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星星点点中句芒的脸愈发青绿,他的青木剑逆风刺出。因为青木只会逆风成长,而且只有在逆风中的青木才会愈发坚韧。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是一把坚韧的古剑,隐约间似乎可以看到这把剑被折断了一次又一次,但却偏偏愈发锋锐,仍旧直直的刺向共工的胸膛。
……
……
一声清啸响彻在听涛阁前,这一声清啸无比响亮,似乎就连身后听涛阁中那十几丈高大的瀑布声音也遮掩了下去。
青木如龙,青木剑直接在空中变幻为两条绿色的恶龙,这龙有一对小角,通体绿色,宛如巨大的藤蔓幻化而成。
这两条巨大的恶龙是如此的巨大,竟似要将这十几丈大的宫殿盘绕遮盖住,而两条巨龙之间那个人面鸟身的巨人也愈发凝实。
只见两头恶龙张开血盆大口,竟盘绕着听涛阁,俯下身子就要张口将共工一口吞下,见着两条恶龙扭动着身子,距离共工越来越近,句芒这时候却一阵没来由的警兆感大生,并非仅仅是因为共工还在笑,他的剑还在剑鞘里,而是因为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腹部忽然一阵剧痛,有些冰冷。
转过头去,有些愕然,有些震惊,有些不解迷惘,但更多的却是心痛和愤怒。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共工一直在笑,并非是对着他们笑,而是对着另外一个人。而如今,这个人就在他的背后,手持一把剑,剑端最锋锐的一部分已经不见了,因为那一部分出现在了句芒的前方,那把剑已经扎透了他的腹部,刺穿了他的丹田,有风从伤口中流动而过,所以他会感觉到寒冷,一阵的透心凉。
但无论腹部多么剧烈的痛苦都比不上心中的,因为身后那个人叫做蓐收,是他朋友,最好的知己朋友。
实在是想不到竟然会是他,是他在背后突然出手,原来是他一直和共工有所勾结,越想越是愤怒,只是眼下纵然他再愤怒,却也无法改变事实。
几乎就在锋锐的剑刃透过他的丹田时候,一声微不可闻的破碎声猛然响起,这声音是如此的轻微,但在这死寂的听涛阁前却清晰无比。
“为什么?”
句芒咳嗽不停,身后凝实的幻象也在瞬间破碎成为绿色的碎片消失不见,待到那把金色的长剑从他的体内拔出来,他这才开口问道。只是声音里,说不出的失落痛苦。
扑通一声,身子内的所有力气和愤怒仿佛都在这一剑拔出来的瞬间也消失了个干净,扑倒在地上,淡绿色的鲜血从他的丹田腹部流出来,这说明他的小世界已经破碎了。近乎于一个废人,但眼里却仍是不解。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机变(四)
……
……
每个人都会有极端压抑,心情不好的时候。然而这个时候就需要有另外一个人出现,两个人喝酒也好,聊天也罢,过程不重要,结果总会是难过的心情会变得好了很多,对于这个人来说那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知己。
句芒一直以为自己是蓐收最好的朋友,甚至一度认为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更加了解蓐收,甚至是他本人比不上自己所了解的多,而这个自信直到那一道无比冰冷的剑刺破了丹田之后,便瞬间宣告瓦解。
但他还是问出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句芒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以至于眼中的血丝都清晰可见,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看着昔日的好友一步步向着敌人走去,他不能够相信曾经那些都是骗人的,他不能够相信。
流淌在地上的酒水还未干,只是人却早已经变得和昔日里完全不同了么?
句芒双目无神,只是呆呆的看着蓐收与共工站在一起,沉默不语。
这究竟是怎么了?句芒了解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年仅二十几岁的他还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人,甚至任何一头妖怪野兽。双手从未触碰过鲜血的好友,第一次接触鲜血,只是那鲜血却是自己的,他自然不能够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与其说是个疑问,倒不如说是个质问。因为不解所以困惑,因为困惑所以震惊,又因为震惊所以愤怒。
句芒瞪大了眼睛,见自己的疑问那个男人并未回答自己,干脆怒吼出声道:“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杀戮,最讨厌鲜血的吗?你不是希望这个大荒,这个天下能够和平永远没有斗争么?你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所以想寻找一条光明的道路,寻找一条通向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的道路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说曾经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共工还是在平静的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句芒和蓐收,巫姑此刻早已经因为大量失血而昏迷了。
沉默了半晌,蓐收道:“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从未骗过你,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
句芒一愣,想到却是如同他说的,他从不会骗人,不仅不杀生,而且也不骗人,记得当初自己还嘲笑他像是个和尚,谁想到蓐收却飒然一笑说和尚有什么不好。只是令他失望痛心的是当初那个双手不沾血的善良青年此刻双手也尽是血腥。
难道说人都是会变的?
句芒道:“当初你还是从不杀生,最是讨厌鲜血和武器,包括你手中的金莲剑。如今你却双手沾满鲜血,这令我如何信你?”
蓐收道:“信不信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找到了一条道路,一条真正通向没有战争,没有家破人亡的康庄大路,所以哪怕牺牲你也没有所谓的。”顿了顿,见句芒满脸痛心模样,他又道:“共工说的对,所以我打算跟随他,一起见证那个没有战争,没有硝烟的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来融合,融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当初最古老的五族一般,只有这样当初五族那般的盛世才有可能重现。”
蓐收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继续道:“只有那般才有可能出现路不拾遗,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没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真正和平。”
句芒看着蓐收眼睛里的光芒,心知已经无法改变他心中所想,却仍旧不由的长叹一声,看着腹部还在涓涓流血的锋锐伤口,那里还有金色的剑气在激荡,令伤口不能够恢复。
“可我们是朋友啊!”
“你们真的是朋友么?”
句芒看着蓐收平淡的容颜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不由的痛心开口。蓐收闻言沉默,倒是一旁的共工插话开口道:“其实从始至终你们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你有没有想过可有一次你们相聚是蓐收主动的?”
句芒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喝骂,但共工却也说的没错,他们在一起没有一次是蓐收主动的。
共工又道:“你以为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最亲密无间的朋友?”说到这里,他嗤笑一声,不等句芒大怒又继续道:“世人总爱自欺欺人,你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你可意识到每一次喝酒,每一次闲聊,每一次聚会都是你在说他在听。”
“喝酒时候你在说,他在听。闲聊时候你在说,他在听。聚会时候你在说,他同样还是在听。而他想说的时候,你却在喝酒,你却在和别人闲聊。所以一直都是你以为你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好友,当那一剑刺入你的腹部时候你无比的心痛,愤怒,失落。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可是在蓐收的心里,你一直就只是个一般朋友,也只比陌生人稍好一点罢了。”
看着句芒愈发苍白的脸色,共工挥了挥手,示意蓐收跟上,这个从开始就很沉默的青年到如今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以为你以为的便是你以为的,你可曾想到他人的感觉?”共工的话透出不屑和轻蔑来,他没有动手彻底杀掉句芒和巫姑,只是与蓐收一道向着下方飘然而去。
蓐收的修行天赋和他的容貌一般普通,甚至他的出身也是这般普通,一个流离失所的大荒孤儿,这样的人大多是自卑的,因为儿时的经历有关,受到的白眼和嘲讽太多,很容易就会有这样的情绪,所以他一直在寻找一条光明的道路,这条道路是通向和平再也没有战争的康庄大道。
以前他很欣赏那样的蓐收,直到共工的话落下,每一个字都仿佛千万斤重重的压抑在了他的心头。
“我以为我以为的便是我以为的么?”
句芒自言自语,脸色越发苍白,失血太多了,以至于他的身下都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泡,成了一个血泊。
两个人静悄悄的躺倒在听涛阁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小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彻底死亡,哪怕句芒修行木属性功法生命力顽强。
微风吹拂而过,却再也掀不开人的衣衫。
便就在这万籁皆静的时候,忽然一支烟火炮仗直冲高天,恍惚间句芒似乎看到了那烟火形成了一副天机阁楼形象,他有些恍惚的想到怪不得共工与蓐收两个人没有动手杀死他们,原来是着急,急匆匆的离去,想来是害怕被东王公发觉他们的不良企图吧!
一念至此,想到整个天机阁还有个强大神秘的东王公存在,他就立刻安心不少,当下再也支撑不下去,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机变(五)
月华如水照亮了前路,清冷的月色下有一人正在飞快的狂奔疾驰。纵然月华冰冷,夜色寒冷,那人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反而愈发快速。有风将他的躯体环绕,令他原本就极快的速度更加快速,远远的只能够见到旋风飞转,纵横疾驰。
“砰”的一声,有一道烟火从他的身后绽放,那一阵清风微微一滞,随着清风滞留,逐渐消散,那人的面容渐渐清晰,却是个英俊青年,只是脸色有些焦急,一头黑色的碎发,正是天吴,他抬头看向空中,但见空中一片亮白色璀璨大片,却是一副宫殿般的形态。
天吴一愣,随即身上绕风,以更加快的速度向着前方飞驰。
作为天机阁主之一,他自然是知道那一道烟火究竟代表着什么,看来那个侍卫已经发现他了,而且释放了烟花消息弹,想必要不了多久,天机阁人就会来到这里,再次带走他。
于是,他的速度变得更快,只能够看到一条青色的痕迹在越行越远。
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竟如此狂奔?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这般不顾一切,就连逃避逮捕这样的做法都做了出来?
月光照在这一片空地,遥遥的带着一股凄凉的温柔。
他的衣衫早已经被路上的荆棘划破,他英俊的脸上此刻也都是泥土,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像是个乞丐。
但他仍旧无所顾忌,只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责怪这速度仍旧不快。
他究竟是在着急些什么?
想要逃跑?想要反抗?
很快就有了答案,只是大半个时辰功夫,终于天吴的速度渐渐缓慢了下来,而就在前方战斗能量波动的吓人,隐隐间甚至能够听到大地破碎,怪兽嘶吼般的恐怖声音。
感受到大地一阵阵波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