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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航结束的那天早上,船队里最大的那艘商船上升起国旗,整个船队的高音喇叭响起同一首国歌。一时间,绵延数里的船队,几百位船员们齐声喊出“感谢解放军,感谢人民子弟兵”的话。
站立在晨风中准备严守最后一班岗的战士们猝不及防,一个个热泪盈眶。海默沉默着旁观这一切,陆臻忍不住走近盯住她的眼睛:“明白了吗?”
他转身指向远处的红旗:“这是我的国家,这是我的国民,我们有自己的归属,我们明确地知道自己要保护谁。可能我们为此狭隘,可是,我们也因此得到幸福。”
海默扬了扬眉毛,过了一会儿,她说道:“Congratulations!”
不知道海盗是不是也有内部消息网络,或者是第一次的狼群大袭被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这让海盗们多少觉得这群人有些不太好下手,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基本风平浪静,远远的连海盗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战士们从手握钢枪两眼圆睁到手拎钢枪扯皮聊天,无聊也是一种病,病久了,是个人都会疲。风浪再大点,大家没什么大事可惦记,放眼望出去全是海平面,就只能净晕船。那个压抑乏味加无聊,甭管周剑平再怎么加大训练量,马汉再怎么爱国主义教育,方进的碟子在这种时候还是派上了大用处。
十九、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习惯,有人喜欢拿着MP4躲在被窝里自HIGH,有人喜欢叫上三两好友,关起门来共乐,这都是细节,咱不去理他。而方大神自己嘛,其实是这样的,看尽天下AV心中自然无码,所以在这场淫民运动中他倒是不太积极。至于另一位大佬夏明朗同志,当三D立体360度无死角,热腾腾可亲身感应,有手感有激情的大活人放在自己眼前,傻子才去关注那平面直角还带码的假戏,所以夏明朗同志的志向在偷情。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个偷字,写尽千年的香艳,而又妻又偷的主,估计上下数几百年也就他这一个。夏明朗苦中作乐,也就慢慢摸出了一些兴致。
偷情的关键在于默契,一个眼神,一弹指,一停留……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咱俩最好还装懵懂无知。
夏明朗摸排过全舰,还是觉得在哪儿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来得安全。到晚上,人都散了,把门那么一关,小手一拉,小脸一摸,陆臻那欲还迎,明明自己都想得不行不行了……还试图道貌岸然地维持办公地带圣洁性的矛盾小样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
有时候夏明朗也觉得自己的确不是个东西,至少不是个正常东西,凡是剑走偏锋的事儿他都干得特来劲儿。而色情指数也就一路飚升,从接球到上垒,没几天已经直奔全垒打。
话说那天星光正好,室内春情正浓,夏明朗好不容易威胁利诱哄了陆臻给自己更深入的体贴,正上下其手,肢体交缠,呼吸热得像火山灰。陆臻这家伙吧,无论现在混得多么的兵痞,骨子里还是有些洁癖的,在这种特殊时刻,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就都不怎么想碰,可是墙上光溜溜的也没个好着手的地方,结果他就只能攥上了门把。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把门打开。”夏明朗啄着他的后颈,笑得沉哑暧昧
夏明朗这会儿刚刚进去,陆臻正那痛苦与欢愉难分难解的临界点上煎熬,回眸瞪了他一眼,三分恼怒七分勾魂。
夏明朗一下被电晕,哪里还敢再怠慢,连忙把自家男人的小腰揽紧,一边深入浅出,一边还不忘深加爱抚,细心体贴周道之极。慢慢的,厮磨开了,快感像泉水一样,一层压一层的涌了上来。情到深处总是难耐,陆臻不敢出声,嘴唇咬得煞白,夏明朗扶着他的脸贴上去细吻,听到急促粘腻的轻微呻吟,幸福得无与伦比。
难得如此消魂,夏明朗自然眷恋着不想早点结束。陆臻被他磨得心痒难耐,就差最后那一点,就是不肯给他。想要自己动手吧,还没碰着就让那头狼在肩上咬了一口。猛然的刺痛像冰水一样冲淡了积蓄的快感,那种瞬间虚脱的滋味像毒品一样令人恼怒而沉迷。
陆臻犹豫着是不是开口求求他,声音放柔一点,再放几个沾了水的小眼神……可就是太丢人了……真不是爷们所为。
然而正在他调用1%的CPU运算“求还是不求”这个伪命题的当口,大门忽然被拍得山响,周剑平老爷子平板而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怎么灯还亮着?谁还在里面?”
门板的震动通过把手传到陆臻手心里,让他有一种大门已开的错觉,他睁大了眼睛,眼前灰白色的大门瞬间变得透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几乎可以看到周剑平眼中的惊诧。
陆臻一时间魂飞魄散,全身僵硬。夏明朗猝不及防,差点疼得哼出来,他一边捏着陆臻的腰侧催他放松,一边沉声道:“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一会儿就走。”
“走的时候记得关灯,也别太晚了。”周剑平道。
陆臻就这么听着他走开,有时候就这么邪门,他来时没人关心,离开时的脚步却分外的清晰,好像就踩在心尖上,永不断绝。
夏明朗用力捏了两把,见陆臻还醒不过神,心头蓦然起了一股邪性,舔上陆臻的耳垂低笑,握住怀里的窄腰猛撞:“怕什么?有我呢!”
陆臻被混乱的情绪淹没了理智,好像被狂流卷走,在半明半灭的幻境旋转。他死死咬住手指,一声不吭,各种紊流在他身体里冲突激荡,抓不住放不开,转瞬间就冲出闸门,一发不可收拾。陆臻在高潮时肌肉绷得更紧,差点站立不稳。夏明朗再凶悍那玩意儿也不是铁打的,这么个轮番打击之下,紧跟着就在陆臻身体里缴械投降。
夏明朗强行定了神,才发现怀里那位已经脸色苍白,一身的冷汗。沾湿的刘海贴在脑门上,血润的红唇微张着似言又止,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像一个刚刚被坏人蹂躏过的小男孩。
夏明朗咯噔一下,心头像是被划了一刀,火辣辣的疼——玩儿过了!
他连忙捧着陆臻的小脸细心亲吻,柔声哄着:“别怕,别怕啊,宝贝儿,乖……没事儿了,人都走了。”
陆臻呆了半天,眼珠子慢慢转出一点点灵动,咬牙骂道:“王八蛋!”
“对对,我混蛋,我王八蛋,我不是人,什么蛋都是我……”夏明朗心里一松,赶紧连声应诺。心想这次认罪态度一定要好,任打任骂随杀随剐,让跪主板绝不跪键盘。
“妈的,一把年纪了不好好睡觉,到处乱跑,关他鸟事儿啊……”
呃??夏明朗一愣,就听着陆臻认真严肃有条有理地诅咒周剑平拍门的手上长疮,眼睛生针眼,毁人好事走路摔跤……他忍不住想乐,又不敢,憋得抓耳挠腮的。其实老周临睡前查岗那是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习惯,只是往常门开着,他也就这么过去了,没人有空关心他,谁成想,他今天也刚好睡晚了呢?
“妈的,还有你!”陆臻横眉立目,气得脸上通红。
“对对,还有我!”夏明朗已经止不住的笑裂了嘴。
“妈的,你还笑,你想搞死我啊!!再来几次老子非得早泄不可!!”陆臻气得爆跳。
夏明朗连忙抱住他:“不怕不怕,早泄也没事。”
“早泄还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陆臻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
夏明朗笑容古怪地瞅着他,半晌,憋出两字儿:“不举。”
陆臻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让他给噎死。
“不过呢,就算你不行了也没关系,对吧,你不行了还有我呢,不会没有性福的。”
陆臻一脚踹在夏明朗小腿的迎面骨上,夏明朗顿时疼得脸色大变:“我靠,你这要把我踢死了,那性福可真的全没了。”
陆臻也不理他,拿了毛巾过来把自己清理干净,慢慢地穿衣服。夏明朗自知理亏,意意思思地不停招惹他,一会儿碰碰,一会儿又委屈地看两眼,陆臻终于无奈,低声喝道:“去洗澡吗?”
“哎!”夏明朗顿时心花怒放。
后来,洗完澡,陆臻慢慢抹干身体,从空荡荡的里间走出来。夏明朗一如既往的快,赤裸着上身坐在更衣室的条凳上等待。昏黄的灯光让夏明朗的皮肤泛出细腻的暗色,他在笑,笑容温柔得几乎模糊。
陆臻默默地走过去,探出手指抬高夏明朗的下巴,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带着某种阻力,眼神迷茫却固执,有种不顾一切的脆弱的坚持,俯身亲吻他的嘴唇。
夏明朗似乎有些惊讶,骤然张大的瞳孔慌乱的颤动,然而他却没有动,安静的与他接吻。
湿热的空气里有种暧昧的张力,阴影无处不在,光亮像精灵般跳跃。而时间瞬间静止,凝固在这一刻,他抬头的角度,他弯腰的弧度,他眼中的光斑,他手臂肌肉拉起的线条……像雕塑一样。
然后,半空中静止的水滴落到地面,溅出清脆的声响。
陆臻仿佛受惊似地放开他,慢慢直起腰,拇指摩挲着夏明朗的嘴角。夏明朗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虚掩的门,即使他一直能听得到……外面并没有人。
“怎么了?”夏明朗轻声问。
“将来,等我们都老得没用了,什么都干不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们就告诉大家我们在一块了,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告诉所有人我们这样挺好的,告诉他们……”陆臻沉默了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他笑着说,“我爱你。”
夏明朗慢慢笑开……无声而灿烂。
“好啊!”
二十、
第二天在晨会上,周剑平老爷子严肃地表扬了夏明朗与他的特战队踏实肯干的工作作风:起得是最早的,睡得是最晚的,练得是最苦的,总结是最及时的!
夏明朗顶着一张非人类的脸皮,笑容淡定从容自若,一派王者之风。陆臻到底败下阵来,自顾自躲在人群中煮红了两个耳朵,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点名的人是他。
虽然偶有小风波,可海上的生活依旧枯燥而乏味,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就这么百来号人,看久了真是日日生厌,远洋航行,烦躁是比海盗还要可怕的强敌。
海默姑娘潇洒而来,把能干的干完应说的说完,又潇洒而去,陆臻很是嫉妒地看着她投奔花花世界,阴暗地猜度她此时此刻正在哪个猛男怀里夜夜笙歌。徐知着则非常地怀念她,因为她在的时候,梁一冰身上的火力起码让她转移掉一半,他也没那么招人嫉恨。只有夏明朗觉得滚了真好,成天扯着他男人聊东扯西的,摆明了不安好心。
好在年关将近,这次是春节,正是离家万里,这年才要好好过,日子才更得往折腾里捣乎,马汉联系了补给舰多放点大白菜猪肉出库,紧赶着大年三十好包顿饺子。
夏明朗这种时候又觉得家里有群政工干部也挺好的,打仗能扛枪,平时能顾家,除了嘴巴琐碎点儿,也算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战时神勇战后贤良。夏明朗这么一想,又觉得心里平顺了一点,你说那不就跟讨老婆似的,你指着她干家务,她不就得多唠叨?
国际航运的季节是随着国际市场的供求定的,无论过不过春节该跑得船还是得跑,所以估摸算着,年三十和年初都得在护航中渡过。马汉觉着这也挺好的,多有意义啊,在这新春佳节时刻,在全国人民团圆的日子里,我们护航海军本着什么什么为着什么什么……他连到时候的晚会贺词都琢磨好了。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