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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姐。”刘欣欣乖乖地叫了一声，心情放松下来。
“你叫刘欣欣吧？”李玲玲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你们郑总呢？”
刘欣欣告诉李玲玲，郑正道他们正在开“脑力激荡会”。李玲玲听了觉得有趣，说是也想去听听就怕打扰他们。刘欣欣说没关系，正好小会议室旁有一间小小屋，门是通着的，而且另有一门可以从楼道进去。“您要愿意，就在那儿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要么我先去给您叫郑总去？”“不用不用，我没什么急事。”
在过道里，玲玲告诉刘欣欣，她是来和郑总告别的，她要去美国了，可能就不回来了。二人进了小小屋，欣欣把李玲玲安顿下来，又出门从楼道那边进了小会议室。里面气氛正热，论辩正酣。
赵大林说可以做一个擦地机器人，郝喜秋说打算编一个“家庭菜谱软件”，都被梁自然斥为“早已有之，请勿窃仿”。郑正道说他一直设想搞一个“红蓝军对抗大战”。大伙儿不解，说莫非要与解放军联欢不成？郑正道说不然，是仿真的红蓝军演习。郝喜秋说“人家‘匹博特’早就赶先了，你还想插一脚？”郑正道说：“咳，我说的是电子遥控玩具的！”
小郭说：“我发明了一种高尔夫，嘿，中式的，教教你们，特好玩信不信？”“你就说吧。”大伙儿催他。“其实老辈儿的都知道，我老爸管它叫‘尜儿’，知道不？两头尖，木头的，跟枣核似的。”
“咳，你这叫什么发明！”郝喜秋说。
“怎么不是？规则是我定的，玩法是我琢磨的，怎么不是发明？”
武品又提到了他的防盗窗，说是应该弄一个激光的。王洋说可以搞一个铺贝壳地毯的小“迷宫”，走出迷宫了，身体也锻练了。肖乔乔说能不能做一种练字机，把手套进机器手臂，想写魏碑也好，隶书也好，学王羲之也好，颜真卿也好，一摁按钮它就带着你的手动，一模一样的好字就出来了。贺人强发言了，他怪语惊人，说：“我们要反腐商业化。”
大家便问：“怎么个商业化？”
“腐败行为都是非法的。”
“难道有合法腐败不成？”
“因为是非法的，所以怕人揭发。但是知情人揭发了又要遭报复，风险很大。因此可以搞一个举报系统。”
“早就有了，举报电话政府早就公布了。”
“那不行，不安全。我设计的是，举报人自己输入一个绝对破译不了的密码，比如说任意字符三十个，案件了结之后，凭这个密码在银行取款机里取奖金。举报人不和任何人见面，很安全的。”
“这叫什么商业化？”
“由公司来做呀，公司经营整个过程，捉住了贪官污吏公司分成。”
“好听不好做，好看吃不得。”梁自然说。
“我早就晓得你要反对。”贺人强说，他刚来就看出这位梁老弟爱杠杠。
“都去举报，就像110一样电话都打暴了，谁个来处理？”
“我还有一个主意：治污娱乐化。”贺人强把梁老弟撇一边，又说新话题。
大家又奇怪：“怎么个娱乐法儿？”
“就说塑料袋吧，不让用不行，生活离不了。用了不乱丢国人又做不到。所以我说，要发行一种捡塑料袋专门彩票。捡到一定数量可以领取彩票，只要能出一个百万富翁就能在全国掀起热潮。”
“哎——！这才算讲到正题上。”梁自然也算表扬别人一次，他说：“防治污染，这是今后最大的产业。你要抓不住这个就太没得眼光了。每一个生产企业，都必须建立垃圾处理车间。垃圾是什么？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我们要变废为宝……”
“你要来当经理，公司就垮掉了。”贺人强立刻驳他，“梁老弟算过账没有，建一个这样的车间成本是多少？”
“成本再高也要做，就好比建一套房子，有卧室，有厨房，就是没厕所，行不行？只管进口不管出口……”
“你比的死老巴烂，”贺人强继续反驳，“废物肯定要处理，但有专门工厂。就好比天冷了有集中供暖，比各家烧小煤气节省能源。”
“你比的更烂，集中供暖代替不了自家的热水器、热水袋、暖水瓶……”
“这是两码事！”贺人强断然地说。
“一码事！”梁自然比他还断然。
大家无话可插，看着两个杠头憨笑。
“你听我说，”
“我没讲完！如果不管污染，就是夕阳企业，沙尘暴企业，酸雨企业……”看大家都是一副中立面孔，但肖乔乔的笑容更诚恳更亲切，梁自然便向她期求同情：“肖总，你说对不对？”肖乔乔顿了一下，温和地说：“你们都有道理吧。可是我想…我们公司成立以来开发的产品都是竞争的，战斗性太强，有点像网游里的‘杀怪升级’，为什么不能开发一些促进交友的、启发爱心的玩具和游戏呢？”这明明是答非所问，可大家都很舒畅地点头认同，一副悦服的样子，唯有郑正道嘴角微微颤了颤。
王洋很满意，走过那么多地方，比较起来，这样就算很成功了。大伙儿又东一阵风西一阵雨地说了些点子，郑正道看差不多快到饭点儿了便指示王洋收了尾。众人陆续散去，郑正道问刘欣欣记下来了吗？欣欣说大致差不多，手指头都敲酸了…说着忽然“呀”地叫了一声：“糟了糟了，郑总，玲玲姐还等着呢，这么半天了。”
“哪个玲玲？”肖乔乔问，她认识的“玲玲”有好几个。
他们推开通小屋的门，见李玲玲站起来，笑着向郑正道打招呼。从来她都是淡妆的，今天不知何意却唇艳齿皓，青丝顺滑，衣饰高雅，容光焕发，只觉阵阵芳馨袭来，郑正道喜涌心头：
“嗨，玲玲！我心咚咚咚跳，不过就知道跳错了——你是不会投奔七巧的。”
“你们七巧现在名震京城啊，我倒真想来效力，可惜，我要走了，来向你告别的。这是…？”她眼睛示意郑正道身后的肖乔乔，不愧是当秘书的，时时都八面周全。
“肖乔乔，我们公司副总。”
“好年轻啊，还这么漂亮！不简单，不简单，管一个大公司可不容易啊。”
“没有哇，赶鸭鸭上架子吧…一直听郑总提起您，说您身材特别好，见面才知道，他说得远远不够啊。”
李玲玲听得哈哈笑，美人夸美人，惺惺惜惺惺，不管真的假的，两人可能确实有些欣赏对方。李玲玲差不多猜出了郑、肖二人的关系。郑正道问她要去哪个国家，李玲玲说去美国，因她丈夫的公司与美方合作要长期住那里，她也只好从神智辞了。肖乔乔说：“我大姐也在美国。”
“在哪里？”玲玲问。
“旧金山”乔乔答。
“我在洛杉矶。”
“啊，真好，都在加州，‘他乡遇故人’啊。你们说不一定还能见面呢。”乔乔说。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肖乔乔和刘欣欣见差不多了便说有事要告辞，郑正道对刘欣欣说：“欣欣，你可要向你玲玲姐学习啊，”他向李玲玲那边翘起姆指：“天下第一秘。”“过奖过奖，太过奖了。”李玲玲高兴得脸红。郑正道邀李玲玲到办公室去好好聊聊，便一起出门，在过道里肖乔乔和李玲玲又亲热一番，肖乔乔留下她大姐在美国的地址和电话，说以后她们有事可以互相联系，便忙去了。
“郑总，你是‘冲冠一怒成七巧’啊。”李玲玲在郑正道办公室坐定之后笑着说。
“咳，说起来挺对不起你的，走也没跟你打个招呼…”
“人都气成那样了，还打什么招呼？”
“形象丑陋，是吧？真的，我倒想问问，你一走，孙劲…他怎么办，没发怒？”
“没有。我的准备时间长，而且老公走是硬道理，他也理解。”
“他这个人，就是脾气太坏……”
“孙总挺欣赏你的，你走了之后他还老提你。”
“咳，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这么一闹倒好了。其实…他能力挺强的。”
“有些地方你还真得向他学，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
“有魄力。”
“对，站得高，有点儿领袖气质。”
“可是当今社会，主流是民主，太霸道了总是不行。”
“嗯…那要看从哪个角度说了。我问你，你觉得当领导最重要的要素是什么？”
“这个…多了，能出主意，公平，能团结人…你说呢？”郑正道看李玲玲在那儿笑，像是看他猜谜猜不着。
“第一要素就是，有最强烈的要领导别人的愿望。”
“嗯？”此说大出意外。
“有这个要素，不是当领导的材料，也当上了，当得好当不好是另一回事。没这个要素，把位子塞给他也坐不稳…嗐，我是在瞎说啊。”
“谢谢指教，谢谢指教。”郑正道连连地说。
“我可不是来指教你的啊，我是来告别的。”
他们又絮絮地说了好多话，郑正道留李玲玲一起就餐，李玲玲不肯，说时间紧，这还是专门挤出来的一点时间呢。郑正道只好给她送行，分手时很有些惆怅。李玲玲说今后联系不要断了，说不定有些事她还能帮忙呢。
第二十章 脑力激荡 浅水赛球（2）
更新时间2007…10…23 9：51：00 字数：5829
梁自然刚吃完午饭就急匆匆来找郑正道，说上午光顾斗嘴，把重要的事给忘了：他对浅水足球有很多想法。
“郑总，”梁自然打着手势语调昂扬：“提示三点：一、必须增强文化味道，否则球打过了，‘雨过地皮湿’，风吹天光光，什么都没得。所以运动服、运动器械都要有体现七巧形象的东西，这个要好好设计，从颜色到图案，我已经拟了草稿。还要有公司的歌子，旗子，以后搞其它活动都得使用。还要有仪式，这还是浅层的。要和媒体联系，宣传我们的理念。你第一次和我见面讲的那些我特别特别赞同，我们要创造一种新的娱乐方式，和现在的以数码工具为载体的‘新娱乐’不同，我们是改造翻新传统娱乐，就像你说的‘把人们从屋子里拉出来晒太阳’。这样，比赛完了，人们就记住七巧了。想到七巧，就想到七巧文化了。”
“好。二呢？”
“二，要造一个明星。”
郑正道笑了：“造一个贝克汉姆？上哪儿找去？”
“不不不，我们自家的，家生仔。明星效应不得了哇，一个明星可以带火一方人。”
“那你看谁能被‘造’出来？”郑正道加重语气说出这个‘造’字，觉得古怪可笑。
“刘欣欣哪。我看了她们好几次练习，那个女娃子生来是个运动明星的料，不但灵活有技巧，长得也还蛮靓。”
“对，她学过几年花样游泳。”
“怪之不得。郑总，你说说我是什么眼光！”
“好好，”郑正道笑，“你就说具体的吧。”
“明星一要靠练，二要靠炒。要专门为她编几套高难度的观赏性强的技术动作，这是练，然后比赛时众星捧月让她亮相吸引眼球，让媒体报导跟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