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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陆臻往夏明朗怀里窝了窝,“你刚刚那话说得真难听,你妈现在不也是我妈了么?我也不是成心要背着你什么的,就觉得个人做个人擅长的事儿呗,你又没我那么讨中老年妇女的欢心,反正这事儿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让你知道了吧,你又要……”
夏明朗默然无言地看着陆臻一个人唠唠叨叨,忽然想起徐知着说的,你得对他好点儿。当时,陆臻不动声色地摆平了自己的朋友,却被他的兄弟一拳打到医院。现在,似乎又变成了这样,陆臻几乎不动声色地摆平了自己的父母,然后开始细水长流地感化他的爹妈。
未来,谁都不愿意说,可是谁都在关心着的那个未来。
他是如此不可抑制地想要将陆臻的人生与自己绑到一起,试图完全彻底地了解他控制他,制造那种不可分割的系绊来保护他们共同的那个未来。
而陆臻,他换了另一种方式,他一手一脚地,想把这条路上可能的障碍都搬开。
很难说谁高谁下,很难说谁比谁看得更远,人们永远都只关心自己心中觉得重要的那些。或者真的像陆臻说的,不过是个人在做个人更擅长的事。夏明朗把手臂绕过陆臻的脖子,抬高他的下巴吻上去,陆臻被他亲得一愣,一时间丢了话头,忘了还有什么话需要说。
“吃饭吗?”夏明朗看着他。
“哦!”陆臻傻愣愣地点了头。
夏明朗把葡萄干递给他:“先吃会儿,我去做饭。”
陆臻再点点头。
夏明朗一边开油锅一边探头出来张望,陆臻捧着葡萄干吃得正开心,从茶几下面抽了张白纸,一笔一画地开始写回信。
都说大树底下没好草,这小孩长在自己这棵大树下大概也挣扎得挺辛苦,不好意思争阳光雨露,偷偷开出一朵花都想藏着,生怕被自己看到了,非得到花开了花谢了,结出了大红果子才肯拿出来给自己看。
争强好胜的,这么别扭!
夏明朗下了葱姜炝锅,把自己呛了一喷嚏,听到陆臻在客厅里幸灾乐祸地笑……
可是,却又那么的可爱!
三天之后,主治医生终于崩溃在陆臻绕口令似的强大理论攻势与小动物一般纯情无辜的眼神安抚中,这种神经分裂似的待遇让他鬼使神差地松了口:允许短距离的行走与一定强度的体育运动。
陆臻心满意足地露出诡奇的笑容,这让医生直觉性警惕: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陆臻摆摆手,放心放心,我只是想恢复生活自理能力而已!
嗯,X生活自理能力。
那天下午陆臻强烈要求去沃尔玛,他们需要补充一些生活日用品,夏明朗在盘算着牛奶要买了,酸奶一定要买了,盐还有吗,是不是该给家里备着点,将来他一个人过来买东西不方便……陆臻看到杜蕾丝搞促销,不动声色地顺走了一盒,结账处看到架子上成排的冈本,一张爆炸似的鲜黄色描红边的招贴挂在上面:特价!
陆臻掩面,今天真是个荡漾的好日子!
结账时陆臻因为强作镇定而面无表情,夏明朗因为浑然不知而面无表情,超市扫描的姑娘因为太忙而面无表情,三个面无表情的人顺畅地收拾清点付钱,与平时一般无二。
夏明朗埋头装袋,忽然手上一抖,把那一大盒颜色俗艳与那两小盒颜色素净抖进了塑料袋的最底层。他使劲使劲地瞪陆臻,陆臻佯装看不见,一步一步像个儿童那样慢慢地往前走。
回程的路上陆臻端坐副驾驶,他捧着袋子迎风流泪——咱们终于可以进行健康卫生的X行为了!!
在基地里垃圾集中处理,TT用过了不好藏匿,只能相互安慰反正彼此都没病,KY在最初的时候买过一瓶,提心吊胆地藏在润肤露的瓶子里生怕被人发现。一瓶还没用完就觉得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陆臻在收集前人经验的指点下换用强生婴儿无泪,那玩意儿其实挺好的,味道舒服也不刺激,放在浴室里最多看着娘一点,至少没有穿帮的风险。反正床单洗太勤也要惹人怀疑,真要那啥那啥,浴室的利用率比床还高。
一大盒杜蕾丝买六送三共计九枚,冈本买一送一共两盒共计六枚,整个通算下来,两个牌子共计十五枚。夏明朗坐在床上拨拉着那些小盒子,囧得嘴角直抽。他说老大你这也太扯了,就您现在这半身不遂的架势,买这么多您用得完嘛?
陆臻嘿嘿一笑:用不用得完那是您的能力问题,不是我的能力问题!
夏明朗一个翻身把他合到身下……
是的,此刻,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实际意义上这都算是压上了,可是然后呢?夏明朗低头看,陆小臻粉面含春,羞涩期待。
可是,呃……
夏明朗手里握着陆臻的手肘,总觉得那骨节纤细脆嫩好像新生的藕,一折就断。夏明朗闭上眼睛回想往事一幕幕,那一幅幅画面有如春宫,可他完全没有从前事之中提取任何适合的方案,倒是把自己彻底给搞燥热了。
陆臻轻轻地蹭着他说:“要不然我在上面?”
夏明朗一巴掌按住:“都什么时候了,你争这上下左右的,就凭你现在这……”
“那个,我是说,那个……那种……”陆臻张口结舌,脸红了,但是夏明朗却忽然会意了,他顿时感觉到陆臻是多么神奇的生物,居然可以这样有机地融合情 色与羞涩,求欢求得这般道貌岸然,害羞害得如此理直气壮。
夏明朗一时间愣了,不晓得应该咋办,几秒钟后叹气,抚着陆臻的腰侧温情脉脉:“那你也受不了啊,你腰上全好了吗?”
“那怎么办啊?”陆臻也燥热了。
夏明朗低头亲下去:“凉拌。”
船到桥头自然直,爱到做时自然顺……凉拌吧,时髦点,咱也跟着感觉走一把。
陆臻很满足,热情而乖顺,夏明朗于是更满意,肢体绞缠在一起,抱着磨蹭着,干净的皮肤上散发出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儿,被汗水蒸腾着,潮湿而温暖。夏明朗因为心里总有顾念,下手太重了马上又轻起来,吻得太急了又缓下去,太细致太轻柔,从胸前吻到背后,这让陆臻都觉得太慢了,慢得让人心里发慌,他勾起脚蹭夏明朗的大腿,不能……来点实质的吗?
夏明朗拥住陆臻侧卧,火热的胸口紧贴着光滑的背,他分开陆臻的双腿挤进右侧膝盖,陆臻轻哼了一声,某个熟悉而火热的东西硬硬地顶着他。
这样呢?可以吗?
夏明朗小心舔弄着陆臻圆润的耳垂,陆臻闭着眼睛点头,肤色透红,汗水将鬓角沾湿,黑得发亮。
“快一点!”陆臻咕哝着。
夏明朗失笑,但是完全没有快一点,前戏做得冗长而细致,陆臻感觉到自己连心脏都被狠狠地揪起来,他扭头吻住夏明朗,微微颤抖地纠缠地吻,好像在汲取氧气,手指插进他的发间。
身体被分开,一寸一分地,直到全部没入,陆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五脏六腑像一团揉乱的丝绸被慢慢地抹平、舒展、理顺……
“舒服吗?”夏明朗吻着陆臻的发尾。
陆臻慢慢点头,又噫了一声。
“怎么了?”夏明朗撑起半边身体,凑到他耳根处吐气,几乎把陆臻整个拢在怀里。
陆臻微微皱眉,犹豫……
半晌,慢慢摇头:“算了。”
唉……怎么又没用套套,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再让夏明朗退出去,陆臻简直觉得都有点对不起自己。
这是一种无法激烈的姿式,一切都很慢,抱着,慢慢地蹭,全然陌生的感觉,新鲜而温情。
他们过去所有所有的体验都不是这样的,过去只要进入之后就好像坠入异度空间,没有思考,没有理智,时间与空间凝缩成一个点,只有你与我,别的什么都不存在。
而现在的一切都很清晰,所有的感觉,触觉,视觉……没有被放大也没有被异化,真实的肉感,柔软而温暖。手指擦过皮肤的细微涩动,触到汗液时滑腻的流畅。
我又被他包围了,陆臻心想。
而这一次,不像幻梦也不曾神魂颠倒,这一次分外真实,被他的气味与身体完全彻底地包裹住,不愿放开,不想逃避,如此依恋。陆臻扣住夏明朗手指抚摸自己,让结合更为紧密。
灯光在墙壁上勾出暗色的剪影,轮廓起伏,像一个被放大了的人,分不出彼此的界限。
陆臻出神地看着那幅剪影,那“个”人在动,像一幕生涩的皮影戏,臃肿而缓慢,如此的笨拙。他无法从那条轮廓线中分辨哪一段是他的,哪一段又代表着夏明朗。他动一动腿,把自己的那部分找到,夏明朗的手掌跟着滑下去,抚摸他腿侧的皮肤,同时取代了那条线。陆臻试着把手臂往后伸,扣住夏明朗的脖子,身后的人顺着那力量的方向探过来,挡住他的视线,同时吞噬他的嘴唇。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吗?
当他感觉到被包围的同时,那个人也向他弯曲了,契合着他的棱角与弧度,在改变,都在改变……无论他的初衷如何,是不是愿意,是不是欢喜,都变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陆臻在极近的距离凝视那张脸。
漆黑的,陶醉的眼眸,含笑的唇,亲吻着,轻轻碰触。
“喜欢你么!”夏明朗轻笑。
“
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对我好啊!”
原来是这样吗?他曾经想过很多,很多很多,想到头都疼了,脑子都要炸了,他想到很多理由,说服自己,说服别人。可是理由永远都只是理由,不是事实。理由需要用很多语言来编织来构建,而事实,总是那么简单到好像不需要任何形容。
曾经,他希望给他最心爱的情人最完美的爱情,他希望夏明朗可以自由地享受他给他的爱,永远无罪,永远无疚,可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无论他用多少理由与决心去打造那样完美的爱情,然而那终究还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不是事实。
陆臻慢慢地笑开,弯眉笑眼,如春光般灿烂。
他忽然想起中国人是不说情爱的,从古至今,中国人,是不推崇情爱的,我们说恩爱。
恩与爱,揉在一起,不可分舍。
大约相爱到尽头也是一种恩,那是郑重的沉甸甸的存在,不像情那么自我,可以不知所起不知所终,飘忽忽来去无踪。人们在恩爱中相望,你施给我,我若受了,我当感恩,我再还给你……施与受,反反复复地轮回。
两个人,在时光中打磨着自己,也磨砺着对方。
相濡以沫,恩爱缠绵。
【番外:夏珍】
念头这玩意儿,就像墙角的蘑菇,平时好像都看不到,可是一场透雨浇下,“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还白生生的一簇接着一簇地长,让你想忽略都忽略不成,非得去拔了它,才能好好安下那个心。
后来夏明朗回头想,自己也有些搞不清那一时的冲动从何而来,是因为白天在湖边陆臻逗那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逗了太久?还是晚上与小朋友们挥手道别时他的眼神太过留恋……又或者更早一些,在那个寒风呼号有如炼狱一般的冬夜,唯一温暖的他的身体贴在自己胸口……
他说,我们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夏明朗沉默地看着陆臻站起来开窗,扑面而来的夜风中挟裹着孩子们的喧闹与家长的呼喝,他看到陆臻脸上有隐约的笑意与温柔。
是啊!如果我们能有个孩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