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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老半天她终于屈服,一碗见空地抿抿唇,含怨带慰地瞪着捧着碗的他,好像他是无恶不做的大坏人,强逼不从的姑娘人烟花柳地。
良药苦口,药苦难咽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心里虽然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可是生病的人总是比较不讲理,说与做是两码子的事。
其实她是担心会将风寒传给他,一人受苦也就够了,何必再拖着病根深种的他一同受罪,要是他真的倒下了,她拿什么去还柳月山庄?
“药都喝完了还皱眉,真要一颗糖甜甜嘴不成?”待会儿得嘱咐西凤一声,让她多准备一些糕点。
娇宠一个姑娘家的感觉很不错,比多收了一季营利还叫人满足。
“才不是呢!我是看到你鬼似的模样才不舒服。”她一脸羞意地拉高被褥盖住头,故意不看他。
他很憔悴吗?楚天魂摸摸青髭刺指的脸。“别把自己闷得喘不过气来,快把被子拉开。”
“不要,把你的丑脸移开。”她不想看了内疚,心口卜通卜通地想为他做些什么。
“我脸丑……”他失笑的摇摇头,将一只空碗交给身后的西凤。
罗菊衣别扭又不甘愿的轻软嗓音由被底冒出,“你去休息啦!我已经大得不需要人照顾,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你……”眸光放柔,他脸上浮现一抹俊朗的笑意。“好生可人。”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快去躺不少言语调戏,我知道自己的容貌生得如何,用不着你吹捧。”她有铜镜。
比起大姐的清灵妩媚,二姐的冷艳动人,她充其量只有小家碧玉之姿,算不上什么绝色佳人,与江南美女一比较就失色几分。
柔媚娇艳的罗菊衣一直不认为自己称得上是美人儿,在一家尽出美女的情况下,她肤白胜雪、杏眸多情的俏模样只能算中上之姿,无法与姐妹们媲美。
毕竟有个年过半百仍艳惊八方的楼兰第一美女的外婆风萨儿,罗家四姐妹的长相自然不俗,各有各的动人之处,如梅兰菊竹为人所喜爱。
有人贪看梅的清傲,亦有人欣赏兰的幽静,文人爱菊,骚人赏竹,“四君子”的风骨始终为世人所赞扬,不流庸俗。
“好,我这就躺下。”一掀被,他顺应她的要求“躺下”。
“啊!你……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躺我的床?”差点跳起来的罗菊衣往里缩,杏眼带怒含羞的瞠得水汪汪。
“呵呵……你又忘了这是我的床、我的被褥,真是记性差呀!”他轻笑地将她拉人怀中,以手环住穰纤合度的腰身。
“不管啦!你给我下去,不要动手动脚的乱摸人……呵!好痒……你手拿开……”
“我只有动手没有动脚,你诬赖人喔?”他一手抚着她的发、一手环抱着她,不觉唐突地将头枕在香肩上。
楚天魂的商人本色就是吃定她的心软,知道她是纸扎的老虎只有一张嘴逞能,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善良的不忍心他受苦。
一夜没睡真的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这股清雅的女子幽香如催眠剂,令人昏昏欲睡的想多闻两下。
“喂!姓楚的,你休想得寸进尺,快从我身上滚开……”他怎么越抱越紧,想折断她的腰不成?
表情窘困的罗菊衣费力气的想推开他,可又不敢轻易推他,怕他比琉璃珠子还脆弱的身子会一推就碎,心里着急却东手无策。
她并不如想像中的讨厌他,只是不甘心他像个无赖般缠住她,让她无法像平日那样清心自在,爱上哪里就上哪里地没人管东。
他给她的感觉并不简单,心机深沉得叫人看不透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脸上明明带着和煦无害的笑,却让人背脊发凉。
他和大姐都是狐派传人,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棉里藏针,同样杀人于无形,不知不觉的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善于掌控全局。
“二少爷累了,你就让他睡吧!”一旁的西凤说道。在他们苗寨里这种事稀松平常,男女共宿没什么大不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男人,而我是未出嫁的闺女,怎么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咬牙切齿的一瞪,罗菊衣忽然觉得她一身叮叮咚咚的苗人装扮十分醒目。
人境随俗她不懂吗?头上、腕上戴着银亮的饰品,活像卖杂货的小贩,摇着波浪鼓兜售。
“嘘!小声点,二少爷睡了,你别吵醒他。”她一根食指放在唇上轻嘘,眼珠子转动看好戏的兴味。
喜欢就是喜欢,何必拘泥于形式上的礼节,他们苗族人从不把感情埋藏在心中,敢爱敢恨的表现在行动上,不会忸忸怩怩的装含蓄。
以她过来人的眼光岂会看不出二少爷的心意,分明是看上人家姑娘,欲擒故纵地以猫捉老鼠的心态逗弄,一步一步等着生吞活剥。
搞不懂那根死木头在恼什么,人家郎才女貌是一双璧人,他干么天快垮下来的模样,一张脸结霜地度小月。
睡了?!那她怎么办?“你不能想想办法将他移开吗?我们不该睡在一起。”
“什么该不该?二少爷浅眠,他照顾了你一天一夜早就超过他体力之外,你何其忍心让他搬来搬去的多受折磨。”不该睡不都睡了,她瞧了挺顺眼的。
跟了二少爷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看他睡得如此沉,除却不时的大病小病之外,难得见他一沾枕便入睡,毫无辗转难眠的困扰。
不过枕在温玉暖香的纤肩上,相信没几个男人会睡不好觉,像能掐出水的暖枕还能不好睡吗?
“我……”罗菊衣吞下难为情的话,瞅着近在眼前的睡脸,心生不忍的软了心。“可是他是男的耶!”
一传出去她的清白不就毁了?
“男的又如何?我还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呢!”她没好气的一说,将两人的鞋摆正。
“于礼不合,你这蛮人懂不懂何谓节操?”瞧她一脸的无所谓,她就满肚子委屈。
西凤不管什么礼不礼,她只知道有情人就该在一起。“奇怪了,你不是病得起不了身,怎么还有力气吼人?”
“你……”
“别再吵了,我们跟着二少爷折腾了一夜也累了,你就好心点放过我们吧!”
他们也是人,不是铜墙铁壁。
瞧着她眼睛下方的浮黑,善良过头的罗菊衣有一丝愧疚,人家辛苦了一夜也是为了她的身子骨着想,她怎好一再的任性使人为难呢!
毕竟没有他们的悉心照料,她大概会在潭边冻死、饿死,成了一具野兽争食的死尸,说来她也该感激涕零,还以授助之恩。
“我先说好喔!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睡在一起。”妥协是不得不的无奈,谁叫她使不上力的任人摆布。
“得了、得了,就你才会罗唆,谁会去宣扬这种事。”她又不是吃饱撑着,与三姑六婆瞎搅和。
不过若是二少爷自个儿说出去那就另当别论,她绝对会义助两声敲敲边鼓,让她无处可逃。
“谁晓得,就你们几个怪人。”罗菊衣小声的嘟嚷着,不敢随便移动怕碰着温热的身躯。
“你就安心的睡吧!没事不要欺负我们二少爷,他真的累得没办法再做什么事了。”除非她霸王硬上弓。
吃吃一笑的西凤眼带桃色的露出诡意,使出全力的拉走不发一语木头似的游龙,不让他在里头碍事,人家绵长意浓可用不着两盏烛火。
人不风流枉来人世一遭,她算是做做好事凑合凑合两人,真要发生什么事她也管不着,她只是顺水推舟地成全她家二少爷。
笑着离开的西凤顺手将门轻轻合上,留下满脸羞惑的罗三小姐,暗自思索地想:没办法再做什么事了是何意思?
“唉!你真是大麻烦,我罗菊衣到底在走什么霉运,居然自找苦吃地挑了个病痨子。”
早知道她就不玩了,一时兴起反而脱不了身。
眼皮沉重的罗菊衣因药性发作而哈欠连连,脑子一差没心思多想,疲累的双眼逐渐蒙上一片白雾,一张沉睡的男人脸孔在眼前模糊了,再也看不清模样的陷人黑甜乡。
“原来你叫罗菊衣呀!我的小菊儿。”
低沉的笑声隐隐扬起,一双黑沉的黯眸蓦地张开,用着爱怜的目光注视着酣睡的娇颜,笑意涨满胸口。
“奇怪了,你老是板着一张脸不累吗?人家浓情蜜意地共效于飞,你看了眼红是不是?”
也难怪了,光看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有哪个不怕死的姑娘敢接近他一步之内,未语先吓掉三条魂地逃之夭夭,没人敢委身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
尤其是他可以半天不吭一声气地由着人说得口干舌燥,他大爷仍然无动于衷的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地气煞白费工夫的人。
叫他木头是因为风吹树会动,不像石头硬邦邦地怎么推也推不动,他就是会动的树人,全靠二少爷那阵微风才能使他稍微有点人气。
西凤怎么也想不透游龙为什么那么死脑筋,明摆着能喜事一桩还愁眉苦脸,活似人家抢了他媳妇儿,他想讨回又拉不下面子来求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摸黑拉屎——怕羞。
“不要一言不发的瞪人,你的牛眼没有比较吓人,二少爷虚度了二十七年岁月难得瞧上一位姑娘,你该为他高兴才是,干么还一副死样子如丧考妣?”
叫人看了很不是滋味,想狠狠抽他几鞭。
“你不懂就少管闲事,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二少爷能有喜欢的姑娘他当然不会阻止,可是……
那个秘密一直由楚氏一族保守着,历经百年不曾有人开启,先祖始终以性命相护,不让隐藏于地底的狂兽破栏而出,为害苍生。
而二少爷却轻率地将掌管柳月山庄命脉的信物给了人,不问出身、不问出处,单凭个人喜好便决定了羊脂白玉的主人。
此举在他看来并未深思熟虑,即使二少爷的经商才智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仓卒决定总会有些疏忽。
“不懂就说给我懂呀!一迳的装神秘想唬谁?好歹我也是柳月山庄的一份子,有什么事不能明讲?”好像她是个外人似的,防人如防贼。
啊!说到贼,里面那个才是。
“等你哪天忘了舌头的存在,也许二少爷就不会在意让你知晓。”他的话说得很严守,明摆着不相信她会守口如瓶、不漏口风。
“你是什么意思?认为我对二少爷怀有异心吗?”他要是敢点头,她千山万水都要追杀他到底。
苗人不像中原人那么讲义气、守承诺,会替不相干的人出头,可是他们重情,不管感情或是恩情,一人受惠全族人感恩,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恩人。
虽然她一向认为男人都是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负心汉,但二少爷待人处事的为人令她折服,她才甘愿放弃苗族公主的身份当他的随身护卫。
尽管族人已经原谅她当年犯下的错事,希望她回云南与族人团聚,但她仍放心不下风吹即倒的主子,誓言当一辈子护卫。
不过江南的美食和好山好水也是留住她的原因之一,在这鱼米之乡几乎什么都有,只愁没银子可买。
“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拙于解释的游龙只是瞄她一眼,不想再与她起冲突。
“好呀!那你就说分明,不要把我当外人瞒着。”那种感觉很伤人,她的心都痛了。
因为他们重情,所以不许有所隐瞒,有什么事大家敞开来说,用不着神神秘秘的缩头藏尾。
“你……”蛮子心性,尽会找麻烦。“你一定要追根究底?”
她点头的说道:“没错,不然老被你们排挤在外,什么正经事也不肯告诉我。”
好像她只会坏事没啥用处,除了保护主子的安危之外就像个废人,混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