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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嘉夜逃到一座桥上,四周终于有了零星的人影。她靠在桥的护栏上,仰着头,贪婪地吸着氧气。
好难受!肺都要裂开了。
可是好奇怪,为何面对同一个人她会有如此不同的情绪,下午的时候是愤慨,而现在则是害怕?
那个杜谦永,难道有双重性格?
她双手撑着膝盖,一阵一阵地喘着气。眼光无意间落在肩头,雪白的衬衫上居然染上鲜红的印记——血污?
她确定地按了按肩头,不痛,血迹不是来自她自己,那么是他?他……受伤了?
高大的身体蹲在墙边,头枕在双臂上,整个人蜷缩着。
一个不高的影子挡在他身前,遮住黄昏的光。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想通了?想要我请你吃饭了?”
“你受伤了。”嘉夜自上而下看着他,冷淡地说。
“怎么会?你不要那么天马行空。”他还是嗤笑,声音有些不稳。
“没受伤这会儿怎么蹲在这里?”
“我喜欢这么蹲着,”他抬起头,笑得轻浮却迷人,“等你回来。”
嘉夜气愤地蹲下来一把拉开他的黑色外套。天!她吓得连忙捂住嘴——肩胛骨的位置是巨大的裂口,黑色、红色的血像泥浆一样掺和在一起,不断汩汩地涌出,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刀砍伤的。
他恶声恶气地推开她,“你干吗这么多管闲事!!”
“你疯了吗?!受这么重的伤也不吭一声!!”
“你刚刚还说情愿和疯子吃饭的。”在这种节骨眼上他居然还有心思调侃!
嘉夜伸手搀他,“必须马上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他竟纹丝不动。
“那就只有等着去火葬场了!!”嘉夜气恼地甩开他的胳膊。
“那就麻烦你等我死了把尸体送到火葬场吧。”
她被他搞得无计可施,只有再次妥协地蹲下来,从书包里摸出剪刀,伸手去扯他的白色背心。
爱神的黑白羽翼2四(3)
手指碰到背心的时候,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下面结实的肌理和健壮的腹肌。嘉夜的脸一阵绯红。
“你干什么?想*我啊?”他呵呵地笑了几声。
“我要把你的背心剪掉替你包扎。”她没好气地说。人渣,谁会想要*你?送给我我也不会要!“想活命就少说两句,你脸上已经在冒冷汗了。”
“小姐,可不可以不要,这件背心很贵的。”他苦着一张脸哀求。
嘉夜抬头看着他,还是那样不正经,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收回手,把剪刀转向自己的白色衬衫,照着肩上的位置剪下去,再使劲一扯,整个衣袖应声而落,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臂。
他静静地看着她,在夕阳下,这个动作显得决绝而坚忍,原本不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却在这一刻不可思议的美丽。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嘉夜没有说话,只是埋头细心熟练地为他包扎。
“你好像很会包扎嘛。”他轻轻地说。
“以前在孤儿院学过。”她心不在焉地回答,刚说完,就发觉不对,手上的动作停了一拍。该死,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嘉夜你这个大笨蛋,你不怕他嘲笑你吗?
他也愣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屈嘉夜……”
“……”
他的语气里突然有了一点和他不相称的正经,“……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嘉夜皱眉,“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是说真的。”他靠近她的脸,眼神中有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嘉夜垂下眼睛,麻木地看着在她手中被渐渐包裹起来的伤口,“……我根本不想救你,你这样的人渣,死得越早越好的,越惨越好……”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完全控制不住,“可是……你的父母,他们那么辛苦把你养大,虽然你坏得要死,可如果你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们一定也会伤心死的……”
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她颤抖的手指上。从白色的绢布浸透下去,咬着他的伤口,心和身体,都不由一阵发疼。
窝囊废,屈嘉夜,你为什么要两次在这个恶劣的人面前哭出来?为什么要是他?这个她最不愿意在他面前丧失尊严的人。
“不会有人为我伤心的,你不用哭。”他伸出手,轻柔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骨感的手指冰凉冰凉的,拂过脸颊时异常的舒服,然而话语里却有隐约的无奈和自嘲。
嘉夜狠狠地抹了一把泪,在包好的伤口上打了个结。
“啊,我突然又不想去火葬场了,我有个朋友是医生,你不介意把我送到她那里吧?就在这不远。”
嘉夜点了个头,眼睛却不看他,“站得起来吗?”
“还好,”他笑,他似乎很喜欢笑,但是总是笑得不怀好意,“啊,你不打算扶我吗?”
嘉夜没好气地伸手去搀他,他却突然很无赖地倒在她身上,强壮火热的身体紧贴着她纤弱的身子,她的心一阵狂跳,全部都被狡猾的他感应到。
睁开眼睛,已经是夜幕降临。他的肩上还是一阵火辣的剧痛。
听到床上的人呻吟了一声,穿着黑色皮裙的女子笑吟吟地走过来,坐到他旁边,“醒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我怎么睡着了?”
“你受了伤,我给你打了点麻醉剂。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那个女孩呢?”
“早走了。根本不管你死活呢!你到什么地方找了这么个冷血的女朋友?”
“她是够冷血的,你能对一个曾打劫过你的人有好气吗?”他笑,想起嘉夜拒不正眼看她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解人了?”她挑眉,“另外,我看那个女生好像是东林的,怎么办?这回是不是要穿帮了?”
爱神的黑白羽翼2四(4)
他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校卡,看着上面的名字,嘴边抿着孩子气的笑。屈嘉夜,连续两天两次遇见她,他们一个在城市的东面,一个在西面,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几乎是两个不会产生交集的地方,可是偏偏就要遇见,好像是宿命的邂逅。他又讽刺地笑开,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命运那种鬼玩意儿?
不过那时他恐吓她,转眼又被她所救,他好像是欠了她很多。
我不想欠你的,屈嘉夜,所以一定会还给你,你就是不想要也得给我接着。
“学长!”一个穿东林制服的女生急急地闯进来,娇小的个子,*的脸庞,因为急跑的缘故,整个脸红彤彤的,看见正从床上坐起来的男子,来不及关慰,劈头就问,“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叫屈嘉夜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怕没有人会把这么腼腆的女孩和如此足的中气联系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他的回答里有明显的厌恶情绪。
“她见过你了是不是?要不她怎么会去泼会长?还甩他耳光?!”
屈嘉夜泼杜谦永,还居然甩他耳光?这个消息的确令他吃惊,不,还不止是吃惊,他甚至觉得振奋。“真的?哈哈……真没想到,嘉夜,干得好啊!!”他一阵猛笑。
“嘉夜?你叫她嘉夜?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她激动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臂膀,“你是我的男朋友啊!怎么可以和别的女生……”说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冷冷地低头看她,眼里没有一丝同情,“你还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在你凯子被人砍得要死不活的时候,你居然只想着吃醋?!”
她似乎这才注意到他肩上的刀伤,表情惊赫,“学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告诉你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要去帮我砍回来?”他嗤之以鼻。
“对不起,学长,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失去你!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她泪眼朦胧,却只叫他感到恶心,“你总是动不动就和别的女生很暧昧,你身边有那么多女生,我真的很怕她们会从我身边抢走你……”她说得如此动情而真挚,虽然是有一点过分女人气,却还是叫人怜爱的。
只可惜这些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地没有分量,那么地不值一提。一旁的女医生默然地看着这一幕,如此的哭诉对上如此的冷酷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有时她不得不觉得,这个男生实在是不可思议的残酷。
“好了,只有你才是我的女朋友,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女朋友,一直以来难道都不是这样吗?所以没什么好哭的,不要哭了。”他换上体贴的一面,根据他的经验,要让女孩子停止哭泣,一味地生气只能适得其反,温柔一刀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依偎在他怀里,慢慢停止啜泣,脸上是脆弱不堪的幸福。
“你要相信,我喜欢的始终只有你一个,游雅。”他温柔地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转眼间,就化为火热缠绵的深吻,她面色绯红,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里。
两人亲热得旁若无人,女医生也在一旁观看得若无其事——这个谎话连篇,狡猾残酷的小子,居然可以让那些女孩一个个都在他的吻下陶醉得消魂噬骨。
那样火热而深情的吻,她原以为是只有真心相爱的情侣们才可以享受的特权,直到认识杜谦永和他,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么炉火纯青的吻技难道真的是天生的?
“好了,”他在恰当的时机停止馈赠,笑着问,“告诉我今天都有哪些有趣的消息?”
“嗯……”怀里的纯情少女早已弄不清东西南北,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
爱神的黑白羽翼2五(1)
东林学院。
“今天是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多人迟到啊!”在门口值日的两个女生互看了一眼,对八点四十还有这么多人慢条斯理地踱进校门的景象惊讶万分。
因为路上有人扎马路,那一点的交通全部停滞了,嘉夜也不幸成了迟到大军的一员,快要走到校门的时候。她习惯性地伸手进衣兜里拿校牌,虽然穿了校服,即使不戴校牌问题也不大,但是作为新生,还是老实低调一点的好。
手在衣兜里翻腾了半天,没有?校牌不见了踪影。怎么会?她每次都记得把它放进兜里的呀。
两个值日的女生老远就看见嘉夜的身影,彼此在耳边嘀咕了些什么,脸上是达成共识以后鬼祟的笑。
嘉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走到门口,果然被拦住。
“对不起,同学,你的校牌呢?”其中一个女生用例行公事的口吻问到。
“抱歉,今天忘记带了,我是二年一班的屈嘉夜。”嘉夜很客气地向对方解释。
另一个女生走过来,“光凭嘴巴说怎么行?我们压根不认识你啊?”
身边其他没佩戴校卡的学生也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傻子也知道她们这是在故意刁难。至于理由,嘉夜心想,要是猜得没错的话,准跟那位被她“羞辱”了的会长大人有关。
“那么要我怎么向你们证明身份呢?”嘉夜还是很好气地询问她们。
“很简单啊!把校牌拿出来不就行了。”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校牌忘记带了,怎么可能还拿得出来?”
“同学,没带校牌就是你的错,跟我们抱怨也没有用,有工夫在这里磨嘴皮子,不如赶快回家去拿吧!”发话的人一手插腰,一副明摆了就要跟你过不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
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