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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inson先生,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随缘被山查一枪打中了胸口。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是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Robinson眉头紧锁,好言安慰:“段小姐不要多想,那只是个梦而已。你们中国人有句
古话叫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定是白天的时候想的太多的缘故。”
“我也知道,可是……”
“你不要担心,一有向先生的消息,我就会立刻通知你的。”
“那你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胜男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切的消息没有,谣言倒是很多。外界有传言说山查出了暗花,一定要抓到向先生,活的没有,死的也要。”
“那随缘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坦白地说,是的。因此,段小姐,我希望你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早些离开的好。”
胜男一呆,旋即抓住Robinson的手:“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回来了?”
Robinson 知道此刻如果说出这种话,对于胜男一定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如果不说,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都已经第七天了,要回来的话,早该回来了。”
胜男看着Robinson,目瞪口呆,嘴唇翕张着,似乎已经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段小姐,我这两天都在密切注意着火车的班次,明天会有火车,你还是赶快离开吧,越早离开越安全!明天不走,可能一个月内也不会再有火车了!”
“我说过我要等他七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要等到今天过了再做决定。”
胜男在忐忑不安之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寻找Robinson,可是Robinson已经出门了。胜男只得坐在客厅里等待Robinson的归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Robinson急匆匆地归来,递给胜男两张火车票。
“这两张火车票我弄来非常不容易,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
胜男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Robinson。Robinson何尝读不懂胜男眼中的语言,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打探到任何确实的关于向先生的消息,请你相信我,如果我有哪怕任何一点消息,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Robinson突然抓住了胜男的手,紧紧捏住:“答应我,也是你答应过向先生的,你今天一定要离开。火车票是下午三点的,你可以等到最后一刻,但是当汽笛鸣响的时候,你一定要离开。好么?”
看着满脸真诚的Robinson,胜男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汽笛最终鸣响的时候,胜男依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坏坏的笑脸,在Robinson的一再催促下,胜男无可奈何,只得登上火车的舷梯。
火车发出最后一声长嘶,下边的铁轮已经开始转动。胜男扒在门口,看着月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月台的尽头冲上来,发出熟悉的叫喊:“胜男!”胜男刹那间热泪盈眶,嗓子如同被人捏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火车依旧在不断地向前加速,胜男只能在心中祈祷:“一定要让随缘上车。”胜男的祈祷还没有结束,身侧已经感受到一只手的重量。原来随缘从火车后部的车厢跳上了车,穿过几节车厢来到了这里。
胜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了随缘,痛哭失声。
“我以为你赶不上了!”
“我是赶不上了,因此才跳上了最后一节车厢。”
胜男将头深深地埋在随缘的怀里,双手环紧了随缘的胸膛。
“对了,你怎么会在最后时刻出现在火车站的?”
“我终于杀了山查,虽然以后再也回不了缅甸了,但是我已经替莫格报了仇。我一得手,就赶到Robinson的家里,他的家人告诉我你已经到了火车站,我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差点儿赶不上。”
胜男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好险!”
“真的好险!”随缘将胜男揽紧。
段长智躺在床上,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原本已经虚弱的病体,由于担忧显得更加虚弱。
丫头乌鸦跌跌撞撞冲进房来,一站定,就大声对段长智说:“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段长智喜不自禁,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
看着抱病在床的老父亲,胜男心中涌起一股伤恸的情绪,她立即走上前去,跪在父亲面前,哭泣出声:“爹,我回来了,我还带回来一块很好的石头。”
“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段武呢?”
“他在路上出卖了我,我差点儿死在他的手上!”
段长智一惊,立刻追问:“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咱们先不说这个,日后容女儿慢慢再给爹爹说。爹爹还是先看看女儿带回来的石头吧,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对了,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的?”
“这地方的势力在不断改变,刚好负责的人换了,他跟我以往有点交情,就让我保外就医。”
“嗯,等那块石头开出玉来,咱们的问题就解决了。”
“很难说,大债主跟一些军阀很有关系,这些军人之间的势力,此消彼长,下一个月谁当家作主,都没有人能猜得到,照现在的形势看来,厉军很可能会接管这里。”
“厉军?”
“是一个很特别的军人,听说是黄埔出身,文武双全,能舞文弄墨,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但听说他很有正义感。”
“哦!不管这些不相干的人了,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若不是他,我这次就回不来了。”
随着胜男的话音,随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胜男随即扶着段长智坐起。
随缘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段老先生好!”
“小女一路承蒙照顾!”
“老先生言重了,我们其实是相互照顾,胜男也救过我的命!”
“看起来你们一路的经历是十分险恶了,不如先去稍事休息,洗个澡,晚饭之时再详谈如何?”
随缘听完,向段长智告辞,随着乌鸦走出房门。
随缘走后,段长智含笑对胜男说:“看来,你这次是出门遇贵人!”
胜男笑而不答,段长智早已看出两人之间已经有情,于是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你觉得他怎么样?”胜男终于熬不住,主动询问段长智。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人长得不错,也挺有礼貌,看得出受过不错的教育。其他,就不知道了。”
胜男显然有些失望:“就这样?”
“是呀,我一分钟之前才认识他,还能怎样?”
“那你对他有好感么?”
“呵呵,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对他有好感!”
《浴火凤凰》09
段长智拿着一盏大灯,照着胜男带回来的那块原石,不住地伸出手抚摸,又凑到原石跟前细细地看。良久,段长智发出一声唏嘘。
“怎么了?这里边有玉么?”胜男连忙问。
“我在玉石行有四十年经验,如果这块石里面还没有玉,那我这几十年就是白活了!依
我看,这里面的不是绿玉,而是白玉!好的白玉,在西北出产较多,缅甸却是不常有。我在二十多年前有过一块这样的石,也是我的发迹石,我的第一桶金,就是从那儿来的,可惜当年那一块石含的玉,并非一大块,而是很多中块,否则,就价值连城了。”
“那这块呢?会是大块的玉么?”
“等祥伯来了,我们一同研究!”
正说着,乌鸦搀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祥伯来了!”
祥伯稳稳地走到桌边,口里跟段长智打着招呼,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桌上的原石上。
“老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快来替我看看这块石头!”
祥伯的手早已摸在了石头之上,突然精神一振。
“好家伙,是胜男带回来的?”
“怎么样?”胜男问。
“我要好好钻研几天,这块石头好归好,可是恐怕有缺憾!”
“怎么了?”段长智和胜男同时问道。
“玉中有裂缝。我三十几岁的时候,还没跟你爹,在省城就遇过这种石,里面有好大一块白玉,可是白玉中早就有了裂痕,轻轻一敲,就四分五裂,令物主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也无法在省城中再呆下去,只好隐姓埋名来到这里,才遇到你爹这个好老板。”
随缘急急插嘴问:“那得用什么法子去开?”
祥伯看到是个陌生人,并不回答。段长智连忙解释:“这块石头这位向先生有一半的股份,祥伯你但说无妨!”
祥伯这才缓慢地开口:“我要好好想几天。不过如果能找到那个人?他一定有办法开!”
“你是说谢肖山?”段长智心里一沉,说出了这个名字。
“除了他还能是谁?”
“可是他绝不会帮我!”段长智一声长叹。
“我知道,我会尽我的全力!”
胜男好奇地问道:“谢肖山是谁?”
“是一位跟我有着太多恩怨的故人!”段长智停顿了一下:“还是不要提他罢!”
胜男跟随缘商量,说祥伯这几天都呆在工场,面对那块石头冥思苦想,担心祥伯的身体受不了。“我们带点儿吃的去看看祥伯吧!”
“我怕你不是想去看祥伯,而是想问问祥伯那位谢肖山是什么人吧?”
“你怎么知道?”
“说实话,我也有些好奇。但是既然你父亲不愿意说,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还是不要去问的好。”
“祥伯是我们行里数一数二的老师傅了,所有人都很尊重他。既然他那么推崇谢肖山,想必那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而我的爸爸又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得罪朋友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跟那个人会有什么过节。我非要去问问祥伯不可!”
随缘知道,胜男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是一定要付诸实施的,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安心。随缘只得陪着她一同去工场。
当随缘和胜男走进工场里的时候,看到祥伯躺在那块原石旁边,昏迷不醒。胜男两个大步向前一跨,扶起祥伯,大声叫着:“祥伯!祥伯!”
祥伯在胜男的摇晃之下慢慢醒转,他睁开眼睛,缓慢地问:“我怎么了?”
胜男带着哭腔说:“你昏过去了!”
祥伯微微一笑:“不用急,还死不了,老天爷一直对我很刻薄,我想两脚一伸什么都不管,他也未必答应。”
“我带你去看医生!”说罢,胜男就要扶着祥伯往外走。
“没事,我只是三天对着这块折腾人的石头,才会睡着的。现在睡醒了,也就没事了。这块石头太玄了,里边有很大的玉,要是一旦开坏了,我会后悔莫及的。”
“那你估计这块玉有多大?”
“很大很大,估计一半石头一半玉。”
胜男几乎跳了起来,大声欢呼着:“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翻盘了?”
“开对了,整块玉出来,就是旷世奇珍;开错了,把玉弄得四分五裂,就是一堆碎玉。可是,即使我拼了老命,也没把握就能开对了!”
“你那天不是提起有个叫做谢肖山的人么?那人到底是谁?”
“在云南玉石行中,这三十年没人比他本事大。如果拿唱戏的打个比方,如果我是个走码头的小青衣,他就是梅兰芳。”
“那就请他出来帮忙,无论什么代价!”胜男满脸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