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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正纠结着,柳三变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脱裤子。可怜的小陆中校顿时就懵了,双手下意识地扣在裤腰上,堪堪卡住,进退不得。
柳三变笑了:“脱了啊,你大爷来我这儿装什么纯啊?”
“那那……那下面我就自己来吧!”陆臻胀红了脸,脱口而出。
柳三变有些困惑地看了陆臻一眼,笑容慢慢变得诡谲起来:“不是吧,大哥,就你这死守裤头的架式怎么活到现在的??咱这屋才俩人啊,又没个丫头子,你这是干嘛?”
“我们那儿不玩这个!”事已至此,陆臻只能硬着头皮耍赖。
“哟,兄台师从何派啊?”
“国防科大。”
“哦,高等学府啊,果然文化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柳三变笑着点头:“要换我们那儿,就您这号的早就让人扒光打飞机了。”
陆臻那个后悔,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这事儿也就混过去了,这么就傻的打实招了呢?当然,如果夏明朗不在,那真是没啥,大伙儿都在也没什么关系,扒光了也无所谓,要不然在部队这么多禁忌他早完蛋了。
可眼下……
柳三看着陆臻面红耳赤的窘迫模样乐不可支,拿肩撞着夏明朗大笑:“哥几个并肩子上吧,把这倒霉孩子在这儿给圆满了!没让人扒过衣服的军校生活绝对是不完整的,咱给他补上。”
虽然事实证明剥开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虚伪外壳,骨子里的柳三变少校也是正常的鹰派小愤青下流基层军官一名,这让陆臻很是欣喜。陆臻深切的相信如果当前扒得是方进、冯启泰,他指定就跟柳三变并肩子上了,但是任何洗具如果洗到自己头上那都是杯具……事起非常,陆臻一时脑子乱蓬蓬的,什么聪明才智全没了,最后只能以哀怨的眼神怒视夏明朗:你男人的清白都快没了,你你你……你还笑!!
夏明朗哈哈大笑,亲切地揽过柳三变:“你这看起来经验很丰富啊!”
“那是,那会儿不无聊么,哎,你可别也跟着他装啊,我可真不相信了。”柳三变露出重温年少轻狂的神往之色。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这药上得挺有经验。”夏明朗笑眯眯的。
柳三变一怔,显然他目前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块儿。
“挺好的,早先常常干吧!”夏明朗笑得更欢了。
夏明朗这话没头没尾,如果不是笑容实在暧昧猥琐柳三变铁定还是反应不过来,可是当柳三的脑子转过弯来,他的脸就白了。
“不不不,这个,我没经验。”柳三变急了。
“别谦虚啊,你那手势,一看就是练过的,唉……还是带女队好啊,福利多啊!哪像咱们,乌七八糟的大小伙子看着都烦,十里八乡找不出一个女滴,哪像你啊,万红从中一点绿,幸福!!”夏明朗捏着玻璃瓶直晃悠,无限心酸地:“都快用完了。”
“没,这玩意儿不经用……啊不是,不不,不是这样,我对这事儿没经验,我我……”柳三变连忙摇头,急得脸色都变了。
在部队明面儿上最犯忌讳的就是作风问题,最容易让人取笑的也是作风问题,尤其是像柳三变这号天下少见的女队男指导员,当年还不知道怎么苦哈哈的COS柳下惠煎熬出头,这一身清白来得着实不易。
“哪能啊,你刚不是说了嘛,我没经验,你有。你说,这都啥感觉啊,也说点儿给咱开开眼。”夏明朗一脸忠厚诚恳的期待,眼神却极为挑逗。
柳三变忽然闭了嘴,这次是他自己拿刀递给夏明朗,自作孽不可活!他看了看憋笑已经憋得把头埋进桌子里的陆臻,又瞅瞅满脸坏笑,一片神往的夏明朗……哀声叹了口气,认栽!
“夏大哥,真的,这事儿开不得玩笑。”
“别介啊,你小子藏私活……”夏明朗皱起脸。
柳三变忽然惊叫了一声,夺门而出,声音从楼下飘上来:“哎呀,我忘记小马刚刚叫我有事儿,你们慢聊,回头帮我把灯关了……夏队,那药你帮他上了也一样的,都一样,都一样……”
夏明朗屏了一会儿,三分钟后,拍桌狂笑。
陆臻咬牙切齿地踹在夏明朗肩膀上。
“怎么了啦?”夏明朗笑得直不起腰。
“我不求你,你还不出手了是吧?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让人占便宜啊!”陆臻郁闷。
“哟,问题是人没想占你便宜啊!”
“可那也是个男的啊,又不是女的!我会有反应嘛!”陆臻气急败坏。
要是个女的,我就……夏明朗小声嘀咕。
“你就真的看着我让人摸,一点儿不闹心?”陆臻飚上了。
“没没没……不是。”夏明朗笑够了,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你听我分析,一开始呢,我也是觉得有点硌应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更硌应……”
“然后你就不硌应了?”陆臻从桌上跳下,已经准备要干架。
“不是不是,然后我就觉得看你硌应更好玩儿……”
陆臻直接开大脚,夏明朗闪过第一下,嚷嚷起来:“哎,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娘们儿了。”
陆臻咬牙:“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多爷们。”
“我刚才那也是信任你啊,我以为你自己能搞定嘛!要不然回头你又要叫唤,哎呀,给我一点空间啊,让我表现表现会死么……”
陆臻愣住,一身的张牙舞爪慢慢耷拉下来。
夏明朗把人扯进怀里顺了顺毛,扒在陆臻耳边轻笑:“没事儿,其实咱们这次不是配合挺好的?以后你就得这样,你得给我点儿讯息,什么事儿你自己想去搞,那你就去,你不成了,你得通知我,你看就像刚刚这样……哎,我就明白了。要不然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事事踩上大爷你的鼓点子。”
陆臻可能有一万种缺点,但是绝对有一个优点很突出,那就是从善如流。他几乎瞬间就羞愧了,眼神躲闪地瞅了瞅夏明朗,低头嗫嗫地:“我这人是不是挺不好的。”
“还行吧。”夏明朗异常大度:“一个家里能有一个男人把着舵就成了,剩下那个闹腾点儿没大事儿。”
陆臻深吸一口气,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方面他非常不能接受这句评语,因为很明显他不是把舵的,他是闹腾的;可是另外一方面,眼下这情势,他还真没什么反驳的余地,只能默默地把这口闷气吃下,哀怨地爬到桌上去:“快点上药吧!”
“脱裤子!”夏明朗淡定的。
注:
1.行货:行货就是劣等货物,不过问题的关键不是劣等而是成为货物。“《水浒传》上写到,宋江犯了法,被刺配江州,归戴宗管。按理他该给戴宗些好处,但他就是不给。于是,戴宗就来要。宋江还是不给他,还问他:我有什么短处在你手里,你凭什么要我的好处?戴宗大怒道:还敢问我凭什么?你犯在我的手里,轻咳嗽都是罪名!你这厮,只是俺手里的一个行货!”所以关于行货的深入解释,参看王小波的《“行货感”与文化相对主义》
2.自由潜水:自由潜水就是不携带水肺而尽可能深地潜入海中的短时间闭气潜水运动,目前男子恒重无脚蹼自由潜水的世界纪录为116米,保持者为新西兰的威廉?特卢布里奇
3.打飞机:你们都懂的。
4.还有啥需要解释不……
5.我活着回到人间啦
11。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即使陆臻原来不明白,这些年与夏明朗你来我往的战斗中也早就深刻领悟了,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这里,当下,利利索索的就把裤子给脱了。
结果,换夏明朗懵了。
因为陆臻十分彻底的把内裤也给脱了。
陆臻的想法是这样的:反正这屋现在没外人,老子全身上下早也让你看透了,赶紧的,快点把事儿给办了,那药我感觉有点儿稀,别沾在我裤头上还不好洗。
其实就他这想法本身是挺正确的,唯一没考虑到的就是夏明朗的心情。
夏明朗发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陆臻这个部位,腰胯很窄,肌肉紧实挺翘,灯光在他的后腰微凹处留下阴影,然后拉起一条亮线勾勒出整个轮廓的弧度,像是被精心雕琢过,有种蕴含着力度的优美。相比起全身上下令人不忍触睹的晒伤,这里的皮肤白得惊人,光润紧绷,泛着健康的光泽。
夏明朗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居然有些不敢碰,手掌摊平轻轻地放上去,皮肤在药液的作用下变得滑腻而温润,手感绝佳。夏明朗忽然认识到,要让他平心静气地完成这次工作,其实有点难度。
“快点儿吧!等什么呢?”陆臻有些不满。
夏明朗心头一跳,手掌先于大脑的指令滑开去。陆臻满意的哼了一声,侧过脸放在自己手背上,舒舒服服的趴下了。
夏明朗手掌宽大,掌心炽热,在药液的联合作用下被他按住的地方仿佛火烧,可滑开后却是一片清凉。陆臻这几天火烧火燎燥得身心俱疲,就像在火焰山走了八百里,此刻忽然跳入清凉的泉水中,那种丝丝入扣的湿润清凉从皮肤表层一直渗入到心里,让陆臻舒畅得几乎要睡着。
夏明朗很郁闷,并且越来越郁闷,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刚刚让柳三摸个背而已,这小子炸毛炸得都快露馅了,可现在他已经进入到真正的三角区了,身下这人反倒歇火了。夏明朗很有些不甘心,手掌沿着陆臻大腿的外沿滑到胯部,略略使了一点儿劲,陆臻顺从的翻身仰卧。
昏暗灯光下的光与影再次起了变化,夏明朗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手指划过结实的胸肌与平坦均匀的小块腹肌……眼前的这具身体很安静,平静而放松,一切都呈现出最自然安稳的模样。
夏明朗回想起某些时刻这玩意儿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上去,却被按住了手背。
陆臻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声:“别闹。”搬开夏明朗的狼爪,给自己找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他曲起一支胳臂枕在颈下,像一只小猫仔那样哼哼叽叽的侧过脸蹭了蹭,似乎真打算要好好睡一觉。
夏明朗彻底被打败了,非常不爽,抽手在陆臻大腿上拍了两巴掌,陆臻困顿睁眼:“好啦?”
“没!”夏明朗没好气。
“吵我……困死了。”陆臻舔了舔嘴唇,又倒下去。
“那刚才倒是精神,我看你都快升旗了。”
“他那么折腾我,长得还挺帅,我能没点反应嘛。”陆臻睡得糊里糊涂口齿粘连,听起来有种意外的撒娇味道。
夏明朗僵了半天,脑子里飞快的运转,去倒腾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无奈这逻辑与他三十几年的基础认知严重不符,他即使理智上明白可能这样对于陆臻来说才是正常的,可情感上还是傻眼了。
“嗨,合着给你找个姑娘你就没反应了。”夏明朗讪讪的。
“废话!我给你找个……”陆臻困顿的揉了揉眼睛,感觉拿夏明朗举例子可能已经不适当:“你给方进找个男人折腾他,你看他能有啥反应,也就是起鸡皮疙瘩的反应。”
“漂亮的也不行?”夏明朗总不能彻底相信。
“那就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根本性的问题。”
“你就喜欢长得帅的?”
“嗯……嗯!”陆臻摇头:“身材,身材很重要,嗯,比长得帅重要。”
“那你觉得谁身材最好。”夏明朗无可控制的联想到自己约等于一米八的身高,颇有些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