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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用(第一部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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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这时候下面有人喝水,当听到“迷死人”的“真是烦死人了”时,笑得一口水喷到了前面人的脖子上。紧接着,全班同学也都笑了起来。 
  整节英语课,“迷死人”都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没怎么讲课。其实下面的同学也早已没了听课的兴致,看“迷死人”在上面耍猴,挺有意思。 
  这时吴伟突然想起了前不久被“迷死人”折磨的老白和老万,笑了。难道成人世界中所谓的爱情,也和学生时代的一样滑稽可笑么。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迷死人”的恋爱拯救了三个男人,老白,老万,还有她的男朋友。 
  而林若一的就不同了,她以伤害了蒋可以和李文为代价,成全了自己的幸福。不过这些对于林若一来说,是全然不知的,或许她早已知道了,谁也说不好。 
  剩下的只有吴伟了,他抬头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又有谁来拯救抑或伤害他呢? 
  这生活,似乎是越来越无聊了。 
  课程越来越难,这使开始本来就跟不上的吴伟更加跟不上了。于是在学校的日子里,吴伟把所有的时间浪费在了看着窗外白茫茫的武辽市发呆中,脑袋里如外面的雪一样白茫茫闪着光。这种感觉很压抑,压抑得让吴伟喘不过气来,然而还能怎样呢,哎…… 

  有些时候,吴伟发呆着,思绪便回到了刚开学时的夏天。那时窗外的树还绿得让人睁不开眼,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上面竟然落满了雪。好快呀,真的好快,冬天就这么来了,冬天去了,春天也很快就会轮回般地复苏,自己的生命也就这么在这周而复始的无聊中,白白虚度掉了。 

  吴伟又开始感慨,他问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Part。4:继续发展(14) 

  没有答案。 
  吴伟又捅了捅前面郁闷着的蒋可以说,你说,咱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蒋可以笑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等死。 
  活着是为了等死,好有哲理的话,却又是那么苍凉悲壮。吴伟不想等死,其实任何人都不想等死地过日子的,但又能怎样呢,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还不是无所事事,拖着身上这身空空的皮囊在不想等死中一无是处地无奈地等死么…… 

  吴伟却再没有了想他那些崇高的理想的勇气了。 
  晚上,吴伟和蒋可以踩着地上的积雪回家,咯吱咯吱的,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情侣们手牵着手,背着沉重的书包在阴影下走得轻盈,他们的脸上挂着笑,甜蜜地窃窃私语着那些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很幸福的样子。 
  心情沉重的蒋可以见了他们,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的林若一,她会不会也和她那高大的男朋友也如此手牵手地亲密过呢? 
  这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凭什么自己喜欢她那么多年,自己哪点不好,为什么林若一偏偏要喜欢上那个人?这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让所有人都幸福,偏偏让自己这么痛苦呢?什么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那都是狗屁,大大的狗屁…… 

  此刻的蒋可以似乎异样悲愤,一直低着头沉默着的他,突然喊了出来,抬起腿,使劲地踢着地上的积雪。积雪飞舞,飘到了吴伟和蒋可以的身上,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 
  蒋可以撕声力竭地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都各自地沉溺在各自的幸福中呢。 
  蒋可以却不知道,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去争取过幸福,他也不知道,天上没有掉到嘴里的馅饼。对林若一,他一味地碍着那张他认为比命都重要的的脸,是根本没有结果的…… 
  至少还有吴伟在自己的身边,他理解蒋可以的,或许。 
  蒋可以一把抓住吴伟的肩膀,问他说,你说这他妈到底是凭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一对一对的,在大街上搂搂抱抱,让咱哥俩在旁边看着眼馋啊! 
  吴伟没说什么。 
  蒋可以说,他们都那么好,咱们就不好,一点也不好。凭什么瞧不起咱们啊,咱们哪做错了,从小到大,老师不管同学不理的。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那么辉煌,咱们狗屁都不是,都拿咱们当空气么,咱们也是人啊,咱们也是活生生喘气的人啊,不吃饭也饿,挨打也疼啊,凭什么都对咱们这样!这样下去,活着还他妈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死? 

  Part。4:继续发展(15) 

  这个念头突然闪过吴伟的脑袋,唰的一下…… 
  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去死,死了以后就不用再面对如此多的空虚与寂寞,死了以后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便可以真的解脱了呢…… 
  回到家,吴伟的脑子里一直想着死的问题。 
  也许真的可以去死,闭上眼,什么都不用多想了……不行!吴伟转念又想,自己死了,老爸和老妈怎么办,叶紫怎么办呢,他们一定会伤心的…… 
  反正她也不会喜欢自己,自己的死活对她来说或许就根本不算什么呢。 
  算了,还是死了吧。 
  死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会不会疼,死了以后会不会更加空虚呢? 
  不知不觉地,吴伟已经辗转反侧了好久。 
  算了,以后再想吧,吴伟放弃了死的想法…… 
  也许吴伟是真的想死吧,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绝对是不敢死的,因为他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敢死也不敢活,不敢面对生活的彻头彻尾的懦夫。 
  空虚到了极点的人,是真的不怕死的,他们怕活着。 
  睁开眼,吴伟正想程式化地往身上套校服,又猛然想到今天是周末。残酷烦乱的高中生活已经把学生们俨然便成了一个个的傻子,机械般地三点一线于暗无天日的生活中,似乎忘却了年月,忘却了日期。而那些可怜的学生们,真的在这生活中蜕变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圣人了,至于所读的,是他们心中的挣扎与苦闷吧。 

  脑子渐渐从睡梦中的混沌转而清醒,吴伟的眼前是卧室里惨白的墙壁,还有窗外惨白的雪。喔,又是一个周末了么,吴伟再次陷入无穷无尽的迷惘…… 
  上学的时候盼放假,盼得眼前茫茫一片,度日如年。而假期真正到来时,眼前依然茫茫一片,不知该做些什么,又开始盼上学。于是吴伟的生命,便在这无限的盼望中迷惘,迷惘着彷徨,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感觉像自杀,以绵绵无尽的空虚蚕食自己的灵魂,在自我毁灭中慢慢长大,在自我毁灭中慢慢衰老…… 
  自杀。 
  吴伟的脑子里再次想起这两个字,思绪一下被拉到了昨日雪夜蒋可以的发狂,还有自己一夜没思考明白的死亡的问题,他突然又想去死了。吴伟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任何他所困惑的问题总不自觉地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不想明白绝不罢休。 

  钻牛角尖是件痛苦的事,这并非是吴伟的喜好,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可吴伟却怎么也没法把这种精神用在学习身上,也从来没有因为哪道题做不出来而整日冥思苦想。老妈如是说。 

  这样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活着太痛苦了,反正这世上真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还不如一死了之。 

  Part。4:继续发展(16) 

  吴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狠狠地点了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站起身,在屋子里游走,吴伟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自己卧室里的每一样东西。他知道此刻自己是在寻找一件可以带他摆脱痛苦的东西,这是个很神圣的仪式,所以吴伟格外镇定与小心。 

  吴伟在自己的抽屉中找出了一把水果刀,弹出刀刃,凝视着刀口被磨石划伤的道道磨痕。伸出手指,轻轻抚摩刀口,很锋利。吴伟把刀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很凉。他看到,他的皮肤随着刀口的接触而凹陷了下去,泛起一条白色的印记…… 

  吴伟不忍看到下一幕的场景,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一直以为,人在临死之前是浮想联翩的,脑子里会想到很多念念不忘的人和事……这都是电视里演的。而此刻的吴伟却什么也没想,有的,可能仅是有些紧张吧,因为他拿刀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了。 

  有什么好怕的,使点劲,一点也不疼的。 
  吴伟拿刀的手又稍稍用了点力气,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很疼,似乎被划破,睁眼看,除了那条白色的压痕外,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吴伟又闭上眼,这回却怎么也没有用力的勇气了。 

  哎…… 
  吴伟放下手里的刀,他感觉,手腕隐隐作痛。 
  割腕或许太疼了,吴伟想换另一个方式,在他看到自己扔在床上的腰带之后。 
  拿着腰带,吴伟在屋子里继续游走,希望找一个能挂的地方。然而这是楼房,并非电视里演老式的带有房梁的建筑。再者说,上吊的人,死后的表情大都吐着舌头,眼睛外凸,很是难看,还是算了吧…… 

  割腕和上吊都不行,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吴伟点了点头,转身面对墙壁。深呼吸,倒退了几步,吴伟一个箭步向墙冲了过去。可是正当他的脑袋刚要与墙接触的刹那,他又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冲击力立刻减少了许多。 

  但还是“嘭”的一声,吴伟觉得眼前一片眩晕,有金光闪烁…… 
  吴伟心里很难过,自己实在太没用了,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自己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难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留恋的东西么? 
  正当吴伟刚要再次撞墙时,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叶紫的声音:吴伟,你在做什么呢? 
  吴伟的心里一颤:没……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你说话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你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哼。 
  吴伟揉了揉额头上疼痛的位置,说没有干坏事,真的,我发誓。 
  不用的不用的,嘻嘻,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今天有事么,来我家玩啊? 

  Part。4:继续发展(17) 

  啊,去你家?为什么啊。 
  你怎么回事,没事就不能找你到我家来玩么,你是不是讨厌我家啊。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现在就过去。 
  吴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楼下,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剩下的是片茫茫的世界。他抬手摸了摸额头,很疼。刚才自杀的惊慌还在心里荡漾着…… 
  也许我真的这么一事无成吧,吴伟想。 
  抬手,敲了三下门,不一会,叶紫便打开门站在吴伟的面前,微笑着。 
  叶紫穿着淡黄色的睡裙,头发蓬乱乱地披在肩上,像是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样子。她惺忪的眼很美,娇滴滴的,这让吴伟浑身都震颤了一下,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叶紫发呆。 
  你这个傻子,叶紫说,看我干什么啊。嘻嘻,我还没梳头呢,吓到你了吧? 
  没没……吴伟想说你怎么样都很好看来着,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口是心非,还不快进来!叶紫笑了笑。 
  吴伟进了屋,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紫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就见她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炒鸡蛋过来,放在桌上。叶紫说,你还没吃饭呢吧,我在家炒的鸡蛋,很好吃的,过来一起吃吧。 
  吴伟坐到桌边,看见盘里的鸡蛋嫩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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