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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呵轻笑:「换我同你说甭担心我,只要我回去……你叔父就该死了。」最后这句狠话,他藏在唇里,只用无声唇形蠕出。
对,该死了,他不会让莫圣双好吃好睡!竟连他都有胆染指,色向胆边生,做鬼也想风流。
「你说只要你回去,然后呢?」后头那句她没听到。
「只要我回去,就会有叔叔伯伯保护我。」
「哦,那就好。」
「你真要送我回去?我家……嗯,挺远的。」
「送呀。」反正她还没想出办法安抚叔父,与其躲躲藏藏,不如花个一两天将他平安送回家人身边,届时她再回来,说不定叔父那时又有了新宠,怒气没这般大,她受的责罚也会小一些,这是她的如意算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鸣凤。我叫鸣凤。」他报上名字时,眸子弯了弯,像在笑。
她颔首。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临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虽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还是重新介绍一下。我姓莫,莫晚艳。你今年多大岁数?」
「十二。」
嘿,她果然没猜错,小男孩一只。「我十五。你就叫我一声晚艳姊姊好了。」因为没有家人,骗个临时弟弟来疼疼也不错。
「晚艳姊姊。」他好乖巧好听话地如她所愿。
唔,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男孩,笑起来眼眯眯的,真漂亮真漂亮真漂亮……
「鸣、鸣凤。」她用力吞吞口水,要是不这么做,它恐怕会流下嘴角。「你在这边等我,我回房去拿些银两,然后我就带你从后门走,送你回家去。你别乱跑,这里很安全,我躲了八年,还没有一回被找到,你听到其他人的声音都别冒出头来,懂不?」
「懂,晚艳姊姊。」
唔,笑得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我、我马上回来!」现在不是痴迷的时候啦!
莫晚艳从树丛里探头探脑,趁着没人之际,一溜烟奔回房里,带了几两银子又回来,她还特别额外摸了四颗珍珠,打算让他带回去典当,心想他八成不是富裕人家的子弟,珍珠变现之后也是笔小财,够他和家人吃几顿好的。
「来,跟我来。」她正准备牵起他,他摇头。
「我站不起来。」
她当机立断在他面前蹲下,背对着他,「上来。」
「你要背我?」就凭她?
「府里不能久待,万一叔父大搜府邸,被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我们先逃出去,再找个地方让你休息。」
「你背得动我吗?」她和他差不多高,一个女娃儿有这本事吗?
「你以为是谁把你从房里扛出来的?」真是看扁她。如果不是天时地利都不对,她会在他面前表演一套破墙的神力给他瞧瞧。哼。
莫晚艳边说边主动拉过他的双臂环住她颈子,轻喝一声,他就被扛了起来。
「你力气好大……」明明看起来没比他强壮多少,但力量惊人。
「过奖过奖。你的手有力气抱紧我吗?」
「应该有。」因为被驮负着,他的下颚正好靠在她肩膀,双唇距离她的耳朵不远,他笑着答有时,气息不偏不倚拂进她耳里。
「那、那要抱紧点,我们要准备跑了。」
「好。」
奇、奇怪,他只是简单应答,怎么烧得她耳朵发烫?而且痒痒的……
「到那边去看看!」
管事吆喝着众奴仆搜人的声音就在不远转角处出现,震回了她的失神,她稳住心绪,快步闪出树丛,拉开后门木闩的同时,管事一眼就瞧见她。
「在那里!快追!」
莫晚艳心里惨叫——她本来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偷渡他离开,过几天再若无其事回府,谎称她去佛寺上香,被一见如故的师父给留宿听经,完全撇清关系。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虽然很破,但至少勉强算是一线生机,现在被管事撞见,她真的是进无路退无步,此时却不容她多想,她拔腿就跑,感谢爹娘替她生了具好躯壳,她最自豪她的拳力和脚力,能打能跑,绝不输人!
当「别跑——别跑——」的声音被她远远抛在脑后,她知道追兵轻易被她甩开,她一脸懊恼又一脸快意,懊恼的是她知道自己麻烦大了,快意则是她与他成功逃出莫府。即便如此,她仍没有得意地停下脚步,她清楚只跑了这么点距离还不够安全,必须再远一些。
「鸣凤,你家住哪个方向?」指点她跑向正确的方位吧。
他伸长指,指向西边。
「西巷吗?好!」看她一双飞毛腿!
「晚艳姊姊,还得更西边点。」他又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了。
「西巷再过去吗?那就是西市后头啰。」继续跑跑跑,准备一鼓作气。
「西市后头再过去。」
「还要再过去?那里就是后山了。」难道他是山里猎户的孩子呀?
「后山再过去。」
「后山再过去?靠近和邻国的边境?你是边境村落的住民呀?」那是好远的一段路耶,光凭这样跑,跑个两天两夜不睡也到不了。
他低低一笑,在她肩膀上摇头晃脑,一直指向西方的长指可没放下来过。
「边境再过去。」
「边境再过去就是别人的国土了!」
「我就是别人国土家的孩子。」
她怔了怔,好半晌才无奈呻吟,「叔父真是的……绑娈童绑到邻国去了。」啧啧。难怪她觉得他的模样及口音不怎么像他们,他太精致,不比他们这边的男人粗犷。
「我就说我住得挺远的。」他一开始就说过了,只是她自己没问清楚。
「还真远哩……」
「你不愿意送我回去了?」他的声音哀哀的。
「呃,当然一定要送你回去,我话都说出口了,绝不食言。」豪气话撂出口了,又怎能咽回肚里去?只不过她身上的盘缠哪够呀,她以为他是附近人家的孩子而已……
「晚艳姊姊,你心肠真好。」
呀呀,被夸奖了被夸奖了被夸奖了……夸得她心花怒放,夸得她满山开遍小花呀。
有他这句话,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既然你住得这么远,我们就得改变计画,先找个地方休息,等你身上迷药退干净了些,我再买匹马代步,如此一来才有可能逃得快。只是我担心叔父会动用关系,在边隘那里拦人。」
「我记得你们与邻国好些年前就互结友好,在你们国境里,应该有我国派驻的使节才是,我们去找他,让他替我们想办法。」他提议。
「鸣凤呀,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想见邻国使节有这么容易吗?」她苦苦一笑。他真是天真无邪又不懂人间险恶呐,虽然他提的方法不失为好方法,但是实行上有很高的难度。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说不定那位邻国使节正巧嫉恶如仇又正巧热血奔腾,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他朝她眨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净想些简单事。」
「晚艳姊姊,试试嘛。」
还撒娇哩。罢了罢了,让他去碰碰钉子,他就会知道人心的阴暗面,这也是种成长。而且她若没记错,使节府的隔壁巷就有处小客栈,在那里休息一晚也好,既然顺路,于是她答应了他。
莫晚艳钻进小巷,躲躲藏藏避开人潮,前住邻国使节府,本想先将他安置在小客栈,再自个儿上邻国使节府求援,没料到他坚持要跟,她拗不过他,只好再背着他去,果然在大门前就被卫兵挡下,即使她试图说明来意,仍是被吆喝驱赶。
「我就说吧,使节只会见高宫,小老百姓是见不着的。」她试了三次,最后决定放弃。
「晚艳姊姊,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你能站吗?」
「稍稍可以。」他自她背上滑下,她扶着他,他拍拍她的手,要她别扶他。「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求卫兵。」
「鸣凤——」他拿什么求呀?用迷死人的可爱笑容吗?
他回她一记笑,不容她改变他的心意,莫晚艳只能见他吃力走向卫兵,俏声说了几句话,其中一名卫兵脸色大变,不敢迟疑奔进府内,再出来时,卫兵身后跟着一名焦急惶恐的官员,一见到他便忙着揖身。
「我我我、下、下官不知您——」
「使节大人,我们遇上了麻烦,您能帮帮我们吗?」他打断使节的结巴,笑容可掬又甜美无助地求助,双手状似攀着使节的衣袖央求,实际上却是暗暗制止使节双膝一软就跪下的行径。
「那那那那是当然!有有有有什么是下官帮得上忙的,您您您您尽量说——」使节大人严重结巴,紧张得几乎要嚼到舌头。
「我们想逃回国去,但又怕邻国边隘那边为难,怎么办呢?」他无辜偏头,稚气的脸上很是困惑。
「太太太太容易了,下下下官马上替您打点好,您您您需不需要轿子马匹护卫食物水还是银两——」
「要马,不要轿子及护卫,要食物和银两。」
「我立即让人准备!您您您要不要休憩一晚再走?府府府里有房间,我我我命人整理一下下就好,您您您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
「不了,我们睡小客栈。」他摇头拒绝。
「客客客客栈?!不不不,不好,客栈又小又脏,您怎能委屈,不不不如让下官招呼您——」
「使节大人,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边隘那里打通好了?」他仍是笑容可爱。
「下下下下官派人通知您!不!下官亲自通知您!」使节直抹汗。
「好,谢谢您也劳烦您了,我就住隔壁巷的小客栈。」
「是是是——」
他笑着回到莫晚艳的身边,她一脸疑惑,怎么瞧都不对劲。
「那个使节大人的反应好奇怪……」
「会吗?」
「他对待你的态度像……老鼠见着猫。」她挑起眉,怀疑起他。
他哧地笑了。竟拿他比猫?她真没识人的眼光。「晚艳姊姊,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我的国家里,百姓是官员的主子,他们的薪俸都是由百姓血汗税赋所支付,所以官员对百姓非常非常礼遇,如你所见,他们还会自称下官呢。」他娓娓说来不迟疑,说服力十成。
她豁然开朗,击了声响亮亮的掌,「原来如此!真是个奇特的国家。」
莫晚艳恍然大悟。国情不同,只有他们的国家才有官员横行霸道,欺陵百姓,在邻国全然是不一样的光景。那可真令她无法想像——那是太平盛世才可能有的传奇吧。
「你们国家一定很不错。听说你们的圣主只是个孩子,没想到竟能将一个大国治理得如此好,连官员都这么懂礼数。本来我们都还不看好你们国家的后势,以为你们很快就会被瓜分殆尽,国内乱国外乱,结果你们的小皇帝倒有好本领,建立一个这么棒的国度!」
民比官大,这是书里才有机会见着的奇迹盛世呐!
「没有什么好本领啦,是他身边的叔叔伯伯好。」他婉拒莫晚艳要再背起他的举动,只肯让她挽着他走。迷药的影响越来越少,他正在恢复中,况且,她满头大汗,脸色泛红,气息吁喘,看来是真的累了。
「我爹说当年你们小皇帝御驾亲征之时,可真是看傻了大家呢。」那阵子,她还没过世的爹总爱抱着她说那一段故事,说百万大军之前,邻国大将军将小皇帝扛在肩头,小皇帝面临强敌压境而毫无惧色,连她娘也对小皇帝的天真可爱赞不绝口,直嚷着好想生一个这么漂亮的孩子。「他很勇敢,换成是哪个孩子,定是狼狈的哇哇大哭了。」
他听着,只是淡淡笑,不答腔,两人拐了几处弯,小客栈近在眼前。
「而且你们国家这些年国泰民安,又没战争又没内乱,才不像我们,圣主喜欢用武力拓展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