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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旁边的一家酒吧扬扬头,淡容放眼望去,或许跟个不相干的人聊几句也不错,于是点点头。霍允庭打了边灯,往路边靠拢。
酒吧里边灯光昏暗,响着轻快的爵士音乐,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这里应该是清吧,以前佘泰君也带过她去过,基本上来这种地方的人都较文明。
俩人走到吧台坐下,淡容揉了揉酸痛的大腿,从医院出来后,她沿着马路一直走,中途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再慢慢游荡,不知不觉就来到这边了。
“要喝什么?”一个年轻的男子走过来问,淡容抬起头,脑里一片空白。凭她对酒那贫瘠的认知,她该喝什么?
“有没有喝了可以把所有烦恼都忘记的酒?”
身边的霍允庭瞥了她一眼,朝调酒师打了个手势,调酒师意会地转过身。
没一会,一杯果汁放到她面前,霍允庭跟前也多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小女孩还是别喝酒好。”
“哈。”淡容笑了笑,“你等会开车还不是喝酒?”
“我可以让人来接的。”他拿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我家就在附近。”淡容说完后,朝调酒师招招手。“给我一杯他那种。”
调酒师看看霍允庭,迟疑了几秒。
“你给她调一杯吧。”霍允庭把酒杯放下,从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看来你们是认识的……”淡容双手趴到酒吧台上,呆呆是望着调酒师拿起一只酒杯,用柠檬片绕着杯口抹了一圈,再倒放在一堆白色的粉末上转了一圈。然后拧起调酒杯,倒了几款酒进去,再加上碎冰块,左右摇晃。半晌,他把酒倒进刚才的玻璃杯里,插了片柠檬片在杯沿,推到她面前。
“玛格丽特,请慢用。”他伸出掌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走了开去。
淡容端起杯柄,送到嘴边啜了一小口。第一感觉是有点咸味,原来刚才那白色粉末是盐巴来的。她把酒含在嘴里,香浓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酸咸味,像眼泪。
“失恋了吗?”
淡容倏地转过头,只见霍允庭随意的把烟停在烟灰盅上弹了弹,再放嘴里吸了一口,吐出,几缕淡淡的青烟让他的脸看起来高深莫测。晃晃头,又喝了一大口,略带辛辣冰凉的味道刺激了她的神经。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样的感觉。
“别喝那么急,会醉的。”这次霍允庭掐灭了烟,一改之前的似笑非笑,神色略带严肃。
醉?如果能醉也不错。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听到她的话,霍允庭愣了愣。喜欢一个人吗?脑内有个身影慢慢浮现。她就只会对他扮鬼脸,而且对他似乎很厌恶。今晚要不是送她回家,他也不会经过这边。喜欢……他不确定,就是觉得她很好玩而已。
“看来你喜欢的人出现了,恭喜。”
他轻咳了声,以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万医生让你伤心了?”
“没,是我自己的问题。”她苦笑,把酒一饮而尽。老天给她开了个好大的玩笑,在她以为已经找到幸福的时候,突然给她当头一棒。她把玩着插在杯沿的柠檬片,懒懒地问:“你会不会为自己喜欢的人,牺牲一切?”
“无私奉献么?当今社会还有这类人?”他嘲弄地弯起嘴角,拿起杯将酒干尽。
淡容把下巴搁在吧台的石面上,轻轻喟叹:“有的,有人就这么傻。”
因为摄入了酒精,她的神智有点混乱。随后她硬要了杯威士忌,亢奋地说要跟他踫杯。霍允庭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虽然知道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醉,还是陪着她疯。
淡容这辈子没喝过如此多的酒,以前跟佘泰军出去玩,她逢酒必会拒绝。佘泰军曾经恨铁不成钢地说她作为一个设计师,把自己绷得太紧,完全放不开。或许吧,其实偶尔她真的需要疯狂一下。
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家,怎样上楼,怎样躺床上。醉酒有个好处,一夜无梦。恍惚间,有人拍她的脸。
“容……容?”
她翻了个身,头“嗡嗡嗡”的扯着痛。呻|吟声从嘴里哼出来,那人马上紧张地叫:“怎么了?”
缓缓睁开双眼,万岁的脸左右晃动,好半天才变回完整。
“你昨晚……喝酒了?”万岁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不用问了,那么强烈的酒味。
“喝酒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你现在……”说话声戞然而止。
“我现在怎么了?”她板着脸问。
万岁望着她,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他拍拍她的手,柔声说:“你看你,衣服都不换就睡觉了,快去洗个澡。”说着把她扶起来。“我今早还熬了皮蛋瘦肉粥,看你精神不好,今天中药不用吃了,休假,好不好?”
他为什么不骂她?依他的脾气,他应该很生气,并摔门而去才对,为什么还要像哄小孩般对她?为什么要这般忍让?如果让他知道昨晚她跟谁去喝酒,他应该会大发雷霆。
淡容捧着头,不单单是因为头痛,心里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一阵酸痛。好想跟他大吵一场,又很怕他弃她不理,很矛盾!
“头痛吗?反正周六,要不今天别上班了,我帮你请假。”他才要出去,腰间突然多了只手把他拉住。
“不用了。”她哑着声说。
万岁转过身蹲下,与她平视。她的样子糟得让人担心,这时候还喝酒,其实很不适当。责备的话每到嘴边都硬生生吞回去,他怕她伤心。“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去洗澡,我帮你调杯蜂蜜水吧。”
他打开衣柜帮她拿了洗换衣服,然后搀扶着她走出房门。
热水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淡容用双手把自己紧紧的抱。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透明的水滴从脸上滑下来,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洗完了吗?别冲太久,小心头晕。”
他在外面拍门,淡容关掉水龙头,拿衣巾把身体擦干。穿回衣服出去,他看见她湿发滤滤又皱起眉头。“一大早洗头。”说着入房间拿电吹风。
淡容坐以沙发上,手里捧着蜂蜜茶,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这种甜蜜的感觉,折磨得她几乎要死掉。
“快点喝,不然要凉了。”在确认头发完全吹干,他关了电吹风的开关,发现她还愣愣的一动不动,忍不住又开口催促。
淡容回过神,无声地喝着茶。万岁单膝跪在沙发上,用双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小妃这丫头昨天晚上回来了,今晚我们回家吃饭吧。上星期……我说的话很过份。其实我没有不想要小孩的意思,而是……”他突然坐下,拿走她手里的茶杯,改握住那只小手,与她面对面。“我们才开始了不久,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哪一天你愿意嫁给我的时候,再想生小孩的事,好不好?”思前想后,还是别跟她说清楚好,不然她又别扭了。
他的表情略带紧张,又很真挚,淡容鼻子一酸,猛地把头钻进他的怀里,没让他看到她悄然滑落的眼泪。
“怎么突然撒娇了?是不是很感动?”他摸着她的发,哑然失笑。
她并未回话,只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把头埋得更深。作者有话要说:名字都看过了,人家想要个有意思又正经点的啦……
57
周六因为只开半天诊,所以上午诊室内外塞满人。到早上十点多,万岁才借尿遁偷空喘了口气。从厕所边的侧门出去,是通往住院部的走道,平时来往的人不多。他担心她的情况,吃完早餐后最终成功劝她回去睡觉,不知道醒了没有。
打她的电话,响了很久,他已经打算挂线,谁知有人接通。
“喂。”
一道宿醉未醒的沙哑男声传过来,万岁一惊,忙说了句“打错”就收了线。看看手机屏幕,却明显是她的名字。他捏紧电话,又回拔过去。
“喂?谁呀?”又是那个男音。
万岁沉着声问:“你是谁?”
“啊?”那人似乎清醒了些,“你打电话给我还问我是谁?”
“你确定你现在听的电话是你的?”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良久,对方挫败地说:“万医生?我是霍允庭,淡容的电话漏在我的车内,而我竟然糊糊涂涂的拿回家了。”
万岁狠狠地吸了口气,压着愤怒:“你昨晚灌酒她?”
霍允庭轻笑了两声:“不知是谁灌醉谁了,昨晚还是我抬她上楼的呢。”
“很好!很好!”万岁二话不说地按掉红色键,眼神变得异常的冷。竟然骗他说跟玲珑吃饭,还跟一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她在卖疯的时候,他还在家等着!
带着满腔怒火回到诊室,连病童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居然很合作的没有哭,乖乖的让他检查完毕。终于到下班时间,病人都走光,他才抓起车匙和电话,匆匆离开医院。
车风驰电掣地往她的小宿舍奔去,他迫切地想要个解释。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脑里不停地重复提问,是他把她管得太严了?抑或是他真的醋劲太大?可是不管什么原因,说慌就是不对!
开了她家的门冲进去,里外找了遍,屋内无人。这时候她跑哪去了?心内一惊,他马上拔通她公司的电话。
前台的小妹叫他等,那真的上班了。过了一会,她的声音清清幽幽地响起。“你找我?”
“你的手机呢?”他火大的劈头便问。
淡容呆了呆:“可能忘在家里吧。”事实上她乍一惊醒,才记起中午约了客户谈方案,当时电话不在身边,她也懒得找了,换好衣服立即上班。“怎么了?”
“你昨晚……”
“淡姐……”
几乎同时,那边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应了句,然后压着声说:“我正和客户谈事,先不跟你聊了,完了再给你电话。”说完她匆匆挂线。
万岁一手把电话扔进沙发里,重重地坐下。心内百般滋味,极不好受。他双手捂住眼睛和脸庞,脑袋乱哄哄理不清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如果她能坦白,他即使会生气,也不会阻止她跟霍允庭出去。刻意隐瞒,还喝醉让人家抬回家,如此之情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
越想越气,他用力地把躺在身边的手机扫下地。电话迎声支解,电池与底盖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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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接的这个客户很难缠,本来是三剑跟的单,昨天佘泰军下令要她接手。淡容强忍住头痛,一点一点地为这对夫妇分析电线布置图。说到口水都干涸,男业主末了还是要求她要把电线的走位图列清楚。
“人家市政工程的都是这样做的,电线从总电箱接到灯位或开关位,走到哪面墙身,或是从地面哪处走,都有图纸清晰列明,哪像你们这么马虎。”
淡容很想跟他说,你才一间小小的商品房,真的没必要跟市政工程相提并论。一间屋的电线错纵复杂,要把电线的走势图列明得花多少时间?而且连平面图都看不懂的人,即使她列明了,他们能看懂吗?按以往施工惯例,电线都是在现场由师傅定好,或是业主有什么要求提出后再修正。图纸是死的,灵活灵用才能变通。
揉揉两边太阳穴,淡容已经懒得再解释了,先答应了他的要求。男业主才说完,又到女主业。她把一大堆在笔记本电脑里图片一张一张的翻给她看。
女业主:“我喜欢这种风格,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效果一定要看