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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勋哥哥,焕侯,还有纯美,大家快点收拾行礼,快点,快一点!!!”
宾馆里他们四个忙得团团转。刚从岛上回来不到三个小时,这简直就是苦差事。
“约翰学长的母亲去世了。是我们在岛上的时候出的车祸。总之,我们娜莉快要死了,快死了!!!!大家快点收拾东西,我现在就要回汉城。池勋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对不对?你们都跟我一起回去对不对?快点!快点!呜呜!”
景恩终于哭出了声。她像尾巴着了火的兔子一样,急得直蹦,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景恩外表很坚强,像是轻易不哭的人,其时她的眼泪很多。
“你说的是真的吗?”
焕侯想否认景恩说的话,摇了摇头。纯美麻利地给服务台打电话,让他们把报纸送上来。池勋则打开了电视机。
“前国防部长韩明珠女士,因交通事故,于二十八日凌晨去世。因没有发现迎面而来的货车……”
果然,各个频道的新闻节目都在播出约翰母亲遭遇车祸的消息。报纸也送来了,在各家报纸的头版上,登着伯母的大幅照片。面容憔悴的约翰和快要倒下去、面色苍白的娜莉也占据着报纸的一角。四个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傻傻地、愣愣地站在那儿发呆。
“天啊。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哥哥,呜呜!现在不是这样发呆的时候。搞不好我们娜莉也会死的。已经都收拾好了,我们快走吧,啊??快走吧。”
“娜莉她,又怎么了?”
“为了照料他们父子,我们娜莉快要累死了。快,快走啊!!!”
想着娜莉,景恩急得直掉眼泪。纯美搂着景恩的肩膀,又哄又劝。
“学姐,会没事的。你先冷静一点。焕侯,你快点预定飞机票,越快越好。”
焕侯急忙打电话,通过熟人买到了飞机票,飞机35分钟以后起飞。景恩一直担心娜莉有什么闪失,早已哭成了泪人。这可怎么办呢。娜莉生病的消息,比伯母去世的消息还让她揪心。
池勋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他也担心娜莉,但他还担心着约翰。娜莉生病,肯定也有约翰的“功劳”。
在飞机上,景恩一直不停地哭着。济州岛离汉城不太远,坐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到。但景恩一直抱怨着:说飞机是不是在走路啊,是不是在爬行啊,是在天上飞吗等等。但时间过得再慢,也会一秒一秒地过,确切地说,过了一小时20分钟以后,他们一行就到了约翰家的大门口。
〓〓大门没锁,他们走进了像御花园一样豪华的庭院。景恩飞快地跑着,穿过宽敞的院子,进到房子里。
“娜莉,曹娜莉。娜莉!!!”
景恩大声地喊着。但死寂的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景恩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二楼,挨个屋地打开房门,开第三个门后……景恩瘫坐在了地上。
吻之印痕 52
他们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好像是昏过去了。景恩急忙跑到床前,约翰好像只是睡着了,可是,躺在约翰怀里的娜莉,满头虚汗,正无力地呻吟着。
“景恩,找到了吗?”
“哥哥,快打119……119。焕侯,你快去拿湿毛巾,快点。”
大家都迅速地行动起来。焕侯拿来了湿毛巾,景恩用湿毛巾给娜莉润了润干燥的嘴唇。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把他俩送到了医院。周围一直闹哄哄的,可他们俩都不睁开眼睛,像死人一样昏睡着。
送走了救护车,池勋开始挨个屋地去寻找约翰的父亲。池勋的爸爸和约翰的爸爸都是酒店业的巨头,两位的私交很深。况且,池勋又很尊敬这位长辈。池勋下到一楼,打开了看起来像是主卧室的房门。于是,他看到了与以前判若两人的高会长。
高会长用空洞的眼神,漠然地望着池勋。池勋的心中腾地升起了一股火。
“会长,会长!您醒醒,醒醒!!”
“你是……你是池勋吧?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您让我太失望了。您这是干什么?为了让我们看到您崩溃的样子,你才回这个家的吗?”
池勋对面容憔悴的高会长大声地嚷道。面对池勋的斥责,高会长无言以对。
“会长,人已经去了,您也该振作起来了。您还想再失去身边的人吗?刚才,娜莉和约翰被送到医院去了。您的准儿媳妇曹娜莉快要死了。因为您逃避现实,另一个人快要死了!!!”
为了刺激高会长,池勋有些夸大其词。果不其然,高会长好像一下子被惊醒了,茫然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常态。
池勋带着欣慰的笑容,温和地对高会长说:“您也瘦得不成样子了,也该想想自己的身体了。先跟我一起上医院吧。还有伯母……您还是让她安心地走吧。”
高会长流下了一滴热泪,跟着池勋去了医院。
娜莉细细的胳膊上插着粗粗的针头,被汗湿透的头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显得她更加苍白无力。
“娜莉,哥哥错了,哥哥已经知道错了,你也该醒醒了,啊?你为什么总这么躺着?是不是想看着我为你而疯掉?”
连着几天,娜莉一直昏迷不醒。
“学长,该吃午饭了。”
要是在几天前,约翰肯定把饭盒扔了。但现在,一天三顿饭他都按时吃。理由嘛……他是被景恩和池勋说怕了。
“你这家伙,嫂子为谁病成这样的?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吃不喝不睡,她一着急,就病倒了,不是吗?你还想让景恩再病倒不成?”
池勋左一口嫂子右一口嫂子地叫着娜莉,埋怨约翰。从那以后,约翰每天除了上洗手间,就寸步不离地陪在娜莉的身边,求上帝,求菩萨保佑娜莉平安。尽管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上帝,菩萨。他还抽空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为的是娜莉醒来的时候,能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等得无聊了,他就给娜莉唱歌。有时,唱得太投入,都不知道景恩进来了。景恩看着他,越来越喜欢他,觉得他很可靠,可以把娜莉交给他了。
还有一个变化,那就是约翰的父亲。他已经振作起来,回釜山去了。文件已堆成一座山,正等着他来处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思却在还躺在医院的、有可能成为儿媳妇的娜莉身上。这几天,他每天都打电话问娜莉的情况。
今天,约翰也像往常一样,吃完了景恩带来的好吃的便当,去洗手间洗洗脸漱漱口,重又回到了娜莉的床边。不知娜莉能不能闻到清新的香皂味。他手拿着一条湿毛巾,像往常一样,对着娜莉自言自语。
“娜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已经是1月7日了,你已经在这儿住了七天了。小傻瓜!你不想见见老公吗?你的老公都快想死你了。醒醒吧,啊?”
娜莉似醒非醒地皱着眉头,不停地流着虚汗。约翰只是无奈地望着她。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娜莉的小手,手掌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小傻瓜,你再不起来……我出去找别的女人啦~?”
这是哪儿?这是哪里呀?四周全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身体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可是为什么还能站着呢?来不及想这些,我的内心已充满了恐惧。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啊?到底这是哪里,怎么全是雾蒙蒙的?我明明是躺在哥哥的怀里睡着了呀?
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尽管心里怕得要死。不知走了多久,像是已经走了几十个小时。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腿却一点都不疼,只是恐惧感越来越加重了。
“啊!灯光?”
我看到了红红的灯光,就朝着它走。于是,我看到了伯母,她表情严肃地站在那里……
“妈……妈妈。”
“你来这儿干什么,我真是看错人了。你还不快点回去?!”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是什么话?我相信你,才放心地到这儿来的,你这样,我的儿子怎么办,啊?”
“妈妈。”
伯母一改往日的温柔慈祥的面容,怒气冲冲地对我吼着。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好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是美妙的歌声。
“这样你还找不着路吗?你还回不去吗????”
“我……还是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可恶。”
伯母甚至骂了我。可是,我的眼前全是灰蒙蒙的雾,我只能看见发着红光的伯母的眼睛。您让我到底上哪儿去呀?不断传来的歌声,让我的心情变得舒畅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这里有我和伯母两个人。
当我突然清醒,发现伯母也不在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回去啊,恐惧感再次包围了我。在偌大的空间里,就我自己,好害怕呀。好像,好像有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我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步、二步……一万步。我开始觉得累了,只想闭上眼睛,闭上眼睛躺在这里好好地睡一觉。疲惫的身体突然倒在地上,我就地躺下,正要闭上眼睛……
吻之印痕 53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让我青筋暴跳的话语。
“小傻瓜!你再不起来……我就出去找别的女人啦~?”
小傻……傻……傻瓜????!!!你这家伙!!!!!!我感觉到身体突然被抛出去。
“哦,哦,哦!!!娜莉,娜莉呀!!”
“找死……死啊!”
我吃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灰蒙蒙的,还像是在梦里。努力地眨了几下,还是看不清楚,可话却先蹦出来了。我非要打断这家伙的腿不可!!!
“哦,他妈的!小傻瓜,你是不是已经醒了?是吧?对不对?”
“你一个一个地问,我头晕。”
“哇!!这不是做梦吧??睁开眼睛,嗯?快点。”
因为看不太清楚,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听着哥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只是悄悄地露出了笑脸。可是他却让我睁开眼睛!
先睁开眼睛,等有力气了再收拾他。我这么想着,用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还是有些模糊,我用力地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一脸灿烂的哥哥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哥哥。”
“能看到我吗?这五个手指都能看得见吗???肚子饿不饿???”
哈!真不知道我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问饿不饿,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真是想恨他都恨不起来呀!!
“我……想吃比萨饼。”
从死亡线上爬回来,刚刚睁开眼睛,就要吃比萨饼。到底我的肚子是怎么长的呀????!!!
“比萨饼??知道了。喂?是嘟莱咪比萨店吗?我要一个最大的地瓜比萨饼。这儿?这里是汉国医院505室。可乐也要一个最大的,好的,好的。”
真是神速啊!他不知在高兴什么,一直笑容满面。
“万一,我要是醒不过来,你真想出去找别的女人?”
“哦,不是,那什么~~”
尽管声音微弱,我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严厉地开始追问他。是那句话把我从奇怪的世界救回来的。好吧~~~,那就听听风流故事吧!哼。
“不是,什么不是?我昏迷不醒,你还有心思想别的女人?你说我多气愤,都能从那么奇怪的地方跑回来。我先奉劝你几句,找女人?好,你去找吧。可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就活不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