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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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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她最后一句特别受用,暖到心窝子里去了,浓浓的爱意从心底一直溢出嘴边。如果不是冯林那小子碍事,我一定会直接冲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倾诉衷肠,说我爱你。虽然这很俗套,但能直击要害,屡试不爽。我相信只要我这么做了,她一定会伏在我怀里痛哭个三天三夜。

  冯林那败家兄弟最后还是拖了我的后腿,他拉着我说,走吧,咱们回去了。我对他说,你先走,哥的终身幸福现在还在这体育馆搁着呢。

  冯林朝我白了一眼自己走了。

  我挑了一张训练机的皮凳子静静的坐下,远远的看着她。空空的场地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垫着脚尖在镜前翩翩起舞,镜子里映满了她绰约的身姿,美极了,就像池水中娇滴盛开的白莲花。

  她仍穿着上次那种紧身衣,只不过颜色换了,紧紧的裹着她姣好的身躯。虽然我一直秉着男人最为原始的想法——不穿比穿着好看,但是这点用在她的身上却不再那么灵验,那流畅的线条,律动的腰肢,张扬的发丝,都透射出一种掠人心魄的朦胧美感,不再是单纯的*,缠绵嘶叫。

  我觉得自己离禽兽又远了一步。

  她跳的很起兴,从伦巴跳到恰恰,从恰恰跳到爵士,最后蠕动脚尖迈起优雅的芭蕾舞步伐。她就是一只舞动的精灵,在深秋的红枫林上踏叶而行,身后不停闪落星光的璀璨和银铃的脆响。斑斓缤纷的光影,宛转悠扬的旋律将她紧紧圈绕着,她就是一只破茧待出的绝艳彩蝶。

  最终她没有破茧横出,舞步嘎然而止,身子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额头沁满汗水。她抱起脚尖突然失声痛哭。我的心也顿时揪了起来。

  “你怎么了?没受伤吧?”我疾步冲过去殷切的问她。

  她立马止住了哭泣,望着我说,“你还没走?”

  我笑了笑说,我走了还怎么能看到这么美的舞姿。她也朝我笑了起来,眼眶里盛着的泪水让她愈加的楚楚动人。

  我递过纸巾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代替那张纸巾去吻干她心中的每滴泪水。

  我们就这样静坐了一会,最后她拍拍我叫我搀扶着她出去,她说请我吃饭。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生邀请吃饭,还是心中一直暗恋的美丽女子。

  我发现,她很爱吃辣椒。她说在长沙的三年里改变了她人生中很多的习惯,包括苏菜中的那份甜腻。她的人生也本是不平顺的,自小爱好舞蹈的她跟过很多名师学过拉丁舞,芭蕾,甚至昆剧,后来在芭蕾舞的一次演练中伤到了脚跟腱,就此告别了跳舞生涯。因为这份热情不息,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办起了话剧社团继续自己的文艺之路。这都是她在饭桌上告诉我的,她的语气平和而舒缓,娓娓道来。

  当时我凝望着她的双眼对她说:没关系,等我们将来生一大堆孩子来续延我们的梦想。可我最后没敢说出口,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后果无异于一只肥头苍蝇为逞一时之快,一头扎进人类的臀股间,而只要对方尿尿时肌肉稍一抖擞,便就是粉身碎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四
话剧训练课程设在每周的周末下午。而我和方雅琪见面的机会也就被紧紧的压缩在那个狭小的时间段内。一个星期的等待太长,长得足以让我石化成望妻石N次。可是这样的等待总能让你浑身充满激情和活力。当那汹涌澎湃,让人神驰的时刻在倒数声中如约而至,你会觉得每个细胞都充满着张力,人恍如被电击了一般,似无骨而又刚硬,似无神而又气凝。

  这种感觉已无法用具体的语言来描述,按冯林的形象说法来界定的话,我就是在吸食白粉,而方雅琪就是一朵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的美丽的罂粟花。

  我从不反驳他这种有所偏颇但尚且还能扼住主旨的论断,因为在我眼里别人的爱情都是残缺而卑微的,他这台*的机器能做出上述深层次的评估也实属不易。

  所以,基本上后半个学期我就一直沉醉在这种血管子里淌毒的自我陶醉麻痹的幻觉之中。

  每次上课时她都会尽心竭力的帮我按住胸口练声,扶着我的胳膊腰段帮助校正身形,甚至每次下课后一起吃饭,我也极其迷恋她在饭桌上大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乌兰诺娃,虽然对这两位*级的人物我狗屁不通。

  我觉得方雅琪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因为连李茹这样的傻妞都对我的狼子野心窥探得洞若观火。有一次她问我,你进话剧团是为了追方雅琪。我不作声,扯着尖细的嗓音对她阴森森的笑着。于是她对我翻了脸,用天底下女人最常用,最恶毒的词汇将我形容了一番。我没有还口,因为我是小人,小人向来动手不动口,而且我也不会动手打女人,如果打了,那也不是小人了,而是不懂怜香惜玉不解风情的莽夫。最后,我翘起兰花指朝她的*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在她尖叫声还没达到峰值时,我便逃的无影无踪。我觉得这招是最流氓的,而往往最流氓的招数对付女人也是最管用的,所以她吃了哑巴亏。即使事后会让她痛的心碎,她也不会在人前说我如何轻薄了她,更不会把裤子脱了,将瘀青袒露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号召舆论来谴责我。

  不过她如果真铁了心想惩治我,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的,因为她家很有钱。每个周末如果你看到有一辆黑色宝马停在女生宿舍门口,那不用多想了,一定是等她的,她老爹是省里著名的建材市场大老板。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一度认为她会雇凶杀我,可后来我发现自己非但没有上过《潇湘晨报》的头版头条,甚至连校刊中缝牛皮癣广告里都没找到我马冬陈尸校园的讣文。也许我的份量轻的可以。

  每次话剧课结束后,我都会陪着方雅琪成为最后离开的一双。而李茹一般都是最先走,每次走到门口她就会突然骂一句:畜牲!然后便从门缝里钻出一条小斑点狗,汪汪叫着摇着尾巴撕咬着她的裤管跟着她走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给自己的小狗起这么好听的名字,也许她是在指桑骂槐,这棵“槐”树也许是我,也许是冯林,但我更相信是冯林,虽然他为了陪自家的败家娘们很少来上课,但我敢肯定,李茹就是在骂冯林。

  像往常一样,送走方雅琪之后,我就喜欢一人在“堕落街”徜徉。

  “堕落街”其实并不堕落,你看到的只是它*的外表,其实内里铁骨铮铮。这里有着天南地北的廉价小吃,如长沙最富盛名的臭豆腐,口味虾,炒唆螺,以及四川的麻辣烫,天津的大麻花,日本的章鱼小丸子等等,甚至连“小吃天堂”的南门口都比不上这里的手艺地道,口味香醇。每天每夜,这里还上演着最为纯实的痴男怨女般的恋情,廉价的物质消费无疑为大学这种清贫爱情增添了不少情趣。

  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许多年后,你也许记不起老师的脸孔,同桌的姓名,但一定不会忘了曾今有这么一条街伴随自己度过那段青葱岁月,它就是“堕落街”。

  “堕落街”其实还有个文雅的名字,叫“牌楼街”,只不过早已被人们所遗忘。

  然而它堕落的盛名却是归功于那些在家修炼葵花宝典道听途说的的意淫型记者身上。媒体的意淫功力往往随着电视,网络的发展变得更加的洪水猛兽,在这方面,《中国青年报》更是显得手到擒来,不拘一格。98年头版头条的整版报道可以说撼动了大半个中国,说什么学生卖淫,学生赌场比比皆是,整个学校都被他吹嘘成了30年代纸醉金迷,烟街柳巷的夜上海。最后以校方抗议,媒体道歉而不了了之。虽然事情过去了好几年,但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积毁可销骨,空留纸上声”,时至如今,结痂的脓疮依然淌着血水,这就是所谓的名声在外。

  “堕落街”的繁盛却是任何语言所诋毁不了的,特别是黄昏的下午,人群攘动,店铺林立,商幡迎着秋风扑簌簌的抖颤。而此时此刻特别适合像我这样的人徜徉其中,因为这里经常有湖大师大的两校美女在此吃饭购物,运气好的话还能互相抛个媚眼搭讪几句。顺着堕落街沿着湘江的方向走去就会到达江边的潇湘大道,道路两边装扮得花团锦簇,甚至岸边的石凳长椅随处可见被情侣们磨出的臀印,那是感情外加岁月的见证。我是没工夫去那种地方,孤家寡人显得有些萧杀。通常走到街尾的牌楼口就打道回府。

  正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却遇到了一个人,安德楠。他正抱着满怀的复印纸走得急冲冲,一头撞在我胸口上,纸片散了一地,他拣起掉在地上的眼镜,弓腰连忙收拾散落的纸张,嘴里不停的道歉,最后头也不抬的走开。

  他还跟以前那么憨憨傻傻。我赶紧朝他喊:嗨,是我,眼睛盯着地捡钱呢你。

  他扭脖子回头一看,又大步走了回来,一拳砸在我胸口上,我想我一定完了,少不一顿痛扁,高考的老账他还一直没找我算过。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揍我,好像以前的事跟没发生过似的,非拽着我去他的店子里去。原来他上次英语考了0分,进了师大,读了平面设计的专业。后来又干起学生创业,接手了他叔叔以前的文印室和酒吧,顺便又在文印室干些老本行帮附近小商家做些广告设计,一时间在学校也颇有名气,少有的学生富豪。天生睿智的人干起事来就是比我们这些庸人利索。最后他还带我去他开的文印室和小酒吧逛了一圈。路上我问他难道不恨我和冯林吗。他说,没什么恨不恨的,大家相识一场,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还是半个书呆子,虽然师大比不上清华北大,但是在这里我却学会很多即使名校也难以学到的东西,话说回来我还得感谢你们。

  他的一通话说我面红耳赤,他是个好哥们,我宁愿他当时揍我一通,心里还来的痛快淋漓些。

  回到宿舍后,我把安德楠的事给冯林一说,他乐的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他的变化之大,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而他的这份毅力和决心也深深的震撼了我们。最后我们决定,以后多拉班里的人去给他捧场,也算报答他。其实,我们后面去了也是净顾着蹭喝蹭吃,就连在他那缩印作弊的答案都没付过一毛钱。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五
不知哪个神棍如是说——打鼾是人类在睡梦中与现实世界的交谈。但交谈是相互的,建立在两厢情愿的基础上,如果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谁跟我进行这种没头没脑的交谈,我绝对会毫不手软的将他拉回现实,扯着他的耳朵说:兄弟,醒醒吧!

  但是,我并不擅长于自己从现实中走出来,为的是把另一个人从现实中拉出来。而胖宝这种无休止的鼾声却是世间少有的浑厚,嘹亮,那么的极具穿透力和杀伤力,甚至每天晚上,由于他那急速穿行的气流通过呼吸管道,都会带来的不可估量的后果:首先是直接导致床板震裂的原声灾害,紧接着诱发室友耳膜穿孔的次生灾害,最后便形成一道三人暴怒,四邻开灯,七楼沸腾的灾害链。

  对于他这种极其不友善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们对他进行了数以千计的思想上的教育,道德上的批判,舆论上的谴责,肢体上的冲撞。他也以百分之百的诚意写下了洋洋洒洒数以万字的保证书。他对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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