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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不是以前无助孤单的小孩。
她知道很多事情藏头缩尾,鸵鸟一辈子都不会解决,心伤犹在。
只有去面对,不管结局会是怎样。
“面对以后呢?你作了最糟糕的打算了吗?”
吕可娣的小脸掠过一阵茫然,她垂下头声音闷闷地轻语,“我还不知道。”
在英国,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人,自投罗网也不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准备前去,飞蛾扑火起码知道火在哪,可她连火烛的位置都不知道,啧,一厢情愿要是能解决事情,天下的坏人早就绝种了。
吕可娣被她抢白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恶魔窝是我的噩梦根源。就算危险,我也要去,只是……我希望不要牵连到他。”
“他,谁啊?呵呵,你说那个他喔,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没有用的肉脚啊,让他陪你去,一来可以壮胆,二来有子弹他也可以帮忙挡着,我开玩笑,别瞪我……”荷眼可有笑容了,说来说去,要只身去冒险,为的是心爱的檀郎啊,呵呵,真可爱!
“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不一样,你就帮我这个忙。”吕可娣脸一红,怕荷眼不答应,情急的拉住她,荷眼这关要是过不去,更遑论奥伏羲,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英国的。
她可是还巴望着她帮忙当说客!
“你们的感情一日千里喔,我才多久没回来,已经被人家从最宝贝的位置蹋下来,我好哀怨……”可怜没人要的狐狸精啊,想她的祖先在纣王时代可是呼风唤雨,要啥有啥……慢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赶快捂着脸装哭,用口水点几滴人工眼泪,免得穿帮。
吕可娣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摸摸疼痛的头,“把你的眼泪拿去骗男人,别拿到我面前来。”
荷眼手叉小蛮腰,“你以为那个家伙那么好骗,我随便唬弄他几句,他会尽信不疑啊?旁门左道要讹人也要先弄碗符水来,你别太小看他,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她洞悉的奥伏羲要是发起飙来,喷,准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啊!他那好好先生的模样可是看人给的,不是随便谁都能得到他的温柔。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吕可娣一副无奈的表情。
“凭你跟他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要我当说客,要是你走了之后回不来,我拿什么交代?”不愧是狐狸精,前后左右、里子面子底子全都想得滴水不漏,要是有一滴滴对自己不利的部分……不干!
“因为与他无关。”
“你有把心底话跟他说过吗?”是关心则乱吧。
吕可娣摇头。
“既然无关,你管他去不去,去了有个人给你垫背,不正好?!”哇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会想?
“你尽说风凉话!”吕可娣凶她。这只狐狸精真是欠人凶!
“别生气,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脑袋的思路太过复杂,想太多有时候只会坏事。”荷眼意味深长的说。
“一句话,你帮是不帮?!”咬着唇,她铁一心,只要荷跟肯帮忙拖过她登机的时间就好。
“下定决心。转不了弯了?”
吕可娣点点头。
“看起来我已没有说不的余地。”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不管经过多少年她还是搞不懂。
“谢啦,荷跟。”吕可娣勉强挤出一抹笑,笑容惨淡的转身回房。
“我这样算不算助纣为虐?”荷眼自言自语。
她缓缓起身,跳过客厅的桌子,横过家具,身子轻飘飘的在落地窗前落下。
外面有一抹暗影,靠着墙边,显然待了很久,袖子上有些湿意。
“你听清楚喽,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奥伏羲冷哼了声。
“看起来你不怎么重要嘛,人家不要你咧。嘻……”她奚落人奚落得很彻底。
“荷眼。”他的脸从暗处转过来。
“啥?”她毫不知愁。
“那面白玉屏风我准备易主了。”
“不可以!”她美丽的容颜乍变。
“你再多说话,我会叫人马上来接收它,让你再流浪五百年。”那面白玉屏风本来就是为她找的,这只狐狸精却这么不讨人爱,嗟!
“你威胁我,我要告诉老家那些朋友们,叫他们通通离家出走,让老家成为一座空城!”
“我求之不得!”这些免费住宿的妖魔鬼怪要是走了,他还要额手称庆,买鞭炮回来放他个一天一夜。
“哼,本狐狸就是不要称你的心!”翻脸像翻书是狐狸精的特权。
“随便!”除了吕可娣以外,他对谁都没客气过。
奥伏羲捻熄了手上的烟,打开落地窗走入屋内,顺着楼梯往二楼似乎已成他第二个卧房的客房走。
可娣这小妮子以为伦敦是恶魔的势力范围,却不知道那个长年阴雨的地方也是他的大本营……
第八章
时钟的短针走到一。
本来紧阖着的门打开一条缝,透进一束不属于房间内的光晕,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闪了进来,步履轻盈的走近床上的人。
吕可娣轻轻的爬上床,映在墙壁上的剪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俯下的头带动发曲长发披散在被子上。
“唔……”被突袭的奥伏羲不敢相信自己唇上那被烫着的感觉,是出自于女性柔软的示爱。
他反守为攻,确实无误的堵住那略略带着香气的红唇。
吕可娣觉得胸腔一紧,肺部的空气彻底的被抽干净,她浑身一颤,四肢差点瘫软得让她整个人趴下去。
奥伏羲灵巧的舌头蛮横的搅进她嘴里,一双大手霸道的圈住她只穿着简单睡衣的腰身。舌腹跟舌腹相叠,纠缠追逐,他的深吻激起她身体最原始的反应,战栗不已,直接大胆的覆上他的身体。
“你不应该半夜来突袭我。”他的声音沙哑,睁开的眼中,带着被挑起的情欲,虎视眈眈的瞅着眼前可口的她。
“我……想要你。”被压住的人不是她,她却喘着气,不能自己。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要你了。”气氛慢慢化成狂野,急促的呼吸、到处游走的双手,火苗燃烧迅速,光是亲吻不够了,理智在这时刻一点也不管用……
吕可娣眼光迷离恍惚,心悸又惶恐,可是她不想离开,她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仪式。
看着奥伏羲坐起来,滑下的丝被露出他强壮结实的身体,他的眼神慵懒却带着一抹危险,像是狞猎的黑豹,肌理纠结的身体挟带着足以造成天崩地裂的力量,就要扑向她来。
她应该害怕的,可是眼光在他的曲线上留连,小手舍不得离开他的颈子。
震惊的不只她,奥伏羲同感惊讶,看着她那张被他辗转吸吮而变得如花红润的唇,刚刚,他差点要以为她的唇含有迷药,让他一吻就无可自拔,只想把她吃进嘴里,永远囚禁。
“让我看你。”剥掉她身上的连身睡衣。
她双颊酡红,不自觉的掩着胸口。
“只要你说不,我可以停止。”
吕可娣听得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她的唇微微开启,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悍然的霸气给覆盖。
他用身体所散发的热力把她淹没。她感到身体好热,心底却有一个角落正蹿烧着不知名的痛。
不要!在这时候,她不再去想那也否让她彷徨的痛楚,只要这一夜,她只要想着这一夜的甜蜜,将来不管怎样她都能够承受。
是的,她阖上带着绝然的眼,恍惚……迷离了。
“伏羲氏……”她脆弱的喊。
奥伏羲扯下自己与她身上最后的束缚内裤,却不经意在她美丽的眸子看见不安,他直直看入她眼中那一刹那,他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而来了。
他硬是停下了行动,温柔的用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吕可娣意识到他情绪的转变,“怎么……”
“没事。”
有些冷却的热力叫回了她的害羞。
“我有跟你说什么甜言蜜语吗?”
“那种东西会让我觉得肤浅。”两人赤身裸体的面对面说话,叫她红了脸,他的指头仍是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痒得很……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哦,那你主动上我的床就不肤浅?”看着她乍然色变,奥伏羲很适可而止的用一只大腿禁锢他的俘虏,“你以为这样就能够甩掉我吗?”
一夜缠绵以后,她就要义无反顾的飞往异国,她心底打着什么主意?真是个傻女孩!
“我……没有。”他看穿了什么?
胸腔溢满对吕可娣的爱,奥伏羲移动身体紧紧地抱住她,要是能,他想把馨香芬芳的她揉进骨子里。
“爱我就不要抛弃我。”
“我没有。”她微微的颤抖,“我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你说话要算话。”
月儿在窗外依旧晶莹皎白,他看着她,与她鼻息相对,四目交望。欲望奔腾。
她确定自己是快乐的,是可以死而无悔的……
睁开眼,墙上时钟的短针走到三。
吕可娣一根根板开抓住她手不放的大掌,确定身边的人睡得极沉,接着轻手轻脚的下床,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裳,穿好之后走出客房。
她把披肩的鬈发挽起来,用海贝壳夹子固定,然后进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带红晕,掩不住的醉意流转在眉目之间,她使劲用泊湿的毛巾贴住脸,这样的降温方式果然有效,努力了一下,红晕果然消退不少。
待心情也回到原来的平静,她转身走出浴室,按亮厨房的灯跨进里面。
橱柜里的存粮不少,她拿出一部分,接着打开冰箱,将里面的青菜蔬果全部搬出来,分门别类以后,她洗洗切切,起油锅,倚着流理台安静地搅拌面粉,也把切细的葱给放下去……
一个小时过去,成果辉煌。
成叠的蛋饼皮,随时可以下锅的面疙瘩,青菜沙拉装在保鲜盒里,瓦斯炉上面还有仍然用快锅炖着的牛脯、崆肉、咖哩,只要炖好放冷,就可以把食物装进盒子或是密封袋,再放进冰箱的冷冻室,随时想吃,拿出来退冰放进微波炉里,很快就热腾腾的。
她算了算,这些大概够他吃上一个星期了。
擦掉额头上的汗,双手搭在流理台上,她沉思了好一会,这才慢慢抚过保鲜盒,低喃:“傻瓜,你难过什么,又不是回不来了,只是出远门一趟而已。”是啊,可心底为什么还是难过得不得了?
像是要给自己自信心似的点点头,这时快锅的汽笛发出鸣叫,她动手关掉炉火。
对啊,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勇敢去面对。
可是,想归想,如今在魔鬼窝里等着她的又是谁?
按理说,当年那个控制他们的恶人早死了,一个吸毒成瘾,没有毒不能活的人,能够强韧的撑过这许多年吗?
要真这样,只能说老天无眼,坏人老是活得又长又久,反而好人短命……
她思绪游走间,手也没闲着……直到把全部的食物都整理好放进冰箱,天色已经微亮。
回到客房,奥伏羲依然睡得沉。
他要是醒来知道,她在他昨晚喝的约容夏奶茶里面加了安眠药,肯定会火上半天,但是,她也相信,生过气的他会谅解的。
倾下身,把唇落在他的唇上,一个、两个、三个,她呢喃,“这是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我亲爱的!”感情忽地缠入骨,不是突如其来,是滴水穿石,一天天,舍不去,断不了,故而,绵成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