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敢问唐大夫,这克特族人所中的七日断,好像和大将军中的不太一样,似乎多了几项症状?」朱日城主问出在坐众人心头的疑问。
不是庞、白等人不想问,而是怕唐晓函的余怒未消,昨夜他们想看望爷时,就被小六和小柔挡在门外,说是唐姑娘的交待。
所以虽然看出克特族人中的毒不同於爷,但却不敢问出口,正巧,朱日城主先开了口。
唐晓函又饮下了一瓶烈酒,醉态可掬地说道:「这七日断是剧毒对不对?」
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为了听到解答,众人只好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这……呃。」唐大姑娘打了一个小酒嗝,接着继续说:「中了七日断的人只能活上七日,逾时不候……候,对不对?」众人又点了点头。
「所以我依照七日断的特性,另外又调配了四种药物,将它……它们分别涂在不同的兵器上。」
说到此处,唐大姑娘又从桌上拿了一瓶烈酒。
「七日断是克特族独有的毒药,我怎麽可能连改都不改的就送回去了呢?」微醺的面容带着笑意,彷佛她正在说什麽有趣之事,而不是足以影响战局胜负的大事。
唐晓函笑笑地又喝下一瓶烈酒。「当然是多加了几样小东西,所以才会和原来的七日断不一样!」嗯,这酒真不错,带劲。
「那克特族人活不过七日罗?」朱日城主心想,虽然他们上战场杀敌无数,可这样快速致人於死地的方法,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咱们七日之後见分晓!」唐晓函卖了一个关子。
开玩笑,这麽快就将谜底全部解开,那就不好玩了,谁叫那个克特族无缘无故放了一箭,射伤了袁大将军。
射伤了也就算了,偏偏弄个什麽七日断,害她忙的昏天暗地。
她是喜欢研究药物没错,可是要按她自己的脚步来,这克特族既然犯到她头上来了,她如果不回敬一下,怎麽对得起唐家的姓氏。
众人看着眼前醉得满脸通红的女子,心想古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谁知道让号称战族的克特族人倒下的,会是这样一个小女子。
听说她没有半点武功,可是却做到了他们这些汉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这一物降一物果然没错。
唐晓函提着一壶酒,走向院子看着星空,她刚才借故说醉了而离席,其实她也真的是醉了。
可是走到院子时,瞧见这满天的星斗,她便忍不住地伫足观望,拿起殒石反覆思量,真是它的缘故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这殒石果然到正午时分就会发光,但时间都很短,而她一路走来问过的耆老,有一个说的故事和她到这里的情形很类似。
她心中想道,自己还能回到故乡吗?
如果是刚到帝国的时候,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但现在……
她觉得自己那颗无拘的心,似乎渐渐地被拘束了,当袁玄焰离开帝都时,她忽然有种感觉会见不到他,於是才起程向南方而来。
而在见到他浑身僵硬躺在床上时,她真的害怕自己救不回他,那种感受很强烈、很真实。
她自己也明白,对他,并不是一见锺情,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这样了。
如今,就算她真的发现了回家的路,她还能心无牵挂的回去吗?仰望着满天的星斗,她……没有答案……
袁玄焰看到唐晓函的时候,她身边放着酒壶,两眼望着星空,一手拿着黑石,一手抚着他送的黑焰项链,她脸上的表情闪烁不定。
月色洒满了她一身,让她看起来,就像……就像他初见她的时候,一身的白光,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她了。
那种感觉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强烈、那样的让他感到害怕,对,没错,就是害怕……
唐晓函忽然感到有人从背後抱住她,正想挣脱之际,却听到了袁玄焰的声音,於是便放松了身子,往後靠向他的怀里。
是酒精吧,才让她变得这样柔顺。
是月色吧,让她想醉在这一刻里。
袁玄焰收紧了双手,不想放开这难得的温柔。
「想家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在他怀里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我也想成为链子,紧跟在你身旁。」
唐晓函转身看向他,一手抚上了他的脸,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是夜色还是月色,是酒精还是柔情,他和她都不想深思,只想把握这一刻的美好。
夜渐渐深了,吻也渐渐深了,一吻过後,二人气息未定,她转回身子,继续坐在他怀里,他也无言,静静地陪她看着满天星斗。
夜,虽然凉如水,但人心啊,却是炙人的很……
第八章 之一 强弱之说
又过了三日,这场仗打了足足有一个多月,近来这几天克特族人虽然没有叫战,可是依然没有退兵的倾向,所以帝国军也不敢放松戒备。
今日,城墙下射上一支快箭,箭上有一封呈交给大将军的信函,士兵不敢怠慢,将其送往城中袁府。
袁玄焰看完信後,将信函转给在场众人观看,看完信的众人,没有一人发言,结果,最先打破沉默之人,是白武雄。
「打就打,爷,他们克特族杀了我们多少的百姓,如今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未免欺人太甚!」
「爷,虽然我不赞成继续战争,但眼前此局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他们克特族人不想休战!」庞云第二个响应白武雄的意见。
「大将军,我城中的粮草和士兵都等待一战,克特族所杀的人当中,有很多是城内士兵的亲人,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我为城内的军兵请命,我们愿当先锋!」朱日城主道。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何嚐不想狠狠地打上一战,但南方水患未除,百姓尚且流离失所,不知何日方能安身立命……」
「眼前虽已大挫克特族的士气,不过你们别忘了,克特族到底是战族,如果此刻逼得太紧,让他们真的倾全族之力来攻,纵然我们能获得胜利,却也要付出相对的代价。」能成为帝国将军的他,着眼之处并不限於眼前之战,而在战後之况。
「此时如果南方其他部族趁机来犯,只怕我们的损失不会比克特族小……」将军说出了他最终的隐忧。
「不过,这上面开出的条件也实在太离谱了。」百官隐约可以感到,袁大将军在说到最後一句话时,语气骤然一变,让人感到有冷风拂面而过。
唐晓函从门外走进来,就看到众人神色有异,她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开口问袁玄焰,发现他不肯吐露半个字。
於是她私底下问了问白武雄,白武雄原本不想提及,但对方是救自己妻儿的恩人,又是爷的爱人,再加上是个用药方面的高手,如果坚持不说的话,那下场肯定很惨,他宁愿和爷打上十回,也不愿得罪唐大姑娘。
自从那晚醉酒之後,她和袁玄焰几乎形影不离,一方面是他的病体未复,另一方面,两人等於是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而白、庞等一群人,在见到唐晓函颈上的项链时,就已明了了,那可是袁家人专属的订情信物,代表的是魂魄相随、不离不弃。
唐晓函听完白武雄的回报之後,慢步踱到袁玄焰的面前,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既然克特族邀我去作客,那我当然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你如果不放心,那就和我一同前往。」
「晓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到她,让将军脸上的线条软化了不少。
「我没有开玩笑,别忘了,克特族人的变种七日断还没解,如今过了三日,也难怪他们急了。」
女子话中带着玄机,让人想开口询问,不过他们随即想起她当日之言:「七日之後见分晓。」现今七日未到,不过就眼前的情势观来,似乎可以“见分晓“了。
在克特族人的营地和朱日城墙之间的空地上,站着双方的将领,克特首领神态睥睨,一看就可看出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反而是站在他身旁的克特人,神情内敛、警戒非常,可以看出此人在克特族中应该也是一号人物。
克特首领率先提问:「你们带来解药了没有,下药的人究竟是谁?」
唐晓函抬了抬眉:「下药的人就是我。」
「你?就你这个小女娃,我一掌就能劈死你,你怎麽可能是下药的人!」不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女子,口中说出的话有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唐晓函见状,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好意思,正是小女子我,区区小女子下的毒,当然入不了克特首领的眼,那你为何还要向我索取解药。」
「你……好,就算是你下的毒,赶快将解药交出,再将南方七城交给我们克特族,否则克特族将倾全族之力,战至最後一人为止!」
「战至最後一人?」唐大姑娘说完此语,顿了一顿,然後目光望向克特营地,随即直视克特首领。
「只要你们还有那种能耐的话,就尽管来吧,别忘了这七日断的特性,可是看不见第八日的太阳,我军只要再守四日就可以了,你不会以为袁大将军和朱日城的军兵守不住这四日吧!」
强硬的话语和她脸上的笑意,融合成一股特别的肃杀之气,让人感到她绝非虚言。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克特族人并没有全部中毒,我克特族自古以来就是战士族,这区区小毒耐我何,再说堂堂帝国军竟然不敢正面作战,要靠这类毒物打仗,传出去不怕笑死人吗?」
「区区毒物?你说的是哪一国话,自古以来,战场之上兵不厌诈,生死乃兵家常事,在战场之上没有所谓的正大光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论是否卑鄙。」
「更何况,这七日断是你们克特族人特有的毒物,如果你们死在这项毒物之下,相信天下人只会说是咎由自取。」
唐晓函伸手指了指克特营地。「你说只有一半的人中毒,看你索取解药的态度,想必你已经发现了,我下的七日断不单单是受伤的人会中毒,而是住在同一个营区的人都会中毒。」
「姑娘,这麽多人的生命,你这样的作法不会太过於残酷吗?」阿莫亚询问这个只到他胸前的娇小女子。
「残酷?难道你们就仁慈了?帝国有多少的百姓死在你们克特人的手上,就连你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而你居然说我残酷,再说了,现今这样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是你们克特族人给自己下的毒。」
杀人者人恒杀之,善泳者溺於水,正是克特族此时最好的写照,朱唇再度开启。
「我读过有关你们克特族的传说和传统,我知道每一个克特战士都是经过无数个关卡才存活下来的,所以每一个克特族的战力才会这麽强大,可是,那些没办法通过考验的人,他们的生命就没有了意义,他们是弱者,不能容存於克特族。」
「不过,你们可曾想过,这些人难道没有一丝可取之处,我坦白告诉你,我不是帝国的人,我来自很遥远的国家,那我为什麽可以破七日断,是因为帝国的藏书。」
「你们克特族中任何一个人的武力都比我强,可事实却是,现下你们全族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女子口中虽然吐出决然之语,但眼光却毫无杀意。
「如果你们当初,没有杀害那些不能成为战士的克特族人,那麽你们现在也许可以解我所下的七日断,因为那毕竟是你们克特族专属的毒药,所以我说,是你们给自己下了毒,是你们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
一段话,让两方阵营的战士们深思,自己是否也犯过相同的错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