来应付宫紫姻,难道就是宋青?
黎皓轻叹一声,按理,他是该离开黎家了,可是她却让他一直放心不下。
“黎二少,你总算回来了。”一名男仆看见他简直就像看到了救世主,顾不得他一脸的冷漠,连珠炮的说出今天府中发生的事,而黎展彦这会儿正在宫苹香的房里请求宫紫姻饶了林宜玲母女。
听完仆侍的话后,黎皓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冷光?
“黎二少,还有一件要紧事,因为宫姑娘将大夫人和大小姐差人放到我们这些仆役、丫鬟使用的茅厕旁,这——我们碍于宫姑娘不敢将她们移走,虽然她们气呼呼的怒视着我们,而且整张脸还涨成了猪肝色,可是我们就是不敢,但这‘上茅厕’之事可也苦了我们大伙儿,黎二少是不是可以帮一下忙广男仆哈着腰请求着,事实上,他憋尿都憋了好几刻钟。
黎皓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一甩袖旋身步入长廊,即发现那儿已站了一大群蜡像仆役,他身形流转,指光乍现,身形穿越长廊后,那些腊像仆役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伸又能动,嘴巴也能说话了,兴奋得又叫又跳。
一路来到后院,发现宫苹香的房门未关,来到门口,黎皓竟看到自己的大哥正对着床上的宫苹香跪了下来。
“大哥,男人膝下有黄金,你却……”他阔步而人,一边运气以掌风制止了黎展彦下跪的身子,不过,在看到宫苹香微低螓首下不成人形的容颜,他的心亦泛起一丝怜悯。
“展彦,我不要你跪,这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躺在病床上的宫苹香泪如雨下的挣扎要起身。
“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姊夫的错!他今天知道要救他
娘、他妹妹,怎么从未想到来救你?“站在门后柱子的宫紫姻冷凝着美颜睥睨着站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