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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噗”的喷出一口汤,睁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把陆臻脸上每一点细小的表情都收入眼底,蓦然间笑倒,一头扎进陆臻怀里。陆臻极度郁闷,碍于修养等他笑了几秒钟,嫌弃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笑够了没有?”
徐知着笑得眼泪都要呛出来,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感觉我长得最帅了!”
“滚!”陆臻毫不客气地大掌按在徐知着最帅的脸上。
徐知着顺势倒下,捶地狂笑不止。
“组长,他怎么了?”阿泰好奇地探头过来。
“抽了,别理他。”陆臻恼羞成怒,凶神恶煞似地瞪过去一眼,阿泰眨巴一下眼睛,默默地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个球,圆润地退开了。
“喂,你这叫迁怒。”徐知着嚷道。
陆臻深呼吸,专心吃鱼不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边上确定是不笑了,陆臻鼓起勇气打算好好解释一下,摆事实讲道理,力图把徐小花脑子里那点不上台面的龌龊思想清理干净。
可是他刚刚一转身,却愣了。徐知着还在笑,无声笑得灿烂。他是那种少见的黑瘦时反而好看的人,脸上的婴儿肥褪尽,显出下巴刚正立体的轮廓,眼睛大而深,微笑时有隐现的酒涡,眼角弯出漂亮的纹路,睫毛浓长,染了落日的余辉,像是飞了一层赤金的粉末。
陆臻一时间忘记自己想说什么,托起下巴认真地审视起来,徐知着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慢慢收敛笑意露出警惕的神色。
“小花啊!”陆臻说:“我刚刚发现,你果然是个美人啊!”
“你……他妈的!”徐知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跳起来,脸色大变义愤填膺:“你他妈的……你你你,你恶心我是吧?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你你你……”
陆臻大乐,仰起脸嚣张地狂笑三声,徐知着深知这辈子拼得过夏明朗的枪,也斗不过陆臻那张嘴,他生怕还有什么更恶心人的话出来,当下愤怒地踹陆臻一脚,头也不回的跑了。
“切,谁比谁小气呀!”陆臻撇撇嘴,非常不屑。
夕阳,海滩,火堆,烧烤……陆臻独自一人,颇觉无聊,他环视全场发现夏明朗已经不见了,摸一摸自己满足的胃,决定吃完饭去消个食,顺便会个佳人。
月上椰树头,人约黄昏后,甚好甚好,在激烈的训练生活之后,就是应该多一些这种美好的调剂。
陆臻问过柳三变夏明朗的去向,沿着海岸的礁石滩找过去。
9.
陆臻走出很远才看到夏明朗,独自坐在西边直插入海的一块孤石上,远方落日熔金,有磅礴的威严,却不是让人轻松愉悦的景色。
“怎么一个人跑了?”陆臻一路过来想了一肚子话此刻全堵在喉咙口,挤了半天只挤出来这句最没有创意的。
“有点儿累。”夏明朗双手撑在背后,仰面看向他,露无辜而疲惫的神情。
陆臻顿时心疼,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意思做得太肉麻,支吾了一会儿,还是笑道:“我说,你这人有时候也太厉害了点儿吧?连我都被你骗了,真不厚道,你下套子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压了一个月工资买你赢!”
“都跟你说让你赌小点儿了,尽会败家。”夏明朗懒洋洋地微笑,温暖而纵容。
“得,反正吧,问题解决了,我这几千块钱花得也值,哎,你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着呢?”陆臻在夏明朗身边坐下。
“带兵,就怕他们不争,不争还练什么?没斗志没目标!有个现成的由头让他们斗起来,事半功倍。可是斗得太过了也不好,伤感情,所以难办啊。”
“不对啊,那你他妈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赢啊?”陆臻醒过神来。
“倒也不是,也没那么不上劲,只是赢面不大。”
“那赢面大你会怎么样?”陆臻很好奇。
夏明朗转过脸,眼神诚恳而深情:“我会说,宝贝儿,要对我有信心。”
陆臻“噗”的一声笑倒,捶地不已:“你这个人,你这人真是……”
夏明朗温和地笑了笑,慢慢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曲起一条腿抱在胸前垂下头搁在膝盖上。
陆臻感觉有些诧异,这不像正常的夏明朗,正常时候的夏明朗虽然看起来也是很懒的,可是那种懒洋洋的做派里隐匿着像弹簧那样一触即发的劲力。他总是好像很无赖但是又非常嚣张,他永远大度但也喜欢争强好胜。这是一种微妙的矛盾,无法用语言形容,即使是在夏明朗最温柔的微笑时他的眼中仍有微芒,他是令人不敢放肆对待的存在。可是现在那种摄人的气场不见了,陆臻几乎想摸一摸他后颈的短发,然后把他抱进怀里。
陆臻惊觉自己这种冲动时吓了一跳,苗头不对,怎么看都不对头。往常夏明朗要是干了这么一件漂亮事儿,他一定会在自己面得得瑟到死,那个多么喜欢嚣张的家伙,他会神气活现地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怎么了?”陆臻慢慢伸出手,两人之间不算长的距离他用手指爬了很久,然后轻轻地放在夏明朗的大腿上。
天高海阔,让人有种置身海角天涯的错觉,可是陆臻明白地知道,他所有的兄弟们就在身后不远处。然而,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初恋的小男孩那样渴望触碰恋人的身体,好像只要这样,少少的,只要碰到一点点就好,掌心感受到夏明朗皮肤的机理,从指尖传递到心脏的温度与触感令人心安。
“没什么。”夏明朗摇头:“我就是觉得,活着挺好的。”
陆臻大笑:“我最近可没干坏事儿啊!”
您要是再哲学了可不赖我!!
夏明朗没吭声,他侧过脸专注地凝视着陆臻的手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慢慢捧起仔细端详,从手背到手掌,从掌心的纹路到指根的硬茧,每一点,每一分,单纯而专注的……
陆臻只觉莫名其妙,却不敢出声,他紧张地竖起耳朵搜索远处哪怕是一只海鸟飞过天际的振翅声。
“队长。”陆臻终于受不了轻咳一声,他本想说:光天化日,请不要随便调戏良家妇男……
夏明朗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微微闭上眼,拢住陆臻的手掌轻轻贴到自己脸颊上。陆臻蓦然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时间与地点都不对,却该死的动情。
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在焦虑的叫喊着:抽醒他快点儿抽醒他,什么时候啊,乱发情!
另一个却沉溺……
陆臻想,我总是不能拒绝他的,从开始到现在。
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陆臻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发烫,喉咙口烧灼着焦渴,好像痛饮烈酒,远望去,天与地都变了颜色,晚霞泅出滴血的艳红……惊心动魄的慌与乱!
“要,要做吗?”陆臻脱口而出,他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战,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夏明朗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他,目色浓郁深沉,像一口深井,看不出半点情绪,湿热的舌尖缓缓地滑过陆臻的掌心。
好像是通了电,陆臻全身都在哆嗦,手指不自觉缩起,却被按住,细致的舔咬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最柔嫩的部分。他记得夏明朗说过他全身都是敏感带,这大概是真的,可应该也只对这混蛋有效。
真是要了命了,要了命了,不带这样的,陆臻几乎有些绝望,传说中的狐狸精都不带这样挑逗书生的。
得!死就死吧!
他忽然闭了闭眼又睁开,手腕反转扣住夏明朗的,扯着他站起来。
“我记得有个地方……可能……”陆臻拽着夏明朗在礁石上跳来跳去,终于让他看到一个石缝。刚刚跳下去,夏明朗已经贴上来,陆臻被他撞得往后退,后脑撞进夏明朗厚实的掌心,被紧密的抱住。
“真,真的要做吗?”陆臻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眶发红。刚刚迎风一阵狂奔已经让他的脑筋清楚了一点,这地方真的不安全啊!太不安全了,光天化日,没遮没挡,海风送来不远处的人声笑语,令他惊慌失措。
夏明朗专注地看着陆臻的眼睛,过了一会儿,轻声叹息:“那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很沉,好像从胸腔里发出来,陆臻怔愣着无法拒绝,其实……拥抱也是很不安全的吧,为什么能干的事情那么少……
细密的轻吻从耳根处绵延下去,被刻意地压抑过力度,轻柔的仿佛不带欲望,夏明朗诱哄似地拉过陆臻的手按到自己身下:“用手吧,好吗?”
那声音沉哑而柔软,仿佛不是入耳,而是直接从心底生出来,令人麻痒难当。
陆臻被蛊惑,手掌乖乖地拉开夏明朗的作训裤灵活的钻进去,指尖有饱满灼热的触感,他闷哼了一声,因为夏明朗也已经握住了他的。是的,就是这样彼此手握关键,将自己承受的挑逗加倍奉还,我用我最受不了的方式对待你,自然,这感觉转瞬间又会回敬到自己身上,身体紧贴,隔着两层布料饥渴的摩擦!
无法深吻,怕在身上留下难以褪去的痕迹,夏明朗反反复复地吮吸着陆臻的耳垂,湿热的舌尖滑入耳廓,这是最要命的刺激,让陆臻全身发抖,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忍耐着不发出呻吟。
陆臻到底年轻,情|欲来得猛烈却不持久,猛然间仰起脸,夏明朗看到他鲜红的舌头抵在牙间颤动,喉节滚来滚去。
起风了,海水更猛烈的撞上礁石,阵阵涛声吞没所有急促的喘息,夕阳融入海水中,在海天处留下铁色的暗红。
夏明朗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似的冲动得把陆臻压到石壁上,身体挤压到一起,毫无章法的抽动,厮磨着陆臻腿根处最细嫩的那一块肌肤。
陆臻心软得一塌糊涂,几乎想哭,他含糊呢喃:“算了,真的,你进来,我忍着……”
夏明朗重重摇头,动作越发狂野,忽然双臂收紧把陆臻勒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处。过了好一会儿,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夏明朗轻轻碰了碰陆臻的嘴唇,轻声说:“这就够了。”
“下次,下次再想想办法。”陆臻难受的要命,从身到心都是,他有奇怪的渴望,渴望被进入,痛痛快快的感受欢愉与疼痛。
夏明朗终于笑了,点头说好,退开一步距离,贴上另一面石壁。这地方极窄,面对面站着几乎都能贴到一起,陆臻努力调整呼吸,别过脸去看向远方。
夏明朗忽然笑:“我好像有点儿失控。”
“你才知道啊!”陆臻恼羞成怒。
“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你就有想法。”夏明朗笑得像个十八岁的毛头小伙那么单纯无辜。
陆臻刚刚灭下的心火被这一句话又挑起来,热血上涌连耳垂都烧得通红,他咬牙一脚踹过去,夏明朗急闪,嚷嚷着:“喂,别那么狠吧,把我废了你下辈子的性福找谁去啊!”
陆臻气结,把脸贴在阴凉的礁石上降温。
夏明朗伸手戳之:“生气啦?”
陆臻哼一声。
“那以后不这样喽!”
陆臻一声不吭的继续踹过去一脚。
“不满意?那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要这样?”夏明朗故意拖长了音调。
“是场合!不是行为!场合问题你懂不懂!!”陆臻抓狂。
夏明朗懵懂摇头:“你也知道像我这种粗人,没读过什么书,对于场合礼节这种问题,向来都不是很懂。”
陆臻活生生气得冒烟,连原来想问的话都忘了。他被晒伤了原本就上火,刚刚被撩得情动更上火,现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