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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桐支楞着经过了修炼更显灵敏的耳朵,一丝不落的听着屋子里深深浅浅的几道呼吸声儿,这情绪表现在呼吸中,可最是明显了。
“行了,起来吧,今后就是姐妹了。”
栩桐的腿弯的更标准,头垂的更低,还是让宋氏秀兰跟乌喇那拉氏斗去吧,她忙得很,还是装老实的好。
“婢妾谢福晋。”
按着规矩,四阿哥是要在乌喇那拉氏的院子里歇三到五天的,栩桐知道,这几天乌喇那拉氏肯定是不愿意看见她跟宋氏秀兰的,可是宋氏上赶着每天早早的就过去伺候,栩桐也不好搞特殊,要不然,她可不是装老实,是强出头了。
“主子,这宋格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每天这么早的就起来折腾,要奴婢看啊,这会儿不光是福晋有些不满,就连爷也有些不满了呢。”
四阿哥是有婚假的,即使天数很少,也是可以睡个懒觉的,只是四阿哥纯孝,佟皇贵妃病重,四阿哥又怎么可能睡得了懒觉呢,还是每天早上早早的起床去承乾宫尽孝,可是这起的再早,也不可能天还黑着就起来吧?这起得比鸡还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果然没两天,早上去伺候的时候,四阿哥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好不容易有个休假,还有可能是晚上刚交了公粮的,这腿软脚软的,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也不是个事儿啊。
“瞎说,宋姐姐对爷和福晋伺候的十分尽心,我虽然不能像宋姐姐那样尽心,可是也不能偷懒。我比宋姐姐年纪小,不懂事儿,可是也知道宋姐姐都去伺候了,我也是不能落下的。”
栩桐使劲的忽闪了两下扇子,这天气可真热啊,要是在这样的天气承乾宫那位没了,这可不就是折腾人嘛,还好她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不用她去哭灵,即使她不受重视,她也不想去哭的要死要活的,不光伤眼睛,也伤身伤神。
佟皇贵妃,佟佳氏,于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为贵妃,地位仅次于当时的皇后钮祜禄氏。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钮祜禄皇后逝世,由于康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立皇后,而且在宫中佟佳氏地位最高,便由她掌管后宫。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晋封为皇贵妃。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九日生皇八女,可是小公主却活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佟皇贵妃经受丧女之痛,非常伤心,身体一直不大好,直至现在的康熙二十八年病的已经极重了,栩桐虽然记得不甚清楚,可是也知道这位佟皇贵妃在死前的一天被封为皇后,只是还未来得及举行册礼,佟皇后在第二天就死了。
“主子~!爷已经十分不满了,您明儿可不能再这么早去了!”
倩兮陪着栩桐坐在小花园里的凉亭中,虽然心里着急,嘴上话里也带出了些不满,可是面上却是一片的平静,一点儿不见起伏,这是栩桐教育了好几个月的成果。
既然现在还练不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就表现的不动声色也是好的,最多让人说声儿面无表情,死板不通情理,总比被人套了话去,最后死不瞑目的好。
“你这个傻丫头哟,来,给你们主子我说说,是因为什么事儿才挑的你对宋姐姐一早去伺候这事儿如此不满,让我给你分析分析,看看你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套儿了。”
盼兮和倩兮都是聪明的丫头,特别是倩兮更是头脑灵活,心灵手巧,凡事儿一点就透,栩桐也乐得用倩兮。
毕竟这会儿她手里头没人,家里头也不是能在内务府伸上手儿的,就算是以后,她身边的人也都得是她自己收服收拢的,既然倩兮这么聪颖,还一副忠心的样子,栩桐也不介意用用她。
反正她这会儿还没什么要避着四阿哥的事儿,等到这宅院里真的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栩桐相信她自己已经收拢了真正忠心的丫头了,不管那些人里有没有倩兮,也不妨碍栩桐这时候重用倩兮。
“主子?下套儿?不会吧?奴婢,奴婢”
倩兮聪明,灵活,一点就透,可是倩兮终究是年纪还小,经历的事儿也少,当初一直做的是粗使的活儿,动心眼儿的地方少,心眼子也动的不那么狠,所以她可能有不少小点子,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却是太稚嫩了。
他们这院儿虽然不小,可是却不过是只有三个女人,虽然这男人的妻妾数量只要超过了一个,就成了一台永远也散不了场的戏,可是终究人数少,还是好排查的。
当然了,栩桐就算是闭着眼睛,用大母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不是乌喇那拉氏就是宋氏,乌喇那拉氏因为是正妻嫡福晋,所以嫁进来的时候是有陪嫁的,要做这件事儿也不是太难,而宋氏因为家里在内务府有些小势力,所以手上有几个有用的人也不值得奇怪。
“宋氏秀兰,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呢。乌喇那拉氏,可真是又贤惠又大方的好福晋。就用了这么点儿的小手段,就惹得这院子里云起风涌的,该说我能力差呢,还是该说你们真是不简单呢?!”
栩桐手里没人,即使想快点查出这件事儿的幕后推手,也没有能力快速看见结果。而且她这人有些多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根据倩兮的话简简单单就推断出来的那个人。
只是这滩水被搅浑了,彻彻底底的查下去,也不过就是宋氏一手策划的,当然了,刚进了门就有了贤惠温柔的美名的乌喇那拉氏也推了一把,乌喇那拉氏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专门儿做正妻福晋的,看这手段使的,不过才刚刚十三岁。
“主子?您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呢?”
“主子,难道咱们就吃这么个哑巴亏吗?”
栩桐心中也是十分的恼怒,现在这事儿可不光是在自家小院儿里传的事儿了,很是有几分冲出南三所,走向整个紫禁城的意思,其实不过是件小事儿,这里面算计的也不光是她,四阿哥的这三位妻妾都在里面。
乌喇那拉氏是妻,她跟宋氏是妾,往小了说不过是她跟宋氏上赶着去伺候,也没乱了分寸,最多就是没什么眼色。但是往大了说,这正妻刚嫁进来,小妾就上赶着去给正妻没脸,虽然乌喇那拉氏也丢点脸,可是她跟宋氏可就进了黑名单了。
也是因为这个,栩桐总是不愿意相信这事儿是宋氏秀兰干的,这样的结果可不光是她进了瓮,宋氏秀兰可是陪着她一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位嬷嬷贵姓?”
“老奴姓何,李格格还是快着点儿的好,皇贵妃娘娘可没什么时间等着您去唠嗑儿。”
当栩桐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家的小院儿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宋氏秀兰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这个一脸褶子,用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住她的老宫女,俗称嬷嬷。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儿是因为乌喇那拉氏参与进去了,才把她跟宋氏一起一网打尽的,只是看到了这个老宫女,她就明白了,这两人联手把她弄进去了。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吗?即使佟佳氏贵为皇贵妃,四阿哥也算是养在她的名下的,可是这不过就是病重,就连宋氏这样的小丫头都择良木而栖了,当然,咳,她不得不承认,佟皇贵妃这会儿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大家的眼光都是不错的。
☆、32病重
栩桐下了死力才忍住了回头看一眼这巍峨的宫殿的念头;这里面的美人儿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美人儿的脸色青白;发丝带着点点的凌乱,甚至就连见客的大衣裳都没换;当然了,栩桐根本不值得美人儿重点对待。
可是那人儿还是美的惊心动魄;美的不是脸,妖娆的也不是身材;而是那无处不在的气质,让栩桐见之为之震撼,不自觉的就进了美人儿设下的圈套,成了美人儿手心儿里逃不出去的猴子。
“主子?主子,您这”
“我没事儿,咱们回吧,回去再说。”
栩桐的脸色有些苍白,在这样炎热的七月份儿,本该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的时候,可栩桐身上的里衣却偏偏是被瞬间冒出来的冷汗给浸湿的,这会儿站在殿门口儿,被这穿堂的风一吹,就有了几分阴森森的凉意。
本来在她的心中,佟皇贵妃已经离着死亡不远了,这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而且哪还有心思去管她这样默默无闻养子房中的小妾呢?
可是她偏偏就给提溜出来了,还是在乌喇那拉氏刚进门儿没多久。
“主子?您?”
宋氏投靠了福晋,跟着福晋投靠了德妃,这事儿她不是没想过,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对于栩桐来说,她要的是安稳而又平淡的生活,她以为她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小院子里,不出头儿,不冒尖儿,就不会有人注意,不会有人拿她开刀。
可是她怎么就能忘了呢?不管你有没有得罪人,不管你有没有坏心思,只要你占了那个位置,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就会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以前她也是这样爬上来的,虚与蛇尾,溜须拍马,只要是碍着她的路的,不管是无不无辜,可不可怜,刀起刀落,从不手软,样样都做的极顺手儿,怎么偏偏来了这里,就松懈了?就允许自己犯错儿了?!
“好个宋氏,我还真小看你了呢。”
她承认,这事儿是她错了。她不该以为只要老老实实的跟在宋氏后面,就能躲过去那些或者好奇,或者厌恶,或者愤恨的目光和注意。
是她太大意了,以为不过是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她以为她早就适应了这个跟她原本的生活完全不相同的世界,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这里一样是人吃人的社会,甚至比她原来的那个世界更加现实,更加残酷。
不过是十岁刚出头的几个小孩子,心眼子玩儿的溜的不行,比她那时候傻傻呆呆的强多了!
而且这里可没有孤儿院,这里也没什么慈善事业,要是她败了,那她的闺女或者儿子会败的更惨,明明可以做人上人的,那种跌落尘埃的生活,她不能让她的子女尝试,她自己品尝那样的滋味就足够了。
“主子?咱们要怎么做?主子?咱们要出手吗?那个宋氏可不是什么好人,枉费主子还对她一片真心!”
栩桐眨了眨眼睛,看向心心切切的望着她的倩兮和盼兮,这两个小宫女都是好的,倩兮心思细腻,一点就透,盼兮性情爽朗,单纯认真。
可是她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在这个满是漏洞的竹心院,她能相信的,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不,先别动手,现在可不是好时候,再等等,再等等,别着急。”
而且现在确实不是动手的好时候,要是她没看错的话,佟皇贵妃就要死了,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还别说德妃对待四阿哥的那种态度了。
宋氏跟乌喇那拉氏把宝压到了德妃的身上。毕竟在这清宫中,换子而养十分正常,甚至大阿哥,三阿哥还是养在宫外的大臣家里呢。四阿哥是德妃的长子,看起来又颇受皇上的喜欢,等到了皇贵妃娘娘没了,这死了养母的儿子再是心疼不过了。
可是栩桐有一样是好的,那就是她知道历史的结果。只要她知道了结果,不管其中的过程怎么变化,她的大方向总是不会错的,她只要不走错路,期间小小的错误她也是能够承受的。
德妃之于四阿哥,就是那如鲠在喉的刺儿,上不得,下不得。放不下,也爱不得。
那是他亲生额娘,那是十月怀胎孕育了他的娘亲。可是那个本该无条件爱他的女人却偏偏跟平常人不一样。也许正史的记载只是上位者的一种手段,也许野史的记载多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