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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扛着他跔不觉得特别累,现在是她体力变太差了吗?
「嗯,好多了……」他抬起手,也替她擦拭额心晶莹剔透的汗珠儿。
「我们休息一下,喝口茶,再回营寨去。」因为没有追兵,她也就没有太谨慎。
「晚艳,你不觉得很像吗?」李鸣凤笑问。
「像什么?」
「像当年呀。你救了我,我又因为迷药而浑身发软,你背着我跑,一心想要带我回去,好像。」
「嗯,是有点像,唯一不同的是你变好高,好难扛。」她细声抱怨,端起杯递到他嘴边喂他喝。
「我没这么虚弱。」他接过茶杯,虽然手脚仍有些虚浮,但不碍事,捧碗拿杯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谁教你爹娘给你生了这样一张脸蛋。」怨不得别人,就是他自己太美味可口,逼得人为他犯下淫业。「我还叫了一些肉包,快吃吧。」
「我不太饿,倒是你,好像饿了许多天,都瘦了。」拿指按按她的脸颊,都看见凹陷——啧,把他那个可爱又软绵绵的晚艳还给他呀。
「你失踪了,我有什么心情吃?」现在他安安稳稳偎在她身旁,让她一颗心踏实了,此时才真知道什么叫饿,也才真知道什么叫腿酸——之前为了找他,一整天在大盛王宫里又跑又找的,都没这种感觉哩。
她大口咬肉包,只用了三口就啃光一颗,吃完更饿,继续进攻第二颗,顾了自己的肚子,却也没忘记他,塞了颗肉包给他,满嘴全是咀嚼食物的含糊要他别发呆快吃快吃,吃饱了好赶路。
李鸣凤被她的吃相逗笑,倾身吻吻她鼓胀的脸颊,她脸颊浮起一丝润红,但没什么挣扎。
「晚艳,咱们别回军寨。」
「别回军寨?」这句话倒让她吃惊,莫晚艳困惑偏头觑他,「不回军寨要回哪里?」
「回皇城。」
「先回军寨,再跟大伙一块回皇城呀。」有军伍送,不是省时省力又安全吗?
李鸣凤浅笑,笑容稚气,如果不是那张俊颜早已不属于一个孩子所有,她会误以为两人回到过去。
「不,就你和我,我们像那时一样,沿路边走边玩,看见小溪就跳进去泅个过瘾,看见果树就爬上去摘来尝,遇见大雨就藏在芋叶底下,两个人……一块回去。」
莫晚艳听懂了。
他说的那些,也是她曾经好几回在梦里不断重温的回忆,她总是梦见两个人好开心好快乐,她喜欢李鸣凤在梦中笑的模样,也喜欢李鸣凤在梦中说话的温柔,睡醒之后,她都是挂着笑意的。
原来,不只有她在怀念那些,连李鸣凤也一样。
「你是指重温记忆吗?」听起来让人好心动。
「不是重温记忆,而是上回我们没有走完。」这叫继续行程。
「没有走完?明明就——」
「我没有摘下那花替你簪发,没有亲自带你去看狮,心里好遗憾,这一次,我们走完它,花多久都没关系,要是你觉得哪处山坡上的花开得真好,想多留,我们就多留,要是你喜欢哪家店的食物,我们也可以多吃几顿再走。」李鸣凤拉起她的手,轻轻摇晃,那柔软的力道,几乎让她以为两人已经手牵着手漫步在归程的小径上。
「那会很辛苦耶,而且我身上没有带太多银两,也没有马……」
「这种小事,不用担心。你忘了大盛王朝里还有我国的使节吗?我记得也还是姜清呢。」
「又要去叫他打理东西了?」她噗哧一笑。
「谁叫我国的官总是爱民如子呀。晚艳,怎么样,要不要?」
「好,当然好。」这次,她没有迟疑,点头。
她也好想念那些。
「伏钢那边不用先知会他一声吗?」莫晚艳突然想到这一层。不先让伏钢知道他们的打算,又会以为他们失踪而急乎乎的。
「知会过的话,咱俩就走不掉了,绝对会被姊夫一手绑一个给架回皇城去。」李鸣凤和伏钢认识太久了,对伏钢会有的反应一清二楚。
「以伏钢的个性,确实会这样做,所以不能跟他多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莫晚艳咧开嘴笑,双眸闪着光辉,一脸跃跃欲试。
李鸣凤与她一样笑得雀跃,但是他的笑容里还多了一丝宠溺包容,看见她的笑容,他竟忍不住也很开心。
你快乐于是我快乐,原来就是这么理所当然而简单的道理。
宠爱一个人,等同于宠爱自己。
他与她十指交握,放轻了嗓,「不等,马上做。」
终章
两只一丘之貉,手牵手,心连心,游山玩水为正业,返乡归途为副业,边走边玩,边玩边吃,不管皇城及军寨那里会为皇帝下落不明而闹个满城风雨。
当年走过的景色已不尽相同,遇着了以前没有的茶舍,两人花一整个晌午坐在里头听茶舍主人说故事,一杯粗茶,也有好香的茶味。
进到了以前就吃过的野店,就叫了那时点过的食物再尝一次,当过咸的面条一入口,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噗哧一声笑出来,当年只有李鸣凤一个人开口嫌弃这碗汤面,这回莫晚艳也加入,异口同声嚷嚷:「太咸了啦!」,然后,被挥舞着菜刀的老板又给轰了出去。
老当益壮的老板吼声同样是那般中气十足,说不定再过十年她与他连袂再来,老板还是有体力追杀过来。
两人遇过半途杀出的山贼,也遇过市集里的扒手,更遇过专剥小羔羊的黑店,林林总总,惊险刺激,不胜细数,但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好快乐,与彼此在一块,好快乐。
两人都不曾问过对方是否喜悦,因为脸上的笑容就是答案。
然而有句俗话说: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三个月后,他们走回了皇城,等在那里的,除了伏钢,还有穆无疾,伏钢的不悦很清楚写在脸上,但是穆无疾就高深莫测许多,因为他始于挂着浅淡微笑——在应该想要扭断他们两人颈子的时候还能维持这种笑容,任谁都会觉得心里发毛吧?!
果不其然——
「穆叔,你不会真这样对待我吧?」
李鸣凤瞪着瘫放在面前的那本奏折,如见鬼魅,偏偏就算合上它,穆无疾随之而来的补充也不留情杀进耳里。
穆无疾仍是用着浅笑的声音在说狠话,「反正我是个恶宰相,区区此等小事对一个恶宰相而言只能算是这个。」他伸出小指,动了动。
「你果然在记恨这个……」李鸣凤按着额际,无力沉吟,「好,我坦诚,我对晚艳扯谎,让她误解你,好将她留在我身边,但我心里可真的没亵渎你的意思。你教过我的,有时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像前些年想叛变的高世,咱们不也用了这种欺敌之计……呃,我错了。」在穆无疾含笑的目光中,李鸣凤知道自己还是甭多言,直接道歉比较快。要是穆无疾那双眸越笑越弯,他就该槽了。
「穆叔不会小心眼与你计较。」穆无疾无限宽容,两人情如父子,他又怎会为这种小事而挂记于心呢?他伸手去拿那本奏折,摊开,「你还是先签一签。」
「还说不计较……」李鸣凤咕哝。这本一休就要求休五年的告假折,他哪可能下得了手,此时还是赶快转移话题,「是说大盛王朝那边,你后来怎么处理了?」顺手盖住奏折,推到一边去。
「原来你也还记得这桩要事?我以为你玩得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也不打算管后续发展。」
「是玩得很快乐没错,如果不是还体认到自己的责任,我真有些不想回来。」李鸣凤开玩笑道,但穆无疾知道他说得很认真,若非自懂事来就不停被灌输他是一国之君,他肩负着一国之责,根深柢固的责任感让他不能轻易抛下。
「关于这点,我就无法站在你的立场鼓励你。」穆无疾公私分明,不该感情用事时,他近乎冷血,即使情如父子也要明算帐。「既然你主动问及大盛王朝之事,也好,我本也准备告诉你后续,因为我将要告假五年,这些事你总是得清楚明白才好处理——大盛君王送了百来样的珍稀物品当作赔罪,也希望两国恢复友好,又要送个公主过来和亲。」
「哦?这样就想打发我们?他以为他做的是什么小事而已吗?」李鸣凤冷笑。
「我当然也不准备让他如此好过,但是……有消息走漏,西邻国得知大盛君王的行径,似乎……发了顿火,也举兵要去打大盛王朝。」毕竟,小皇帝亲卫队可不只大盛王朝里有奇Qīsuu。сom书,西邻国也有好大一团,以西邻女皇为首。
「消息走漏?我看是穆叔你故意派人传到西邻国去的吧?」
穆无疾只是笑,而不证实。
「那我们就暂且隔山观虎斗吧,斗完再去棒打落水狗。」再补踹大盛君王一脚,踹得他这辈子都没种再肖想他!
「如此甚好。好了,正式商讨完毕,请圣上准奏。」精明如穆无疾,哪可能会让李鸣凤轻松唬弄过关,奏折又挪到大桌正中央,摊开。
李鸣凤叹气,「穆叔,意思意思半年就好,行不?」
「恶宰相这三个字,一字算一年,最少三年。」要讨价还价,行,但得按他的方法算。
「穆叔,一年半,一年半我就准奏。」就当为了奖励大宰相十几年来的鞠躬尽瘁,放个大假又何妨。
「三年。」
「两年。」再加半年。
「三年。」说什么也不再减。
「穆叔……」
「反正您已经不是小孩了,能独当一面,有识人之能,又有用人之仁,臣的存在,只是为当年那位不懂事的年幼皇上治理朝纲,现在,实权应该要完完整整还给您,让您一展所长。」
「又『您』啦……」这个字一出来,又堵死了他的嘴。「不过穆叔你真狠,这样的理由……让我怎么反驳呢?」
李鸣凤沉默片刻,像妥协了,主动接过奏折,续道:「好吧,你就好好去陪穆婶婶吧,这十几年来,也算是我拖累你,教养一个像我这样的麻烦小子,够辛苦你了。如果七哥当年挑中的人不是我,你或许就能轻松些吧。明明还有那么多位皇兄,为什么偏偏是我……」
「鸣凤……」
「穆叔,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真的——」
「不是,我是要告诉你,我看到你方才偷偷将奏折的『年』改成『天』了。少耍这种手段,给我改回来。」
「被发现了……」
「晚艳,安慰我,快点。」
进入内室,李鸣凤头一件事就是将莫晚艳捞进怀里,将她抱紧紧的,莫晚艳不明所以,但仍如他所愿,也反手抱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我接下来的日子难过了。」唉。长长叹口气先。
「是穆无疾的关系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他惊讶觑她。
「哦,早上在校场和伏叔练身手时遇见他的,他跟我说要惩治你说谎骗我。」虽然之前去大盛王朝救李鸣凤时从伏钢口中听到片段,让她对于穆无疾的野心一事生疑,但在那当下她一心顾着李鸣凤安危,就没再多探问。后来救出李鸣凤,两人沿途玩疯了,哪有空闲想到这回事,是一直到回了皇城再遇见穆无疾时,疑惑才完完全全冒出头来,所以当在校场一见到穆无疾就坐在校场外与李淮安对弈时,她立即冲过去,劈头就直接问穆无疾:你到底是好宰相还是恶宰相?你到底有没有想欺负李鸣凤?
「晚艳——你没有替我说话?你没有阻止他?」
她理直气壮地摇头,「因为你真的骗我呀。」谁教他有错在先。
「我——真的骗你没错。」他坦白了,能否从轻量刑?
「没有恶宰相,也没有恶千金,更没有楚楚可怜的傀儡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