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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大理石柱后欠了欠身,不卑不亢的问道。
大理石柱后的阴暗角落中,一个阴柔俊美、耀眼到几乎能令人窒息的男人正闭着眼,一脸疲惫到无法形容的模样,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听到身边男人的问话,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刚才的男人,定定的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后,这才缓缓的开口:“不是我!”
“是!一会儿我会转告大少爷的!”那个恭敬的男人倒是丝毫没有想隐瞒自己行动的意思,再度欠身行礼,接着就要退下。
“他为什么会来?”就在男人刚欲往后退步转身的时候,俊美男子仿佛是自语又仿佛是质问的低喃声突然拉住了他的脚步,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俊美男子依旧看着那个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眼中泄出无法隐藏的的哀恸与悲伤,沉重得几乎让人无法承受,他沉沉缓缓的开口,一字一顿的发出暗哑的声音:“和安家女儿的婚约,并不会对我和他之间的家
主争夺有什么影响,即便我不订婚,安家也不可能放弃抵抗。他为什么要来破坏?!”
是因为想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吗?!他想提前毁了她,以便确定自己的胜利吗?!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从他手里把她抢走?!
看起来像是林玄属下的那个男人微微的转头,看向远处站在大厅另外一边的那个冷酷乖戾的绝美男子,还有那个被他看似冷漠,实则小心拥住的女孩,过了好一会儿,这个男人才转回头来,温和有礼的笑了笑,回答道:“二少爷,认识大少爷那么久,您见过他有为了达到目的而委屈自己的时候吗?!”如果那个女孩不是他心中特别的那一个,他怎么可能会吻她?!
俊美男子,也就是男人口中的二少爷,正是这场宴会中本该出现的真正主角林浪,可是此时,他却只能远远的站在这里,免得出现后让客人们产生什么疑问,进而说出些难听的话来,给洛洛增加不必要的尴尬。
听到男人的回答,林浪几乎是在一瞬间绷紧了身体,薄唇紧抿,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就此失控的冲了出去。可是最后,他仅仅是眯了眯眼,然后猛的扭回了头去,冷冷的喝斥:“开完了灯就滚回你主子身边去吧!”顿了一顿之后,他再度开口,仿若发誓般的慎重:“告诉他,该是属于我的,我一定会去找他要回来!”
男人再度欠身,并没有答话,沉默着退下,而留在原处的林浪,在对方走远之后,仿佛一下卸去了全身的气力,软软的瘫回了身后的柱子上,微仰起头,良久之后,从那一双诱人的薄唇中溢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接着,复归平静。
大厅另外一边,林玄怀中的洛洛怔怔的看着安廉倾手中的那个玉制簪花,差点就要真的抬脚走过去了,可是就在她刚要有所动作的同时,腰间的那只大掌及时用力的在她的腰肢上一握,总算拉回了她的一丝理智。
李墨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从林玄强吻洛洛,再到当众明目张胆的撒谎篡改说婚约对象是自己,这个女人被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给震得头昏眼花,反应不能,思维也一直在混乱当机中,整个人都呈癫傻状态,和她身边的抓狂舞者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一对白痴!
直到安廉倾取出了那个玉制簪花,李墨才猛的回过神来,迅速的转头看向洛洛的方向,果然发现对方似乎有点失神了,还好最后被林玄及时的制止,不然这个小白痴可能就真的会乖乖跑上去羊入虎口了。
“洛洛,没关系的!”李墨眼见对方有些意动了,连忙收拾好自己满肚子的疑问和郁闷,迎了上去,发挥她知心好友的作用,轻声的劝慰对方:“这次拿不回来,还有下次。可是你如果现在上去了,就未必能再逃得掉了!”
逃?!再?!林玄在听到李墨的话后,淡淡的扫去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揽住洛洛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洛洛死死咬住下唇,垂下头去,安廉倾也并没有催促,在他心里,只要有了手中的这个东西在,还怕对方不乖乖就范吗!
这次被安家邀请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可以算是有史以来在宴会中最尽兴的一次了,有这么极品的帅哥美女养眼睛,还有意想不到的戏码上演,最让人激动的,就是这莫名其妙的暗潮汹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让人难以抗拒的八卦气味?!
这众因为生活优渥,早就已经把所有好玩的东西都玩到不想再玩的贵妇名绅们,此时虽然个个在表面上还保持着一副进退有度之状,实际的内心却早已经兴奋得快要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锁定了场中那座冷酷冰山怀中的女主角,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良久之后,一直垂着头的洛洛终于有了动作,她抬了抬头,飞快的瞟了一眼台上安廉倾手中的玉簪花,然后在万众期待的视线中,委屈的转身,扑进了身边的怀抱中,把脸藏了起来。像是受了委屈要找爸爸抱抱的小女孩……喂!话说你扑错方向了吧?!你正牌的老爹是台上那位好不好?!
“……”咻——虽然是在大厅中,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身边一阵小北风吹了过去,让他们一阵发寒。
而唯一还感觉正常的,就是李墨和林玄了。林玄此人早就属于不正常的变态范畴,所以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有了处变不惊的能力。看到洛洛投进自己怀中,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神色,甚至还极自然的抬起手臂,揉了揉胸前贴靠着的那颗小脑袋瓜,好象这样的动作早就做过了千百遍一样的自然流畅。
李墨看到洛洛的反应,更是松了一口气。从进入宴会中的安家管家现身开始,这小姑娘的情绪波动就一直不太正常,现在再度看到她招牌式的委屈目光,让李墨欣喜得几乎就要泪流满面。
洛洛恢复正常了,就代表着她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是因为相信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吗?!也对,没想到玄灵也是林家的人,既然如此,他应该有能力保护得了她!李墨暂时放下了对林玄“居然没有认出洛洛”这件事的不满,挑衅般得意的往台上的安廉倾瞟去一眼,其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就是——怎么样,没招了吧?!
林玄占有性的环住洛洛,冷冷的看着台上的安廉倾:“看来我的未婚妻对这礼物不感兴趣。”说完,淡淡的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吩咐着:“备车,我们回去!”
咦?!诶?!等等嘛!人家还没看过瘾,你们怎么能现在就谢幕退场?!一众客人们早已经忘记了来参加宴会的目的,此时只无比遗憾着最受瞩目的这一对男女现在就要走的事实。
台上,因为洛洛的反应完全超出自己的预计而愣住了的安廉倾,在听到林玄说要走之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他猛的抬起手来,想要叫住下面已经一起转身,正要离去的一对男女:“等等……”
林玄充耳不闻,好象根本没听到什么声音似的。洛洛倒是有所反应,但她的反应是往身边的林玄那儿又蹭近了一些,死死的拉着人家的衣服角,还缩了缩脖子,一副把头埋进沙地的避世鸵鸟状,只差没在脑袋后面写上几个字特意声明——我什么都没听见哦!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哦!
“……”
直到走出宴会大厅,四人全部坐回了林玄开来的车子上之后,在那个林玄带来的类似管家或是侍者一类身份的男人将要发动引擎的前一刻,总算松了一口气的洛洛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在车内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下,洛洛惊讶的轻咦了一声:“舞者怎么没上车?!”
“石化了!”李墨幸灾乐祸的回答得好不流利,手指往宴会大厅的方向一比,挺高兴的为小姑娘解释说明:“在这位玄……呃,林玄吻你的时候,他就抓狂了,然后等你主动扑进人家怀里的时候,他就彻底石化了!”顿了一顿之后,李墨假装体贴的问了一句:“要回去把他拉出来吗?!”
果然,一听说要回去,洛洛立刻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着小声咕哝着:“算了吧……呃,不是我不管他……那个,他不是也开了车来吗,所以还是让他一个人在后面吧,不然没人开那辆车!”
可怜的孩子,这算是彻底被抛弃了吧!李墨怜悯的往自己等人刚刚走出的那幢华丽的大别墅投去一瞥,为还留在里面的舞者默哀了一秒钟,然后很快的把这倒霉孩子忘到了脑后,愉快的伸了个懒腰,一迭声的催促着身边驾驶座上的那个林玄带来的人:“快!开车了!这地方空气污染太严重了,待久了会得精神病的!”
“……”
最后一个可能为舞者讲话的人也放弃了,车子终于发动了起来,眼看着车窗外的安家主宅慢慢的向后退去,终于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坐在后座的洛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软软的往后一靠,几乎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身边一只手臂伸出,及时的扶住了快要滑下的洛洛,轻松的帮她抬了抬身子,往其身后塞进了一颗软软的靠垫,再帮她调整好了舒服的姿势,这才松开。
洛洛懵懵懂懂的任人动作,直到林玄收回了手臂,神色不动的抬起眼皮瞟过来了一眼,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一片飞红。
想起刚才在宴会中的那一吻,还有自己主动的扑进人家怀中的举动,这个小姑娘顿时又有了想把头埋回沙地去当鸵鸟的冲动。
李墨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后面林玄的动作,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对对方那体贴的举动看得很是顺眼,也就没有出声去破坏现在的气氛。
“那个……”洛洛小姑娘讷讷着开头,又开始无意识的绞起了手指,她只要一有尴尬或不擅长应对的场面,就特别喜欢为难自己的纤纤十指,使劲绞,拼命绞,往死里绞绞绞……
林玄皱了皱眉,突然转头,向着前方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男人沉声下令:“把备用的药膏给我。”
药膏?!他受伤了?!不会吧,这位爷从进大厅开始,最激烈的动作也不过是和洛洛接个吻而已,难不成这也能受伤?!李墨莫名其妙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玄。
而那个驾驶座上的男人则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听到自己少爷的命令后,立刻应了一声,打开了驾驶座旁边的一个暗格,从中间取出了一瓶药膏,然后转手递给了后座的林玄。
洛洛在听到林玄的话后,也以为对方受了什么伤,惊讶的把自己正在说的话都忘记了,连忙抬起头,想问一下对方伤在哪里,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自己交绞着的十指就被对方一把捞住,抓了过去。
十指分开后,洛洛的两只手掌掌心中都赫然清晰的印着弯月状的伤痕,每只手掌上各有四个,倒是很对称,已经破皮了,渗出的血液有些还没完全凝固,似乎是刚才被她玩儿手的时候给玩破的。
林玄皱了皱眉,把那两只不安分的白嫩嫩的小爪子都放在了自己腿上,拧开药膏的瓶子之后,再随手抓起一只受伤的小爪子,挖出药膏就往那伤口上抹。
这下,李墨总算知道受伤的人是谁了,没想
到,连她都不知道洛洛的手中在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些伤口,这个冷酷乖戾残暴变态……咳!的男人居然知道?!
洛洛脸红红的任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