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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胖女人瞪着眼,尖声怪气地反问道,“他们租了我三个月的房了,一个子儿也没给过我。关馨总是给我哭穷,说什么她要看病,孩子嘛,要上学。谁让我是菩萨心肠呢,就允许她晚几天再给。可你猜怎么着,她是得寸进尺啊,看我脾气好,就厚着脸皮,一分钱也不缴。”
“不对,我妈妈上星期给了你一个月的房租了。”心远面对这个块头比他大十几倍的女人,丝毫不害怕,一句话戳穿了这个女人的伎俩。
胖女人没想到心远居然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竟然这样敢说话。她楞了一下,但很快,又耍起了泼妇那一套。
“小屁孩儿,你知道什么?那是你妈向我借的钱,她说看病用,不还给我行吗?”胖女人说谎的水平很高,丝毫不脸红。
“不是这样的,我妈根本没有借过你的钱,外婆,您别信她。”
胖女人还要吵,被外婆打断了:“好了,大妹子,我女儿还欠你多少钱?”
“房租一个月三百,三个月共九百,外加水电费一百,一共是一千块。”
“大妹子,我身上就带了六百块,先给你。明天我尽快把剩下的四百块拿过来,你看行吗?”
“那可不行,万一你不来呢?”
“诶,大妹子,我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不守信用吗?请你相信我。”
胖女人看着老太太那诚恳的目光,终于点头了:“那好吧,看您老也不容易,谁让我心眼儿好呢,就这样吧。”说着,接过了那六百元钱。
回家路上,心远很不高兴,他一想起那个胖女人,就觉得恶心。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外婆会相信她的话呢?
于是,他问道:“外婆,那个人是骗您的,妈妈真的已经给了她一个月的房租了。”
外婆笑了笑,抚摩着心远的头,说道:“外婆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而她说的是谎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外婆只能按她说的做。这一点,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心远眨着困惑的眼睛望着外婆,默默的点了点头。
心远还是每天都哭着要找妈妈。老太太也很担心女儿,于是四处打听,却毫无女儿的音信。心远的外公虽然对女儿有成见,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女儿连着几天都没有消息,他的心里也十分不安。可是又碍于面子,于是他表面上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而暗中却不停的寻找。
这一天,外公出门了,心远正在帮外婆做饭。门铃响了,心远跑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位警察。老太太见警察登门,似乎预感到什么,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大妈”,警察语气沉重,“您要节哀,不要太伤心。”
“出什么事了?”老太太的声音颤抖着。
“有人在雪窦山上发现了一具女尸,经我们核实,她是您的女儿。”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老太太当时就晕倒在地。好在这两位警察及时进行抢救,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老太太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鼻孔插着氧气管。爬在床边的心远,看到外婆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扑到外婆的怀里,泣不成声。老太太想起女儿,不禁潸然累下。这时一位警察走了过来。
“大妈,您别太难过,保重身体要紧”,警察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老太太。
“大妈,这是从您女儿的身上找到的字条,背面写着家庭住址,并要求发现者把它交给您。”
老太太接过字条,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脸色也变了。楞了片刻,老太太道:“我要见她。”
“这…”警察面露难色,“大妈,您先安心养病,等您病好了,我们带您去看您的女儿。”
“不”,老太太道,“我现在就要见到她。”说着,就要下地,可是刚一动身,顿感全身像针扎一样疼痛难忍,于是,她又无奈的躺下了,紧闭双眼。
警察劝道:“您看,您病成这样,怎么去看女儿,还是先养身体吧。”
警察安慰了老太太几句,就离开了。不一会儿,老太太突然睁开眼睛,叫心远:“心远,把这个字条扔到门外的垃圾筒里去。”
心远接过字条,走到门外。他见上面有字,就好奇的打开看。虽然他不能全认得纸上的字,但是他看到了“心远的爸爸”这几个字。心远很早就想知道爸爸的事,到外公家后,见外公这样恨爸爸,自然就更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于是,心远没有扔掉字条,而是把它装入了口袋。
然而,幼小的心远没有想到,就是这张不显眼的字条,竟然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第二章 墓地悲声
心远的外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病房。他看到老伴儿病成这样,心痛不已,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坐在病床边上,拉着老伴儿的手,嘴唇颤抖着,竟说不出一句话。而此时老太太的神情却十分平静。虽然自己的身心倍受煎熬,但她并不想让老伴儿看出来。
老太太笑了,笑中略带几分凄苦,说道:“老头子,别难过,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老爷子说道:“老伴儿啊,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有享过一天福,却吃了不少的苦。我对不住你啊。”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跟了你,我不后悔。你白手起家,创办了大公司。虽说后来出了事,但你在我心里始终是最能干的。过去的事就不要总记挂在心里了,对身体不好。”
“馨儿的一生太短暂了。即使她做过错事,上天也不该这样对她啊。况且她是因为深爱着莫少明才犯错的呀。”
“嗨——”老爷子长叹一声,说道,“这是孽缘啊,馨儿可能是上辈子欠了莫少明一笔情债,今生来偿还啊。”
老爷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老伴儿啊,我欠你的也很多啊。你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有过穷苦,有过奋斗,有过辉煌,也有过败落。虽然历尽坎坷,但是你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即使在我进监狱以后,你也是默默的等我,直到我出狱。”
“在监狱里,我想过自杀。然而,当我想起你还在外面等我,就鼓足了勇气活了下来。老伴儿啊,是你挽救了我…”
“老头子,别说了。虽然我不懂经商,但是我看明白了,房地产这个行业太黑暗了。同行之间,勾心斗角,弱肉强食。当初,你真不该涉足这行。”
“老伴儿,你说的没错,房地产业的确黑暗。可是,不仅仅是这个行业,整个社会都是弱肉强食啊”,老爷子有些激动了,“这个社会充满了竞争和机遇。残酷而有激情,血腥却无刀剑。”
“是啊,这个社会太复杂了。”老太太说到这儿,把目光落在了心远的身上,“心远还小,我们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果我们不在了,他可怎么办…”
“外婆放心”,心远自信的说道:“我是大人了,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您和外公,还能挣钱,给你们买好多好吃的。”
外婆笑了,把心远拦到怀里,说道:“好孩子,真懂事,妈妈在天有灵,知道你这么懂事,她也会高兴的。”说着,泪花夺眶而出。
老太太望着老伴儿,说道:“心远是个好孩子,你不该把上辈人的仇怨记在他的头上。他可是你的亲外孙啊,你只有这么一个隔代亲人了,还不好好疼爱他吗?”
老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老太太继续说道:“我想见女儿最后一面,可就是动不了,嗨——”
“别急嘛,女儿就在那儿安静的睡着呢,你养病要紧,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老太太觉得有些累了,又闭上了眼睛。病房里寂静无声。
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心远的外婆最终没能战胜病魔。老太太带着哀伤和遗憾急匆匆的离开了人世,留下了苦命的心远。在这个世界上,心远只有两个至亲的人,就是妈妈和外婆。然而,她们都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所有的痛苦都压在了心远一个人的身上。
很久以来,伤心和眼泪始终伴随着这个幼小的孩子。不应该让他过早的面对这一切,因为那颗稚嫩的心难以承受如此沉痛的打击。他坐在窗前,用一双模糊的眼睛望着草地上玩耍的孩子们。他们是自己的同龄人。他们每天高高兴兴的上学,快快乐乐的玩耍,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在爸、妈面前,他们可以肆意的撒娇,要这要那;他们可以倾诉心事,哭天抹泪儿。而这些,心远都无法做到。即便是妈妈在世时,他也不能这样做。因为他明白:生活的重压已经让妈妈透不过气来,他只有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帮妈妈干活儿,才能减轻妈妈的痛苦。
心远静静的想了很多。忽然,他想起了那张字条,于是拿出来,认真的看着每一个字,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关于爸爸的信息。
突然,门开了。心远回头一看,外公正盯着他。心远惊慌失措,把字条紧紧的攥在手中。外公原本是来叫他吃饭的,见他举动异常,不由心生怀疑。于是走上前来,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心远紧张的说道。
“给我。”外公命令着,目光咄咄逼人。
心远急中生智,一下把字条塞入口中。然而,外公眼疾手快,把手指伸进了心远的嘴里。心远感到一阵恶心,张开了嘴巴,字条被外公夺了过去。
片刻之后,心远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脸上带着惊疑、愤怒,甚至他从这张脸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老爷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无法容忍这种真相,被彻底激怒了。他一把揪住心远的衣领,把他拽了过来。
“你是谁的野种,竟敢冒充我的外孙。”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心远的脸上。心远被吓得忘记了疼痛,更顾不上哭。外公猛得一推,心远一个趔趄倒在了门外。
“滚,你们父子俩都他妈不是好货,滚…”,老爷子的眼睛都红了。
心远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头脑的眩晕,吃力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虽然心远认识的字不多,但是他基本看懂了那张字条的内容:自己不是关馨妈妈的儿子,亲妈妈叫海蓝。爸妈的故事被关馨妈妈记在了一本日记里。
前些天,外婆带心远去退房,收集了关馨留下的所有遗物,并带回了家。心远不知道这些东西里有没有那本日记。回外公家找是不可能了。虽然心远非常想找到那本日记,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吃饱肚子,因为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现在的莫心远真的是无依无靠了。他低着头,流着泪慢慢的向前走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摊小贩,不计其数。卖吃食的就更多了。
一阵香气飘进了鼻孔,心远抬头一看,前边不远处有一个包子摊儿。包子刚刚出锅。心远禁不住饥饿的折磨和包子的诱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他眼睛直直的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老板见状,笑着问道:“小朋友,想吃包子吗?”
心远点点头。
“好吧,”老板说着拿了两个包子,递了过来。心远伸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