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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海默被激怒了。
“别他妈装了,扯那么多干嘛呢,什么陆臻对你有兴趣没兴趣的,你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别绕那么多圈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夏明朗不耐烦地看了看车外:“我把人都拦在外面了,我给你留点面子,你想要什么样快点儿说,别拖拖拉拉的,蹭得我好像真跟你有什么。”
“不是……”海默勉强定住神,从头理了理,绝望地发现她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再想把话题往陆臻到底是不是个Gay上引已经不可能了,想要借此再刺探夏明朗,假装为他着想分析情势,估计也不可能了。
“我想要你。”海默终于镇定下来。
“这不可能,”夏明朗笑容傲慢,“你还不值得我上军法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我承认你很吸引我,如果我还是单身的话,我可能会追求你,但是……”
“别对我花那么多心思,别搞得好像你很欣赏我一样,”夏明朗危险地扬起眉毛,“没有用的,你从我这里捞不到什么好处,甭指着我飞黄腾达,说穿了我就是一个兵,上面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爬不到你有用的地方。”
“可是你今天很配合我。”
“我有我的理由,你也不用向我解释你的。”
“不,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插入中间人的业务。这是门好生意,没什么风险,利润却很高。我们对外面的那些保险公司很熟悉,但是我们之前一直没办法对海盗帮派产生影响力。”
“你从开始就算计好了?”夏明朗对这妞简直要另眼相看了。
“不,最初我只是想赚点小钱,顺便和你们中国搞好关系。”
“哇,我真感动,原来我的祖国这么受人爱戴。”夏明朗夸张地假笑。
“关系,你知道的,我只是不得不先搞好关系。你们不像美国、法国,他们,他们习惯了跟我们这种人打交道,跟他们做生意不需要有关系,只需要一个好价钱。而你们不是,你们是铜墙铁壁的中国,你们是蒙眼走路的中国,我必须先跟你们建立起某种信任关系,然后……”
“然后你就可以独占这个市场。”
海默笑了笑。
“可中国值吗?”夏明朗到底有点儿好奇。
“中东已经胶着了,未来新的战场在东南亚和中非,都和你们中国有关,远得不说,说近的,喀苏尼亚……”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夏明朗道。
“但是告诉你也没什么坏处。”
的确没什么坏处,不过……夏明朗狐疑地审视着她。
“但是,你昨天晚上的表现太精彩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像你这样的人。你是个天才,对环境,对气氛,对你的对手,对你属下的控制,太完美了。我的组长,他说有些人可以靠鼻子得到胜利,你就是那种人,凭直觉战斗的天才。”
“别这么夸我,我这人经不起夸。”夏明朗冷淡的。
“所以,如果将来你因为什么理由打算要退役的话,来找我,我会给你搞到一份很棒的合约。”海默目光灼灼。
三十五、
“别这么夸我,我这人经不起夸。”夏明朗冷淡的。
“所以,如果将来你因为什么理由打算要退役的话,来找我,我会给你搞到一份很棒的合约。”海默目光灼灼。
“嘿,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角,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也说了你只是个兵,离开军队就什么都不是。我的上司原来是个将军,不过他已经老了,成天想退休。我觉得你可以取代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你们的体系里,没有给你这种出身的人留什么好位置。”
“抬举了。”夏明朗完全不想乱这个心,但还是被隐隐刺了一针,果然只有现实最伤人。
“你不用现在回复我,你也可以永远都不回复我,我只是告诉你,你有这个选择。”海默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她已经说完所有想说的话,虽然过程不如她最初想象,多少有些狼狈。不过,反正都是顺势一击,不求速效。她只是想在夏明朗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可能这颗种子永远都不会发芽。可能他一路青云直上,可是,谁知道呢,保不齐他会因为什么事倒上大霉,她只是想给他的未来多一个选择。如果你混得不好,请第一个想到我。
海默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很多,她走到车斗边回身笑道:“看在你这么顾及我颜面的情份上,我决定也报答你一下。”
夏明朗有些莫名,海默跳下车,扑到枪机身上,沮丧地抱怨:5555……他拒绝了我!我不想再看到他。
枪机尴尬地看了看夏明朗,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咧开大嘴冲夏明朗傻笑。
方进惊魂普定地拍了拍胸口;阿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忧伤;徐知着不满地看着夏明朗,宗泽用力挖着耳朵……他是真有点儿被自家铁血队长方才那酥麻麻的情话给刺激到了。
夏明朗冷着脸,由衷地做出一付铁石心肠的模样。
回去时比来时要放肆一些,当然也是实地摸过了,知道这地界其实没那么邪乎,胆子才能大起来。半夜时等到了最后一批留守掩护的队员,一艘小艇把夏明朗他们安全的带回了“祁连山”号。
海默出于尴尬,当然也可以是入戏的考虑并没有去送他,夏明朗与枪机在等船时又赌了两把,揣着赢到的200美金离开了多事的非洲大陆。
“海狼”号反常地高效营救引起了国际海运行业的注意,从入港到出港前后不足五天,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夏明朗早在索马里等人时就把海默的意图经由陆臻转告了聂卓,聂老板对此果然很满意。夏明朗上船后下令封口,把麒麟与水鬼们的任务内容对外解释为单纯地在码头上接收船只。
铁血老将周剑平同志对这种情势很不满,在他看来,这是扬威海内的好机会,正所谓“敢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只可惜他并不知晓夏明朗他们具体干了点儿啥,夏明朗最后对他说什么,他也只能就这么相信,结果转而愤愤不平为什么堂堂国家正义之师反而要去借助二流佣兵的力量。
夏明朗无力与他多罗嗦,总有人会去说服他的,反正不外乎是“避免中国威胁论”,“避免卷入区域分争”,“唯真实战斗力不可对外展示”等等诸如此类的理由。
这次的事件并不麻烦,而且夏明朗在索马里的工作处理得非常干净利落,给后面补漏收场的情报人员们留了很大的余地。几乎不需要什么引导,这场风波就被自然而然地顺了过去。
反正国内媒体是惯常的报喜不报忧,只谈表面不讲内幕。报道的重点全放在人船安全上面,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有谁,干了什么,花了多少钱,那从来都是不会报的,国际上也习惯了中国人的这种风格,自然也无人质疑。
当然“祁连山”号的影响力被有意无意的放大了一些,好像就是因为有艘大船在索马里海边停着,海盗们才这么赶紧地放人交船似的。过了不久,一个在传说中非常有效率地参与了这次营救谈判工作的中介公司在各大涉及海运业务的保险公司内部流传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天早上夏明朗上船后,不过是大刀阔斧地把几件急待解决的问题办了,封口令放下去,调子定好,就向周剑平申请要了一间空住舱倒头睡去。太累了,超过60个小时没合眼,心累,一直这么紧张着,被人用枪指着,再怎么心定也还是怕的,枪这玩意儿,凶器,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走个火?
夏明朗一觉睡醒已经是天色擦黑,肚子饿得咕咕叫,呆在索马里的时候担心水土不服,一路上啃得都是一些高能压缩食品,味道太烂就不怎么想吃。夏明朗溜到厨房去吃了一大碗面,回去洗头洗澡,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搓了一遍。这些日子尘土满天,风里来水里去,全身的热汗冷汗湿了干,干了湿,老泥积下一大把,搓完身心俱爽,最后对着镜子把胡子一刮,终于满意了。
他自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哼着小曲回屋去,远远儿的就看着陆臻坐在他的床边等着。夏明朗登时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这小子,太他妈贴心了,就知道老子饱暖得思淫欲,吃饱睡足了就想乱他一乱。
陆臻一看到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放就站了起来,夏明朗这才发现他居然穿了一套浪花白的海军常礼服,往那儿一站,端得是玉树临风,风采卓绝。我他娘,今天这怎么待遇啊,这是活生生的制服诱惑啊!
夏明朗简直是下意识的就把房门反锁,指着陆臻上下那一身诧异着:“你这是……”
陆臻压了压帽檐:“马政委下午在搞那个把‘海狼’号转移给船主的……活动,我得发言,我们那身绿皮见人不方便,就从三哥那儿借了身衣服。”
“哦……哦……”夏明朗咬住手指绕着陆臻上下打量,总觉得牙痒,自个都唾弃自个怎么就这么猥琐。
“怎么了?就穿这么一回,你别这么硌应。”
“别别……我不硌应,这身衣服多少钱,我回头给你买下来。”夏明朗弯眉笑眼地就想扑上去。
“那个,刚好有事要问你。”陆臻不动声色地让了一步,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端着,跟个石雕的玉人儿似。
哦?夏明朗眉峰一挑,哟,这事整的,假模假式的,这是要欲扬先抑么?他当下抹平了脸上的笑纹儿,强压内心的波涛汹涌,装着公事公办的调调问道:“怎么事儿?”
“海默最后跟你说她们想趁机插手中间人的业务?”
“呃……啊?”夏明朗此刻满脑子的诲淫诲盗,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提到她你就没主意了是吧?”陆臻板下脸。
“不是,”夏明朗茫然地挠了挠头皮:“对对,她是这个打算,我估计她是想卡在中间吃两头,你也知道外面人想到索马里都特别怕,索马里人看外面,也跟看外星人似的。”
“这就对了。”陆臻若有所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她的情报来得太快也太准了一点。索马里也不是有多大油水的地方,她经营这么细。”
“你是指她早就在海盗里按了眼线!”夏明朗是什么人物,自然一点就透:“她们其实早就想插手这块务业,早就在收集海盗帮派的情况,所以这次她就是顺便从手缝里漏点给我们。甚至……”
夏明朗心念电转,甚至很有可能,海默还能借此机会,利用他来试探考验海盗们的实力水平与心理底线。所以,明明说好的是管进不管出,她还是尽职尽责地陪到了最后,甚至不要钱地给他们调现金应急。她其实就是想近距离观察着,好摸清形势,亏他还自恋地以为这娘儿们是真的有点儿欣赏他。
夏明朗的脸色迅速地难看起来,陆臻的嘴角弯了弯,又马上绷紧。
小夏队长是有尊严滴人,这辈子当然只有他坑天下人,绝无天下人坑他。如果海同志一开始就把这层意思点透,这利人不损已的,夏明朗多半也会乐意配合。可若是事过境迁才明白过来,居然懵懵懂懂地就让人当枪使了去……他顿时感到昨天下午刚刚在某蛮女面前赚下得那点面子又被赔了个一干二净。
夏明朗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声国骂:“我操!”
“算啦,各取所需,我们也不吃亏,把任务顺利完成了就好。”陆臻见目的达到,马上又安慰起了夫君:“聂老板盛赞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