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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我擦干泪,仔细打量她。她是个很妖娆的女子,或许这个形容词比较贴切吧。她的头发是时下最流行的一款卷发,还挑染了颜色,面容干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用“干净”这个词,虽然她涂了很厚的彩状,看起来很妩媚,我却觉得在那浓重的妆容下一定是一张干净的脸庞。她只是想掩饰什么,我想。因为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她的穿着也很前卫时尚,虽然不漂亮却风情万种。
“我们应该是一类人。”她见我端详她,并没有不悦而是微笑着开口。
我很吃惊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眼睛,闪动着捉摸不定的光。
她还是笑:“为了忘掉一个男人而四处旅行。”
“我不是四处旅行,我只是想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走一走。”我解释。
“还是为了忘记男人。”她不放过我的话。
我却没有掩饰,重重点头。
“你很爱他,我看得出来,从我上车的时候我就看出在你的身上有我从前的影子。”她继续说,“那他爱你吗?”
“他爱的。”我脱口而出,生怕她不相信似的,“他是爱我的。只不过他爱得太累了,所以他放弃了。”我也一直用这个借口来替柯宇开脱。我没停顿,转而问她,“那你呢?”
“我……”她仰头倚在靠背上,看着车顶,“我已经记不清去过多少城市,爱过多少人,好像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火车上,飞机上,轮船上。哼,也记不清过了多少日子,但是我仍记得他的脸,也许永远都忘不了。”
我看着她的侧脸,我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而是自嘲地笑,然后将头转过来看着我:“很可笑吧。”
我摇头,心里微微叹息,又是一个为爱执着的女子,又是一个用回忆把自己伤到最深的女子。
“你知道吗?他是个让人没办法忘记的男人。他的样子很颓废,总是会把自己的家弄得乱七八糟的,他喜欢捕捉生活中的每一个镜头,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似的。你知道吗?他的眼神总是很忧郁,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疼。”她兀自说着。她习惯说“你知道吗”,我想她是爱惨了那个男人,以至于无论说什么都会很自然地提起他,恨不得讲述他的所有一切。
“他一定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呵呵,只可惜他不爱我。你知道吗?他爱上了一个小女孩,她根本还是个孩子,她不会懂得该用什么方式爱他,她不懂的。”她用很平静的语调,却看起来很激动,“算了不说我了。你的他呢?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我思索,竟一时说不出柯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相比,我好像对柯宇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我搞不懂他,我永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个谜。”
“谜?呵呵,是啊,人总是会对谜感兴趣,总是会想去解开那个谜。也许我对他来说太熟悉了,所以就没感觉了。”
“你跟他认识很久了?”
“是。好像一直都在恋爱,却又好像不是。我那时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我以为那样就是爱情了。其实什么都不是。那个丫头一出现他就连魂都没有了。”她从包里翻出烟,但想起什么又放了回去,而是喝了一大口水。
好像一直都在恋爱,好像又不是。我,和沛原之间,也是这样的状态吗?
我们直到下车再没说过话,因为谁都不愿意再去扯那跟捆绑在心上的绳子。我们都默默地思念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人。
我下车的时候她还在火车上,我没有问她要去向何方,因为我知道无论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我在车下冲她挥挥手,她轻轻笑,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我们就这样告别了。
第10章 阴霾不散(1)
天渐渐灰暗,那是我心中挥不去的阴霾;
雨缓缓下坠,那是我为爱你而落下的泪。
阴霾不散,泪水不断。
雨破碎在地面,心破碎在想你的时空……
我在南方的一个小镇里落脚,这里的天气很温暖,似乎冬天都不会下雪的样子,习惯了北方气候的我感到有些不自在。我在街道上闲逛,看路边摊上卖的小玩意,看大街上擦身而过的男男女女。我希望能让这里的安静净化我的心灵,好让我的心如这里的小溪一般清澈。
我到的第三天这里开始下雨。我坐在饭店的房间里,看窗外连绵不断的小雨,努力地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坐着。手机响起来,我看了眼机盖上的屏幕,是沛原的电话。刚到这里时给母亲打电话报了平安,并告诉她要过几天再告诉沛原,母亲果然按我说的做了,其实我只是想多给自己一些时间。
我拿起接听:“沛原。”
“你在那边还好吗?住的习不习惯?那边天气热,要注意身体。对了,你一定要按时吃饭,知道么吗?”他一股脑地说出许多来,好像肚子里有好多话似的。
我无奈笑着:“沛原,你怎么像我妈一样?”
他顿时语塞。我又开口:“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他像松了口气:“你不在我身边,总感觉一切都不对劲了。”
“沛原,你总是让我……”我欲言又止。
“什么?”
“让我……让我感动。”我转换语气,压下那原本想说的句子。沛原,你总是让我内疚。
“傻丫头。”他亲昵地唤,“早些休息吧,等我忙完这边的事就过去找你。”
挂上电话我躺在床上,耳边还可以听到雨的声音。我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思念的触角又忍不住伸张出去。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呢?是幸福地拥着下一个快乐,还是和我一样在这样的天气里思念对方呢?柯宇,你现在会在哪?是安静着还是喧哗着,有没有想我呢?柯宇……
我翻过身,将被单裹在身上。有什么溅在白色的被单上,湿成一大片。我好丑陋,刚挂上一个男人的电话却又思念着另一个男人。可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这段时间,柯宇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我们的感情,他可以这么容易就割舍掉吗?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一个又一个的假设。我坐起来,推开窗子,将手伸到外面,雨滴落在我手上,化掉。让我想起那年的初雪,想起柯宇最初的样子。我握紧拳头,难道我与他,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感动了吗?那像雪一样干净纯粹的感情,最终也犹如那落在地上化为污水的雪再也恢复不到最初的纯白了吗?
我探身看雨中的街道,行人三三两两地撑着各式各样的花伞在街上行走,有匆匆的也有漫步的。眼前的情景却不自觉模糊起来,落在那把蓝色碎花的伞上,又逐渐清晰,晃若看到我与柯宇。我的泪以沉静而又缓慢的速度下坠,他的话犹如昨天仍停留在耳畔。
——就算天不放晴,我也会一直这样为你撑起一片晴朗。
而如今呢?柯宇,那个雨天,你就是我的天空,却现在,去笼罩另一个女孩了吗?我的身子贴着墙壁下滑,手仍滞留窗外。雨片刻不停地滴在上面,滴成一道伤口,永不愈合。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至于转天醒过来的时候脖子和腰都疼得厉害。我走出房间去饭店的餐厅里吃饭,虽然我去得很早,但已经有很多人在餐厅了。我拿起菜单,点餐的时候顺口说:“今天这么多客人啊?”
“是啊,有个旅行团住到饭店里来了。”服务员说。
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尖厉的女声响起:“这是什么东西啊?让人怎么吃啊?”
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我并没有回头看热闹,以前我在饭店工作的时候也经常碰到这样的刁蛮客人。
服务员忙过去和她解释:“小姐,这是我们饭店的特色菜啊,不符合您的口味吗?”
她应该是旅行团的游客,导游也凑过来说:“刚刚看菜单的时候您不也没说不喜欢吃吗?”
“那是我不知道它是这个味道啊。难道你能只看看菜名就知道这个菜的味道吗?”胡搅蛮缠。
服务员也只能平心静气:“小姐,那您再点别的好了。”
“我当然要点别的了。只不过是换的,不是买的,你明白吗?”这句是说给导游听的。
我正蔑视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和同情那位导游小姐的时候,忽然觉得那声音异常熟悉。我闭上眼睛回想,穿过一道道往事的门,掀开一幅幅画面。在某一个场景中定格,慢慢记起她的样子,条件反射地猛然站起身来,回头。
因为离他们不远,而且我的动作所发出的声响也很大,致使他们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当然也包括那个刁蛮声音的主人。我一步步走近她,她望着我,眼神也复杂起来,有吃惊,诧异,还有那惯有的轻蔑,她也站起身来,与我对视。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片刻,她低声哼了一下,笑吟吟地望着我,充满好笑地说:“怎么是你啊?这么巧?”
我竭力克服着心中那股猛烈上升的厌恶情绪,也努力地冲她微笑。我看着她的脸,那不屑且傲视的神情,愤怒就又不自觉上涌。她对我永远是那种表情。我低声却用力地叫出那我不愿意承认而又无法回避的称谓。
“二姐。”
第10章 阴霾不散(2)
“哎呦,真难得啊,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你叫我二姐了。自从大姐死后我们也一直没见面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二姐呢。”她没好气地说。
众人看出我们认识就都继续吃饭了。我与二姐走到饭店的咖啡厅坐下,她对我这么礼貌恭敬而感到疑惑。换作以前我是绝不可能这样的,只是我想起大姐遗书上的话,她让我好好与姐妹相处。我已经很对不起大姐了,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听她的话。
“蓝夏雪,你怎么这么奇怪啊?”她还是忍不住问。
“大姐去世前,曾写过一封遗书。”我啜了口咖啡,慢慢说。
“什么?”她大惊,又马上平静下来,“你为什么没给我们看?上面写了些什么?我就奇怪,她的公司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给了别人?”
我忍不住叹气。大姐,你听见了吗?原来她只是对你的财产感兴趣。你太善良了,总是把每个人都想得很美好。
“她把公司留给未婚夫,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说。
“那个男人是她未婚夫?”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没必要把所有家当都给一个外人啊。”她小声的。
我轻声哼了一下:“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况且那份遗书上所写的内容跟蓝家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就没让你们知道有遗书这回事。”
“你们?”她敏锐地捕捉到我的话,“你和那个男人?”
“是。”
“你们早都认识?为什么大姐从不跟家里说她的事呢?”她喃喃地,忽又话锋一转,“又为什么,偏偏你去看她后,她就死了呢?”
“大姐确实走得很突然,这一点谁都没有想到。”我吞下“大姐的死与我也有一定关系”这句话,为的是不想把单宏健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