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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肮脏的人,还有存在的意义了吗?
“塔芒族,你们不配以蛇兽为图腾,站起来,你们这群懦弱的嗜血畜生。”
我和布扎并立于虚空有一会儿了,城墙上约有四五百个塔芒族人,跪倒了一片。
他们的确如布扎所说,不折不扣的遵循着大自然弱肉强食的竞争法则,对强者顶礼膜拜,对弱者无情的虐杀。
十几个似乎头领模样的人来到城墙上,他们没有跪,只是深鞠一躬,然后嘴里哇啦哇啦的说着我不懂的话语。
“老大,他们想知道咱们为何而来。”布扎很知机,不用我说,便主动翻译起来。
“问他们,宿卫城还有活着的无辜的贫民吗?”
一番对话过后,布扎低着头,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宛如有愧的说道:“没…没有了,都死了,我问他们为何肆意屠戮,他们说物竞天择,强者为尊,大地上的一切都是他们塔芒族族人的食物。”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脑海一声炸响,我彻底的无法控制自己了,我的神识与灵力融为了一体,金丹反哺,浩荡的各种能量选择不同的路径,奔腾于我的**,我的经脉根本无法承载,再不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我难逃走火入魔,身体爆碎为齑粉,魂飞魄散的命数。
我一脚踢飞布扎,满嘴鲜血,状如魔神,一字一顿的说道:“世人分九品,印定善恶,无偏颇;九品送往生,因缘临头,终果报”。
我凭空幻出了九尊身影,遍布宿卫城正面的各个方向,每尊身影都宛如实体,姿态各异,双手幻化万方,结惊天手印,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在虚空集结,它像惊涛骇浪般的暴虐,又似甘霖普降般慈悲,它庞大无比,赤红曜日,覆盖方圆十几里。
我奔腾的神识、灵力终于找到了出口,飞快的注入其中,企图掌控这股世无匹敌的能量,可立即遭到它疯狂的反噬,天地间最至贵的本源与万年间傲世纵横的神秘能量,轰然对碰,两方纠缠不已,相持不下。而我**的危机解除,反倒成了看客,只是与自己的神识、灵力保持一丝联系而已。
远远望去,宿卫城上的天空一片赤红,滚滚红云之中,一股银色的能量柱如蛟龙闹海一般,翻腾旋转,穿梭不停,不时还有闷雷一样的轰鸣声传出。
远处站在草地上的布扎,愣愣的看着虚空中我发鬓、衣摆飞扬的背影,他彻底的傻了,没有人能拥有如此沛然的能量,最起码大逍遥天神殿没有。
即便是大师级别的佛陀靠佛音神咒,顶级的“神修者”靠上古真言密语,巫族最神通广大的“通幽”靠通灵的巫咒,然灵族的智者靠神秘的“自然召唤术”,也无法引来或操控这么庞大的天地之威为己所用。
世间就是真有这样的无上功决,也能借到超越认知的惊天能量,可凭人的身躯却无福消受,反噬的力量就足以让施术者灰飞烟灭。
布扎急的热泪盈眶,却毫无办法。
两股能量还在拼斗,搅得这片天地之间异象频出,宛如末日来临一般。蓦然,我**那至邪的黑丝也不甘寂寞的加入其中,不停的吞噬着赤红的能量,它明显不敌,最终臣服下来。
实际上,九品往生印引来的是天地间一股有独立灵识的高阶能量,它不同于小沙那种自然孕育的灵能,它更强大,更无所不知,而且它存在的背后,涉及着一段几万年前的修真传奇。
九品往生印只是它在漫长的岁月中,为排遣寂寞而搞出来的自娱节目,施印者借灵幻的手印加以呼唤,由它来审定被罚者的善恶,由它来决定以多大的力量攻击对方,由它来判定世人的生死。它很喜欢自己扮演的主宰的角色,并乐此不疲。可六千年前,随着“四祖”罗摩的涅盘飞升,九品往生印宣告失传,世人仿佛已经把它遗忘。正当它无比失望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个强大的人类的召唤,它大喜过望,连忙跑来一探究竟,可兜头就遇到这个人的神识和灵力,并受到打压。对于它来说,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几万年了,每一个会九品往生印的人类都很强大,可他们都无比的崇拜自己,把自己当成佛祖、天地主神一般供奉着。可这回这个卑微的人类,竟敢如此冒犯,简直不可饶恕。
一番生死拼斗下来,它从开始的震怒,到吃惊,到大惊失色,再到沉思,最后欣然的认输。它吃惊的是这个人类**蕴藏的能量尽管弱小,但本质至贵至极,绝不是自己这个级数可以彻底摧毁的;它大惊失色的是这个人类**还有另外一股至邪至暗的能量,正是自己最怕的天敌;它沉思是因为它得到了一个承诺;它欣然认输是因为那个诱人的承诺可以让它永恒。
而条件是从此“九品往生印”不由它主宰,印定生死的是施印者,它从老板沦为打工仔,只出力却不再出声。
我的一切恢复了正常,神识、灵力各归各位。唯一不同的是我竟感觉到自己与那满天的赤色能量有了一丝诡异的联系,它温顺异常,似乎对我惟命是从,这怎么可能!“四祖”罗摩不是说九品往生印至为霸绝和神秘吗?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是时候为屈死的亡灵讨还公道了,九品往生,就让这帮子嗜血的畜生往生吧!让他们也尝尝自己鲜血的味道,让他们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九尊身影同时全力出手,浩瀚的赤云铺天盖地的涌向了边城宿卫。霎时,飞沙走石,狂风怒吼,天塌地陷般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它摧毁着一切生机,它焚烧着一切罪恶,它埋葬着一切生灵。
这一刻,天悲地痛,山川哀鸣,世间万物宛如都臣服于我的脚下,颤抖不止,悚栗不止。
烟尘散尽,赤云褪尽,偌大的边城宿卫已是废墟一片,一半沉没于伽河岔口,一半化成瓦砾。
生命已经全部消失,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像一颗流星,倏忽滑过,除了活着的人惊悸的记忆,再无其他。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是怔忪的。九品往生印太可怕了,它竟然摧毁了一座城池!自己太可怕了,竟然一举泯灭了千百条鲜活的魂灵,满手**,无法回头了。
我还是那个落日城手艺街贫民的孩子吗?我还是那个单纯的宛如一张白纸的稚子吗?我还是那个梦想着叉一条噬鱼,梦想着凭修真光耀门楣的少年吗?
我痴痴的想着,神思早已悠游于九天之外,遗忘了所有的一切。
而布扎更是以手遮面,热泪横流的跪倒在草地上,他深深的自责着,他恨自己无力阻挡眼前的一切;他恨这帮该死的塔芒族马贼滥杀无辜,更怨他们为什么要惹北星这个杀神;他感觉自己辜负了师门的重托,眼见生灵涂炭,复仇杀戮,却无所作为;他震惊于北星至霸至强的实力,就是十个自己,也会被一勺烩了。
“老…老大。”
布扎明显还没有从宿卫城化为废墟的梦魇中走出来,言语间佛心全无,对我充满了畏惧和惶恐。
“布扎,他们该死,我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
我在提醒着布扎,不管将来要承担什么,此事都与他无关,切不可有什么负担和阴影,以致修行受损。
布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感激我的这份心意,可他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在他的心中,杀戮就是杀戮,全部有违神佛普度众生的宗旨,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好,老大,我们的任务啊!三皇子桑跋不能也在这宿卫城中吧?还有辛亚娜。”
“也许吧,不过一切已成事实,管不了那么许多,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塔芒族人,问问清楚。”
“有,你未发动前,逃出了几个,我去。”
望着布扎射向废墟边缘的背影,我眼中充满了无穷的孤独和落寞,理念上的不可调和,让他对我已经心存芥蒂,很难修复了。
“天心不仁,独行隐忍,神佛不容,心安何处”,看来我更适合做一个边缘人。
好!做事不能有始无终,就让我北星帮助“梵尼”完成这趟所谓的“鼎世戡乱”之路。事毕,拜会叠伽圣师之后,从此天涯海角,洞幽巅险,一切的罪孽我一肩担之,“逆天之旅”,本就无需有人同行。
“老大,好消息,三皇子桑跋和辛亚娜都不在宿卫城中,他们在伽河南岸莱特平原塔芒族的大本营,而宿卫城只有两千余散兵游勇,大部分的杀戮都是他们造成的。”
“好,那我们立即渡河,去‘请’回桑跋和辛亚娜,然后尽快赶回基兰城。”
见我抬腿就走,布扎心头一悸,连忙上前,一把拽住了我,急切地说道:“老…老大,渡河可…可以,只是塔芒族天性崇尚大自然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有些事是传承使然,你能不能……?”
这个臭小子是真的怕了我了,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人,疯子?杀神?还是嗜血成性,见人就杀的邪魔?我冷着脸,毫无表情的盯着他。
布扎慌了,刚才那一脚让他吃足了苦头,他明白,自己的这个老大翻起脸来,绝对的六亲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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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欺之以方
碧波万顷,滚滚向东。
站在渡口,我眼前的伽河横空出世于茫茫的西天际,带着源头克拉底山脉冈斯山甘戈特冰川的苍凉凝重、旷远深沉,带着莱特平原的粗犷雄浑、磅礴之气,带着长河落日的不朽传奇、诗情画意,带着集天地之灵气,聚万物之精华的神秘质朴……,停泊在此。
“伽河西决冈斯山,奔流万里入海川。波滔天,神咨嗟。逍遥湮洪水,大地始平安。神锥凿石塞神潭,白马飒沓赤尘边,摇橹驱船量河路,箜篌所悲竟不还。”
布扎铿锵有力的吟着这首为纪念大逍遥天乌玛大神治河功绩的诗词,颇有几分悲壮的味道。
可这份颂赞在我们脚下凌乱、破败的渡口面前,却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这里显然遭到了塔芒族那帮马贼的袭掠,零星散落的船只,烧落架的屋宇,随地可见的鱼篓、渔网、帆蓬,还有淤积在岔口的,随河水起起落落的浮尸、船板、船桨、碎衣烂棉和陶罐陶碗,它们共同拼成了一幅与伽河源远流长的辉煌极不匹配的画面。
让人悲凉的是,这并非大自然优胜劣汰造成的,而是人性的贪婪、欲壑难填的结果。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塔芒族崇尚原始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信奉强者为尊,欺凌弱小,噬血嗜杀,堪称是一群不知教化,没有文明,野性难驯的野蛮人。
然而说穿了,他们不过等类于青岚大陆的狮兽、蛇兽,等类于龙翼大陆的狸兽、虎兽,充其量是一帮子畜生、禽兽罢了。
可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裸的杀戮,不是这些蒙昧无智的走兽,而是那些一句话,一种信仰,一挥手,一道上谕的人,他们所刻意制造的杀戮,或是持续冷漠所衍生的恶果,何止千百倍于塔芒族人。
我不想再追究了,就是杀光他们,也毫无意义。因为一定会有后继者,继续堂而皇之的扛着自然法则的旗帜,作为他们肆意犯下累累罪行的由头。
想扭转这一切,必惩首恶,然后在这些蒙昧之人的心中,埋下一粒仇恨的种子,一粒希望的种子,剩下的就是逼迫它开花结果。
主意已定,我喊住了快步前行的布扎,很随意的问道:“你们大逍遥天一脉是不是也以颂传佛业,济危扶困,普度众生为本啊?”
布扎闻言一愣,却本能的答道:“当然,‘根植大地,逍遥济世’,这是乌玛大神的宗旨。”
“那你们收徒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