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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曾这样想过。”他认真地否决,“事实受委屈的人是你。”
“没有。如果时光再回到去年的那个时候,我仍然会这样选择。你看,小帆帆多可爱呀,他大了后
会非常帅呢!”像首长。
他默默拿起筷子,挑了一口白粥,淡而无味,毫无米的香气与粥的黏稠。
他一口一口的强咽。
小帆帆在三日后又生龙活虎,唐嫂讲小孩子受一次折磨就会长点智慧。
首长一身戎装,英气逼人,亲亲帆帆,上班去,网络奇兵小组今天正式启动,最高首长要下达具体
目标。这几天,有位黑客成功*越南政府官网,在上面留下一面五星红旗,这件事直指中*方。
诸航用微笑送他上车。
她穿着他的灰色毛衣,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天冷,她在月子中,气温突降,他不知该买什么
衣服给她,只得拿了几件自己的给她。她不是挑剔的人,也不是心思缜密的人,第二天就穿上了。
“首长,会议时间快到了。”勤务兵说道。
他一寸寸拉回视线,“走吧!”
车一出院门,诸航回屋拿了包包。“唐嫂,我上街一趟,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不用,你早去早回,别让帆帆等太久。”
她摆摆手。
她要去街上给北京的手机卡冲钱,为回北京做好准备。在去移动公司前,她得去趟银行取点钱。
“取多少?”为她服务的是个刚工作的小姑娘,笑容非常甜美。
“五百!”她的钱是打工来的、姐姐给的,不能乱花。
“还有六十八万七千九百五十四块。”小姑娘把钱和银行卡递给她,“这么大的金额,不买个理财
产品或存个定期什么的?”银行的指标定得很高,小姑娘紧紧抓住每一个机会。
“你看错了吧!”她随意地接过卡。
“你不知道?”小姑娘回身盯着屏幕,“昨天下午你有一笔款项进账,是,如果换算成美元,昨天
的汇率,正好是十万美元。”
诸航失神了好一会,心中千丝万缕、五味杂陈,想笑,嘴角倾了倾,却逸出一声叹息。
正文 13,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一)
收起卡,出去到街角的甜品屋买了一盒香草冰淇淋,狠狠款待了下自己。
她现在是有钱人了,是不是?
香浓的冰淇淋入口,如丝般迅即滑了下去,味蕾舒服地叹息。
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得承认钱是好东西。有了钱的插入,再复杂的事也会变简单,再浓厚的情感也
能变稀薄,再深的印迹也能抹干净。
何必去纠结?何必装清高?何必要留恋?
让一切云淡风轻,船过水无痕。
她买单出来,打车回军区大院。
午饭吕姨做得非常的清淡,她多吃了点。饭后,唐嫂和吕姨午睡了,她陪小帆帆。
小家伙睡多了,人很精神,呀呀的像是和她在聊天。
她刮了下他的鼻子,想起唐嫂讲小孩鼻子不能刮太狠,不然以后是个塌鼻子。男生的鼻梁高挺,才
会让面容有立体感,那才叫帅。她就轻轻刮了他一下下。
“卓逸帆,”鼻子一吸,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心中居然酸酸*,“我叫诸航,诸子百家的诸,航行
的航,我们俩朝夕相处十一个多月,应该算是好朋友啦!以后在街上遇到,要对我有礼貌,称呼什么无
所谓。嗯?”
小帆帆咕呀咕呀的嘤咛。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乖乖呆着,送就免了。再见喽!”婴儿皮肤嫩,
不敢亲太狠。她抓起他的小手,用力吮了下,还咬了一口。
小帆帆嘴直扁,哈,他晓得疼了。
“小帅,祝你风华绝代,你祝我前程似锦。”她啵地送去一个飞吻,替他掖好被角。
“唐嫂,帆帆醒了。”她叫醒唐嫂,这才回房。
就一个包,提着非常方便。出门时,院中没有一个人。分离总有点伤感,她就不把别人的心扰乱了
。
她给首长留条了。
不当面辞行才能别得轻松。真是不知该怎么表达,她说这些日子承蒙照顾,他又会讲让你委屈了。
就是把刀搁她脖子上,她也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人。
真的不委屈,只是意外多了点,只是结尾差强人意。
门口那条大道落叶缤纷,都初冬了,树叶还密得阳光透不进来。她走得很慢,以前都没好好欣赏过
小区的景致。这小区的设计过于硬线条,没有多少居家的小温馨,但非常大气。也许这就叫经典…
过个几十年也不会太落伍。
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朝她飞快投来一瞥讶异,她无所谓,她不认识他们,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碰面。
我行我素,老牛慢步。
站岗的小士兵目光如炬,握枪的手在北风中有点发青。她好同情地向他们致礼少先队礼。
小士兵热血上涌,双臂哆嗦。
她咧咧嘴,挥手离开。
不是周末,又不是节假日,去南京的火车票很充裕。她买了张晚上七点的,动车组,到南京是午夜
。顺便回程的也买了,后天早晨的。花了这么多车资,至少要饱览下南京的市容。别人问起时,千万不
能像个白痴。
唉,撒一句谎,就必须用百句话来圆。
诸盈是个细腻的人,若从南京回,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她必然要查列车班次,提前一小时买好
站台票到月台上来接。所以她得从北京先去南京,再从南京回北京。幸好当时没有信口开河,说去新疆
工作。
火车站对面有一排的小吃店,有家面馆看上去颇干净,点了碗盖交面充当晚饭。在首长家,饭来张
口,这种日子不会有了。等面条的时候,把南京的手机卡换上北京的卡。
短信有几十条,监听、房产、股票投资、*等等的垃圾短信,不看了,统一删除,同时把通话记录
也一并清理。
七点的初冬,暮色很浓了。进站前,行李先安检,队伍排得很长,她在队伍尾端,无聊时随便扫视
。
街边,一辆摩托车停了下来。开摩托车的男人不太高,属于*残废,壮壮实实的,穿了件风雨衣,
头上戴着个大头盔。不一会,一个妙龄女郎跑过去,男人递给她一顶头盔,她跳上后座,圈住他的腰,
脸贴上他的后背,车绝尘而去。
诸航握着包包的手指不禁握成了拳,倒吸一口冷气。
那男人是姐夫骆佳良。
她希望是一个身高和体型与姐夫相似的人,可是那车,那车牌号,她不能自欺欺人。
骆佳良有个怪癖,对6和8这两个数字有点偏执的喜欢。摩托车买好,去办牌照,他找了许多人,才
办下尾号为8866的车牌,当时,他很是得意了一下。
诸盈没好气瞪他一眼,说他俗到骨子里了。
他呵呵笑,图个吉利呗。
这样的车牌,瞟过一眼就记得了。
诸盈身高168,骆佳良只有160。诸盈工作必须穿白跟鞋,与骆佳良站一块,足足高出一大截。诸盈
是南大毕业的,后来在北京找的工作。骆佳良也算本科生,民办大学的本科,幸好考上公务员,这几年
混得还算顺利,现在是办公室主任。只是他这个单位是专业局,那些工程师虽然没有职务,个个手里都
有几项专利,不能得罪。上面又是领导,更不能忽视。回到家,面对的又是漂亮能干的妻子。于是,他
见谁都点头哈腰。久而久之,背有点佝。
这样其貌不扬、能力平平的男人,娶到诸盈,让许多人都不解。爸妈也愕然,当时还非常小的诸航
也不喜欢骆佳良。他第一次去她家,她挡在门外,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她那么美的姐姐,应该是英俊卓
尔的男子才能相配。
可是诸盈铁了心要嫁他,甚至不惜与爸妈翻脸。直到梓然出生,爸妈才勉强接受了骆佳良。
他这人到不记仇,满腔热情地对待诸家的人。诸航到北京上学,他比诸盈还疼诸航。
他的同事们爱拿小姨子开荤色玩笑,平时老好人似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不能瞎说,我家航
航是个孩子呢!”
“喂,你到底走不走?”排在诸航后面的旅客催促道。
诸航愣愣地往前挪动,浑身发冷。
姐夫有外遇了?她无法相信。她总觉得姐夫有了姐姐,睡着也会乐醒的。他没有出轨的条件和自信
,他所有的爱都应该不留点滴地给姐姐。
上了火车,诸航仍然回不过神。
她犹豫了下,给诸盈打了个电话。
“呃,现在用这个卡了?”诸盈问道。
“嗯!姐,我工作辞了,房子也退了,后天回北京。”她把列车班次报了下。
“好,我去接你。你就住我家复习,今年春节别回老家,争取一次通过雅思考试。”
“不了,我在,会和梓然吵架的。我同学租的房子大,我住她那边,她也要考雅思,正好一起复习
。姐,你在干吗?”
“你回来再说吧,我在帮梓然检查作业。”
“姐夫呢?”
“他今天有应酬。”
“喔!”她欲言又止,刚才那一幕,她若说了,后果她不堪设想。她和诸盈说后天见,把手机合上
了。
动车组的车厢很洁净,也很安静,旅客们有的在上网,有的在看书、听音乐,有的在假眠。她邻座
是个文艺青年,令人毛骨悚然,他在看本诗集。
侧过身,发觉他正在看一首叫做《腹语术》的诗。
我走错房间
错过了自己的婚礼
在墙壁唯一的缝隙中 我看见
一切行进之完好 他穿白色的外衣
她捧着花 仪式
许诺 亲吻
背着它:命运 我苦苦练就的腹语术
(舌头那匹温暖的水兽 驯养地
在小小的水簇箱中 蠕动)
那兽说:是的 我愿意
她怕诗歌,比文言文还要怕。文言文还能追根寻迹,诗歌完全是不知所云,见仁见智。
但这首诗,却让她不寒而栗。
诗很有画面感,故事性也很强。是她敏感过度了么,她在这诗中读出谁都不是谁的唯一、没有任何
人是不可替代的感觉。你若转身,必有人走来。演出要继续,A角缺席,B角粉墨登场,观众同样掌声如
雷。
凭什么笃定人心不能变?
十指相绞,指尖发白,但愿是她想多了,姐夫不是那样的人。若是,诸盈会怎样,她不敢想。
手机在口袋中叮咚叮咚作响。
是莫小艾,长长地喘了口气,“猪,你可终于开机了。”
她们这三宝,毕业后,她在社会上游手好闲,宁檬工作了,莫小艾保研。
“乍了,想我?”她捂着嘴巴,不惊动邻座读书的人。
“恨你差不多。驰骋网游公司老总要请你吃个饭,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啥时候打给你的?”
“昨天。”
她呵呵笑,不敢提自己已经见过那老总一面。“我后天到北京,到时我约他。”看来,她的设计方
案是通过了。“对了,你那儿能挤个人吗?”她真的不想住在姐姐家。她一去,姐夫就会和梓然挤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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