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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轻松不少。活了一把年纪,其实可以说无所求了,现在她只想孙子能早日成家立室,弄个小曾孙子让她玩乐一番,那可谓死而无憾。可是偏偏他对女人总是兴趣缺缺,让她好忧愁,不过前两天孙女报信,说他跟同屋的小女生共进浪漫的二人晚餐,让她对他的婚姻大事又重燃希望。今天还把人家小姑娘带回家,那更不得了,她好兴奋!
车淑梅喜滋滋地一屁股坐到淡容身边,那张布着皱纹的脸上如沐春风,像遇到很高兴的事情般,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线。“小容呀,咋脸色这么差,阿岁没有给你煎中药吃么?”那说话语气还真熟络。
淡容真的不习惯人家这么热情,而且,还是个长辈,说话又极其暧昧,叫她怎么回答呢?更何况,她现在的脑袋已完全放空,找不到话应对。
“奶奶,你能不能让她先把饭吃完?”坐旁边的万岁非常不喜欢被骚扰,带她回家吃饭是不得已的事情,谁叫他没空?
“哎哟哟,对的对的,先专心吃饭哦。”车淑梅站起来,往大门口张望了几下,朝媳妇道:“慧仪呀,怎么阿年还没回来?去街口挑个水果要这么久吗?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啷”,万岁手上的筷子掉了一只。严肃的老爸去买水果,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老妈果真出去找老爸,他无语了。
淡容眯着眼看万医生,对他的怪异行为甚是困惑,事实上她对自己在神志不清之下被拉到这里已经感到很糊涂,虽然面前的人都见过,但这里很陌生,她不由得有些抗拒。可是呆于礼节,她又不好离开。额角隐隐扯痛,她猜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所以偏头痛又发作。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常,万岁放下筷子。
淡容摇摇头,那种一扯一扯的痛苦让她胃口顿失。真的不能熬夜,现在她只想要一张床。
“脸色很糟糕。”车淑梅执起她的手把了把脉。“体虚乏力,是不是没睡好?”
“我就知道不能让你熬夜!是不是头痛了?”万岁狠狠地发话,抿紧的唇传递着不悦的信息,让屋内气氛陡然绷紧。
如此咬牙切齿的说话声,传进淡容耳里却变成“嗡嗡嗡”的耳鸣声。她支着头,可怜兮兮地低喊:“我想睡觉。”
万岁没她办法了,只好起身拉她。“我送你回去吧。”
“还跑来跑去干嘛,如果想休息,去小妃的房间。”车淑梅搭上万岁的手,示意他到楼上去。万岁见淡容脸色都青了,也没反对,扶着她便往楼梯走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淡容只知道她被带到柔软的床铺,虽然不是那熟悉的触感,但因为太累,所以睡得很沉。期间有人进过来摸过她的额,还给她擦过脸,她一概不知。身子一直下沉,像跌进黑暗的深渊,她无法挣扎,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不停地往下坠,跌荡了几百回。停住之际,她终于睁开眼,迷惘地望着陌生的房间,突然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哪里?
她倏地弹起来,正好看见床尾书架上万贵妃的照片。呼了口气,记忆回来了,她在万医生家。扒扒短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又随便在人家屋里睡着,看来这习惯得改,不然哪天被卖了还不知道。
万贵妃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每件东西都妥贴地安置在固定的地方,不像她,看过的书随手扔,估计万家的人都有良好的生活习惯。窗外是茂盛的大树,冬阳正从枝叶间星星点点地落下,那说明现在还不是很晚。摸着仍有些许不适的头下床,干净的地板上放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她穿上后迅速离开,沿着楼梯下楼。
万家的大宅有些古旧,装修过时了,不过她猜在当年应该属于精装。屋内打理得干干净净,摆设井然有序,一看就有家的味道。
她的包包呢?淡容寻遍客厅饭厅,没看见。难道她没拿进来?才想到外边去,这时张慧仪从门口进来。
“咦?小容你醒了?”
淡容没为意对方出口的称呼已变亲昵,她唤了声伯母,然后问:“请问万医生在哪?”
“哦,阿岁在隔壁诊所。”张慧仪指了指窗外,从这边可以看到不远处诊所的情况。
淡容点点头,她要去跟万医生拿回包包,然后先回去。“伯母我先走了。”
“啊,你这么早走?我还给你做了天麻炖鱼头,这个对偏头痛很有帮助呢。”
“我……”对方不说还好,一说淡容鼻孔便闻到很香的味道。
“你过去找阿岁吧,我去看看汤炖成怎样,出庭院穿过那扇门就是了。”张慧仪拍拍她的肩膀,径自进了厨房。
淡容对此感到好无力,她不习惯接受别人对她好,尤其是万医生这家人。
万家的庭院很大,几颗参天的白兰树几乎把头顶的蓝天遮盖住。门的另一边有些喧闹,淡容穿门而过,惹来别人的侧目。她不理会那些好奇的目光,直接往正中的大厅走去。
诊所的建筑很古老,有些像人家农村的祠堂。古旧的青砖外墙,黑色的屋顶,落漆的木格花装饰,还有方形的红色地板砖,无不说明这里的历史悠久。大厅外边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妙手堂”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宽敞的空间内稀疏的坐着十来个人,淡容放眼扫过去,便看见一诊室内的万岁。
此刻他手执着手电筒,正在替一小孩检查喉咙。那孩子扁着嘴,任他妈妈怎么哄仍是不肯张开口。万岁从抽屉里拿了个东西,举到孩子的面前,那是一颗小小的糖。见到喜欢的东西,那孩子立即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接过糖后一改之前的别扭,笑得合不上嘴,还非常配合地给他检查完毕。之后他专心地写药方,偶尔跟那个妈妈说两句,然后他们退出来后,迅速又有另一位补上。
看来他很忙,淡容无奈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看墙上的圆形挂钟,五点了。她的眼睛继续移动,然后看到万家奶奶笑嘻嘻地对她勾手,鼻梁上快滑下来的老花眼镜让她看起来甚是滑稽。
淡容指指自己,车淑梅点点头,她起身直接走进去。
车淑梅招呼她坐,并把老花镜拿下。“有没有觉得好点?”
“呃?头不疼了。”
“嗯,小容呀,你体质虚呀,要好好调养身子,不然将来很难有宝宝哦。”
这话题太猛,而且直接,淡容“噗”一声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哎哟,别不好意思。阿岁那孩子太闷了吧?可能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小淡你要多担待一点。”
敢情万奶奶已经把她看成是万医生的女朋友了?淡容咽了口唾液,不得不作出解释:“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万医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孙媳妇呀,别欺负奶奶老眼昏花,你们都这样眉来眼去了,还想骗奶奶?”
淡容默,情况竟然来个大跃进,从女朋友直接跳升到万家的孙媳妇。
“以后跟阿岁多回来吃饭,奶奶真喜欢你,看看,多可爱的女孩子,阿岁真有福气。”车淑梅笑意盈盈地摸淡容的脸,还有头发。淡容苦着脸,想拒绝又怕她伤心。
“奶奶你在搞什么?”万岁的出现成功拯救了她,她几乎马上跳起来,慌忙失措地跑到他身旁,满脸尴尬地望着这个热情顽皮的老家伙。
“哎哟,我只是跟小容聊聊天而已,你紧张什么?怕奶奶吃了她不成?”对于孙子的瞪眼,车淑梅习以为常了,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整天板着脸,没趣死了。
万岁仍想发话,淡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万医生,我的包包在你车上不?我想先回去了。”
万岁一怔:“你现在走?”
“嗯。”
“咦?不成不成?怎能现在就走?你爸还去了买菜,打算今天晚上做顿丰富的。”车淑梅说得眉飞色舞,万岁跟淡容额角上均落下了几条黑线。
“你走吧。”万岁迫不得已说,他不想让家人再胡搞下去,别说她不了,他也受不了。
淡容随他往外走,身后老家伙仍在嚷:“喂喂,真的走了?阿岁,你妈还炖了天麻鱼头汤……喂!”作者有话要说:才冒芽的小情苗呀……
29
年前最后一个工作周,淡容过得比较悠闲。倒是晚上的饭局多了些,包工头、客户、团年饭,反正每天下班前总有有人通知要去吃饭。一周过了六天,天天如是。
年底嘛,总这样,万岁也出去应酬了三晚。为此,万贵妃的意见最大,因为淡容不在家吃饭,菜式都较之前简单,踫上老哥不在家,她还得吃自己。所以到周日晚,当万岁又有饭局时,万贵妃便死缠着淡容跟她出去大吃一顿。
万贵妃嗜辣,她提议去吃水煮鱼,说着嘴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淡容极少沾这种食物,一怕辣二鱼肉多骨,她想拒绝,可是见她这么兴奋雀跃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小食店内的人不多,估计是大伙都忙着吃团年饭。俩个女人缩在角落,面对着飘满腥红辣椒的一盆物体,一人兴高采烈,一人拧着眉满面嫌弃。
“吃吧,真的很好吃!只要你接受,肯定会爱死。如果你真怕辣,可以先过过清水,这样味道就淡了。”万贵妃边说边唤侍应拿来一碗开水,还叫了瓶可乐,各人一杯。
淡容小小地试了一片黄瓜,已经被辣得直打嗝。
“啧啧,你好差劲,这样就受不了。”万贵妃不停地把鱼片往嘴里送,还专挑那些花椒八角来捡。“唔,好久都没吃得这么畅快了。”
淡容看着她吃得开怀,又禁不住试了几块。吃着吃着,竟然也能接受那股麻辣劲。
“爽吧,我就说冬天吃这个最好,辣辣的可以暖胃。”万贵妃喝了口可乐后,满足的轻叹。“哎呀,每天都可以这么自由的吃吃喝喝多好!”
“你被亏待了吗?”
“噗,才不是啦。就是……唉,你不明白。”还不是为了要监视你跟老哥俩?想起那个黑脸神,万贵妃挠挠额头,“今晚我们出来吃这个,千万别被我哥知道。”
淡容正在对付一片鱼肚,听到她的话顿住。“为什么?”
“你知道他……”万贵妃想说老哥几句坏话,结果考虑了两秒还是作罢。“哎呀,反正他最讨厌这个,说不卫生。”
“那是。”浮在鱼面上的那层油很浑浊,干不干净真的很难分辨。
“小容容呀,你怎么能跟他一副调调?年轻人,应该不拘小节。人生在世,啥都要尝试一下才叫痛快对不?你每天工作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吃香喝辣?你看你之前对这个也看不上眼,现在不是也吃得欢快么?又不是让你天天来吃,讲究这么多干嘛。”万贵妃拿牙签剔了剔牙,颇有些嗤之以鼻。
淡容不予置评,或许她是对的,先尝了再说。什么卫不卫生,以前每顿吃盒饭还不是这么过?她猜自己大概是最近被万医生养叼了胃口,所以才有此一言。
吃罢一盆鱼后,万贵妃仍嫌不够,又多叫了一小盆水煮牛肉。菜上桌的时候,她放在旁边的手机闪了闪响起来。万贵妃瞄了眼,竟然是老哥来电。
她慌忙拎起电话,对淡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清清喉咙,乖巧地接通,喂了一声。
“你们跑哪去了?没在家里?”今天虽然是周日,但因为要补春节假期,所以算是正常上班时间。下班后院长叫上他和另外几位医生吃饭,刚才酒过三巡,他因为记挂着家中那俩个懒女人,所以偷空跑出厢房打电话。结果家里座机没人接,打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