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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纹
序
【告诉你关于风的故事】
杨颐关--在她爸爸死前,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的英俊男人。
她早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随着他移动,十六岁那年,他完成了她父亲的遗愿娶她为妻,那一刻,她以为他是芯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事情并非如她所预期。
嫁给他,是因为她很爱他,她肯定自己爱她,但他呢?
婚后隔天,他便以工作为由离了日本,离开了她。
而今她二十二岁,已经有六年没见过他了,这情况还真是可笑……
台湾与大陆之间子纹
在澳门转机的等待时间里,看着外头起降的飞机,澳门国际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我实在已经不知道我在这侗机场停留过几次;除了第一次有真正出机场到澳门的街上逛逛之外,其余的我都是在这里等侯转机、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香港的赤蜡角。
独自一个人,我坐在候机大厅里,手中握着一张登机证。
因为空中交通的发达,世界变得很近,但台湾与久陆之间,虽然只隔了一个台湾海峡,但往返于两岸之间,却还是得经由第三地,总是花了许多时间在等待,从台湾到澳门(香港)到上海浦东再到张家港,往往天还没亮就出门,等进了家门,不论是台湾或大陆,天都暗了。
两岸的生活步调不同,我总觉得在台湾能多份自在,毕竟是在这里出生,只不过却也渐渐喜欢上了内地的生活;我曾跟我二姊说,以前我总不认为我会有机会到大陆来,却没想到这两年来,我却在两地间来来往往,大陆有着好山好水,这是一个写作者或摄影者的天堂。
在大陆的日子,我固定做的一件事,就是带着我二姊的儿子上街去买包子,四个包子一块钱人民币,小家伙一次可以吃两个,我也吃两个,很平常的生活,却带着一种简单的幸福。
我跟二姊说,我要去蒙古、去拉萨,我要去看看大草原,也要去看看青康藏高原,人说内地的卫生条件不好,但经过了四川成都、九寨沟的洗礼,我想,这些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这几年的生活有着巨大的转变,其中一个是家人在彼岸找到另外一种生活模式;家中有着东海的水晶,无锡的泥人,四川和苏州的丝绸,我很喜欢无锡的小泥人,圆圆胖胖的很可爱,我也爱上丝绸贴在身上的感觉。
当我独自走在杭州市的街道上,有种自己就生活在当地一般的自在错觉,我有一只用寒山寺里百年檀香木所做的观音佩饰,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悠久的历史,却带了一丝的遗憾,毕竟早就已经看不到往日的景象。
我将在季节较为适当的时候去一趟蒙古,到时,我相信,我可以有另外一番的感动。
独自一人去旅行--我很能体会那种一个人走遍大江南北的感觉;当你顺利的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种滋味不是孤单,而是一种战胜自己的感动!有许多人,终其一生,不敢独自一人踏上一个陌生的国度,但对我而言,这不是难事,不管是亚洲或是欧洲,我都可以一人来去!生命中很多过客,或许你准备行囊,起程到旅途的下一站后,这些人永远不会再见,但在简短交谈与他们和善的笑容里,不自觉也得到一个更开阔的胸怀。
喜欢大陆吗?我喜欢!这是个处处是惊奇的地方,当下次造访时,我打算去换当地的驾照,因为在这里,开车会方便一点,只不过--大马路旁还是多点路灯好点,不然乌漆抹黑,对我这个大近视而言,真是一大考验。
这个池大物博的地方,还有许多进步的空间,但我相信,这里美,正因为它的原始未开发,一旦开发之后--它的美也将蒙上一层阴影,就如同在埃及的金字塔旁,看到熟悉的肯德基爷爷一样……
至于我的布丁、果冻依然如往常一般,皮得会令人抓狂!
当我去大陆,布丁以为我从此一去不回时,哭得极惨,但天知道,我都保证再三,我不过是带着二姊的儿子过去之后,就回台湾,但他却不相信。
当我回台湾去带他时,他很错愕,看到他的表情,我问他--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妈咪不回来了?他竟然点头!真是个小笨蛋!现在他对我说,我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就是不能去大陆!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我真是该检讨了,
果冻就单纯多了,他只顾着问我有没有买小火车给他,我说,对不起,妈眯没买到,他立刻回了一句,没关系,等一下再去买就好了。这个儿子天真得令人好气又好笑!
我只想说,我们都很好--我相信人的可塑性很强,我们都以自己的步调在走自己的人生,风风雨雨只能成为往事的一部份,当我有勇气可以对过去说再见时,其实我也在别人的眼中得到更多的赞赏与鼓励……
第一章
方豆豆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野田真木,缓缓的消化这位中年男子适才说的话。
她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你可以再说一次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次。
野田真木--这个被杨颐关派来照顾方豆豆的男人,近五十岁的年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此刻的他,却在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小女生的天真双眸时,不由得结巴了起来,
“野出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方豆豆轻喟,优雅的一挥手,淡淡的表一下。
深吸了口气,野田真木只好硬着头皮再次重复了一次,“杨先生说,他过一阵子再回来。”
她沉思了一会儿,“可是大哥说,我只要学会拿手的法式料理,他就会回来了!”
野田真木压下心中的心虚,“我想,杨先生也不是故意的,他应该是临时出了点事,所以使计画有变。”
“是吗?”她的嘴角微扬,要不是因为野田真木总是教导着她,一个淑女要笑不露齿,她现在肯定会大笑出来。
杨颐关数年来,总是用着同样的借口、同样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爽约,她真不懂,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使他忙得一去就是数年,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方豆豆清澈的眼神和柔和的五官,野田真木不由得低下了头,噤若寒蝉的不敢直视着她。
然而,被晃点了这么多年,方豆豆早就已经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
“说吧!”她的头微侧,看着他,“野田先生,这次,大哥又要我学什么?”
“西班牙舞。”他声若蚊蚋的表示。
“西班牙舞?!”方豆豆皱眉想了一会儿,“佛朗明哥吗?”
野田真木也不甚了解,但为了杨颐关的交代,他就算再不懂,等会儿也得去搞清楚。
“斗牛舞?还是踢踏舞?”她喃喃自语着,“可是踢踏舞算西班牙舞吗?火焰之舞的主角好像不是西班牙人!”
野田真木张了下口,最后闭嘴,选择沉默,因为他压根没有听过什么劳什么子的火焰之舞。
方豆豆想了好一会儿,“其实他根本不想回来,对不对?”
关于这点,他更是连吭都不敢吭。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眉头微皱。
“杨先生只是希望豆豆小姐能够好好的充实自己的内在!”野田真木理直气壮的表示。
方豆豆瞟了他一眼。内在--他们真的以为她是笨蛋吗?
野田真木被瞧得又心虚的移开了眼光。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西班牙舞……到底什么样的西班牙舞呢?”
他耸了耸肩,“豆豆小姐,关于这点,等一会儿,我会去请教教授西班牙舞的老师。”
她沉默了。
“几年呢?”她打破沉默,拨了拨长及腰部的黑发,“大哥他有几年没有回来了呢?”
他思索,心里很清楚知道杨颐关有六年没回来了,但是这个时候,实在什么都不好讲。
“也没几年。”他昧着良心说。
他是为杨颐关工作,代替他来照顾年仅二十二岁的方豆豆,所以理所当然,他都得要替老板说话,
“应该有六年了吧!”她一针见血的指出。
野田真木露出些微尴尬的笑。
“他讨厌我吗?”她曲起双肘放在桌面上,手掌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他。
“怎么会?!”他连忙说道,“豆豆小姐那么可爱,就如同一个美丽的日本娃娃似的,你可是杨先生心头的一块肉啊!”
闻言,方豆豆不认同的轻晃了下脑袋
日本娃娃?
初见她的人,绝对会认同这句话,因为她总是穿着高雅的和服,行为举止像个大家闺秀,是个会令人一眼惊艳的女人,但这又如何?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是否喜欢这样的打扮,她一切都照着杨颐关的期望在走,因为她想要成为一个足以匹配他的女人。
以前的自己内向不多语,喜欢吃精致的甜食,不知道什么是控制体重,在她十六岁以前,美丽的外表对她而言根本不具任何意义,所以从小到大,她就像颗小圆球,从出生她就是个重达近四千公克的小胖妹,所以她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豆豆。
一直到十八岁,她的体重还持续维持在七十公斤左右,对她一个身高不过一百五十五公分的女孩子而言,她就真的圆圆的像个豆豆。
但是她长大了,她想要变得足以匹配杨颐关,所以她运动、节食、学习各种事物,将满二十二岁的她,脱眙换骨的成为一个走到哪里都会令人惊艳的女人,但她的改变,似乎也没能令杨颐关愿意看她一眼。
她做尽了一切,在这些年过去,她实在怀疑自己做错了!
在十五岁的时候,她可以接受野田真木的说法,相信杨颐关总是太忙,忙得在世界各地工作,没有时间回来。
她满十七岁的时候,她勉强还听得进他的理论,相信男人这个年纪就正是要冲刺事业的时候,一个好妻子要乖乖的留在家里等待,丈夫工作结束之后,就会回来。
现在,她二十二岁了,她还得一直像个白痴一样认同吗?
方豆豆站起身,走出了和室的大门,外头有个美丽的日式庭院,看着外头美丽的花园,她的记忆回到过去,从她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一直到现在,这里有很多的回亿……
美丽的母亲、慈爱的父亲……妈妈在她七岁的时候过世,爸爸也在她十三岁那年撒手人寰,之后,取代父母照顾她的人,就是杨颐关,他爸爸的得意助手。
杨颐关--这个在他爸爸死前,承诺会照顾他一辈子的英俊男人,她早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只随着他在移动,只要在他的身旁、在他的怀抱之中,她就会觉得这世上的难关终会过去,因为有他的陪伴,所以她渡过了失去双亲的悲恸时光。
十六岁那年,杨颐关完成了对她父亲的承诺,娶她为妻。
在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她的人生因为下嫁给这个优秀英俊的男人而美满。
只是……她垂下自己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事情最后并非如她所预期。
嫁给他,是因为她很爱他,她肯定自己爱他,不然就算是有父亲的遗愿,她也不会接受这门婚事。
但他呢?一直以来,她以为他对她至少有些好感,但这些年过去,看着他对她的态度,令她不确定了起来。
杨颐关在跟她结婚之后隔天,便以工作为由离开了日本、离开了它,而今她二十二岁,已经有六年没有见到他。
这些年杨颐关就如同人间蒸发似的,他派人给她很好的照顾和物质享受,但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根本连抽空看她一眼,甚至拨通电话给她的时间都没有,野田真木还比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