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怎么,说话的语气、心情都是不同的。
诸航呵呵乐着扮了个鬼脸。
车停了,有一个士兵从值班室跑出来,立正、敬礼,“首长,晚上好!”
卓绍华微笑颌首,朝里面灯火通明的一处看了看,“怎么,里面有人还在练?”
“是部里几个新进的同志。”
“卓将,来啦,我可等你一会了。”一个身材壮实的大块头迎了过来。
两人握手,大块头朝诸航看了下,说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小女生就是传说中的卓夫人了。”
诸航狂汗,只能悻悻地笑。
“要不是为她,我哪敢厚着脸皮来找你开后门。早就嚷着要来射击场看看,白天又没时间,只好晚
上抽个空。”卓绍华笑道,语气中的宠溺自自然然。
“哪里,卓夫人来,是我们射击场的荣幸。这次先来认个路,下次想玩就自己来,我给你办个出入
证。”
“那不行,后门只能走一次,一直走,就是歪风邪气。”
大块头大笑,领着两人往里走,“夫人用什么手枪?”
“PPK吧,枪身轻,精致小巧,也易学。”
“行,那卓将你呢,还用以前那把?”
“不,我今晚做教练。”
大块头大笑,替两人打开一道门,“两位稍等,我去取枪。”
这应该是个小型射击场,地方并不大,一道厚厚的玻璃把人与靶子隔了开来。靶子是电动控制的,
根据射击需要随时调节距离。挨着墙的桌子上有耳机、墨镜。
诸航扫视了一圈,感觉屋中暖气很足,便脱了外衣。
“那个。。。。。。怎么突然过来射击呀?”诸航回过头,正好撞上卓绍华的眼神。很少见到他这
么澄澈深邃的眼神,她条件发射般头就晕了。
他拿出几幅墨镜看了看,替她挑了幅小的。“今天在酒店被人欺负了,看在我面子上,没打回来。
但心中肯定是郁闷的,我不想你把郁闷带到明天,所以来这儿让你发泄下。”
就这样?诸航一时不太转得过弯来。
大块头把手枪和子弹送了过来,卓绍华娴熟地把子弹上膛,递给诸航,“来,试试看。”
他把靶子调到十米的距离。
好奇归好奇,真的把枪拿到手,还是差点胆量,诸航手抖得枪都拿不住。“我。。。。。。我有点
怕。”
卓绍华摸了下鼻子,走到她身后,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两手扶着她的手臂,替动拉开
枪膛,扣动板机。
诸航只感动手腕狠狠地震了一下,吓得眼一闭。
大块头啪啪鼓掌,竖起大拇指,“卓将好枪法。”
诸航悄悄撕开一张眼,哇,是十环呀!
“现在你来。把它当作是你恨的那个人,瞄准。”卓绍华没有松开她,但握着她手的力度没有刚才
紧。
“你练的时候也是这样想吗?”诸航腿有点发软。
“嗯,非常有效。”
“那。。。。。。你恨的人是谁呀?”她突然很想知道。
他凝视着她别过来的面容,脸上呈现出一种非常温柔的微笑,“猜!”
她摇头,“猜不出。”
“除了你,还能有谁?”笨!
嘭!她中弹了。
正文 45,有女如云,匪我思存(三)
PPK手枪一次可装六发子弹,第一发卓绍华打的,十环,第二发,子弹飞了,第三发,挨了个边,
顶多算个一环半。
诸航冒汗了,慌的。越慌那手越不做主,第四发,子弹又飞了。
她沮丧地放下胳膊,神枪手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卓将,鼓励鼓励夫人,第一次能打成这样,很不错啦!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大块头瞧着诸航没
劲的样,怕自己在这,她更难堪,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卓绍华其实一直在诸航后面护着,不然,她枪都抓不住。
“想啥呢,心不在焉的。”日光灯嗡嗡作响,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温暖的双手摘下她的耳机,接
过手枪,啪啪连着两发,枪枪正中靶心。
俊眉一扬,怎样?
她撇嘴,“本来我可以打得更好些,都是你说你恨我,我就觉得那靶子是我,我能狠下心来射击吗
?我又不想自杀。”
“拿了支票,都不分我一点,我不恨你吗?”他低头重新给手枪装膛。
“斤斤计较。”
“该计较的时候,我是寸土不让。还要打吗?”
诸航往后退,她不想再丢人了。
“胆小鬼,来,有我呢!”他不由分说又把她推到了前面,环住她,手托着她的手,“瞄准,开枪
!”
他的脸腮几乎紧贴着她的,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搅拌在一起,他的腿紧挨着她的腿,慌乱的何止是
手,连心也震荡了。
她不是色女,对首长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可是有个词叫“身不由已”。诸航只觉得象靠在熔炉
边,灵魂也不知在哪快飘浮,心跳是波状的,身体虚软的想向他靠得更近更近。。。。。。
上帝,这种现象就是莎朗斯通主演的那部片,叫“本能”么?
偷瞄首长,眼神坦坦荡荡、清澈见底,她羞愧地闭上眼睛,罢了,早死早超生。
手指一扣板机,连着六发。
“还不错,有两个五环。”首长夸奖,“再接再劢。”
“不,我不玩了。”再玩下去,会出人命。
她推开他的手臂,转移到安全地带,终于可以自如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了。
刚才好险!
卓绍华看她激动莫名的样,又看时间不晚了,问道:“心情有没好点?”
心情还是很好的,她见识到射击是怎么一回事,也亲眼目睹首长开枪的英姿,心中对首长的仰慕更
如滔滔长江水奔流不息。
她笑着点了点头。
卓绍华检查了下枪和子弹,顺手拿起两人的上衣,走出射击场。走廊上很安静,四周的灯光都暗了
,风吹过窗台,沙沙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等我,我去还下枪,再打个招呼。”他把外衣递给她,看了看她身上的毛衣,“你穿这件有
点大,改天给你买件合身的。”
“不用,这件暖。”她还有点热,外衣敞着,没有拉上拉链。
这孩子,他叹了声,把手枪揣进口袋,腾手替她理了理衣领,欠*,把拉链拉上,“等会出去扑了
风,会着凉的。着了凉,就要和帆帆隔离。”
“哦!”她站得笔直,要是和小帆帆隔离,坏家伙听到她声音见不到人,不知耍赖成什么样。
“要不,你到车子那儿等我,还记得怎么走吗?”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不太放心。要不是私
下要向大块头交待点事,他会让她陪在身边的。
诸航不在乎地下巴一抬,“你小看我,我IQ很高的。”
“要鼻子灵才有用。”他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惹得她横眉怒目,“你在暗喻我是狗?”
“你有狗可爱么?”他大笑,“别跑错喽!”
诸航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挥了下拳头,这才慢悠悠向外走去。她记得先是向左拐,然后下楼,再
向右。
雪地靴走在地面上没有什么声响的,她俏皮地数着步子,下楼梯时是一级级跳下的。
不知是因为太过安静,还是怎么,突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升起,心砰砰跳得非常快,仿
佛有谁站在黑暗中窥伺着她。
手指弯曲攥成拳,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掉过头。
周文瑾站在台阶上方,目光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你这是干吗,为什么不出下声?”她气愤地嚷嚷着,拍拍心口,差点把她吓死。
周文瑾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眼中沉郁之色浓如夜色。
“这就是你对我避而不见的原因吗?”他修长的身子瞬间压迫过来,诸航的背脊靠在了走廊的墙壁
上,退无可退,只得仰起头,对视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空间是这样逼仄,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气息。他记得,一直都记得。打完球的
诸航,身上有着汗水味,洗过澡的诸航,则有浅浅的茉莉气息,那是唯一让他觉着她象个小女生的地方
。如果她有偷跑出去吃烤肉串,那么衣服、围脖上全是烟熏的味道。
一时间竟然生出几缕贪恋,又往前靠了靠。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回国。”诸航把手臂横在胸前,像是在捍卫自
己,又像是随时准备格斗。
许久,他才慢慢离开她,神情阴沉,“是吗?莫小艾和宁檬没告诉你,你的QQ上没有留言,邮箱里
没有邮件?”
诸航的回答有点生硬,“我最近有点忙,没注意那些。你找我有事?”
“猪,我们。。。。。。已经这样见外了吗?”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眸,仿佛怕看得不太清楚。
她将耳侧的长发拨在耳后,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其实,她也陡地觉得有一种再也回不去的悲凉。
这三年,不管是怨还是恨,他一直都在她的心中。她想过再见面,她可以若无其事,象莫小艾她们
那样和他打招呼,聊些什么,即时发挥吧!她没想过他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女子,她也没想过他们会在
这样的场合下面对面。
还能讲什么?
三年,拆成一天天,还是很长很长,怎会不见外?
“为什么是他?”眼角带了莫名的狂焰,整个人都颤抖了。
“周师兄,这似乎是我的私事。”
“对,是你的私事,我无权管。猪,你一直都想赢我,对吗?”
她默然,有点难受。
“于是,你用这样的方式来赢我!”他冷笑,目光凛凛,“他是我的首长,和他在一起,你就会是
首长夫人,这样你就能高高在上。呵…猪,我告诉你,三年前,你赢不了我,三年后,你同样赢不
了我。”
这几句话撕破了她想要掩饰起的无所谓。她被打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外形与周师兄相似,
再也找不到周师兄从前的一点影子。
岁月果真无情!
首长原来是他的领导,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有干系的没干系的全扯到一块,岁末狂欢?
周文瑾已经被妒忌焚烧得语无伦次,“其实何必来这样一着,你大可象从前那样和我斗,难道你怕
了?不过有一点要佩服你,就凭你这样,能找上首长,必然下了番苦功夫,不容易吧?”
“够了,周师兄!你发这样的无名火,不觉得有点过吗?我们只是普通的师兄妹,我有给过你什么
承诺吗?别搞得象个吃飞醋的,我会笑。”她一点都不想和他吵,是真的不想,只觉得糟透了,像吃坏
了肚子。
“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他象被霜打过的秋草,却又不甘心萧瑟,拼了力气想要留住曾经的时
光。
她扬起头,目光带了温度,辣辣的有点刺痛。
“好啊,我们都拭目以待。”
“猪,你堕落了。”
“那么请麻烦让我继续堕落下去,别挡着我的道。”她要找个地方缅怀过去。至少,她还以为有点
回忆是难忘的。
她漠然地越过他,右拐,首长该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