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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心跳得好快,密集地撞击着小帆帆,他好奇地低下头,盯着起伏的胸膛,还用小手摸摸。
“帆帆,干啥呢?”穿戴齐整的首长威严地问道。
帆帆扭过头。
“那儿是我的。。。。。。”意味深长地留了个尾巴,亲亲从头红到脚的诸航,抱回帆帆。
果真是个晴天,一丝风都没有,几片浅浅的浮云被朝霞染得赤红。
“小姑夫还在医院吗?”今天,她应该呆在大院中陪帆帆,可是心里有个结,似乎越早解开越好。
卓绍华夹了筷切得薄薄的年糕,吕姨用韩国大酱炒的,又当菜又当点心。“嗯,今天要做个全身检查。”
“我想去看望下他。”粥有点烫,诸航吹了几口,才挑了一匙。
卓绍华抬眼,沉吟了下,“那一会我弯道送你过去。”
首长没要勤务兵开车,她没坐副驾驶座,挑了后排,盯着首长的背影,这样子她才能自如地呼吸。
“小姑夫是浙江人,在南京读书,二十一岁出国留学,学业完成后便留在国外工作,回国任职没有多久。他工作中接触的人群大部分是各省来京审批项目的官员。生活方面,我小姑姑是黏他的人,不会给他太自由的空间。所以讲,他应该没有。。。。。。”
“和我家有过节的嫌疑!”诸航替他讲完。
卓绍华专注地看着前方,微微一笑,“我手里的资料证实是这样的。”
“可是你也怀疑了?”英雄所见略同啊,诸航靠着椅背。
卓绍华从后视镜中看看她,默然点头。
“我觉得我家人肯定是知道的,可他们都瞒着我。首长,如果有那么一个隐密的空间和时间,会不会小姑夫和我姐认识过?”
“如果有呢,你会怎样?”
“和我有什么关系呀?”姐和小姑夫现在都过得非常幸福,何必耿耿于怀于从前的过往呢?
卓绍华调侃道:“关系很大呢,这样子我们的缘份就更深了。”
首长又调戏她了,她偏过头看窗外,刚刚路过的是驰骋的写字楼哦,快放年假了,门口的车没平时多,也不知俪人行到了哪一步了。
“诸航,做事不能莽撞,小姑夫是长辈,问话时要慎重些。他若回避,你不可以咄咄逼人。”推门下车时,卓绍华叫住诸航。
“我叫诸航,不叫卓逸帆。”诸航朝他吐吐舌,跑向医院隔壁刚开门的水果店。
卓绍华看着她因跑动飞扬的秀发,失笑出声,这孩子某些时候还不如帆帆呢!
吃力地拎着果篮,进大门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她忙叫道:“成流。。。。。。成医生!”
成功都是掐着钟点进医院,不慌不忙地回过头,乐了,“来就来呗,这么客气干啥,大冷天的吃这个渗牙!”
诸航翻了个白眼,把果篮往他手中一塞,“谁说给你的?”
成功瞪大眼,超极委屈,“你。。。。。。不是来安慰我的?”
诸航像听到了天书,“你被谁伤了?”
成功诉苦,“我最近被人黑了!医院不知从哪传出股谣言,说我不能人道,有难言之隐。你说这人恶毒不,传啥不好传这个,太侮辱人了,我明明。。。。。。你眼睛眨那么快干吗?”
诸航指指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呀,呵,呵!”
“凑合吧!”成功忙着自怜,没心情关心那些。“原先那帮小护士脚前脚后地跟着,现在看到我,都象惊鸟,好像我是一病菌,真伤自尊呀!走啊!”
诸航站在台阶下,看看果篮,咽了下口水,“那个你就拿去吃吧,我出去再买一篮。”
成功瞪她,“你就少虚情假意了。晏南飞在三病区的六号房,还是我安排的。小媳妇装得有模有样呢!”
诸航抓抓头,“谢谢夸奖啊,这个。。。。。。。只是礼貌。”
“那对我为啥没有?”成功冷哼,提了果篮直直往里走。
诸航狗腿似的跟上,抢着按电梯,“我们是朋友,不需要那么矫情,对不对?”
“你们假凤虚凰玩得开心,我可是孤家寡人。”
为了弥补自己无心犯下的错,诸航决定将功赎罪。闺蜜是干啥用的,关键时刻拿出来卖的。
“你觉得宁檬怎样?”
成功阴冷冷的射来一瞥,“猪,你在打什么算盘?”
诸航摆手,“没有啦!就觉得你俩挺聊得来!”
“我和你更聊得来。你为啥不问我对你什么感觉?”
“我有自知之明。”诸航傻笑。
“你这只蠢猪!”真想剖开她那只蠢猪头看看里面是什么组成的,占了城夺了地,还笑得一脸无辜、纯真。“我对那枚青果子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
深呼吸,提醒自己别犯混,有些话一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以后就什么都做不成了,该死的!
“是啥?”诸航耐心地等着。
“说了你也不懂!”果篮扔给她,不去看她呲牙咧嘴的样,“我上班去了!”
“我还以为转性了,原来还是一流氓。”
电梯门关上时,他听到诸航在嘀咕。
他无言地扭过头,看着紧闭的电梯门。
不知她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有着什么样的父母,居然能让她有这么纯善的一份真性情,他想此生他是无缘去了解了。
不愿承认绍华比他强,但此刻,他承认他很羡慕绍华,至于羡慕什么,这是个永远的秘密。
77,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五)
晏南飞不在病房内。
病床上被子是敞的,床头柜前的一杯茶还冒着热气。诸航放下果篮,低头嗅了嗅窗沿上搁着的一瓶洁白的马蹄莲,心想人大概刚出去吧。
病房朝南,采光非常好,初升的朝阳毫不吝啬地从窗外缓缓铺满了整个房间。
没有等多久,便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我说过我很好,啥毛病都没有,住什么院呢?”
诸航竖起耳朵,辨出这是晏南飞的声音。
卓阳也在,“没毛病的人还会昏倒?”
“现在放心了,我要出院,我讨厌这股消毒水的味道。。。。。。航航?”晏南飞挽下衣袖,把按在手臂上的棉球扔掉,有点喜出望外。
“小姑姑、小姑夫早!”诸航忙堆出一脸乖巧的笑。
卓阳扫了眼果篮,一张脸粉涂多了,像张白纸,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又不是什么大病,大清早跑过来干吗?”声音隔了层纱,听不出起伏。
“都讲什么呢,这是孩子的心意。”晏南飞责备的一瞥。
“孩子?”卓阳嘴角冷冷地一倾,“咱家现在就帆帆一个孩子。”瞧瞧晏南飞不悦的神情,后面的话她咽了下去。
“来了就来了呗,要不要喝什么?”
诸航摆手,“刚吃过早饭呢!”
“那就坐会,我去办出院手续。”卓阳出门前,不太放心地看了看晏南飞。
晏南飞昏倒时,她都吓懵了,只会大声尖叫,是绍华反应快,立马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晏南飞抬上救护车时就醒了,她握着他的手。他看着她,那眼神很凄凉很无助。许久,他才出声,挤出一句话:“你有毛病呀!”然后,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没和她讲话,也不睡觉,睁着两眼,呆呆地对着天花板出神。
她看着他灰白的面容,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敏感了。南飞很早就出国,没有可能认识诸盈的。夫妻这些年,南飞没有瞒过她什么,她不该胡思乱想。
但她还是喜欢不起来诸航,甚至从内心有点恨她,莫名的。
晏南飞刚抽了一大管血,头有点晕,上床躺着。“航航,坐近点!”他拍拍床沿。
诸航听话地坐下,还体贴地替他换了杯热茶。
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都有点忘形,“航航,你乍长这么快呢?”要是再小点,头上扎两支羊角辫,穿蝴蝶结的裙子,他要牵着她的小手,去游乐场,去吃冰淇淋。。。。。。
“我也没有很老吧!”诸航伸出手,俏皮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姑夫恍惚了。
晏南飞柔了眼角,握住她的手,“告诉小姑夫,你好么?姐姐回家发火了吗?有没有再说什么?”
诸航歪着头,清澈的眸子灼灼生辉,唇紧抿,不说话。
“姐姐让你受委屈了?那些话她要当真?”晏南飞突地紧张起来。
诸航还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只是长睫扑闪得快了些。
“航航,你说话。。。。。。。”
“小姑夫,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诸航问道。
晏南飞一怔,转开眼神,幽幽地吐了口气,“我是你的小姑夫,关心你是应该的。”
诸航站了起来,手背在后面,围着病床踱了一圈,“小姑夫,你呢是坦白交待还是由我来询问,选一个。”
“航航?”晏南飞血液倏地凝滞,“姐姐都。。。。。。和你说了?”
“说什么?”诸航凑近他,他忙又侧过头去,“没。。。。。。什么!”
“二十一岁时喜欢一个小女生,一腔热情,不闻不问,头脑发热,许下这样那样的誓言,后来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那份走到白头的自信。年轻时,人总是擅变的。有了阅历,有了挫折,整个人慢慢沉淀下来,这时的恋情才是真正的恋情,我可以自豪地告诉她,我能给她幸福。男人过了三十五岁,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诸航一字一句地说着。
晏南飞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
“小姑夫记得吧,我们从南京回北京的车上,你对我讲的。”诸航皱起眉头,手指敲击着下巴,“昨天去餐厅的路上,我还接到你的一个电话,你让我不要太恨你。啥意思呀?”
“航航,”晏南飞哀求地看着诸航,“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
“我一直在想我凭什么恨你呢,除非你有事瞒着我,嗯?”
晏南飞大口喘气,按住心口处,仿佛心脏病发作。
“小姑夫,如果你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这样行吗,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你知道么,我真的想知道,姐和爸妈都要我和首长分开,我问为什么,他们就拿门不当户不对唬弄我,你说我信吗?所以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诸航冷嗖嗖地下着猛药。
药效立刻就有了,晏南飞汗如雨下,“不会的,航航,小姑夫会去找他们谈,不会让你和绍华分开,肯定不会。”
“你代表的是谁?大首长还是帆帆奶奶?”诸航狡诈地眨眨眼睛。
晏南飞双肩一耷,有一个这样清灵慧黠的女儿,做父亲的会幸福上了天。
他黯然叹息。
“那我问喽!别紧张,我的问题不难。”诸航搓搓手,扮了个鬼脸。“你去过凤凰?”
晏南飞苦涩地笑,那清丽的沱江,那美丽的吊脚楼,他微微点头。
“我姐。。。。。。是你二十一岁时遇到的那个小女生?”
他闭上眼,好像有一根刺瞬间穿过记忆,泛起一层红色的雾气。他想起初次在他怀中绽放的清莲般的小女子,心狠狠地一揪。
“你喜欢过她?”
“航航,”心跳到嗓子口了,他快无法呼吸,“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