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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是通过了。“对了,你那儿能挤个人吗?”她真的不想住在姐姐家。她一去,姐夫就会和梓然挤小床
,把大床让给她和姐姐。
莫小艾支支吾吾的。
“呃,你有情况?”她嗅出点不明气息。
“我。。。。。。谈了个朋友,他有时会过来看我。你要不介意,就过来吧!”
她很介意好不好?
“那我另外想办法。”*熏心的损友,哼!
“我帮你留心下房子。”
“不用了。”匆匆收线。原先住的四合院没有退租,住是能住的。只是住在那儿,怎么交待肚中的
小帆帆哪去了呢?她可不愿再欺骗善良的人民。
头疼!
南京在下雨,不见得比北京暖和,空气潮湿阴冷。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锦江之星住下,洗了个热水
澡,然后埋头大睡。醒了之后,发觉都是午饭时分。出去吃东西,一眼看到一面大大的湖泊,湖中有船
,有袖珍的小岛,不要问了,这就是玄武湖了。
雨已经停了,她买了张南京地图,抓紧时间去了趟中山陵,没有爬到最上面,在中间就折回,然后
匆匆去雨花台、美龄宫、夫子庙、秦淮河转了一圈,晚上十点多才喘兮兮回到宾馆。
火车是隔天早晨十点的,她起了个早逛玄武湖。游湖坐船,那种六人的,十五元一张,不算贵。只
是要等人凑齐了。
湖面上有点小风,吹在身上凉嗖嗖的。一艘大的游船劈波斩浪迎面驶来,她坐的小船被波浪推开几
米。
同船的游客说那样的船只只提供给贵宾,里面肯定有重量极人物。
她腹诽着,不平地瞪过去一眼。
“小诸?”游船的甲板上,一个中年男人愣住了。
她把脸转向一边,假装看湖心的波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好不!世界是大是小,和她
没关系。
“那人是不是叫你?”其他五位游客是一块来的,没人姓朱(诸),船老大说他姓杨。湖中心又只
有他们这只船。
“我不认识。”她沮丧地又想抓头。
大船很快就驶远了,她这才放宽心情吹风游湖。
他们买的是一个小时的钟点,船老大盯着时间呢,转了一圈,就往回开。
码头上,早有人在等候着,笑吟吟地递上手机,“绍华和你说几句话。”
仁慈的上帝,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么?
要不是后面是湖,真想掉头走开。她恨恨地接过手机,挤出一丝假笑:“谢谢小姑夫。”
晏南飞默契地挤挤眼,“不要谢,这只是巧合,是不是?”
正文 14,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二)
泄愤地点了大号的汉堡、大份的薯条、大杯可乐、大碗芙蓉汤,眼角一扬,侧过半个身子。
和长辈一起,当然没有晚辈付款的道理。
晏南飞笑容可掬地问道:“要不要再来份圣代?”
“好啊,我要草莓的。”不吃白不吃。
晏南飞掏出票夹付款,让她找张桌子坐下,他等食物全了,再过去。宠溺的语气完完全全当她是一
小孩儿,想撒个泼都没理由。
诸航闷闷地坐下,啃噬着指甲。
晏南飞三天前来南京主持个会议,今天会议结束,主办方安排参会人员游览市区风景,第一站就是
玄武湖。他在南京读过四年书,南京的角角落落早踏遍了,没什么兴趣故地重游,却推却不了负责安排
的黎珍的盛情相邀。
黎珍是他的大学同学,十多年不见了。
下过雨后,气温微降,湖面又飘点风,站在前甲板上,有点不胜寒意。黎珍给他介绍玄武湖这几年
的变化,正听着,一抬眼,看见蜷在小船上的诸航。
他把诸航介绍给大家,一说是内侄媳妇,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迅速噤声。晏南飞大舅卓明是谁,
全中国没几个人不知道。内侄卓绍华,为人低调,却掩不住光芒四射。
黎珍反应最快,忙热情邀请诸航一同随组游玩。
“我十点二十的火车。”诸航婉言谢绝。
“那我们现在去吃个午饭。”黎珍随机应变。
九点半就吃午饭,太夸张了。诸航哑口。
晏南飞笑笑,代诸航道了谢,请黎珍帮他也买张十点二十的火车票,他陪诸航一同回北京。
然后,他把黎珍一行打发走了,带诸航去吃饭。他问诸航想吃什么,诸航随手一指:“肯德基吧!
”
“没吃早饭?”晏南飞瞧着诸航鼓起的双颊,直咧嘴。
诸航眼都没抬,“喔!”
“原来真有产后抑郁症一说。”晏南飞招手,请服务生给他倒杯水。
诸航一口呛住,咳得脸像熟透的小辣椒。“产后抑郁症?”
“不是吗?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跑来南京,绍华惹你生气了?”这孩子白皙的肌肤因为咳嗽而覆
上粉红色,显得特别清新漂亮。
“我不是离家出走。”
“嗯,你是来走亲访友、游山玩水。”晏南飞责备地瞪她一眼,“你现在是妈妈了,不比从前,不
能这样任性。你想过绍华会担心你吗?”
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叹息道:“小姑夫,我讲过了我真不是任性。。。。。
。”
“那你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我给绍华打电话问起你,他都接不上话。”
“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她嘀咕。
她不知首长和晏南飞讲了什么,接过手机,首长的声音很平静。
“南京冷吗?”他问,如同平时上班时对她说“我上班了,回来时要不要帮你带点什么回来?”
“不冷。”头皮发麻,不辞而别是不道德的。
“带充电器了吗?你看下,你的手机没电了。”
她汗颜,低头认错,“那个。。。。。。那个我换了手机卡。”他找过她?为什么呀?不都讲清楚
了,唉,难道是她的意思表达不够直白?
“方便告诉我号码吗?”温文尔雅,知书达礼。
她无胆拒绝,老老实实报出十一个数字。
“帆帆昨夜吐奶,闹到凌晨才睡。我似乎有点感冒,该和他隔离个几天。这个周日,我要去兰州军
区出差几天。”
她默然。
“诸航?”
“在呢,在呢!”
“那个赚钱的工作合同过来了吗?”
“还没有。”
“过来时,我找律师帮你看看。然后我和你一块去签合同。”
人多力量大?“呵,你挺忙的。”码头上,游人越来越多,晏南飞还在一边等着,她想收线了。
“这个时间我抽得出来。好了,和小姑夫去吃点东西吧!晚上见!”
“不见的,我。。。。。。回姐姐家。”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掠过了。
“住几日?”
“没有几日。”
“嗯,那好好陪你姐姐,我给你打电话。”他先说了再见。
接着,她的手机“咚”地一声,有短信发过来,“诸航,我是卓绍华!”他知道她记不住他的号,
预先知会一声。
他们之间,因为小帆帆,两根平行线生生打了个结,在前天,她拖着行李走出军区大院时,她以为
那个结,她已解开,现在,他重新又把那个结系上了。
她真是猜测不了他的用意。她能猜测的是,从现在起,她的行动被掌控了。
黎珍很快就送来了晏南飞的火车票,还有两大袋南京特产,什么板鸭之类的,体积很大。
他们作为贵宾,走的是专用通道,车上有他们两人的专用包厢。黎珍与晏南飞握手道别,保养不错
的丰腴面容浮出淡淡的晕红,下车时,眼中水光潋滟。
诸航脱口问道:“她是你大学时的红颜知已?”
天阴灰灰的,车厢里开了灯,灯光照在晏南飞的肩上,一侧处在背光中,轮廓清晰,另一侧被灯光
照亮,他的表情有点模糊,似乎有点像跌入了时间之河。
“我说对了?”诸航弯弯嘴角,不指望晏南飞认真回答。
没想到他接话了,浅浅一笑,些许落莫与感慨。“我和黎珍只是同学,但我确实在那个年纪喜欢过
一个人。”
诸航兴奋了,长辈们对于恋情通常都非常隐讳,聊起,大部分是平淡无奇,有些却荡气回肠。
“少男少女的喜欢不需要彼此了解,是一见钟情式的,长大后也会有一见钟情,但那是饱经世事沧
桑、深知人间冷暖后的一见,钟情是在一瞥后深思熟虑的理性结果,而年少时的一见钟情,则完全是理
想的、感性的、毫无自我保护的。”
“好深奥,你的意思是你有过两次一见钟情?”
晏南飞苦笑,“可能是吧!”
诸航直眨眼,车开动了都不知。
“二十二岁时喜欢一个小女生,一腔热情,不闻不问,头脑发热,许下这样那样的誓言,后来冷静
下来,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那份走到白头的自信。年轻时,人总是擅变的。有了阅历,
有了挫折,整个人慢慢沉淀下来,这时的恋情才是真正的恋情,我可以自豪地告诉她,我能给她幸福。
男人过了三十五岁,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诸航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是三十五岁前男人讲的话都不能相信?”
“哈,”晏南飞大笑,“我只是指我,你别联想到绍华。”
“你很幼稚?”
“曾经是。”
“替你的初恋女友感到同情,但愿她不太深爱你,不然,她会觉得受到伤害。”她一直都觉得“爱
”是一个凝重的词,一旦出口,便如千斤重,别拿幼稚当借口。
“你很幸运,爱的人是绍华,他非常有担当。”晏南飞语重心长。
“啊,过江啦!”她站起来,趴在窗边看下面滔滔的江水。江中有几艘大型的货船鸣着笛驶过,远
处一大片芦苇丛在风中飘荡。
姐姐说过,南京是六朝古都,又有江南秀丽的山水,又有历史的沧桑斑痕。与北京相比,它更多一
份雅致与细腻。可惜她来去匆匆,没有领会得到。
她问过姐姐为什么不留在南京工作?当时,姐姐是可以留校任教的。
姐姐说,她想换个环境而已。
火车越往北走,视野苍茫了些,地形也复杂了点。有服务员进来送上水果和茶点,两个人都没怎么
吃。
她睡了一会,醒来,晏南飞不在包厢。回来时,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你抽烟,小姑姑有没有意见?”她笑问。
“不要太过,是可以接受的。她画画时,偶尔也会抽几支。她最爱的事,是画完画之后,畅饮一杯
法国红酒。”
“你们生活非常惬意。”
“还行!”晏南飞的笑是伉俪情深的幸福满足。
列车在石家庄站停靠时,诸航焦躁地揉揉头发,呵呵笑道:“小姑夫,一会我们到站就兵分两路啊
,这一路谢谢你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你另有什么计划?”晏南飞不太赞成地看着她。
“没有,我的终点站就是北京站,只是我需要去办点事,我和首长。。。。。。帆帆爸爸有汇报,
他同意的。”
“那件事我不能知道?”
“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